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的声音戛然而止，耳尖的红晕蔓延到脸颊。教室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摩擦的沙沙声。
萧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低头收拾饭盒，手指微微发抖。他感到周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阳光一样灼热。
“我是说...”萧往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自己琢磨会了。”
周济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萧往的眼角。“沙子进眼睛了？”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看看。”
萧往下意识往后缩，却被周济扣住手腕。周济的拇指正好按在那道淡白的疤痕上，两人同时僵住了。
“……”又是这道疤，周济的眉头皱了起来。
萧往猛地抽回手，拉下袖口遮住手腕，耳朵通红，红的滴血，“小时候调皮不小心划的。”他站起身，动作太急导致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该去办公室了。”
周济盯着萧往仓皇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那道疤痕的边缘太过整齐，不像是意外造成的。他想起萧往提起齐司铭时的异常反应，胸口突然泛起一阵钝痛。
…….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萧往敲了敲门，听到郝子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郝子涛正对着电脑打字，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萧往刚坐下，周济就推门进来了。他自然地坐到萧往旁边，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相碰，萧往触电般往旁边挪了挪。
“资料看了吗？”郝子涛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萧往点点头：“看完了。”
“第七页第二题会了吗？”
似是察觉到了萧往的沉默，郝子涛立马补充，“周济说的。”
“会了。”萧往的声音很轻，“他教的。”
郝子涛挑眉看向周济：“哟，难得啊，周大学霸还会教人了？”他转向萧往，“你知道去年我让他带竞赛生，他把人家训哭了吗？”
周济轻咳一声：“老师，说正事。”
“行，说正事。”郝子涛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七中联赛提前到周三了，地点在淮阳一高，齐司铭和…李子期会作为淮阳代表参赛，你们...”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往一眼，“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没有。”
周济的目光转向萧往，眼神晦暗不明。
郝子涛清了清嗓，“还有一天，明天下午你们不用上课，提前去淮阳那边空的宿舍住，其他的赵老师会提前跟你们说。七所高中十四个人，你们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都当过校前三，但是..！”
郝子涛点了点成员表上齐司铭的名字，“他，上届甩同校队友32分，爱使绊子，跟你们说过吧？注意点。”
萧往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个被甩32分的就是他啊。
办公室的空调呼呼作响，萧往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他盯着资料上“齐司铭”三个字，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在手掌上掐出淡淡的粉色。
“萧往？”郝子涛敲了敲桌面，“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
“没…应该是低血糖。”萧往猛地回神，下意识看向周济。对方正盯着他手腕的位置，眉头紧锁。
郝子涛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最后拍了拍两人肩膀。
“明天下午2:30校门口集合，别迟到。”
“嗯…”
周济突然站起身，铃铛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老师，我们先去教室复习了。”他拎起萧往的后衣领，“我会…我们会好好发挥的。”
郝子涛从眼镜上方瞥来意味不明的一眼：“别紧张。”
走廊尽头的储物间堆满体育器材，周济反手关上门。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在萧往苍白的脸上切出明暗交界线。
羽毛球拍在地面投下栅栏般的阴影，像极了那年竞赛教室的百叶窗。
储物间里空气凝滞，萧往被周济抵在堆叠的纸箱旁，金属储物柜冰凉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他能清晰看到周济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和心疼的怒意，“齐…他和你什么关系？”
萧往别开脸，喉结滚动：“和你没关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去年省赛颁奖台上，齐司铭接过亚军奖状时转身对他微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和此刻周济的如出一辙。那时萧往的手还缠着绷带，藏在淮阳校服的袖口里，就像现在被周济攥住的手腕。
“松开。”萧往挣扎，却被周济扣得更紧。
“萧往，我讨厌你这样。”周济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却偏要说没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疤痕边缘，手渐渐松下来“对不起。”
“够了！”萧往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储物柜发出闷响。纸箱里的乒乓球滚落一地，在两人脚边弹跳，“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周济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萧往皮肤的温度。
他看着萧往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咖啡馆里萧往低头晃动手链的模样，那时的铃铛声多温柔啊，不像现在，连空气都像碎玻璃般锋利。
“好，我不管。”周济弯腰捡起滚落的乒乓球，一颗颗放回纸箱，“但是萧往，有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他起身时额头几乎要撞上萧往的下巴，呼吸相闻间，窗外的蝉鸣和他们的心跳同频。
周济紧紧抱住他，“你…冷静冷静，我相信你。”
萧往望着周济转身离去的背影，喉咙发紧。储物柜上倒映着他泛红的眼睛，和手腕上那道被周济触碰过的疤痕。
啊啊…这篇好短，只有两千字aaa
我刚开始都没发现www我的问题
罚我明天这个时候发第七章QwQ[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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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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