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祠生惊讶,“这么快?”
江孜撩了一下头发,“我和我师父两个人的效率能不快嘛。”
周祠生盯着那份报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敢打开。
江孜才不管那些,直接替他拿起那份文件,打开,拿出里面的报告放在他的面前。
上面的东西周祠生只是大概的扫视了一眼,快速地找到最后的鉴定意见。
根据法医病理学诊断结果,死者皮肤无外伤,全身多出骨折,内脏出血,脑部受到利器重击,主要受伤部位在上半身,病理学诊断后脑利器重击为致命伤,构成死亡,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参与构成死亡原因,结合江城南昌人民医院,江城南昌公安局刑侦支队体检报告,被鉴定人生前患有浅表性胃炎,经鉴定,不参与死因构成。
经鉴定排除自杀可能,不排除他杀嫌疑。
周祠生:“不是说她身上没有外伤吗?”
江孜点头,“对,身体皮肤上面没有痕迹。”
周祠生:“可是都已经骨折和内脏出血了,表面怎么会没有痕迹?”
这一点他很怀疑,不过不是怀疑他们两人的鉴定能力,只是很好奇怎么做成这样的。
江孜此时觉得他是一个傻子,“很多人出车祸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内里却伤的很重。”
从她的话里,周祠生提取到一个很重要的点,车祸!
不过这一想法一出现就被他推翻了,致命伤在脑后,总不能先杀人在开车撞人吧。
对呀,怎么不可以?
他猛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步伐着急。
江孜:“哎,你干嘛去啊?”
回应她的只有门关上的声响。
周祠生一出来就冲着走廊大喊,“会议室集合,有新发现。”
不一会儿,会议室坐满了人,周祠生坐在上位,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支笔在转着圈的把玩。
眼睛盯着白板上面程进的照片,危险,冷静。
他转着椅子回身,问道:“人都齐了吗?”
众人点点头。
他的目光提留在那两个空位上。“程旭打电话把那俩先叫回来。”
程旭:“好的。”
他站起来离开会议室。
周祠生拿出那份尸检报告给坐在他左边的人,“往后传阅着看看,然后告诉我你们看出了什么。”
会议室陷入寂静,只有翻纸的声音。
程序打开门进来看到里面这么安静,还以为是他们犯了什么错,猫着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侧低着头问道:“怎么了?”
方梨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老大让我们看程橙的尸检报告呢。”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周祠生的实现看过来,方梨坐正身子,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周祠生站起来,问道:“看完了吗?”
“嗯。”
“那不如就程旭先来说一下,发现了什么吧。”
程旭站起来的同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蒋牧和于薇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周祠生冲着两人点点头,又对程序道:“你继续。”
他走到上面,拿出笔在白板上写下了全身骨折,内脏出血,皮肤没有痕迹,致命伤脑后这几个字。
“我不认为如果是殴打造成的骨折和内脏出血的话会使皮肤表面没有痕迹,所以殴打基本排除,但是脑后的致命伤又足以证明她是被人打死的,所以这两处很矛盾。”
他说完这些看了一眼周祠生乞求看到认同。
周祠生点点头,“继续。”
程旭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怀疑她身上的这些伤是在她死后来的。”
李姿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他这句话,拍拍手,“不错啊,小旭成长了。”
程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没有没有。”
“出息。”周祠生踹了他一脚,“回去坐着。”
李姿找了一个离门口近的位置坐下,正好就在程旭旁边,这让程旭一动都不敢动,背挺得笔直。
周祠生接着程旭的话继续说,“刚才程旭说的很对,我也怀疑这些伤都是死后的,李法医,对吗?”
李姿点点头,“确实,那些伤相比较于脑后的致命伤来说,要新一点,而且她的骨折和内脏出血不严重,构不成死亡。”
周祠生手掌撑桌子上,左手指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我刚才和江孜在办公室讨论过,她说的一个点让我觉得很有道理。”
方梨问道:“什么?”
周祠生:“出车祸的人外表看起来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是内里伤得很重,这就正好对应了程旭刚才的猜想,如果是殴打致死的话,表面不会没有痕迹。”
程旭:“可是死因有了,作案手法猜出来了,那嫌疑人是谁呢?”
周祠生看向蒋牧和于薇两人,“你们两人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发现?”
于薇:“真如队长猜想的那样,那间房子程家一家人在住。”
周祠生:“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蒋牧:“他们好像要搬家,准备像那个房东要回剩下的房租,而且这几天一直有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来找他们。”
周祠生:“知道是因为什么来找他们吗?”
蒋牧摇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依稀听到什么钱还有不然就报警这几个字眼。”
周祠生:“程家有车吗?”
陈铮回道:“程进名下有一辆。”
周祠生问于薇,“那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他们一家人用车?”
于薇摇摇头,“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坐公交就是坐地铁,没看到有开车。”
周祠生想到什么,吩咐道:“陈铮你着重追查这辆车的去处,程旭和方梨去查那名醉汉,蒋牧于薇你们俩继续盯好他们一家,注意安全,有问题第一时间汇报,散会。”
众人站起来敬了一个礼,“是。”
人都走光了,会议室里就只剩下周祠生和李姿两人。
周祠生走到窗边,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景象,李姿不客气的走到周祠生刚才坐的位置上坐下。
把椅子调到可以躺的角度,慵懒地躺在上面,半眯着眼睛。
周祠生一回身就看到她这幅惬意的样子,“怎么李**医不忙?”
“忙,怎么不忙,我都忙得没有时间吃饭。”
“得,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啊。”
“现在都半夜了,吃宵夜吧。”
周祠生:“行,那走吧。”
他们来的地方是上次崇莱带他和周季吃过的,李姿疑惑他怎么会开车半个多小时来这边吃饭,警局那边又不是没有。
一看对面那熟悉的小区,就明白了。
不过看到周祠生整天一副正经的样子,李姿就想逗逗他,“周警官什么时候对这边这么熟悉了?”
周祠生点单的手顿了一下,才回道:“之前和周季来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哦,我还以为是和别人吃的呢。”这个别人她说的超级重。
周祠生把视线从菜单上移开,就看到她一脸的揶揄,把菜单递给她,言简意赅,“点菜。”
李姿挑眉,点头,“好,点菜,不说了。”
他们两个人吃的也不多,也就没点多少菜,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店里不忙,上菜也快。
老板还记得周祠生,“小伙子今天怎么没和小莱那个丫头一起?”也许老板也就是顺嘴一问。
但是李姿听来就不一样了,一副看戏的模样。
周祠生如实回道:“她开学了。”
老板:“哦哦,瞧我这记性,行,你们菜齐了,慢用哈。”
李姿憋笑憋的辛苦,“小莱,我怎么不记得咱们警局有叫小莱的。”
周祠生拿起一串烤饼塞到她的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李姿也不生气,咬了一口拿下来,问道:“不过说认真的,你和人家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警民,非要说的话,朋友吧。”
“朋友?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
周祠生摇摇头,“没有,我们年纪差在那儿呢,她和周季一样大,我把她当妹妹。”
也不知道李姿信了还是没信。
“切。”
她也不再继续说了,专注地吃着烧烤,别说,这家的味道真的不错。
吃完饭周祠生把李姿送回家,自己也回去了。
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换下身上的衣服,腰间围了一块浴巾进了浴室,花洒水从顶上一直淋到地下。
周祠生站在水下,任由水从头浇到尾,感觉到呼吸不过来,他的手从脸上一直拂到头顶。
关上水,头顶上未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到颈间,人鱼线和未知的地方。
周祠生围上浴巾,找出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头顶上的水。
走出浴室,他也没有急着换衣服,就这么围着浴巾出了房间,房子里很暖和,他这么穿着一点感觉不到冷。
在厨房里倒了一杯酒,放了两块冰。
两指捏着杯沿回到房间。
放在桌子上,懒散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浴巾随着他的动作贴着腿部曲线。
他的一只手随意在杯沿上来回打转,
眼睛半眯着,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太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周祠生还是没有动作,久到冰块都已经融化了,头发已经干了。
周祠生睁开眼睛,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不过,他也没有要看手机的打算。
就这么盯着,盯着,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
........
崇莱最近这几天总感觉心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医院了。
正好今天周末,天气也挺好的,崇莱把被子拿出来放在阳台上晾晒。
又去厨房熬了一点鸡汤,装好之后打车来到了医院。
来过这么多次了,她还是不喜欢医院,总觉得这里的空气也不好,很压抑。
病房门外,崇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推开门进去。
他们家里条件也不算差,她也就给自己母亲换了一个单人病房。
病房里面,刘母躺在床上,还闭着眼睛睡着,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消瘦了一圈,她把汤放在床头上。
没有惊扰母亲,走到窗户边上,开了一条缝,这房间消毒水的味道实在让她难受。
窗台有一个向日葵,还是上次她来的时候买的,不过现在已经枯萎了。
崇莱就盯着那棵已经枯死的向日葵发呆。
她今天穿着得很单薄,虽然天气开始回暖了,但是她穿的着实有些少。
蓝色薄薄的毛衣开衫,里面同色的针织吊带裙。
风一吹,她的衣服被吹起来,但是崇莱却没有感到冷,她反而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刘母已经醒了,看着她穿的这么单薄想要起身给她找一件衣服披上。
可能是下床的声音惊动了崇莱。
她听见身后传来声响,崇莱收拾好情绪转过身。
崇莱:“是要去洗手间吗?”
刘母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疼不已,“不是。”
崇莱:“那您要什么?我给您拿。”
她的手碰到刘母的时候,她都被冰了一下,“我厨里有衣服,你去穿一件。”
崇莱也没有拒绝母亲的好意,找出一件厚实点的衣服老实地穿好。
走回去扶着母亲躺下,她本想等她躺好就抽回手,但是被刘母一把捉住。
撩开衣服塞在肚子上。
掌心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瘦弱的身躯,根本感受不到有肉。
她想抽回来,“妈,不用,我穿着衣服一会儿就暖和了。”
“我给你暖暖,你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给你暖的,那时候你和现在一样,爱美,不肯穿厚实的衣服。”
崇莱扯着嘴角无声地笑笑,就任由母亲来了。
刘母又问道:“怎么想着过来了?”
崇莱脚勾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回道:“好久没来了,正好今天是周末,我就给您熬了一点汤带过来,您呢?怎么才几天没见就这么瘦了?”
刘母笑笑,“不瘦了,我每天都吃很多的。”
崇莱知道母亲这句话的意思,但就是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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