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龙女道君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侍，并不是来参加竞技会的——至少，不是参加后半程斗法环节的。
见是雪崖出来相迎，她足踏星河一步步走下云头，笑道：“多年未见，你的气息倒是越发圆融了。不知越道长与景光可还好？你们培育出的这一代新生弟子，倒是真不错。”
雪崖一身素衣玄氅，穿得有些随性，并没有穿商有归之前见过一次的大礼服。他似乎与龙女道君私交不错，也笑道：“两位师祖自然是无处不好，至于我……龙女你应该也能看出，这只是我的身外化身？”
“你更进一步了。”
“不敢，不敢。”雪崖大笑，“不曾想到你这次会来，龙女，请！”
龙女道君抿唇一笑，无须何人指路，足踏清波，缥缥缈缈入了灵均岛含真山，不带半点烟火气。
雪崖却并未离去，而是道：“宾客皆至，封闭山门，诸位，好生休养。”
“是！”
商有归如坠梦中。
这就……结束了？这位龙女道君，便是最后一个到的？
·
随着雪崖的指令，先是九州大世界上空界膜合拢封闭，金芒蜿蜒流转又消失不见。界膜封闭后，除非本方大千世界中人，否则只出不进。
再是昆仑上空升起一层水波粼粼的光罩，若没有昆仑送出的请柬，同样是只出不进，无法自由行动的。
表面上是限制各门各派人身自由，实则也是一种保护了。一些年纪尚轻的门派弟子性子还不稳重，若是偷偷在不比赛的日子溜出去偏偏又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身上携带了昆仑的请柬，能抵挡致命一击。
九州大世界的治安确实相对不错，尤其是凡人聚居的城市，秩序井然，但这种“秩序井然”对修士而言显然不适用。
特别是这群“外来修士”。
再光明的地方都有阴影，来参加竞技会的外来修士都是各派精英，称不上未来希望，也是着重培养的人物，身家自然不会少。
换言之……是肥羊。
若一个人偷偷溜出去，那就是落单肥羊！
这种情况下难免不会有修士起歪心思。道门正统元神都是一路修炼心性上来的，一般干不出打家劫舍的事，但未成元神的大多数修士，与外道元神能干出什么，就不好说了……
·
昆仑结界封闭，化入虚空消失不见。
靳尚元拿胳膊肘捅了捅商有归：“嘿，愣什么呢，你不累？不回去休息休息？按流程，竞技会前半月都是大能讲道，不休息好可是听不懂，要白白浪费机缘的。”
不只是讲道。作为主场，昆仑至少会有两位师长讲道，时长不定，不过总不会超过元神以下修士能承受的程度。而其他门派也会有真人真君讲道，他们若讲道，就不如主场门派那么随性，必须扣着竞技会主题来讲。
这次的主题是“法无定法”。
也算是主题讲道了。
讲道之后，会有一天自由交流，交流结束才是斗法。
斗法时长就不定了，得看每次竞技会参与人数，与是否出现了那种根基特别深厚、一场斗法能打许久的弟子。
商有归之前没打算掺和，自然也没怎么去了解过。不过他现在与琴剑门那编钟少年有约，不能再如之前一般懵懂，故而听得格外认真。
靳尚元讲完，有些好笑地敲了敲商有归脑门：“商师弟，怎么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记着迎客结束后能休息了？”
【是啊，什么都不清楚，就打算这两个月睡过去？】系统也幽幽道，【竞技会期间琅嬛阁不开门，你可别真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
商有归有些羞赧，恼羞成怒地说：“怎么会！我怎么会只记得能休息！不过……不过是……”
靳尚元深知逗人不能太过的道理，正色道：“这般竞技会六十年一次，若是别的门派主场，少不得学院内得先筛选过一遍，最后选出来能去的不过寥寥数人，想听诸位大能讲道很是不易。可这次昆仑主场，只要是昆仑弟子，不拘修为都能去……这机会实在难得。须知真人真君们讲道授法，高屋建瓴，他们一句点拨，若能有所领悟，说不得就可以少花十数年苦功，这般机缘，千载难逢。”
他摇摇头，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意思：“商师弟啊，不是我说你，只是你这性子，实在不是个修士的性子。旁人听见大能开坛讲道的消息，挤破头也要挤进去，你倒‘反其道而行之’，唾手可得的利益都视若不见。这样不好，实在不好。哪怕不为听道，斗法还有彩头呢，你什么都不要，不争不抢，我这做师兄的都搞不清你到底想要什么了！”
自从与燕昭“共苦难”一回后，他与燕昭也熟络起来，还从燕昭那听了不少关于商有归的事……比如商有归十多年前参加定向越野的旧事，又比如他在桑莲秘境里悟得剑光分化，宰了一个魔道下品金丹之事。
作为一个土著修士，一个从小就接触正统修真教育的修士，他实在不能理解商有归的思路。
修道岂是易事？虽说争夺机缘未必能修出什么结果来，靠资源也堆不出上品金丹，但修士活在世上，要面对的并不止修道一件事。
三灾九难并非等闲，天劫渡过，还有人劫。大道之争，不死不休！
外物固然可依而不可靠，然而只凭自己，不要任何法宝符箓阵法丹药等资源，仍然是难以想象的事。况且外物用得好了，不仅不是阻碍，还颇有助力，实在不必避之如蛇蝎。
商有归摇摇头：“我是剑修，用不到什么彩头。只是之前结识了一位琴剑门的……友人？他向我邀战切磋，我应战而已。”
顿时，靳尚元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商有归解释两句正要离开，肩头蓦地一痛。
之前因为要迎客一直不方便出来，故而只是缩在狐狸窝中的小狐狸钻出个脑袋，咬着商有归肩膀不肯松口！
没破皮没见血，力道用得刚刚好，商有归试着抓了两下，小狐狸岿然不动。
靳尚元幸灾乐祸道：“你就宠它吧！这样哪里抓得下来？我来我来……”
小狐狸又蓦然松了口，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盯着靳尚元。
“嘤！”
“啊？我吗？”
靳尚元呆住，指了指自己。
“嘤嘤！”小狐狸点点头。
商有归捂着肩：“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简直要纳闷死了，到底是谁养了狐狸崽子十几年？怎么靳尚元知道的都比他多？
“它。”靳尚元指指狐狸，“它问我这次竞技会有什么彩头。”
“……”
“它说糖它有点吃腻了，果子你一时半会又种不出来，总该搞点什么别的好东西给它换换口味。糖是什么，果子又是什么，你还给狐狸吃糖？不是，早已筑基的灵兽，还需要吃这些凡物？”
靳尚元大概翻译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
不含灵气的凡物不是不能吃，只是吃了还要额外运功消化排除杂质，对还没晋入金丹期的灵兽来说绝对吃了弊大于利。灵智不太完善的野生妖兽也就算了，这只狐狸明显就是家养的，又精得要死，怎么还会图口腹之欲吃这些没用的东西？
而且能吃腻，这是吃了多少下去？
商有归捂住脸，翻出一个小玉瓶，有气无力：“……你管祝灵丹叫糖……”
靳尚元：“……”
他忽然又同情起商有归来。
祝灵丹是好东西，既能帮助灵兽修炼，又能让灵兽皮毛亮丽——一些修士都十分重视风度外貌，更不用说本能更甚于灵智的灵兽，故而祝灵丹在妖修与养了灵宠的修士之间十分受欢迎。
他成就上品金丹回昆仑后发现这个现象还有在凡间蔓延的趋势——修改版的祝灵丹每每上市，都能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卖到脱销。
这狐狸崽子吃祝灵丹吃到腻味……
他不得不对商有归侧目三分。
商有归已经不想解释了，也抛弃了一切的脸面把狐狸放回自己颈窝里，问：“我真的不太清楚，若师兄了解的话，还请师兄为它解释一二。”
他本来只是应那编钟少年的邀战，现在看来，他是不想打也得打！
不然这狐狸崽子首先不会放过他！
靳尚元端详商有归一阵，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商师弟你在筑基期中已经是出类拔萃，要拿到名次应该不难。因为昆仑是这次竞技会主场，昆仑学生都能自由参加斗法，而其他门派最多也就七八个筑基弟子，为防不公，昆仑学生是单独一个奖池。大排名外昆仑有单独的小排名，奖励也是跟着小排名，不去掺和那边的混战。学院挺大方的，筑基的话……前一百零八名都有奖励吧，炼器材料，灵花灵草，功法积分，成品丹药法器都有，品阶还不低，甚至还有转世秘宝，也不知道学院把这种东西放进奖池是要干什么……”
他凑近商有归，附耳轻声说：“小道消息，虽然不清楚具体种类，但奖池里的材料类奖励，应该都是内务堂兑换不到的，甚至燕云商行与星机阁可能都没有。反正奖池很大，奖励搞不好比得奖人数多得多。咦，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也可能会有观月鹤羽？”
伴随着小小声的“亏了亏了”，商有归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大奖池里可能有观月鹤羽，那是不是也可能有凝霜曜石？
回昆仑后系统就结算了任务，把极北寒屿的资源分布图给了他，可极北寒屿对金丹修士来说都很危险，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筑基……能安安全全地拿到材料，不比出去冒风险更好？
极北寒屿资源确实丰富，可他除了凝霜曜石，又没有别的资源需求！
狐狸亮出爪子，勾破了商有归肩上布料，随后毛绒绒的狐狸爪放出虚白火焰，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灵果的形状。
这下不用靳尚元解释，商有归也能完全读懂它的意思。
【灵果全是我的！】
靳尚元还在碎碎念：“按照学院以往的惯例，排名靠前的学生奖励定然不止一份，最大的可能是每个品类都给一种……搞不好还不是指定奖励，是任选。哎呀，这么一说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学生想要什么就现捏的可能？毕竟我们稀罕得不行的资源，对师长们而言搞不好就是随手一捏……”
毕竟元神之后就能初步掌握物质变化了，二劫真君更是能自由开辟洞天，三劫真君开辟的洞天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调控时间流速……元神境界以下的材料，于他们而言真是唾手可得。
只是他们不会随意出手，更不会过度供给材料。内务堂里有一些常用的物资是可以的，能为学生提供些便利，珍贵的东西就不能指望这么轻松就拿到了，内务堂里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兑换价格奇高。
毕竟什么都能直接兑换了，对学生的磨练也就没了，从古至今没有哪家宗门是这么培养弟子的。
要真如靳尚元所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挑选，那还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
狐狸崽子又拍拍他肩膀，毛绒绒的爪尖勾起一根不断弹动的丝线，尾巴甩来甩去，把商有归的背拍得“啪啪”作响，顺便把尾巴炸成毛毛的一大坨。
商有归往背后一捞，把狐狸尾巴炸开的毛捋顺，耐心安抚道：“好好好……只要我有，我肯定想办法给你弄来不是？别拍了别拍了，尾巴都不好看了……”
有一说一，狐狸崽子不过他掌长，可狐狸尾巴实在是不短，有近乎他小臂那么长了。
每次在他身上甩来甩去，打起来……还真有点痛。
·
三日后。
灵均岛开始无声地移动，移过被挡住了日光的青涧谷——不管以前有没有有没有这个地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反正三天后商有归明晃晃看见深谷边立了一块刻着“青涧谷”三字的石碑。
既然说有，那就有吧。
此时青涧谷已经被一片湖水淹没，湖面露出数十个巨大的莲苞，最小的也有一里方圆，最大的更是五十里方圆不止。莲苞与莲苞之间相距也极远，有同样巨大的莲叶阻隔，绝不会干扰到彼此。
所有莲苞都簇拥着中间一朵已经盛开的青莲，青莲倒是不大，三丈大小。莲心中是一座青色石台，上面或坐或站着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一位山长，碧崖真君；三位监院，紫崖真人、柏崖真君、青崖剑君。
加上正在优哉喝茶的雪崖与龙女道君，与龙女道君的随侍。
还有一个商有归不认识的女修，乌黑长发只是简单束起，不着半点脂粉钗饰。气度高华，眉目似冰，凛然不可侵犯。
至少两位道君在场，商有归想向系统问一问那是谁都不敢。
之前一个月，并未见过这位……至少是位天仙真君的修士到访。
·
说实话，莲心石台上着实不像个要开会的样子。上面几个“崖”各做各的事，让商有归很想找人吐槽一二昆仑一脉相传的起名品味——道号太过相似，又不知几个“崖”真名为何，逼得人只能以道号相称，简直让人分都不分不清！
日头逐渐升高，主办方昆仑居然还没有任何动作，不少各门派带来的参赛选手已经开始有些焦灼。灵均岛上各个小山峰间到处是神识传音，带队师长还没动静，参赛选手们不敢抱怨，但是议论纷纷。
这时，主峰传来六十四声悠然钟鸣，响彻昆仑！
不管是昆仑学生还是外来修士，都有不少人抬起头，望向昆仑主峰——
门派钟鸣是有固定含义的。
三十六是门中真人真君收亲传弟子，四十九是有人成就元神，五十是元神真人陨落，六十四是有人成就天人，六十五是真君陨落。九九八十一声钟鸣，是有人证道半步金仙，从此无衰无劫，得享长生！
至于与道合真成就金仙，则无须钟鸣。因为合道时定有合道异象，成与不成，都是昭告诸天万界。
昆仑钟鸣六十四响，是又出了一位天仙真君之意，可为何……毫无征兆？！
来昆仑参加竞技会的年轻弟子在出发前都是被门中长辈好好教育了一番的，至少了解昆仑的大概情况。钟鸣结束，一个个都开始冥思苦想近年来昆仑有哪位三劫真人有可能渡劫成就天人，可一番苦思下来，竟一无所得，半点头绪没有！
不说年轻弟子，一些带队来的真人眼中都是愕然。
满面苍老的碧崖真君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连道了三声“好”。
与此同时，所有昆仑学生——包括校内校外所有学生，只有根本不在九州的除外，身上都有一处地方一热。
有些是手腕，有些是锁骨，有些是鬓角，有些是眉心……是各自学生证明所在。
商有归露出手腕一看，玉镯还是那只玉镯，只是玉质似乎变得更莹润了些。然而冥冥之中，他感觉到玉镯与一个更高的存在建立了某种联系。
很微妙的感觉。
远远飞来几道流光，落在青莲石台上，化为三人。
两个商有归不熟，但剩下一人的面容只要是昆仑学生就绝不会认错——游先生。
他手中托着一个锦盒，隔得太远，商有归看不真切，只能看出锦盒里似乎是个类似晶片的东西。
薄薄一片，在日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泽。
就是那东西，与学生证明建立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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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三人之后，更多的流光飞入石台，其中不乏元神真人，然而更多的却是金丹、阴神的小辈。
“见过山长，学生……不辱使命！”
他们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激动，甚至这种激动感染到了碧崖真君。
“你们都很好。”他接过游先生手中锦盒，深深吐了一口气，“劳诸位道友久候，想必各位都很好奇为何昆仑方才钟鸣——”
话及此处，各门派带队的真人真君都有所悟。真人们大多还只是隐约有些猜测，真君则是已经完全肯定心中的想法，眼中惊骇不仅半分未消，反而变得更重。
昆仑……昆仑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碧崖托起手中锦盒，为了照顾眼力没那么好的小辈，还在半空立了一面白布，白布投影着他的一举一动……与锦盒中的晶片。
“在场各位昆仑学子，应当已经察觉，你们的昆仑内网已经又进行了一次更新。”
商有归一看，果然如此。
货殖区分类变得更清晰，八卦区一瞬间刷出了不少飘红的帖子，有灵纹记录的联系人也变得更直观……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集成了某宝、某度、某博与某Q的大型多功能网站！而且还是迭代多次、产品功能完善UI美观的成熟产品！
一瞬间他都要以为是不是昆仑有除他以外的穿越者……但转念一想，修士活得长，行动力强，还可以不吃不睡熬夜赶工，过了这么多年，优化出完全成熟的产品有什么奇怪之处？
以前没有类似的产品那是没人想到，一旦出现，以修士的能力必然发展很快。
·
碧崖将晶片全面展示过一遍后主动退下来，让跟在游先生后的一个修士上前：“这便是我昆仑第一场讲道了，此物虽是通天灵宝，但从构思到如今完全完善，却与老道没有关系，还是由我家后辈来解释吧。”
那人还是满面振奋之色，上前拱了拱手：“在下崔琦，昆仑三代弟子，与各位道友见礼。”
通天灵宝境界等同于道门真君，可通天灵宝出世，竟是一位二劫真人讲道，简直不可思议！
崔琦端着晶片，也不拘什么流程，直接开始讲道——商有归觉得这“讲道”或许叫“产品发布会”会更合适些。
“我将此宝命名为‘无界’，当然，学院一直以昆仑内网相称。这块晶片便是无界的核心，剩余部分因为存有我昆仑上下满山学生的信息，不便予诸位一观，诸位道友还请原谅则个。不过具体有何用、怎么用，还是能给诸位演示一番的，这是无界成为通天灵宝后最新更迭的画面，诸位道友请看。”
他身边出现一个朦胧虚影，也是人形，非男非女，披了一块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形制的衣袍，施施然向众多修士行了一礼。
“吾乃无界，与诸位道友见礼。不过吾本体特殊，又才渡雷劫成就通天灵宝，故而不便本体出现，请见谅。”
通天灵宝都这么说了，有谁会嫌祂失礼？反而一个两个，不管修为高也好低也罢，都开始打量起祂来。
大门派中多少都有几件通天灵宝，诸天万界还有不少灵宝成道，这些真人真君并不觉得通天灵宝少见。只是通天灵宝本质也是法器，凡是法器，或长于攻伐，或长于防御，或长于推衍……这般不能打也不能防，纯粹做“物用”的通天灵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可的真是稀奇！
而且灵宝并非血肉生灵，往往情绪淡漠，需要很久才能将灵智打磨得如人一般，故而化为人形，也多是孩童模样。可这无界明明才诞生不久，言行举止却没有半分非人之感，又是成人模样，就又是另一重稀奇之处。
无界顶着众多修士好奇的目光，掌心摊开，无数光点就投影在白布上，介绍道：“昆仑内网分为两套系统，分别供给学生与教师使用，两套系统又各有前台后台，教师后台具有管理员权限……”
“内网分为货殖版，论坛版，文学版……”
“这次更新，学院已经与星机阁协商一致，吾加入了最新的灵石结算系统。只要预先将灵石存入星机阁名下商行，就可绕过学生证明中的内置阵法，即使学生证中没有一块灵石，也能达成交易……”
竞技会是个大副本，会写的很长……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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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万界竞技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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