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峪把碗放到洗碗机里,擦干手对坐在钢琴前胡思乱想的钢琴家道:
“沈晏,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沈晏勾了勾唇:
“忙完了吗?忙完了就快过来,我弹琴给你听。”
张峪听了不但没有反应还颇有些嘲讽的说:
“你曲子写好了?怎么堵林成书的路你也想好了?可别一口说着不会让人过苦日子,一边又要别人挣钱养。”
沈晏咂嘴:
“亲爱的,相信我,就算你老公我一无所有,就算卖身演艺圈也要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张峪把茶端到人面前,挑眉:
“是嘛,你都沦落到出卖色相了。那我还是搬回宋衡哪儿算了,毕竟人家生活安稳——诶!沈晏!”
沈晏一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坐好,笑着:
“好啊,这么快就想着找新欢,昨晚没受够是不是。”
张峪被人抱了个满怀,到也不恼,一手扶住钢琴,一手贴在沈晏唇前:
“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写曲子?就算我能写《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也不代表我会替《孔雀东南飞》谱曲啊。”
沈晏握着张峪的手放在钢琴上:
“哪儿能啊,你只要能写《将进酒》就可以了。昨晚你不是问我钢琴怎么弹吗?来,我教你。”
沈晏带着张峪把手放在琴键上:
“在乐音体系中,具有独立名称的7个音级叫做基本音级。这7个音级表就是现在钢琴上白色琴键所发出的声音。
基本音级的名称有音名和唱名两种标记方法,每个音级的音名是用字母来标记的。唱名则利用读音来表示。以C大调为例:C大调基本音级的音名从低到高分别标记为:C、D、E、F、G、A、B与其对应的唱名则是do、re、mi、fa、sol、la、si 七个读音。这几个就是基本音阶,你弹弹看。”
张峪跟着沈晏的手一个一个琴键的跟着弹。
“对,想不想学一首曲子?我教你?”
张峪笑着:
“你曲子写好了?还有闲情教我。”
沈晏把人圈在怀里: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我对你说的吗?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灵感的缪斯。曲子我已经写好了,不过还不够完善,等到他完善的时候我再弹给你听好不好?”
“随你。”
“那今天想学什么?”
张峪不答反问:
“你想教什么?”
沈晏轻笑: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想你这样任性的学生。”
张峪翻过身揽住沈晏: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爱占学生便宜的老师。”
沈晏挺直背,用额头低着张峪额头:
“哪儿是什么老师学生。”
张峪正想要说什么,门外就有人安响了门铃。
沈晏有些不高兴:
“撵出去。”
张峪笑着捧起沈晏的脸,在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少胡闹。”
说完,就起身开门去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文质彬彬,气质随和近人的年轻男人。虽说看起来是个体面人,可是细看就会发现他故意留长的一边鬓发下既然戴着三枚耳钉。活脱脱一股子传统文艺和后现代自由艺术主义综合体。
男人戴着一副镭射眼镜,张峪可以在那两块又蓝又紫的镜片里看清楚自己的脸。
那人长大一张嘴,不由俯下身盯着张峪。
半饷才吐出两个字:
“我操。”
张峪:
“。。。。。。”
你谁?
男人取下眼镜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眼,很抱歉的笑了笑:
“你好,我是沈晏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沈晏见张峪半天没回来,直接走过来:
“怎么还不进去?”
男人裂开一张嘴,张开双手等着设晏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可是沈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蹙起眉:
“你小子怎么来了?”
男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我的房子为什么我不能来?!”
啊,张峪知道这人是谁了。
沈晏啧了一声:
“行吧,来就来吧。大不了客房给你睡。”
男人大惊:
“我一个业主我还要睡客房?!沈晏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啊!”
沈晏扭了扭脖子:
“一起看你被众多宛宛类卿拒绝的情分吗?”
张峪有些稀奇:
“宛宛类卿?”
沈晏笑着揽着张峪,指了指一脸心如死灰的男人:
“亲爱的,我告诉你这家伙在宁海可是出了命的浪荡子,平日里正事不干,就知道拿着家里的钱出去厮混,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伴。不过都是同一个样子。人家初恋可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他,他不死心。”
男人立马冲上去捂住沈晏那双堵不住的嘴:
“闭嘴吧祖宗!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边吐?!”
沈晏一把挥开男人的手:
“诶,什么话。不白来吧。”
男人一脸得意:
“哪能白来。”
说完立马冲手上搭着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胸针。
“这是沈晏托我在宁海替你买的礼物。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玉成。是沈晏一同长大的朋友,家里是也是做生意的。”
张峪伸出手接了礼物,笑着接下了东西:
“谢谢,张峪,文字工作者。”
谢玉成了然:
“啊,说起来真巧啊,我家里是传统书香世家。家里长辈也有从事文字工作的。”
张峪笑了笑:
“我知道,宁海市文学协会会长。”
谢玉成睁大了眼。看了眼沈晏又看了眼张峪,眼神示意着沈晏。
你告诉他的?
不,他自己猜的。
猜的?这么准?!
就连我他也猜的很准。
你没有在暗地里说什么坏话吧?
我以我的音乐信仰和对音乐的忠诚发誓,我没有。
看谢玉成的样子,他很怀疑。
张峪笑着:
“我去把东西收好,你们慢慢聊。”
谢玉成呆呆的望着张峪的背影,直到他推开房门进去。被沈晏一拍才回过神。
沈晏:
“还不快把口水擦擦。”
谢玉成跟着沈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还十分回味的说:
“美人啊,美人。”
沈晏喝了一口张峪方才放在茶几上的水: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宁海现在怎么样了?”
谢玉成从一旁的公事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和档案:
“不好说,你妈病了后沈雁回很快就拿回了那些他原本就持有的股份,甚至还有要一把把公司吃下的意思。”
沈晏细细看完那些文件:
“我妈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没有恢复过来。回公司是不可能的了,那些东西太劳累伤神了。”
“就算她要回去我也不会再让她回去了。她现在这样借病隐退对她而言也好,至少宁海商圈里不知情。只知道沈雁回和她闹了不愉快,病了罢了。那个孩子呢?”
谢玉成的脸色有些复杂:
“那孩子,据说已经毕业了。现在在你们公司新上任的那个秘书不知道是不是。”
沈晏冷笑:
“沈雁回他还真做得出来。”
谢玉成安慰道:
“没什么,公司毕竟还姓吴,董事会里大多也是陪着你爷爷打拼下来的老人,不会就这么看着沈雁回一锅端的。就算你忍得了,他们又怎么会忍得了,那些董事会里的小辈要不就还没长大,要不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他们还指望着你们家里股份养老呢。”
沈晏放下手里的文件:
“都是等着分股份,要是沈雁回不这么贪心想把这群老古董全都赶走,自己一家独大。我们还真是找不到空子。”
谢玉成微微蹙起眉:
“沈晏,我觉得不对。沈雁回也是早年在商海里沉浮过的,他应该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
“当然不会,是我让老刘在其中激了他。”
“老刘?”
“是我妈的秘书,我妈一手提拔上来的。在这个新秘书来之前都是他在接手一切事,老刘是公司的老人,轻易除不得。不然外人知晓了就不会继续往他的项目里这么投钱了。”
“既然他现在都近不了沈雁回的身——”
沈晏笑着:
“沈雁回疑心可重了,只要在他跟前放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他就可以猜很久。再者,这话一开始也不是给沈雁回听的。”
谢玉成反应过来,摆了摆头:
“哎呀哎呀,你们这些生意人。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事等着公司分红好了,省的勾心斗角的。”
沈晏笑着拍了拍谢玉成的肩膀: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过得那么轻松,除了文艺委员那件事,其余的简直是一路顺通。”
谢玉成哭着一张脸:
“别说了。现在想起来还心痛呢。”
沈晏稀奇:
“你是不是以前小时候胡闹的时候得罪月老了,怎么这么久还没个结果?让你平时收敛收敛,你不听。这下好了遭报应了。”
“我哪儿能得罪他老人家,自从我喜欢上人家后隔三差五就给他老人家上香上贡,哪儿还能得罪了人家?!还有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运气,一朝铁树开花,就结了一个这么大的果儿!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晏得意的吹了个口哨: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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