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上前挽住姜绾的胳膊,很是开心:我们到时候好好宰萧策一大把银子。
姜绾点点头,表示认同。
“带我一个。”沈言平稳的声音响起,陆离点点头。
“沈卿不是有俸禄吗?”萧策有些急了。
一提到银子,萧策就想起自己的私银被六皇子扔进了湖中,现在还没捞上来呢。
难免有些痛心。
这时刚将张元之,齐崇游街示众的李序回来了:“什么呀?也带我一个。”
“太子殿下说,微服私访的时候带你吃香喝辣,顺便给你找十个夫人。”沈言扯出一抹笑。
李序一听很是激动攀上萧策的肩膀,道:“殿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以前给我买个桂花糕都抠抠搜搜的。”
萧策将攀在肩膀上的李序,扒下来,一脸嫌弃:“去去去,谁说要带你了!”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道:“李将军这里有你的信。”
原本打闹的二人停了下来,李序接过信件打开,是他父亲李忠。
看完信的李序一脸的头大,面露难色。姜绾见状道:“怎么了,可是尚书府出了什么事?”
李序叹口气道:“不是,我父亲和陆大人又闹去陛下那里了,每人几十大板,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陆离一听和自己父亲有关,问: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居然被打了?
李序点点头,又道:“放心,陛下虽然叫他们二人挨了打,但是宫人也知陛下并不是有意的,所以也是从轻发落。”
“你爹与李尚书这每月一闹,都快成朝堂定例了。”萧策压低声音笑道。
陆离扶额。她自然清楚父亲与李尚书那些恩怨——二人从小就不对付,每天变着法子给对方使绊子。
这若她是皇帝,她早就烦的要死了。
也难为陛下,还要体恤他们一把年纪。
午后
姜绾坐在书房,看着羊皮卷上的西济城若有所思。萧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调笑道:“绾妹妹可是发现什么了?”
姜绾也不含糊直接开口告知他:“你看西济城及周边地区,像不像一条狭长的带子。”
听闻姜绾的话萧策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此!
姜绾紧接着又道:“西济之地春汛水患,过后干旱。济水上游湍急,下游平缓,何不制造运水工具在周围种植农田或者开辟新的河道舒缓水患!”
“绾妹妹这主意不错,等沈言回来我们便详细商讨进一步对策!”萧策笑盈盈的点头,对她的想法表示认可!
这时陆离端着一盘粘糕走入房中,将盘中花瓣模样的粘糕放在桌案上:我刚做的,快试试!
姜绾拿起一块,掩面吃入一小口,细细品味:“入口香甜软糯,很是不错!”
萧策也拿起一块,将一整块塞入口中,齁咸的味道让他蹙起眉毛,眼皮跳了两下,陆离期待的看着萧策,萧策露出一个难为情的微笑:“阿离今天把盐罐子打翻了吧?!”
——这哪是点心?分明是盐块!把灶房炸了都做不出这种!
陆离眨巴着大眼睛:不好吃吗?我按菜谱做的呀!
“菜谱?”萧策灌了三杯茶才缓过劲来,“你确定看的不是毒药配方?”
姜绾抿唇轻笑,悄悄将手中那块暗藏杀机的“点心”放回碟中,小声嘀咕:“这玩意儿拿去审犯人倒是一绝。”
萧!策!
陆离气得杏眼圆睁,抄起一块糕点就要往他嘴里塞:你给我吃完!
萧策一个闪身躲到柱子后面:“阿离,你这可就算谋杀亲夫了。”
陆离一听更恼了,追着他满屋子跑。
姜绾扶额摇头,悄悄把整盘糕点倒出窗外,只听“咚”的一声,接着是院外传来的惨叫:“谁偷袭我!”
姜绾一惊,连忙将窗户关上。
李序蹲在地上摸着脑袋,看着地上白花花的粘糕,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看了看,捡起一块,塞进嘴里。
——呕
那很难吃了。
姜绾在书房蘸着墨水,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何时沈言站在她的身旁,清冷的声音传入姜绾耳中。
“在做什么?”姜绾抬头,将笔放下看着来人笑道:“这个是我想的灌溉方式,只是不管我怎么画,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沈言拿过姜绾画过的图纸,纸上的六边形滚轮初见雏形。
他拿过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是现世的水车模型。
他道:“翻滚水车,将它固定后,水流推动刮板,可以驱使水车翻滚,再加上水斗,翻滚过程中将水倾入木槽,导入水渠,在引入田间。”
姜绾细细的听着,顿悟,浅笑道:“你真厉害,有种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错觉。”
沈言愣了愣,嘴角上扬道:“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
姜绾拿起那张纸,又按照他所绘之物,在临摹一幅。
沈言告别姜绾后,找人去后山砍伐树木,制作翻滚水车。
沈言负手而立,看着侍卫们挥汗如雨地砍伐山木。突然“铛”的一声,锄头撞上了什么硬物。
“大人!”侍卫惊呼,“土里有个盒子!”
沈言蹲下身,指尖拂去上面的泥土。那盒子早已锈迹斑斑,锁扣却异常精巧。他眉头微蹙,用匕首撬开。
里面躺着一只朱漆锦盒。
当画卷展开的刹那,沈言瞳孔骤缩。
“姜……绾?”
画中女子眉间一点朱砂,与地宫壁画上的容颜分毫不差!
沈言翻过盒子,底部刻着:
【永安八年秋】
他悄悄将其收好,没有告诉任何人。
自从张元之的事过去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开辟了新河道,翻滚水车也开始了第一次使用。
晚间,姜绾在院中忙忙碌碌的,见沈言回来便招呼他坐下。
“在忙什么呢?”沈言出声打断了姜绾,姜绾抬头正视着他道:“自然是做些吃食。”
姜绾端着刚做好的桃花酥,递给沈言一块。沈言伸手接过,笑了笑:“我尝尝。”
说着便将其放入口中,甜味不算特别浓烈,有一股淡淡的桃香,沈言有些吃不惯,但还是夸赞道:“好吃。”
姜绾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
萧策闻着味赶来了,看着桃花酥,眼睛一亮:“桃花酥,让我尝尝。”
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再次问道:“这里面没有阿离的手笔吧?上次可差点把本王送走。”
姜绾瞧着他身后脸色阴沉的陆离,使劲给萧策给眼色。
萧策见状道:“绾妹妹,你冲我抛媚眼做什么,本王今生今世都只喜欢阿离。”
“殿下,你放心,你这么自恋,姜姑娘可看不上你。”沈言言语温和,不客气的反驳道。
陆离见此,毫不客气的踹了萧策一脚。萧策这才发现陆离就在自己身后。
“怎么?吃醋了?”萧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阿离何时这般喜欢呷醋。”
陆离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萧策轻笑,收起折扇追了出去。
——
西济水患得以解决,他们便要离去了。
姜绾坐在前厅,道:“那新刺史什么时候上任?”
萧策笑了笑道:“算算日子,父皇的圣旨应该快到了,绾妹妹一会你先去里面躲躲。”
“圣旨到!”
萧策刚说完,圣旨便到了,姜绾起身走往内室回避。
等人走后,姜绾便出来了,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言点点头道:“是钟盏。”
钟盏是最早发现齐嵩的,那张字条也是他留下的。
姜绾道:“这也算子承父志了。他一人坐守西济,不会出问题吗?”
“不必忧心,我决定将这支精兵先留在西济,有宋鹤在,不会出现之前那种情况了。”萧策看着他们有些愁绪的脸庞,安慰道。
姜绾道:“那李序……”
“哼,他啊,自然是和我们一起出行。”萧策无所谓道。
等钟盏的册封典一过,他们便从西济离去。
兜兜转转已将近过了三月有余,枝丫上长出嫩叶。
这天整个西济城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钟盏穿着官服,站在城楼上,钟苑比起前些日子稍稍长胖了一些,不再是瘦骨嶙嶙的模样。
“恭喜!”姜绾诚挚的祝贺钟盏。
钟盏笑了笑,道:“多亏了太子殿下的提拔,我才能再次站在这里。”
萧策拍了拍他的肩道:“这里以后就靠你了,那一千精兵拱你差遣,不要让我失望!”
钟盏对着萧策行礼:“下官定不负殿下所托。”
沈言站在一旁,突然发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衣衫,低头一看,对上钟苑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蹲下身,从怀里取出一颗糖,道:“怎么了?”
钟苑接过糖,攀上沈言的肩头道:“哥哥抱~”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沈言自是不好拒绝一个小孩子的要求,便抱起了她。
钟盏看着这一幕,歉意道:“小妹年幼,请沈大人莫怪!”
沈言点头,表示无妨。
姜绾看着城下的百姓,他们脸上洋溢着开心与喜悦,她不禁想,若是所有百姓都能安然无恙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在想什么?”沈言的声音打断了姜绾的思绪,姜绾回神道:“我在想,这盛世之下还有多少人如西济百姓一般,饱受苦难。若是他们都能安居乐业,又该是怎样一番盛世。”
沈言露出温和的笑:“总有一天,这盛世会如你所愿。”
听闻此言,姜绾笑意直达眼底:“但愿吧。”
夜晚刺史府设了晚宴,众人聚在一起,为钟盏祝贺,也为几人明日远行而践行。
上好的杏仁酿,一坛接着一坛的端入房中。
众人把酒言欢,姜绾和陆离鲜少喝酒,纷纷陪了几杯便听几人畅所欲言。
钟盏要去照看幼妹先行离去。沈言本欲离去,但被李序和萧策拦下,硬生生的灌起了酒。
很快几人便喝的酩酊大醉。
李序酒量惊人,最后他和陆离将喝的烂醉的萧策抬回去。
刚要离去的李序突然想起来沈言也在,便道:“沈大人,你可以自己回去的吧!姜姑娘要不你扶一下。呃,我先送殿下回去。”
李序也不管姜绾答不答应,匆匆的带着萧策离开了。
姜绾抬眸,正对上沈言微醺的视线。他眼尾泛着薄红,眸光却清亮如星,见她望来,沈言抬头,道:“怎么一直盯着我?是哪里脏了吗?”
姜绾摇摇头,问道:“你……还能走吗?”
沈言点点头,姜绾松了一口气。沈言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缓缓道:“好像,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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