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交错的瞬间,白时青已回归现实世界。
一到家,他直奔卧室倒头就睡。
变异鳄鱼的世界虽然短暂,但每分每秒都在逃命,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待吃饱睡足之后,他才进入星海世界查看奖励。
这次算是他经历最短的世界,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收获。毕竟引发灾难的变异鳄鱼可是被尽数消灭,从水镜中观察,小镇的秩序也已恢复正常。
面前照例浮现三张卡牌。
白时青随手抽选两张。
卡牌消散的瞬间,出现一粒种子和一袋肥料。
他挑起眉头,目光落在肥料的外包装上。
这个标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白时青在脑海中搜索,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不正是那家化工厂商标嘛!
想起那些被制造出来的巨大鳄鱼,他升起兴致。既然这是他们的产品,说不定会派上特殊用场。
至于那粒种子,外形奇特,不像任何已知植物,也不知道能种出来什么东西。
环顾四周,星海空间浩瀚无垠却没有土壤。
他突然想起胸口的空间,在鳄鱼世界光顾得玩命奔逃,都没好好利用。
意识探入空间,里面堆满了在那个世界搜刮的物资,角落还放着几十箱军火。
要不是时间紧迫,白时青还能囤更多。
空间在几乎被装满之后再次进化。
原本的地面向远处不断拉伸化为宽阔的草原,汹涌的河流蜿蜒流淌而过,俨然就像一个小世界雏形。
虽然白时青无法进入,但也能用精神力操控空间内的物品。
他很快就犁出一小块地,将刚到手的种子种下去,撒下肥料。
处理完奖励,白时青走向那座泛着微光的水池。
这一会儿的时间,又陆陆续续掉下许多东西,大多是黄金珠宝,全都被他拿出去转手卖掉。
水池简直是名副其实的金子池,靠着这座池水,他很快积累大量财富。出于谨慎,每次出手都很克制,小批量地变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有了充足的资金,白时青干脆辞去工作。
频繁穿越不同世界后,再回到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总让他有种格格不入的抽离感。既然不再为生计发愁,他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
现实世界的一个月过得悠闲而平静。
他去了几个向往已久却始终没机会去的地方,如同普通人一样享受生活。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漫步,品尝当地各色美食,日子好不自在。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
白时青刚小憩醒来,意识朦胧间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
空间开始扭曲,周围的景物像被无形的手拉扯变形。下一秒,整个人已经从现实世界消失。
猛地睁开眼,冰冷的夜风陡然灌入衣领。
眼前是片陌生的荒野。
月光昏晕,星辰黯淡无色。
黑沉沉的世界寂寥无人,枯草在风中簌簌抖动,远处传来夜鸟凄惨的啼鸣。
荒郊野外,也找不到一个人能问问情况。
白时青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身穿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肩上背着沉甸甸的行囊。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他要前往河间镇投奔自己的叔叔,却因在山间迷路徘徊到现在。
草丛团团成影,模糊出怪异的形状。
环顾四周,这氛围活脱脱就是老式恐怖片的场景。
探查的目光突然顿住,最终定在几座歪斜的破旧墓碑上。
脊背瞬间绷紧。
他猛地转身快步离开。
如果说在电视上看见这种环境,白时青不会有任何感触。但当自己孤身一人出现在深夜的荒坟堆里时,那种陡然泛来的惊悚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在戳人的荒草中艰难穿行,试图寻找一条离开的道路。
耳边的鸟叫声愈发怪异,像哭又像笑。
从进入这里开始,白时青便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背部阵阵发麻,仿佛有无数道视线穿透黑暗黏腻地触探。
“沙沙——”
细碎的声响从右侧草丛传来。
白时青面色一愣,脚步未停。
山野间忽然变得寂静,鸟叫声不知何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摩擦声。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蹑手蹑脚地靠近。
来不及犹豫,他果断从空间掏出强光手电筒。这可是从现实世界花大价钱购置的,号称一秒可将黑夜变成白天。
耀眼的光柱劈开夜幕照亮整片荒野,周遭的一切顿时无所遁形。
如同昼日的环境,让白时青感受到浓浓的安全感。
他有些疑惑地向后瞥去,光柱扫过身后的小土坡。
刚才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哀嚎。
确认没有异常后,白时青继续赶路。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一间小屋的轮廓。
等白时青走近,才发现这里早已废弃。
破屋的外墙爬满青苔,顶部的瓦砾少了一半,连门板都不知去向,只留下空荡荡的门洞,四处漏风。
屋内的环境更加糟糕,廊檐下满是蜘蛛网,杂草没过膝盖。木板也因年久失修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坍塌。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刚铺好睡垫,外面突然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白时青当即将手电筒关掉,周围的环境立马暗了下来。他伸手将东西收进空间,身形隐入墙角阴影处。
黑暗中,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不止一人。
厚重的云层吞没最后一缕月光,荒野上的冷风呜咽着掠过杂草。
“老大,刚才这边明明亮得跟正午似的,咋突然就黑了?”男人尖细的声音打着颤。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蠢货!你懂个屁!”粗犷的男声压着嗓子骂道,“这是遇上值钱货了!再给我一惊一乍的,下次别想跟着出来!”
瞅见对方那瑟缩的模样,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再骂,就被另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打断,“老大消消气。”
“老三就这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
“哼,下次再教训你。”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重重吐了口唾沫,“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就在前面了!”
老二紧随其后。
徒留老三落在最后磨磨蹭蹭。
他最怕这些邪东西,荒郊野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这能不让自己害怕吗?他不停回头张望,越想越发毛,总觉得后背泛凉。眼见老大老二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他蹬了蹬腿,小跑着追了上去。
老大蹲伏在草丛中,破旧的帽檐下露出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他舔舐着干裂的嘴唇,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惨白,犹如糊了层纸。
前天才发了笔横财,今晚看样子又能捞一票。
“老大,这儿有间破屋!”
“小声点,老子又不聋。”老大眯着眼打量黑黢黢的屋子,内心不断思量。
“刚才那束光就是从这附近发出来的,估计这里由准有好东西。”
“看来今晚又要来财。”
老三在后面直打哆嗦,总觉得那大开的窗口里,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们。
夜很黑,很暗。
树影婆娑,草丛飒飒作响。
三人躲在屋外观察,气氛愈发压抑,老三却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两道凶狠的目光立刻如刀子般剜了过来,老三缩起脖子,揉着发红的鼻头低下头,心里暗自嘀咕。
他就是搞不懂老大老二,明明上次盗墓得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两个贪心鬼怎么还不满足?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心中抱怨,不敢说出来。
老大冲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一会一起冲进去。
自那次从古墓里爬出来后,他们的胆子就变得出奇的大,要搁以前,这种阴森的破屋,打死自己也不敢靠近。
老二会意地点点头,忽然觉得后背奇痒难忍。他使劲用指甲抓挠着,却越抓越痒,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皮肤下游动。
就在男人抓得入神时,老大已经猫腰窜了出去。他连忙跟上,还不忘一把拽住畏畏缩缩的老三。
老三被拽得踉跄,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瞧见冲过来的三人,白时青默默戴上墨镜,早就料到这伙人会硬闯。
嘴里说的话肆无忌惮,显然不是善类。
他打算给他们来点教训。
老大一脚踹开挡门的木板,抬头就看见门口立着道黑影。
下一秒,刺目的强光炸开,几乎要将三人的眼睛刺瞎。
“啊!”
“什么东西啊?”
“我的眼睛!”
三人顿时乱作一团,捂着眼睛惨叫。强光下,他们只能隐约看见光晕里有个人形。恐慌下,以为自己遇见神仙。
“大仙饶命!”
他们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窜,其中那个最胆小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白时青没有去追,只是冷眼看着他们消失于夜色中。在这陌生的世界贸然追击可不是明智之举,万一翻车就糟了。
借着刚才的光亮,他看清了几人的打扮。
粗布短褂,既不像是现代人也不像是古代人,倒有点像以前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装束。
最令白时青格外在意的是那三人的脸色,尤其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浓重的黑气几乎将对方整个人都裹住了。
他心头涌起一阵不安。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武器都可能派不上用场。
摇摇头甩开杂念,继续回破屋休息。
强光手电像个小太阳般将屋内照得通明,驱散了所有阴暗角落。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才收起已经有些发烫的手电筒,放回空间充电。
晨雾弥漫的山路上,白时青沿着山路又走了大半天。
当那座青灰色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时,他不禁长舒一口气。
和想象中的一样,河间镇被古朴城墙围绕。
城门口人来人往,挑担的货郎、挎篮的妇人,都穿着类似民国时期褂子一类的衣服。自己这身青布长衫的读书人打扮,反倒完美地融入了人流之中。
刚走到城门口,两个歪戴着檐帽的守卫就拦住了他。这两个兵痞子原本正倚着城墙打盹,见人过来却立即来了精神。
“站住!”其中的麻脸兵丁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行囊,手指不老实摸索着,“你哪来的人?”
白时青看见对方说话时,眼睛一直往自己腰间瞟。心下了然,装作不经意地撩开衣襟,从内袋摸出一块碎银子。
星海中的那座水池不仅能掉金子珠宝,有时也会掉出其他金属,他会把大部分金子珠宝卖掉,其余的留下。
他特意挑了一块最小的,打算先试试水,毕竟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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