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坎恍惚之间听到了清脆的玉碎声,连忙低头,发现胸前挂着的那块玉牌不见了!
“去哪了......茅房。”
嘟囔着爬了起来,手还下意识扶了扶乌天骄的肩膀。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搭在乌衣上时就连对面的闻山海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乌天骄捕捉到闻山海的眼神,将陈坎的手挥开,侧身让他离开席位。
孟知府抬手喊道:“来人,送这位仙人去茅房。”
乌天骄不语,只感觉自己脸上烧的慌,早知道就让陈坎跟着权天恩给那家伙闹笑话去算了,何必要带他来这种场合。
在场的十个有八个都是他曾经的手下败将,华城水鬼一事还没正式较量,陈坎就已经将千符门的脸面丢了快一半了。
庭中讨论不绝,陈坎在席上喝完了小半锅鸡汤,此时膀胱憋的厉害,被孟府的下人扶着到了茅房跟前,刚推开门,就被身后的人扯住了手腕。
他动了动脚,竟然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下人愣了愣,俊美的仙人对他笑道:“我来扶下他,你先走吧。”
下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了,都到茅房了还要扶?扶哪啊?
陈坎脸上一片酡红,就连唇也红透了,迷迷糊糊地瞪着柳林,“你干什么?我要去撒尿了!”
撒尿?
柳林被他这种粗鲁的用词给惊了下,只好先放他进去。
半响后,陈坎从里面出来,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缓缓地避开了柳林。
柳林不高兴极了,两根手指勾着陈坎的腰带,不让他走。
陈坎圆眸睁大了一些,露出里面浅褐色的瞳仁来,慢慢转过头看着柳林。
“放开我。”
柳林眼神一滞,将他勾到自己的身前,问出了心中积攒已久的问题:“我给你的药用的怎么样了?”
药?什么药?
陈坎想起来了,闷着头:“我再也不会用那种下流的药了。”
柳林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低声引诱:“哦?为什么不想用了?哪里下流了?”
陈坎用力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把我的玉牌偷走了,为什么不还给我?”
他本就生的唇红齿白,三分醉意在冷白的侧脸逼出淡淡胭色,眼尾薄红,一抬眼便摄人心魄。
柳林唇角带着笑,“我这是替你保管,只要你好好涂药,涂完后我就把那块玉牌还给你。”
陈坎眸子一垂,冷哼一声,“滚开,我要回去了,不然乌师兄该着急了。”
柳林不说话了,双手强硬地把他抱在怀里,接着,就想扯开他胸前的衣服看个究竟。
陈坎虽然喝醉了却还残留着几丝清醒的神志,抬手一扇,不轻不重地打在了柳林的脸上。
柳林轻笑一声,靠近陈坎的脸,混着酒气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又烫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点蔓延陈坎的全身,让他开始颤栗起来。
白嫩的耳肉被人含在嘴里,唇齿间摩挲着,陈坎肌肤的体温逐渐升高,双掌推着男人的力道如同蚍蜉撼树。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耳鬓厮磨的氛围中炸开。
柳林抬眸看向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的乌天骄,心中一沉,脸上却笑嘻嘻道:“这么巧?乌兄也想上茅房?”
陈坎借机推开柳林,往乌天骄的身后躲去,推搡的力道让柳林猝不及防,牙齿竟不小心磨破了陈坎软嫩的耳肉。
陈坎委屈的用衣袖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声不吭的躲在乌天骄身后。
乌天骄眸底风雨欲来,他护着的人哪有这样被人欺负的?
他抿起唇,脸上酝酿着风暴:“玉牌,拿来。”
柳林脸色沉了下去,狐狸眼中带着一股不甘的戾气,“他给我的,我凭什么给你?”
话落,一道紫色符文乌天骄掌中飞出,霸道的力道打在柳林的身上,柳林脸色一变,咬牙抵抗,然而乌天骄像是估摸准了他的实力,这一道符文让他身形暴退,抵抗不了半分。
“噗嗤!”
柳林口中猛地吐出口鲜血,精致的衣服一片狼藉,哪还有刚刚那副调戏佳人的浪荡模样?
乌天骄狭长的双眸紧盯着他,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拿出来。”
柳林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他不将玉牌拿出来,这条命可能就栽在这了!
他咬牙切齿地扔出玉牌:“乌天骄!你给我等着!”
乌天骄稳稳接住空中扔过来的玉牌。
茅房在偏僻的小道上,周围一片寂静,身后的那人还迷糊不清的扯着他的腰带。
乌天骄僵着身体,沉声嘱咐低着头的陈坎:“以后被人欺负了就告诉我。”
陈坎委屈地“嗯”了声,脑中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乌天骄手中的那块玉牌,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根红绳子来,埋怨道:“找到了,原来在你手上啊。”
陈坎眯着眼睛将那块玉牌用红绳串了起来,顿了顿,递给乌天骄:“师兄,可以,帮我戴一下吗?”
声音软糯,喝醉了的脸红通通的,不难怪有柳林之流想欺负他。
乌天骄顺手接过挂在了陈坎的脖子上,红绳悬挂在上面,明晃晃的,衬的他皮肤格外白皙。
嘴唇微抿,手指忍不住勾了勾红绳。
逗着玩似的,红绳扯着陈坎的脖子,就连脑袋也迫不得已地靠近了乌天骄几分,一双小狗眼迷迷瞪瞪的,浅褐色的眸底闪过一抹倔强:“师兄,不可以碰我的东西。”
乌天骄眼皮上挑,额前的碎发随风摇动,与他对视良久,终是松开了他宝贝的不行的红绳,“行。”
陈坎哼了声,把玉牌收回衣领内,冰冰凉凉的玉贴着滚烫的皮肤,一下子就让他眼神清明了几分。
宴席上,柳林面不改色地喝着闷酒,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那双狐狸眼明明暗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天骄将陈坎按在旁边坐下,环视一圈,发现孟知府没了身影。
席上的人推杯换盏,不少人喝酒上了脸,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闻山海眼尖地瞥见了陈坎脖子上的红绳,若有所思地夹了片青菜吃,咀嚼一会,朝着旁边的下人问道:“你们知府人呢?”
小厮声音有些颤抖:“知府去接人了。”
“接谁?”
“孟,孟大小姐的未婚夫吴用吴少爷。”
柳林冷笑一声:“不好好招待我们就算了,半路还去接人,这算怎么回事?”
小厮吓的瑟瑟发抖,“吴少爷对小姐一往情深,昔日大小姐溺死于水中他抱着小姐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可能听闻各位仙人前来帮忙甚是激动,所以莽撞的赶了过来,还请仙人海涵。”
柳林盯着他,半响转开眼睛,脸上看着也不那么郁闷了,“行了,算他倒霉,新娘子出嫁当天死了,也是个可怜人。”
宴席上其他几家纷纷咋舌:
“这就是合欢宗派来的人?野性难驯啊......”
“虽说合欢宗近几年的名声好了许多,可是放在过往在仙门百家中压根不入流!”
“瞧瞧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帮忙?我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你们看看,这千符门的人跟合欢宗的人一比就看出来差距了,还是乌天骄给我们长脸,行的正,坐的直,人也精神。”
柳林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手紧握成爪扣着膝盖,明明心里厌恶极了这些人却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坎听了半天,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想到喝醉酒发生的事情,两股就忍不住颤栗起来。
他偷偷侧过脸打量乌天骄,侧脸冷峻,眼神更是冷漠......不愧是千符门的高岭之花,得罪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唉,都怪那时鬼迷心窍喝了杯酒,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
让乌天骄给他戴红绳,会不会太暧昧了啊?
陈坎坐在乌天骄旁边胡思乱想着,紧张的口干舌燥,至于柳林被议论这件事他可不在乎,反正学东西到时候找闻山海就行了,除了会耍流氓柳林压根帮不上任何忙。
“来了来了!”
孟知府身后跟着个仪表堂堂的黑衣青年,此人衣冠华服,手指上还戴了个铁戒指。
黯淡无光的戒指瞬间让陈坎想起了邪修手腕上的那个银镯子。
银镯子是隐藏气息和实力的法宝,他偷偷掀开袖子,瞧了眼手腕上的银镯子,两相对比,发现......铁戒指是铁的,银镯子是银的。
仔细倾听的系统:……说了一大堆,原来是废话么。
陈坎没有那么广泛的知识面,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黑衣青年手指上的戒指已经很敏锐了。
乌天骄从那枚戒指上收回目光,抬手倒了杯茶。
“让各位久等了,这是我女婿吴用,”孟知府带着吴用入座席内,吴用表情严肃,看到如此多的仙人齐聚一堂,当下单膝跪地,额头紧贴在地上,声音悲痛:“求各位仙人为我妻孟鱼报仇!”
在场的人看了无不感动,纷纷出言安慰:
“这是哪里的话?降妖除魔乃我们的职责,区区水鬼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此人情深至此,可惜了啊。”
“有他这样的未婚夫,孟鱼在天之灵也算安心了吧。”
陈坎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孟大小姐没出事,两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乌天骄闻言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深深地看了陈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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