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骄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陈坎的外貌太过惹眼招来了权天恩这头饿狼,除此之外他无法想象第二种可能。
权天恩像是没看到乌天骄一样,走近陈坎,习惯性用手去挑他的下巴,手指还没碰到可爱的下巴肉就被乌天骄给冷声呵斥住了:“你干什么?”
权天恩不悦的皱起眉,察觉到乌天骄嫌弃冰冷的眼神,故意笑了笑:“怎么?这么护着他?你跟他熟还是我跟他熟啊?”
他敢笃定,陈坎只要一醒来,就会满脸欢喜地看着自己。
乌天骄冷着脸,“陈坎,醒一醒,跟我出去了。”
陈坎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尊大佛站在自己面前,他乖巧地跟在乌天骄的后面。
权天恩的眼神炙热的快要将他烧穿了似的,“陈坎,看来我好脸给你给多了。”
陈坎最后还是跟着乌天骄出去了,只是临走前权天恩那声冷哼让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总有一种不顺着权天恩就会完蛋的预感。
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吆喝声,唱曲声,铁器敲击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陈坎心不在焉地跟在乌天骄屁股后面:“乌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乌天骄停了停步子:“先去孟知府家,晚上再去华城河上的画舫坐坐。”
陈坎点头,忽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犹豫了会,还是说出了口:“师兄,我昨晚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乌天骄:“什么事?”
“昨晚我想制几张驱鬼符再睡觉,等我制完三张后已经是半夜了,当时我看到窗户外面的华城河边站着一个男人,朝水中慢慢走去,河面忽然翻起巨浪瞬间将他给吞没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想想一条人命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真后悔。”陈坎嘟囔着,满脸写着自责两个字。
乌天骄总算是明白了他眼底乌青的由来,心中不禁一软:“后悔什么?没有救他一命?”
“是的。”
周边的街景慢慢退去,乌天骄站在华城河边,河面寂静无波,看着远远没有想象中的汹涌。
“华城河底下的水鬼实力强大,你这种实力去救他只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陈坎疑惑:“为什么华城河水下面的水鬼这么强大?一般的仙家弟子都解决不了?”
乌天骄脸色严肃:“水鬼在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大......莫非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我们这次任务可能不仅要小心鬼,还要小心人才是。”
“推波助澜......”陈坎不明白,“师兄是说邪修会利用水鬼积攒怨气?”
乌天骄有些意外:“还不算太笨。”
陈坎眼神紧张:“所以我们之前派下山前来解决此事的弟子都被邪修给杀了?”
乌天骄盯着平静的河面的眼神慢慢变得锐利起来:“你猜的没错。”
过了片刻,他回过头来,“走吧,去孟知府家。”
.
陈坎两人抵达孟知府府邸的时候正值中午,孟知府脸色谄媚,殷勤地将两人迎进了门:“两位仙师辛苦了,不知有没有用过午饭?”
乌天骄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忽听陈坎就高兴地回应那知府:“好啊,有什么好吃的菜?”
孟知府笑开了花,虽然知道乌天骄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仙师,对陈坎却也格外热情:“得知两位仙师要来,我特地叫人备了松鼠桂鱼,扬州炒饭,盐水鸭......”
陈坎光是听着都快流口水了,手拉了拉乌天骄,“师兄你吃吗?”
等了半天没回应,他才从美食的诱惑中清醒过来,发现乌天骄黑着脸,拒绝二字挂在嘴边,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陈坎感觉自己犯错了,收起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暂时就不吃了,我们今天来只是想问问具体情况,”
孟知府叹了口气,“都是爱妻做的,如果两位仙师不想吃就算了。”
乌天骄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陈坎,接着对孟知府道:“既然是孟夫人的一番心意我们也不好推辞,就在这吃吧。”
孟知府高兴地应了声,随即领着两人往庭中走去。
乌天骄冷冰冰地道:“今日回去后,抄写问灵心法十遍。”
陈坎身体一顿,畏于乌天骄的武力,他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庭中设了金丝楠木桌椅,铺上绣有精致团的锦缎桌布,每张桌子上都陈设着玉盘银碗,熠熠生辉。
除了陈坎二人,席上竟然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光陈坎认识的就有柳林,闻山海......还有些不认识的人像是其他宗门的。
雕花屏风,云雾缭绕,流觞曲水。
乌天骄的席位在最前方,陈坎也跟着沾了光,坐在他的旁边,案桌上的珍馐美味香气袭人。翠绿的荷叶粽,鲜红的樱桃肉,金黄的炸鹿脯,琼浆玉液......琳琅满目。
陈坎看花了眼,一大早就喝了碗粥吃了两馒头,跟着乌天骄从客栈一路沿河走到了孟府,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他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吃进口的瞬间眯起了眼睛,好吃!好好吃!山上的食物相比于这里的就寡淡多了,要不是这破系统,他凭着自己现代的知识也能在民间活得有模有样的,哪里需要去追求虚无缥缈的道啊?
乌天骄不喜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低声道:“注意礼仪,我们在外面代表的是宗门形象,不是个人的。”
陈坎撇了撇嘴,还是装作乖巧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显得优雅一点。
他端坐在席上,自然地夹起一块肉放进乌天骄的碗里:“师兄,这个很好吃,你多吃点。”
乌天骄原本欣慰的眼神瞬间沉了沉,不动声色的换了只碗。
陈坎见他不吃自己夹的肉,郁闷地帮他倒了杯酒,“师兄,喝酒吗?”
乌天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忍耐到了极限,沉声道:“喝酒误事,我不沾酒。”
陈坎眼神古怪的看着乌天骄,这人身姿挺拔如松,墨发束于玉簪之上,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刚硬,透着一股冷峻的英气。
沉闷的心情忽然好了些,他脑子一抽,将乌天骄面前的那只酒杯拿了过来,一饮而尽:“那我替师兄喝了。”
他喝完,还礼貌的将杯子还了回去,压根没料到这具身体的酒量是一杯倒。
陈坎喝完不久身体往前一趴,脑袋栽在案几上,晕晕乎乎的闭着眼睛,周围的丝竹声尽皆消失。
宴席上的人纷纷发出调侃似的笑声:
“千符门的人就这酒量啊?”
柳林眼睛几乎都快粘在陈坎的脸了,嘟囔道:“一杯倒,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而后又补了一句,“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嗯......也不知道那药管不管用。”
闻山海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好奇地喝了口酒,还以为有多浓,结果淡的跟水一样。
乌天骄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桌上被陈坎用过的酒杯和糟蹋的碗,眼神冰冷的快冻死人了。
……算了。
孟知府笑了笑,“看来这位仙师是不胜酒力啊,这是我们这的名酒,古井贡酒,以古井之水酿制而成,酒色清澈透明,口感绵甜爽净,饮之可清心明目。”
柳林挑了挑眉:“此酒的确不错,不过......我们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孟知府该说正事了吧?”
“是啊,这华城河下的水鬼你是最了解的,早早说清楚让我们去收了那鬼怪!”
“有乌天骄这等俊杰带头,解决小小水鬼岂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孟知府叹了口气:“要真的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也请过不少高人解决此事,可是......可是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阻拦我,每次即将绞杀那水鬼时,总会有意外发生!”
闻山海垂眸,“水鬼,溺死在水中的人,不知孟知府是否了解这水鬼生前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孟知府一顿,脸色平静地陈述道:“这水鬼原是画舫上吹笛伴奏谋生的年轻人,原名傅情生,因长相俊秀,经常惹得不少良家女子为他争风吃醋,一月前不小心溺死于水中,冤魂不散,也许是贼心未遂,经常引诱女子下水,我的......千金孟鱼就是这样死在水中的!”
他说到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悲痛的情绪,眸中泛着泪花,像个孤零零的老父亲。
席上有人安慰道:“孟知府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杀死那作恶的水鬼,为您的千金讨一个公道!”
“就是,我们仙家为华城百姓除恶在所不惜!孟知府如果能提供更多具体的消息就好了!”
孟知府抹了抹老脸上的泪珠,“夫人为了此事差点哭瞎了双眼,还请各位仙人帮我揪出纵容这水鬼作恶的幕后凶手,为我女儿报仇,给华城百姓一个说法。”
闻山海放下手中的酒杯,银色的杯底掷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孟知府,就这些?你没有别的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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