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莱蜷缩着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在医院找到的母亲给自己写的信,但是她没有勇气打开。
她或许能猜到信件上的内容,只是她不看的话就能当做不知道,应该也不会心软吧。
或许应该听母亲的话,不行,不行,不能翻过那个人渣。
面条煮好之后,周祠生先是盛了一碗端着来到崇莱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崇莱,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有声音。
周祠生自问自答道:“那我进来了。”
按着门把手往下压,幸好没有上锁。
房间里很黑,周祠生也没有开灯,借着屋外的灯光寻到崇莱的床边,把面放在她的床头。
“吃点东西吧,不然胃会不舒服。”
崇莱还是不说话,周祠生又道:“我想阿姨如果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很伤心。”
崇莱扭过头,脸上布满泪痕,“不会的,如果她伤心的话就不会丢下我自己一个人。”
“崇莱,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阿姨她也不想的。”
“骗人,你们都是骗子。”
“好好好,我们都是骗子,你先吃点东西,吃饱了使劲骂,不然现在骂人都像是撒娇,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吃。”
“吃吧,好不好,给我点面子,我辛苦做的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见其他的不管用,周祠生也拉下了自己老脸使出了撒娇,可以听见他是多么不会了,声音一点都不软,语气硬硬的。
崇莱又不说话了,扭过头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周祠生也没有办法了,只是说了一句,“那我就放在这,你想吃的时候就吃。”然后就离开了。
房门被重新关上,崇莱的抱着那封信放声大哭,周祠生听见也不知道该如何。
看着桌子上的另一碗面,他现在也有些食欲不振,但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吃下了。
吃完收拾完之后,他本想离开的,但是又怕崇莱做什么傻事,也就留了下来,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他也很不好随便走动,将就着在沙发上凑活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崇莱一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那一大坨,一米五的沙发盛着一米八多的男人。
他蜷缩着,双臂仅仅环抱着自己,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也很不舒服。
崇莱回到房间拿出来一条毯子盖在周祠生的身上,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警觉。
自己刚靠近他,他就醒了。
“你既然醒了就回房间睡一会吧,时间还早。”
“不用了,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她没想到周祠生刚醒来第一件事是关心自己,觉得他还是挺靠谱的,是个好男人。
崇莱:“你坐着吧,我来做。”
周祠生也没跟她客气,着实是自己现在很疲惫,一连着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他的脑子都是混沌的。
没一会儿,饭菜的香气扑进周祠生的鼻子,他起身走到厨房,崇莱有所感应的回头冲他一笑。
“马上好了,你先洗漱一下吧。”
“好的。”
此时的崇莱完全没有昨天那副悲伤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周祠生感觉她很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但是要他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周祠生在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餐桌上,周祠生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你好了?”
崇莱眼神一顿,很快消失,点点头,“嗯,多谢你昨天陪我。”
“没事,看开就好。”
“嗯。”
饭才刚吃了一半,周祠生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发现是警局的同事打来的。
放下手中的碗筷,“我还有事,你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崇莱冲着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周警官有事就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好,那你千万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等他离开之后,崇莱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眼泪又涌出眼眶,猛地又收回去,她粗暴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她深呼一口气又像没事人一样吃着早餐,收拾好厨房之后,她回到房间,拿起那份信件。
慢慢的打开,看着上面的文字只觉得好笑。
自己的母亲只是在开头关心了一下自己,接着通篇都是在说一家人不能散了,最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让自己不要跟爸爸计较。
崇莱把信件扔到一边,“可笑,他、妈的自己的一生都被这个男人给毁了,她可倒好,都死了还不忘给那个人渣求情,真是可悲又可笑,放过他?做梦!”
一想到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她就烦躁。
“艹,也不知道留这么多的烂摊子是想累死谁。”
另一边周祠生马不停蹄地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蒋牧和于薇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问:“有线索了?”
于薇:“嗯,今天一早车管所那边给发来了那辆车车主的信息就是程进本人,而且,我们这几日一直监督程家人,昨天发现程进一大早就鬼鬼祟祟的出门了,我们跟着他发现了那辆车的踪迹。”
周祠生:“之后呢?”
蒋牧:“我和于薇两个人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开着车进了一家报废车回收场,等程进离开之后我们去检查了他的车辆,在车保险杠和进气孔那发现了血液,之后又在后备箱一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一部手机。”
他把手机放在和血液检测报告放在周祠生面前,“这手机可以确定是死者的手机,血液也和死者的吻合。”
“ 程旭和方梨呢?”
周祠生刚问完,两人就推门进来了,程旭把审讯报告放在桌子上,道:“他已经交代了,那日他看到程进开车撞了程橙,所以才一直以报警为要挟问他们要钱。”
周祠生:“那还等着干什么,进行抓捕啊。”
四人敬礼,“是。”
周祠生才刚从崇莱家小区离开,又浩浩荡荡地回来,警车的鸣笛声在小区响起。
引得路人驻足围观,周祠生带着人进到程进所在的楼层,陈铮和程旭两人站在们的两侧,周祠生抬手敲门。
“谁呀。”
“物业,楼下反馈说你们家漏水了,我们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家没漏水,你找错人了。”
“这位租户你先把门开开,您楼下那位业主家的天花板确实漏水了,您让我们去检查一下也好给他们交代不是,这我也是个打工的,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好吧好吧。”程进一打开门,周祠生等人立刻上前,反手将他的手所在身后带上镣铐。
程父程母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幸免也都被带上镣铐带走了。
崇莱也听到声音下来凑热闹,刚走进就正好碰到周祠生压着人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她嘀咕道:“看来凶手就是程进了。”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人群也渐渐散去,崇莱也回家了,一路上她都在想程进的动机。
“杀自己的亲妹妹,还是当成提款机的亲妹妹,办事没成功?”她点点头又,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难不成还真被她给猜对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程橙还算有点良心,算了,又和我没关系。”
程进自从坐上警车之后一直在吵闹,进了警局嘴也没有停下。
回到警局,周祠生就把他们三个人分在了三个审讯室,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分了不同的人去审讯。
“你们干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胡乱抓人我是可以告你们的?给我松开,赶紧给我松开。”
但是并没有人理他。
过了很久,周祠生和蒋牧两人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那天审讯张池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知道抓你进来因为什么事吗?”
程进:“我怎么知道。”
周祠生:“你妹妹程橙的事,说一下吧。”
程进一听到程橙这两个字眼,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但是嘴上还是死不承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警察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把杀害我妹妹的凶手抓到,现在还来抓我,你信不信我上报你们局长。”
周祠生耸耸肩,“随时欢迎,但是现在你还是老实交代的比较好。”
程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祠生:“二月十四日那晚,你在哪?”
程进:“当然是在家啊,不是,你不会觉得是我杀了她吧,我可是他哥啊,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呢,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周祠生:“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抓你,不过你都想起来了,那就自己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程进怒吼,“我说了我没有杀她。”
周祠生:“你别忘了,你父母跟你一起被抓进来了,就算你不说你父母那边也都交代清楚了,我们一样有权利处置你,你要想清楚,自己交代还是让我在口供上写上犯人拒不配合几个字。”
程进不说话了,一直低着头,周祠生也不着急,就那么坐着看着他。
其实他刚才那话也是诈他的,那两位还在审着呢。
很久很久,程进抬起头,不复刚才的精神,道:“我说,我说,不过你们能看在我坦白的份上,从轻发落吗?”
“呵,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到了这还想着讨价还价?你真以为我们抓你的时候手里没有证据?我看也没有继续审的必要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程进急了,连忙道:“我说,我真的说,你们别走。”
周祠生又坐回去,“说吧。”
“那天是周二......”
程橙疲惫的推开家门,一只鞋子冲着她的面门飞来,她来不及闪躲,被打了个正着,鞋子掉落,脸颊红肿,依稀还能看到鞋印。
她没说话,只是蹲下把鞋子捡起来放到自己父亲脚边。
程父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吐着烟圈,问道:“给你哥哥找的那个媳妇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些时间。”
她刚说完这句话,巴掌紧接着甩到她的脸上。
“废物,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办不成就等着嫁给村东头的老坡子吧。”
“知道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那天程橙被逼的紧,想着要不然就把崇莱骗出来吧,可是心里的两个小人一直在疯狂地打架。
一个说:“你怎么能这样做,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一个说:“你都快要被逼死了牺牲一下它怎么了,你们可是朋友。”
最终心里的道德战胜了恶魔,她想起最近新钓到的那个富二代男朋友,可以去找他,问他要钱给父亲,这样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她在房间里打扮好,拿着手机就出门了,她为了要到钱还忍受了那个男人许多的变态嗜好,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钱就好了。
等程橙那着钱满怀期待回家的时候,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商量着要提前把崇莱迷晕给绑回来。
她被吓到了,不行,得赶紧告诉崇莱。
可是她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易拉罐瓶子,声音引起了房内两人的注意。
程进眼神危险地看着她这个方向,声音狠厉,“谁?”
程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祈祷着不被发现,可是事与愿违,她被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拖拽进了房间。
“哥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然后让你去告诉那个女人?开什么玩笑。”
“哥哥,你这样是违法的,你不能这样做,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你现在来装什么好人,这建议不就是你提出来的吗,怎么,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开始装白莲了?”
程父在一旁开口,“行了,给她喂点药让她在屋里待着,毕竟也是你妹妹。”
程进找出一个绳子把程橙拴在床尾,找出一瓶安眠药,问道:“这玩意得吃多少?”
程父:“多喂点,让她多睡会,省的醒来坏事。”
程进看了一眼瓶子里还有不到三分之二的药量,一口气全灌进了程橙的嘴里,还怕她不咽,拿起桌子上的水往她的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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