“咳咳。”
许鸢吐出几口水,她勉强将几个木桶和绳子拼成了一条简易的筏子,才免于溺亡。
如果在仓库里可以合成物品,她会轻松的多。许鸢只能用力夹着木桶,绳子一圈圈缠绕,她喝的水够多了,暂时不想动弹。
休息了会儿,用长矛抵住河底,夹住简陋的船,慢慢的将筏子支到岸边,翻身将自己举上沙滩,许鸢收起水蛭,向前爬了一段,躺在草甸上,蹭干净手和胳膊上的沙子。
天穹遥远,白云柔软,泪水突然漏出,她无比怀念原来那个和平的世界了。
拿出沙漏让自己哭了一会儿,许鸢抬起酸痛的胳膊,一一检查伤口,大多是皮外伤,不均匀的分布在胳膊和腿上。有盔甲护住重要脏器,最严重的伤除了透过间隙穿来的弓箭外,就是撞在河岸上留下的青紫。用高浓度酒精清洗伤口,高温消毒绷带仔细包扎,许鸢又生起火堆,喝果汁的时间烤干皮肤。
换上新的衣物,用铁器贴在淤伤附近,许鸢从包裹中拿出鎏金的地图,旅行过地方的地理赫然可见。
但这是哪里?
地图并不会显示人物的实时地点,只会显示没有被探明的未知地点,那里可能是城镇副本或者野兽的栖息地。
目光钉在逃命的地方,一大片空白横断了地图的一半。只有那一小段河流亮着,连之后的走向都没能显示出来。
许鸢抿住嘴唇,愤愤咬了一口薯条,还是要靠自己。
举目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小人用树枝大概摆了个方向
“维伦,怎么分辨方向?”
“看太阳。一天内,太阳大多都在偏南的方向。”
“误差也太大了,怎么更精细地辨认?”哦,许鸢想起来了,木棍的影子移动。在等待的时间中,她一键生成许多绷带和药膏,在水里泡了许久,她只祈求之后不会感染发热。
许鸢向修正过的方向走去。她在未知的土地上开拓。
脚步疲软,许鸢惊走一大群羚羊,她在河流里飘了几个小时?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木棍有气无力地拍打草丛,蝰蛇蹿走。
走着走着许鸢一屁股坐在地上,肾上腺素褪去后,疼痛和疲惫拖曳人的意志滑向睡眠。
看四下无人,许鸢干脆取出自行车,用几根树枝搭建了简易的打草惊蛇器,晃悠悠骑去。
这比走路快多了,也省力多了。
走了一段路,稀稀拉拉的树木代替花朵,一到炊烟直上云霄。
再往前一点儿,许鸢悄悄潜了过去,几个破烂营帐围着火苗。
又是兵匪。
四个人,没有远程,没有法师,一个长毛一个长棍,一个链枷,剩下那个是农具。
弯下腰伏在草丛中,许鸢布下陷阱,用弓弩和火球开始这场战斗。
亡蜂起了大作用。缠住敌人吸引火力,让她逐个击破。
收拾好战利品,许鸢已经累的不想动弹。匆匆扒拉了几口高蛋白,铺盖一展,许鸢沉沉睡去。
热意月光一样铺开,许鸢从梦中惊醒,篝火边,阿尔达和阿娜背对着她,手中酒杯相碰。
“怎么还喝上了?”许鸢听见自己小声嘀咕。
“还不去?”铁匠挥手,“饭好了,都等你呢。”
“来了!”
阿娜搅了搅大锅:“火球现在能一次发几个了?下一个要不要学习闪电?”
“唔……正正好。”有各种食物加成,到时候火球和闪电两个足够远程压制。
猎手拿出苍□□致的骨器:“这挺不错的,让人充满力量。”
许鸢附和,是啊,可惜偶尔会出现一些不想要的词条,比如血上限。
接过碗,许鸢舀起一勺粥,等待放凉,四下突然寂静无声,更奇怪的是,碗黏腻湿滑,甚至粘到脸上。
许鸢迷迷糊糊伸手一挥,触感温热毛绒,她陡然惊醒。
野狗的涎水流到脸上,借月光许鸢大棒挥出,几下结果野狗。
不能再睡了。
用存放的热水给自己洗了洗,许鸢吃了东西,在火堆边整理武器。
虫声渐息,天色灰蓝,许鸢留下火种,继续前行。
树木遮挡了大部分视线,提心吊胆走了一个上午,许鸢稍作歇息。她手脚发软,也许是错觉,今天温度格外高。
树林太长了,不安树荫一样生长蔓延,许鸢轻手轻脚,转过一颗树,迎面撞上盗匪。
宽大外袍瞬间沉实,先是几块石头将人砸得头晕目眩,接着狼牙棒收割。
许鸢抬头就见几个火球飞来,她暗骂一声,举起盾牌抵挡,隔绝高温和冲击,快速后撤,逃离射程。
对方紧追不舍。
好在许鸢点出了前冲这个技能,狼狈顶了一头树叶蹿离。哪怕看不见踪影,她仍然跑了许久许久,然后迷失在森林深处。
树枝虬结,不见天日,偶尔会有熊或者狼群的声音,每到这时,许鸢都会调转方向,寂静的地狱中,烦躁和压力逐渐积累。
许鸢也想过一把火烧了森林,她叹气,老老实实的拿起斧头,开辟一小块空地。看着月光许鸢一口气卡在喉咙,运气短暂地站在另一边。
用木头搭出梯子,慢慢爬上树梢,稳住重心。四下张望,远远地,尖塔露出一角。
房子?!
许鸢目光一亮,扔下木头作为标记,又搜寻了一番,直到找不到新目标,才踩着枯叶簌簌走去。
这一走就是一天。
许鸢有些头重脚轻,扒开绿色屏障,她奔向石墙。
迎接她的是一大片墓地。
墓地。
乌鸦们聒噪,尸骨蠢蠢欲动,许鸢展开地图,没有,还是没有,她的心泥土一样冰冷,该不会,自己走出版本之外了吧?!
故技重施,爬上屋顶,天际茫茫一片,许鸢抖着踩上地面。
向哪去?
许鸢咬牙,她只能选择一个方向。
橡胶再一次滚在这片大地,躲过野牛群,傍晚许鸢停在一片水塘边。
升起营火,鱼汤和面饼无味,半夜,许鸢被热醒,她摸了摸额头,滚烫。
用酒精擦拭双手双脚,猛灌热糖水,熬了半宿,确定退下许鸢勉强入睡。
这一觉十分不安稳。有时候,她梦到自己被一个村庄收留,手指在今年的劳动中粗糙,关节变形,每天不知饥饱,任由虱子爬满她唯一一件衣服和低矮黑暗的泥屋。
有时候,她遇到了另一群人,比较好的结果是被卖到贵族家中成为奴仆,战战兢兢,生怕出差错而被责罚或者赶出这避风港,甚至更可怕的……
她还因为没能碰到阿娜,被野兽一口一口吞入腹中,腐朽在绿色的地狱中。
又一次,她被一个商人看中,娶回去后迷失在厨房的火灶前,又在失去颜色后被抛弃,最后冻死街头。
猛地惊醒,许鸢摸了摸枕头边的狼牙棒,这是唯几能带给她安心的东西。
天公不作美,下午的时候,雨水落下。许鸢披着斗篷,斗篷只能将潮湿抑制在一个范围内,减轻对武器的锈蚀,她找了两颗挨得比较近的树,用手里的材料给自己搭建了小屋。
床就建在树间,离地很高:许鸢曾经在荒野求生的节目中看到过,一旦下雨森林的落叶堆里就是虫子们最好的天堂,潮气也会慢慢摧毁人。
铺上厚实的褥子,许鸢在雨声和烛火中沉睡。
雨下了两天。
凭借之前的底子,许鸢成功熬过发热,她现在走上一段路都气喘吁吁,脸色白的吓人。
这段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她将几本咒法书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尽管高热导致思维混沌,记忆下降,凭借数量,仍然记了个大概。
许鸢反而不着急赶路了,她这个样子遇到危险也是送菜,但森林并不是定居的好地方,可以参考阿尔达,可以参考一路上碰到的危险。
于是在撞上无法翻越的山脉之后,许鸢探查周围,附近几千米都没有野兽,她干脆在岩壁上用稿子和背包凿了一个洞,放下一整块石头作为大门,作为修养之处。安全感满满。
她的一天渐渐的被剑术,咒法和炼金占据。偶尔许鸢会向太阳和月亮祈祷,祈求它们保佑她的恩人,给了她生存机会和教会她保命技术的人,阿娜,财运满满,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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