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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6

徐羽泽:【我没有路怒症,而且善于伪装自己,混迹于人群,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肯定会做好一个旅行搭子】

徐羽泽:【考虑下呗[委屈.gif]】

孟海灵无奈,捏捏眉心。谁让她总是心软,没办法拒绝别人呢。

孟海灵:【好吧^^】

**

孟海灵早早醒来,穿好厚大衣,到海边看日出。海边人不多,她围着围巾又带着帽子,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来看日出的人倒不少,孟海灵站在边缘处的礁石上。

十一月的海风已经带着凛冽的意味,天还未亮,潮声在黑暗中起伏,像某种低沉的呼吸。她裹紧外套,指尖微微发颤。站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望向海天交界那一线。

云层压得很低,缝隙间偶尔漏出一点暗红,海浪拍打着岸,碎成苍白的泡沫,又迅速被吞没。

她眯起眼,看第一缕金光刺破云层。逆光中,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发梢被染成透明的金棕色。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有人兴奋地惊呼。

孟海灵打了个哈欠,她已经等了很久,口袋里的暖宝宝已经接近失温,正欲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旁边出现同样一道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话的声音:“这么早?”

徐羽泽穿了一件冲锋衣,拉链没拉到顶,露出里面的毛领毛衣,戴着棒球帽。

“嗯。早。”

“早。”徐羽泽掏出口袋里的水果糖递给她,孟海灵挑中一块柠檬味的。

“吃早饭了没,没有的话一起?”

徐羽泽的嘴里含着一块糖,说话有些含糊,塑料纸被他捏在手里,发出沙沙的响声。

“那边有家云吞店,我看好多人都到那吃早餐,要不过去看看?”徐羽泽主动提议。

“好,我们步行过去?”

徐羽泽看了一眼旁边的自行车租赁处,“我可以骑自行车载你。”

孟海灵连连摆手:“那倒不用,出两辆车就可以,我没有那么饿。”

讲真,她和徐羽泽现在的处境、关系,应该是还蛮尴尬的。本来只是一起拍过一部电影,相处过两个月的关系。偏偏杀青那天他还同她表白,她没答应,以这样的关系相处就很尴尬。但徐羽泽就很自然,从偶遇、和她成为搭子、一起吃早饭,每一步都那么自然。孟海灵就当是自己多想,只是一起行动更方便而已。

这家云吞店的规模不小,两个人将自行车停在门外。这个点又正式吃早饭的时候,在门口就能听到食客们的声音。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里存在感最低的位置,各点一份云吞,等着服务员上菜。

期间徐羽泽询问孟海灵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孟海灵说想去探店。听者这么一想,昨天骑行的那海滨小路上不就有那么多小店么,正好合适。

孟海灵摇头拒绝,说不行,人太多,两个人目标太大,被人认出来就完了。

徐羽泽又拿出手机搜索附近小店,除了景区,西边还有商场,可逛街在哪不是逛,在这和京市没差。东边倒是有个创意园区,路程太远,往返费时间。

期间一晚飘香的云吞端上来,徐羽泽都没注意到。还是孟海灵小声提醒他云吞要坨了,他才回过神。

两个人结完账离开,也没想好今天要做什么。孟海灵一个人的to do list两个人又没法做。

一个公众人物伪装齐全,在外不容易被发现。当两个要是在同一个地点同时出现,还结伴,那被发现的概率可就大了,没准还会被拍到上热搜。

徐羽泽发愁,问她:“你平时出门被人认出来过吗?”

孟海灵摇摇头:“我平时休息一般都在家,很少出门。出门的话也是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徐羽泽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们还是分开各自行动吧,抱歉我的临时起意给你添麻烦,一个人确实会更加自在一点,也不容易被发现。”

孟海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想你也知道你一时兴起会带来麻烦啊,昨天说要一起的时候给她吓了一跳。

“我去那边看看,祝你玩得开心。”徐羽泽指向右边的方向,说着转身离开。

孟海灵挥挥手,送他离开。

于是两个搭子在云吞店门口就分道扬镳。

**

孟海灵按照原本的计划到海滨小路的小店逛逛。她依旧是大衣、围巾、棒球帽,全副武装。只不过当时正流行这样的海边秋冬穿搭,混入人群不被察觉。

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一家手串店和。手串店提供DIY服务,孟海灵交钱,拿好自己需要的珠子和几根手链,坐在落地窗前埋头就开始穿。从小到大她都沉迷以这种可是手工DIY的活动,乐此不疲。当然,烹饪除外,她厨艺几乎为零,但蛋糕烤得还不错。

落地窗直面着大海,只是海浪翻涌的声音一点都打扰不了她。孟海灵埋头直穿了两个多小时,做出六条手链和四条项链,每一条都经过她的精心设计。最后她的脖颈都有些酸。

旁边正好是家书店,一进门就看到好多年轻人拿在书店里挑选的书在盖章集邮。孟海灵也进去逛逛,书店不大,书的数量看起来还没有店里卖的文创多。各种帆布包、笔记本挂慢慢一墙,最后孟海灵还是从书架上挑了一本《海边的卡夫卡》,但没盖章,付完钱直接走了。买这本书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没读过。

只逛两家店就耗费一上午的时间,中午饭一家当地家常菜馆解决。下午继续潮玩馆、茶社、服装店……最后又到了便利店。

孟海灵平时拍戏待的最多的两个地方就是京市和竖店,无论在哪便利店是她必去的地方。没有什么事是一份关东煮解决不了的。

“你好,我要一份关东煮。”

孟海灵一边等待店员结账,一边回头打量就餐有没有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的侧影。

孟海灵:“……”

怎么又遇到。

恰好他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这次仍然是徐羽泽主动说的话。

孟海灵坐在旁边,一块萝卜已经放到嘴里对方还没出声,看来还没认出来她。

但下一秒,“好久不见,孟老师。”

徐羽泽微微转过身来直视着她。

孟海灵咬下一块萝卜,“没有很久。”

徐羽泽嘴角噙着笑:“是没有很久,一会吃完打算回去?”

孟海灵嘴里还嚼着萝卜,只能点头回应他,用下巴压住围巾,露出自己的脸。

徐羽泽想伸手帮她,犹豫了下,又将手收回,“我今天早上在云吞店听老板说晚上会放烟花,你会去看吗?”

孟海灵接着点头,只是这次围巾又弹上来,遮住下半张脸,她没再管。

看着她面前的关东煮,他的晚饭已经吃完,徐羽泽起身告辞。

孟海灵并没有把徐羽泽说的放烟花这件事放在心上,早早回到民宿开始整理这一天买的东西,明天就是这场旅程的最后期限。

当她将包里的手工饰品们拿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烟花升空发出的“嘭——”一声响。

紧接着又是几声。

孟海灵凑到窗户,看到沙滩上站着男男女女围观的人们,天上是升空的烟火。

透过窗户看不真切,所以她披上外套,出了门。

夜晚气温下降,孟海灵有些后悔忘了在口袋里放暖宝宝。

还好晚上人不算多,她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也能看清烟花。

手机屏幕上是徐羽泽发来的消息。

徐羽泽:【你来了吗?看到了吗?】

孟海灵:【我在看呢】

徐羽泽看到消息的时候正站在人群里,他左右张望,在一众陌生人里寻找她。

徐羽泽:【你在礁石这里吗?我找不到】

孟海灵:【我在后面】

孟海灵看见人群里有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向她走过来,背对着人群,他的外套敞开着,走路间,衣摆随风向后。也许是天太黑,她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但她知道那是徐羽泽。

在他的背后一朵黄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变成星星的形状。

孟海灵高举自己的胳膊,朝他挥挥手。

对吼一段路他是跑过来的。

孟海灵看到他依旧穿着冲锋衣,衣服敞开着,带着帽子和口罩。

“你来啦。”只有他笑得弯弯的眼睛露了出来。

“嗯,”孟海灵伸手指向他随风舞动的衣摆,“你不冷吗?”

徐羽泽摇摇头,“还好,我抗冻。”

只休息了一会的烟花表演继续,来往的人驻足观看,看着光的花束绽放在天空中。

孟海灵仰着脸,烟花坠落进她的瞳仁,海风的咸涩味夹杂着烟火气略过她。

表演越进行到最后,烟花越为壮观。金色颜料游走在漆黑的画布,倾泻而下,照亮了一整片海。也照亮了他们的面容。

就在烟花绽放,发出“嘭——”的一声的瞬间,孟海灵听到徐羽泽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问这种问题,孟海灵转头去看他,他的眼里倒映着升空的烟花,显得格外真诚。

孟海灵也选择真诚回应,“没有。”

就在她以为徐羽泽正常情况下要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或者“做我女朋友吧”的时候,他说的反而是“你觉得这次的花怎么样?”

孟海灵看看烟花,再看看身边的人,最后试探问出:“这是……你准备的?”

对方歪了一下头:“不算,我让他们准备的。”

孟海灵心里打起退堂鼓,这种时候她应该逃之夭夭才对。他上次表白就送花,自己也收了。一会他要是再表白呢,烟花也看了,人也拒绝了?那两个人以后没法在一个圈里混了,一见面她就尴尬地脚趾扣地。

徐羽泽什么都没再说,烟花结束后只是叮嘱她记得关窗户,晚上会下雨。

秋天的雨与任何季节都不同,尤其在北方,它不一定会下得有多么大,但一定一场比一场冷,直到有一天变成雨夹雪,然后把接力棒交给冬天。这是孟海灵在北方生活几年总结出的经验。

原本上午的计划因为天气原因全部泡汤,孟海灵只能待在民宿里,所有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为期三天的短途旅行提前画上句号。

她又想到徐羽泽,昨晚差点同他闹了个乌龙,可他是这三天中唯一同她同行过一段的,短暂当过几个小时的“搭子”,虽然没开始就结束了。最后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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