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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京

一道声音来自赵琰,另一道声音却来自齐渊。皇帝自然而然忽略了赵琰:“齐卿,你想说什么?”

齐渊手持笏板,看了眼皇帝的脸色,才敢小心回话:“陛下向来赏罚分明,吴大人这赏若是免了,怕是不妥。”

皇帝不满地瘪了瘪嘴,随意地靠坐在龙椅上,心里思索着齐相口中这个不妥从何而来:“如何不妥?”

齐渊答话:“孙潜虽死,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因罪民之死迁怒朝臣,不妥。依老臣看,陆大人既然已被陛下被提拔,若不提拔吴大人,这……说不过去。”

皇帝漫不经心点头,然后看向赵琰:“琰儿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

赵琰知道齐渊支持赵瑛,赵瑛也不想让吴遥离京,觉得其中没诈,于是赶忙配合齐渊:“是,儿臣与齐相所想不谋而合。”

话音刚落,皇帝突然支起身盯着他俩,面上带笑:“你二人想法第一次不谋而合,稀罕事呀。不过孙潜是否谋逆尚未定论,你们两个也不曾参与雲州之事,朕如何能信你二人的片面之词?”

一片寂静。

众人心里都有了数,皇帝不愿提拔吴遥。若是他们非要强行出面当出头鸟,恐怕得不偿失,于是他们又当起了缩头乌龟。

赵琰想替吴遥说话,不知道该拿什么当话引子,更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让皇帝回心转意。

“都让开,本宫没事。”

赵琰第一个扭头朝宫门看去,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不是赵瑛能是谁,她不是告了假,说自己生了重病,下不了床吗?

那现在算个什么事?说谎骗父皇?还是说她堂堂一个摄政公主,为了吴遥一个小小的侍御史,强撑着从病榻下来主持公道。

她这不是害吴遥吗?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门口的赵瑛并没有因为他心里几句腹诽就停下脚步:“父皇!儿臣听闻孙潜之死,欲见父皇陈情,求父皇召见。”

赵瑛?她不是病了吗?怎么会来?

皇帝微微侧身,看了福公公一眼,见他也是满脸不知情,只道:“福林,请公主进殿。”

“遵旨。”

福公公往外面走,赵琰的心也跟着飘了出去。等福公公出去了,他就使劲给吴遥使眼色,让她待会一定要把赵瑛的话岔开了,不要惹父皇恼怒。

可巧吴遥低着头,没接收到赵琰的暗号,把他一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急着急着,突然朝臣们纷纷侧身,行礼问安,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思绪:“臣等拜见惠宁公主,公主殿下金安。”

赵琰假装跟着行礼,实则偷偷看了赵瑛几眼。

一向爱美的赵瑛并没有好好装扮。今日她披了件娴静的大氅,梳着随意的堕马髻,配上几样简单的玉饰,脚步虚浮,面如金色,病中憔悴之态尽显。

“诸位免礼。”

连声音都这般有气无力。

赵琰继续观察她,待她不对劲,他就跟她吵起来,吵得越热闹越好,他只擅长这个。

结果赵瑛进来后什么都没关心,经过吴遥时看都没看吴遥一眼。

只见她一改往日风格,快步走到皇帝御案前,扑通一声跪下,拿出帕子掩面低声哭泣:“父皇,儿臣骤然听闻孙潜之死,未能及时妥善处置,让父皇忧心,实乃儿臣之过,儿臣罪该……”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怕她说出对她自己不好的话来,急忙打断她:“好了好了,你才病倒,说什么胡话?再说了,此事非你之过,无需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赵瑛眼含热泪,固执地摇头,随即捂住自己的心口,继续扮着弱柳扶风之态:“父皇,儿臣亲眼目睹吴大人从孙潜处得到解毒药方,担心他对父皇不利,对朝廷不利,于是下令关押孙潜。如今孙潜在狱中自尽,皆因儿臣看顾不当,是儿臣的过错,请父皇责罚。”

自尽?倒是个好借口。皇帝纵观全局,立马改口:“孙潜畏罪自尽,与你何干?”

赵瑛捏着帕子哭了几下,就让父皇态度大转,这可把旁边的赵琰看得目瞪口呆,接下来更是让他大开眼界。

皇帝见赵瑛依旧哭着,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但也不能不责备她,如此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进宫陈情,实不应该:“非要拖着病体走一遭,你这不是白白糟践你自己的身体?好了,昨夜给你诊脉的太医说,你这段时间不宜劳累,先回凤宁宫歇着吧。”

赵瑛没有接过这话,试图装傻充愣混过去:“儿臣刚才一进来就听见父皇在责怪齐相,不知齐相是因何事惹恼了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孙潜自尽,这事更没什么值得争论的。”

“是。”

皇帝想了想,赵瑛重病,定是才听到孙潜身死的消息,她没进过刑部,没见过安承义,没与齐渊事先通气,却能迅速想出自尽这样体面、好糊弄人的理由,说明她已经不需要吴遥这块垫脚石。

他犹豫了片刻,只要吴遥还留在京都,就会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赵瑛的摄政公主之位是如何得来的,对赵瑛名声不利。不如借此机会将吴遥调出去,等京都流言平息,再看赵瑛的想法。

“你打小身体就不好,还不赶快回去歇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可逞强。无论何事,无论何时,父皇都会等你的解释,只要你说不是,朕就信你。”

赵瑛仰头看着皇帝,静静地听他说完这番话,眼角溢出一滴又一滴泪,再激动地磕头谢恩:“儿臣谢过父皇。”

对于她的回应,皇帝也甚是受用,心里想着定要将吴遥赶出京都,不让他女儿的名声继续受损:“对了,吴卿乃永康三十一年的状元,朕以为让她一直待在御史台也是屈才,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提一提她的品阶,把她调去外面,历练两年如何?”

赵瑛闻言面色变得更加惨白,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她开口想帮吴遥找补一二:“父皇,吴大人已在外历练两年,按理来说已经足够,何必继续外放?”

不想皇帝也变了脸色,短短几息之间,怒气冲冲,质问赵瑛:“惠宁,昔日她受太后举荐得以参加科举,从你宫里的长御,荣升为御史台侍御史。如今朕念她治疫有功,有意提拔她,这是无上的荣宠!!你又为何一定要过来掺一脚?是嫌朕给她给的不够多吗?”

赵瑛最清楚他的脾性,皇帝还没喊完那声惠宁,她已经速速敛了宽袖,把头埋进地里,与众人一齐屏气敛息。

虽然不知自己哪句话又触了他的霉头,她还是先得找个什么理由把吴遥摘出去,只成她一个人的过错。

等皇帝发完脾气,她才敢带着浓重的鼻音,慢慢开口试探:“是儿臣惑于儿时旧情,不愿见吴大人离京,这才失了分寸,请父皇责罚。”

皇帝很不耐烦地回她:“一天动不动就罚,赶紧起来!”

赵瑛却装作被他吓住了,呜呜咽咽地哭过几声便没了动静,只一个劲儿地埋头请罪:“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年幼失母,受了惊吓,日日惶恐不安,以泪洗面。若不是有吴大人宽慰儿臣,儿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儿臣软弱不堪,令父皇失望,儿臣知错,只求父皇不要生儿臣的气。”

皇帝指着她要骂不骂。

赵瑛尚在病中,惹人怜惜,如今又跪倒在自己脚下,被吓得不停颤抖,魂不附体,眼里,心里全是恐惧。

此情此景,他心中便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只余下心疼。

于是他让福林扶公主起身,坐在她的位置上。自己转头为难吴遥去了:“吴卿,你以为朕安排的如何?”

吴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感激公主殿下记着旧时情意,希望臣能留在京都,有一番造化。臣更感激陛下,因臣缺乏历练,故酿今日之大错,陛下非但不计较臣的过失,反而命臣外放学习,让臣改过,给臣一个做出大造化的机会。臣,叩谢圣恩,不胜感激。”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下来,皇帝脸上又放了晴,转头轻声细语地安抚一旁还在小声啜泣的赵瑛:“瑛儿,你以为将吴卿安排在何处恰当?”

赵瑛抹了脸上的泪,试探地开口:“父皇,宁州刺史三月前突然暴毙而亡,只因宁州诸事顺利,并无不妥,加上雲州洪水来势汹汹,以致朝廷今日还未定下新任刺史,儿臣以为吴大人能胜任宁州刺史一职。”

赵瑛言之凿凿,可皇帝早就忘了三个月前的朝堂琐事。

经赵瑛一提,倒让皇帝想起这件旧事:“你不说朕都快忘了这么一回事。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朕记得齐相之前提过一嘴,后来他一心一意扑到雲州上面去,也就忘了此事。宁州刺史……宁州。瑛儿,吴卿虽有功,但越级提拔,朕觉得不妥。不如将长史提为刺史。吴卿,宁州长史足以。”

“父皇,儿臣以为钱长史无法胜任刺史一职,儿臣实在不甘心吴大人屈居钱长史之下。请父皇三思。”

皇帝也没想什么,已经驳了一次赵瑛的面子,这次便让她如愿:“好吧,瑛儿,你乃宁州封君,此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你同意了,那你就把吴遥安排过去吧。”

朝中诸臣都还没意识到这话哪里不对,瘦得像张纸的赵瑛就已干脆利落地跪下,轻飘飘地落下,却牵引了许多的心弦。

福公公拉都没拉住,跟着跪在她身后,垂首听她说:“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这宁州也只会是父皇的宁州,不会因为父皇将它赏赐给了儿臣,就成了儿臣的东西,天下诸事皆应顺应父皇心意,儿臣请父皇应允。”

吴遥和赵瑛都是会说话的人,皇帝现在是心情顺畅,无所不依:“朕允了。”

“儿臣叩谢父皇。”

吴遥一跃从小小侍御史成了一州刺史。她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砸得有些不清醒了,她本以为升迁无望,没想到是刺史,正四品刺史!!

日后若是归京,公主给她的官职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了,这离她封侯拜相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吴遥激动地三拜叩首:“臣叩谢陛下天恩,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皇帝随后吩咐赵瑛:“好孩子,你还病着,不要在这里强撑,先会凤宁宫休息。朕今日陪你用午膳,琰儿待会也别急着回府。”

赵琰不好拒绝,只得憋着股气应下:“是,父皇。”

“多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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