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莱当然记得这个腿环是爱加纹的。
他伸手点在爱加的额头上，把他推远了点，拿起衣服穿上，当着爱加的面丝毫没有顾忌地换上。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爱加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黑色长发纠缠又凌乱地散着，堆叠成黑色流淌的痕迹，配上中央的赤红眼眸，像某种奇诡的祭祀符号。
“我想去找一下艾克萘汀。”
辛莱看了他一眼，“还有别的吗？”
爱加也看了他一眼：“这里是安全的，对吧？”
“如果连这里都不安全，帝国就没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爱加勾了下嘴角，上方的灯光有点刺眼，他眯了下眼睛。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计划吗？”
“混进教堂，直接刺杀索博的那个？”
这次辛莱答得挺平静，没有像上次那样感觉不靠谱，等着爱加继续说。
“其实是能做到的，”爱加撑着脸看他，“你相信我吗，辛莱？”
辛莱低头看他，浅蓝色的眼眸很平静，没有情绪，他注视着爱加，自己早不会像年轻时因为爱加的眼睛心浮气躁，现在的他完全做得到平静又沉稳地看着这双眼睛。
“当我决定和你离开莫尔斯村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你了。”
“你没有，辛莱。”爱加笑笑，并没有相信。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失去一切了，”辛莱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谈起这个，“那个时候，谁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就会把一切都给他。”
“所以你当时选择了那个格瑞？”爱加还记得那个小年轻。
“算是一个勉强活下去的借口，”辛莱垂着眼眸说，“但后来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拖着这幅身躯死亡，想要进入石碑区之外，想要跳下雪山，像霍兰普一样死在雪山上，我一度觉得那就是我的归宿。”
爱加敛了下眼眸，没说话。
他也曾经很想跳下雪山。
“但你出现了，”辛莱说，“你说要带我离开雪山。”
“我最开始不相信，是害怕你带给我的希望是假的，我承受不起那个代价，所以我试探你，我需要确定你是真的想要复仇，而且你也有办法能够复仇。”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爱加忽然笑了，“别啊，万一我根本没有主意怎么办？万一最后做不到怎么办？”
“是真实的，”辛莱的手指往下落了一下，点在爱加的眼角，“仇恨支撑着你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我看到了，仇恨是真实的。”
“而且，你也杀掉了你的仇人，你做到了。”
爱加的睫毛扫了下辛莱的指尖，他看着辛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辛莱，你真的很奇怪。”
“嗯？”辛莱收回手。
“你总是能勾引别人信任你，”爱加枕在胳膊上，“你这样的人很危险的，会有很多人死心塌地追随你。”
辛莱的眼眸落寞了点：“我已经为此付出过代价了。”
“信任不是那么好拿的，”爱加朝他笑了笑，“我的信任更不是谁都拿得起。”
辛莱看着他，转回了话题：“说说你的计划吧。”
爱加很直接：“还记得柴洛夫冬吗？他和伯里合作的那个。”
“当然，”这个项目延续了很久，一度是两人联络的主要目的，“虫洞穿梭空间，你的意思是......”
“嗯，”爱加说，“成功了。”
“柴洛夫冬在伊里奇科学院建了他自己的空间折叠实验室，我找了让娜和亚尼斯帮忙，在教堂区、遗址区，还有海瑟薇城堡，分别设置了小型空间点。”
“有阿克罗德对索博的围堵，索博逃不出这三个大区，所以只要能进入科技区，就能直接传送过去。”
辛莱意识到了可行性，语气重视起来。
“路线有了，但人手不足，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足够的兵力？”
“对，”爱加胳膊挡住眼睛，“在监狱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我最缺的是人手和兵力，索博有军区和武者，奥伯有政坛和雇佣兵，我所谓的拉帮结派却根本派不上用场。”
“在索博登基之后，我就算逃出监狱，整个帝国也没有人会帮助我，帮助过的政要不会帮我，红酒区的贵族不会帮我，交好的情人也不会帮我，军区和教会更不会帮我，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你了。”
爱加扯了扯嘴角，对辛莱说：“没想到吧，就算你觉得你一无所有，觉得你失败透顶，觉得你不配活着、应该去死，你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的命是我的，”爱加抬起手臂，指尖点在辛莱的额头上，赤红的眼眸里是傲慢的理所应当，和过去的他一模一样，“是我这个雇主的。”
“因为只有我才能给你价值，只有我才能让你是被需要的，只有我才能让你相信你应该活下去。”
爱加的指尖描摹了一圈辛莱的眼睛，挑着眉毫不客气地吐出这句话。
“你的命是我的，辛莱。”
“你的一切都应该给我。”
爱加的眼眸似乎又一次蒙上了浅浅的红色光泽，但这次他眼前的人却没有被蛊惑、被驯服，而是格外平静地拿下他的指尖，放在唇边碰了一下，语气平静。
“我知道。”
爱加笑了笑，收回手：“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挺疯的，或许当复仇结束的时候，我们应该一起跳下雪山。”
爱加勾起唇角：“我们一起去奥伯和霍兰普葬身的那座雪山，造一座共同的墓碑，然后一起跳下去，陪他们沉眠，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是一个好的提议，”辛莱笑笑，“霍兰普如果在下面看到我，他肯定会破口大骂。”
爱加也笑起来了，“嗯，奥伯估计也会骂我。”
但很快他又耸耸肩，不在意地说：“谁在乎呢，我就是觉得他不该那么死去，我想要为他复仇。”
“也有为了我自己吧，”爱加的眼睛黯下来些，自嘲笑道，“但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了。”
“你说我是谁呢？”爱加问辛莱，一个个掰着说，“爱加？爱德华？通缉犯？亲王？神子？三殿下？”
“我不知道，”辛莱这么说，垂眸看他，“反正对我来说，你只是我的雇主，仅此而已。”
爱加久久地看着他，忽然笑得有些暧昧，手心覆上辛莱的脸庞，声音压下些：“我难道不还是你的情人吗？”
辛莱的嘴唇在爱加的指尖碰了一下，没有否认：“你是。”
爱加又看了他一会儿，收回手：“我还是想看威兹德姆的记忆。”
辛莱依然是那句话：“不行。”
爱加皱了下眉：“我得知道索博的后手是什么，我只知道他当年在赌场区拿人造武者围堵你们，但他肯定还有其他后手，不然仅凭所谓的威逼利诱，威兹德姆不可能突然倒戈。”
“我知道他的后手是什么，”辛莱淡淡道，“你不用看了。”
爱加看他：“是什么？”
辛莱撇开了些眼睛，明显是不想回忆。
爱加坐起来，面对面直视辛莱，“你既然想要我的信任，至少拿出你的情报，赌场区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们好几万的雇佣兵怎么会在两年内就被围剿殆尽......”
“别说了。”辛莱的呼吸有些不稳，浅蓝色的眼眸又一次隐隐显出爆发的征兆。
这是辛莱最不想回忆的东西，只是提起就触发他的应激。
爱加看了他一会儿，拿了大脑神经传感贴片。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亲自看，你不让我看威兹德姆的记忆，作为交换，总得拿你自己的记忆给我吧？”
辛莱皱了下眉：“活人之间的记忆共享是不能控制和筛选的。”
“但会优先选择传输最重要、最珍贵的记忆，”爱加摩挲了一下薄薄的透明贴片，“那难道不是你压得最深的记忆吗？”
辛莱没说话了。
“来吧，”爱加扳过辛莱的肩膀躺下，“就当睡个觉，做一个梦。”
“哪怕是噩梦，”爱加将贴片给辛莱贴好，“至少这一次，我会陪你。”
辛莱任由爱加给他贴上了贴片，最终还是选择了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中。
“晚安，辛莱。”爱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擦着他的耳廓，轻轻浅浅的。
沉入睡眠的爱加以为自己会看到辛莱的那段记忆，或是在黑暗中再次被无数解脱不了的光怪陆离的幻境困住。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是片金灿灿的阳光。
当他重新从黑暗中睁开眼时，入目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海瑟薇城堡。
十八岁的爱加盛装出席，威严的亲卫军肃立整齐，海瑟薇城堡被装饰得华丽热情，帝国所有的大人物纷纷到来，辛莱也跟着霍兰普作为雇佣兵受奥伯邀请前来。
那是爱德华九世的登基大典，他第二次见到爱加。
这才是辛莱最珍贵的记忆，他人生中最金灿灿的记忆。
人群中的爱加看到了辛莱，回眸朝他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雇佣兵。”
爱德华九世的宣誓已经完成了，于是辛莱第一个这么称呼他。
“又见面了，三皇子。”
宣誓仪式结束后，城堡里就摆上了盛大的晚宴，活动会持续好几天。
辛莱是跟随霍兰普进入的，但他的身份还不足以去大人物群集的主宴，只能一个人徘徊在偏厅，这里基本都是中央区的人物，大部分是大人物们的子嗣，辛莱不认识，只有零星几个在雇佣网上见过。
爱加远远地就瞧见辛莱了，但他没有直接过去。
辛莱和这里所有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一眼看过去非常明显。
这里都是和辛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但这些中央区的少男少女脸上，无不是如出一辙的傲慢和未经世事的天真稚气。
辛莱则和他们完全不同。
他虽然挂着爽朗的微笑，看似融入这里的氛围，但沉着冷静的眼睛一直观察着周围，西装掩盖不住紧实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透露着野性，和厮杀过生死的漠然。
太不一样了。
爱加眯了下眼睛，唇角勾了起来，看着辛莱像一头混入人群的狼，抬脚走了过去。
“三皇子！”周围公子小姐们惊喜地围了过来，在这个宴会上，他们最希望接触到的就是爱加。
爱加带着微笑周旋其间，掌心搭在辛莱肩上，显得自然又亲密，直到爱加示意自己和辛莱有些话要说，来结识三皇子的人群才依依不舍地离远了些。
“你不应该在主殿吗？”
辛莱扫了一眼那些或明或暗打量他的视线。
这些小年轻，都不够他一枪崩的。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爱加对辛莱只是想结识，那现在则真正多了欣赏。
不是谁都能毫无负担站在自己身边的。
“发生了一点事情，”爱加耸了下肩，“想去看热闹吗？”
和上一次见面一样，猩红的瞳孔弯着眼眸，但辛莱专门研究了一年反催眠，脸上的表情和站立的姿势没有一点变化，丝毫没有被这双眼睛勾引，而是格外平静地回视。
“什么热闹？”
爱加的眼里多了浓烈的兴趣，“热闹就是热闹，而且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警惕？”
爱加的手摸在了辛莱腰上，毫不在意这里是公开的宴会，如愿以偿碰到了那被衬衫勾勒的劲瘦腰间。
辛莱没有躲开，也没有迎合，回答得同样轻，只有爱加听得见。
“那是因为你总是想要勾引我，三皇子。”
好平静的反应，爱加挑了下眉，他记得上次见面，辛莱还不是这样的。
“看起来你已经学会怎么应对勾引了。”
爱加调侃道：“成长了嘛，雇佣兵。”
辛莱倒是笑了下：“你似乎失望了。”
“怎么会呢？”爱加的唇角越发勾起，嘴唇轻压在辛莱的耳后，“成熟和青涩，都别有风味。”
酥麻的声线碰到耳后的芯片，带起了类似电流的感觉，辛莱的表情终究是产生了一抹不自然，被爱加捕捉到，笑笑放开他的腰。
“走吧，那可是我的热闹，你不想看吗？”
辛莱跟着爱加一路避开宴会客人和亲卫军，随口问道：“你的身法还不错。”
“呦，居然得到雇佣兵的认可了，看来我以前没白练啊。”
爱加停在一处房间门口，拉着辛莱蹲在巨大的花瓶后面。
辛莱略有迷惑，他在爱加的脸上看到了八卦的兴奋。
“嘘，”爱加拽着辛莱的胳膊，“你听。”
紧闭的房间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或者说是女方不停的哭泣和指责，男方偶尔透出几句气势不足的辩驳。
“啪——”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巴掌声传了出来，房门“砰”一声打开，一位女爵小姐提着繁复的裙摆，梨花带泪地跑了出去。
“你骗我！你就是骗了我！”
“早知道——我就不该对你——”
“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她抽噎着冲出门口，当场看见了躲起来的爱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用力一跺脚，扭头跑走了。
身后的年轻公爵也冲了出来，脸上顶着红肿的巴掌印，他也看到了爱加，但立刻就追着女爵跑过去了。
辛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瞪爱加，或是忽视这位三皇子。
“我就知道！”爱加兴奋地一握拳，探着脖子看到那两人消失在转角。
“这是什么热闹？”
辛莱无语了，三皇子居然热衷于这种年轻男女的八卦吗？
“我说了啊，这是我的热闹。”爱加朝他挤眉弄眼，辛莱第一次见到这么鲜活的爱加，差点愣了下。
“女方是我的女朋友，懂了吧？”
“哈？”这下辛莱彻底愣了，古怪极了。
你看你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热闹？
辛莱看爱加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他确实知道不少大人物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癖好，难道爱加的癖好就是——
“你想什么呢？”爱加无语，“现在肯定是前女友了，我之所以从主殿出来就是这个。”
“男方是我床上的情人，估计现在也是旧情人了。”
爱加三言两句讲完，辛莱总算明白了。
今天爱加和女方在一块时，遇到了男方，顺口打趣了他一下，提到了点情人的话，结果女方瞬间变脸，震惊地看着男方，当场分了爱加。
男方同样变了脸色，脸上全是内疚痛苦后悔，追着跑走的女方也离开了，那种气氛下，哪怕是爱加也没法继续待在主宴上。
“所以你就来这边了，”辛莱还是不理解，“你遇到这种事不生气吗？”
像爱加这种人被两头劈腿，不应该感到愤怒，发誓报复回去，让他们痛不欲生吗？
“最关键的部分我还没说呢，”爱加语气激昂，“他俩是兄妹啊！我也没想到我拐了哥哥上床，骗了妹妹做女友，结果他俩在这里上演她逃他追禁忌虐恋啊。”
“......”
“懂了吧？”爱加语重心长拍拍辛莱的肩，“换你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也得先赶来看热闹？”
“也不一定就是虐恋吧。”辛莱艰难地说。
“那你来翻译一下他们在房间里的对话？”
“......”
他翻译不了。
爱加一胳膊搭在辛莱肩上笑起来了。
辛莱对海瑟薇城堡不熟，跟着爱加往外走，侧眸看了眼爱加。
“怎么了？”这附近没人，爱加很直接地挑了辛莱的下巴问，“总看我。”
“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爱加下巴搁在辛莱肩上，偏头冲着他笑，“你以为的我是什么模样？”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怎么，我不能对八卦感兴趣吗？我又没有你那么冷淡。”
不是冷淡不冷淡的问题。
辛莱知道爱加的风评又浪又大胆，但要把帝国的三皇子和刚才拉着他去偷听别人八卦的爱加联系在一起......
辛莱忍不住笑了下。
“你笑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去偷听别人的八卦，”辛莱撇了他一眼，“还是当事人自己的八卦。”
“那你的生活也太无聊了，”爱加走在他边上，“还是你觉得我作为皇室就理应性格冷漠？”
“拜托，”爱加朝他摊手，“连奥伯都能追求爱情，拐走你们家副团长，我还不能偷听个八卦了？”
辛莱又低头笑了下，想了想，“可能是你第一次见面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给你留下什么印象了？”爱加走到他面前，倒着一步步往后走，“浪荡？好色？来者不拒？别有用心？心机险恶？野心勃勃？”
“差不多吧。”辛莱笑着没有否认。
“天哪，”爱加的表情很夸张，仿佛很意外似的，“那你对我的误解也太多了。”
轮到辛莱反问了：“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爱加回到辛莱边上，“呦，那是不是你们团长？”
走廊尽头的露台上，确实站着两个人，奥伯和霍兰普正在交谈。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霍兰普意外。
“误打误撞逛过来的，”爱加笑着解释，“看来我们不该过来。”
“时候也不早了，”辛莱说，“团长，我就先回去......”
“走什么啊？”爱加叫住他，“我才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走啊。”
这话听着太不对劲了，霍兰普来了兴致看这两小崽子。
“你俩......啧啧啧。”霍兰普笑得明目张胆不怀好意。
辛莱听得不舒服，他不想在霍兰普面前尤其是被霍兰普开这种玩笑。
“我跟三皇子没什么，团长。”
“怎么就没什么了？”爱加不干了，挑衅地凑近了他一些，“我的初吻可是你拿走了，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辛莱瞪着爱加，语气不太好了：“殿下是想强迫我负责吗？”
爱加的眼神也有点变了。
“哎，这点小事不很好解决吗？”
霍兰普忽然“嘿嘿”开口，对爱加说：“小皇子，你想让辛莱留下那你就雇佣他嘛，雇佣兵一向拿钱办事，辛莱，你可不能坏了我才立起来的雇佣兵招牌啊。”
辛莱的脸色变了，爱加则笑起来了。
爱加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在辛莱眼前晃了晃。
“你们家团长可说了，辛莱，我要雇佣你。”
Q:你最讨厌在床上喊对方什么？
辛莱:父亲
爱加:哥哥
Q:最想要对方在床上喊你什么？
辛莱:哥哥
爱加:父亲
作者菌:？？？(这对吗？)
Q:对方是你的初夜吗？
辛莱:不是
爱加:不是
Q:对方是你的初恋吗？
辛莱:......
爱加:这很难评
Q:对方有你的初吻吗？
辛莱:......
爱加:你在省略号什么啊！难道没有吗！
Q:你们是相爱相杀吗？
辛莱:不是
爱加:我们是狼狈为奸
Q:你们是破镜重圆吗？
辛莱:不太算吧
爱加:也可以是
Q:你们爱对方吗？
辛莱:可以爱
爱加:会爱上的
作者菌:？？？(这对吗？)
Q:谁执念比较重？
辛莱:差不多
爱加:这个真差不多
Q:爱过其他人吗？(爱情层面上)
辛莱:没有
爱加:没有
作者菌吐槽: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在爱情分类里啊！
（感谢此次采访两位同志的配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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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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