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无辜。
徐羽泽一脸懵：“没有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开放式厨房，不锈钢料理台光可鉴人，嵌入式冰箱安静得像堵墙。
这确实不像经常开火的样子。
孟海灵：“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说着拿起手机。
她用虎口卡着手机边缘滑动外卖软件，指甲是浅粉色。
屏幕冷光映在她睫毛上，投下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海鲜烩饭怎么样？或者…”
“我家有，要不还是去我家吧。”
“那…打扰了。”她最终按下锁屏键。
黑暗的屏幕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
孟海灵再一次来到徐羽泽家，只不过这次她进到厨房。
徐羽泽拉开冰箱，暖黄色照明灯亮起的瞬间，孟海灵倒吸一口气。
冷藏柜整齐排列着各种食材，保鲜盒上贴着手写标签：“番茄”“罗勒”……最下层甚至有个专门的面粉抽屉，旁边是造型可爱的黄油收纳盒。
半开放式厨房空间宽敞，徐羽泽左翻翻右翻翻，把面粉、黄油、酵母放到她面前。
“要做披萨吗？”孟海灵手指戳了戳那袋高筋面粉，“这些正好够用。”
徐羽泽眼睛亮了起来，：“肉酱披萨？”
“加双倍马苏里拉芝士。”孟海灵下意识回答。
徐羽泽笑：“好。”
“酵母。”徐羽泽递来小玻璃瓶，“你负责和面？”
“好啊。”孟海灵接过瓶子，虽然她烹饪一般，但和个面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两人的手指在瓶身短暂相触，又很快分开。
面粉如初雪般落入搅拌碗，孟海灵按照记忆中的比例加入盐和糖。
徐羽泽站在料理台另一端剁肉末，菜刀撞击砧板的声音像某种原始鼓点。
"水要一点点加。"徐羽泽小声提醒。
孟海灵放慢加水的速度：“哦。”
“专心点。”徐羽泽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徐羽泽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
“水加得太快了。”他伸手调节水龙头，小臂擦过她的肩膀。
孟海灵端着揉面团的碗，缓缓与他拉开距离。
面团逐渐成型，孟海灵活动下手腕，用保鲜膜覆盖碗口，现在只需要等待面团发酵。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徐羽泽，他正起锅，平底锅里的橄榄油开始冒泡，随着蒜末、洋葱丁、肉末和各种食材都加入，香气在空中炸开。
然后放入番茄翻炒出沙，放入酱料。
孟海灵靠在料理台边看他操作。
徐羽泽翻炒的姿势专业得像美食节目主持。但又保留着一些他一直以来的小习惯，炒饭时锅铲永远在左边。
酱料渐渐收汁，徐羽泽撒下一把罗勒叶。翠绿的叶片在浓酱中翻滚。现在只需要盖上锅盖等待。
等待的时间，徐羽泽举着黑胶唱片站在唱片机前，是她带给他的那张。
唱针落下，低沉悠扬的女声随着钢琴伴奏流淌而出。徐羽泽跟着哼了一句，扬起嘴角。
伴随着音乐，面团慢慢膨胀。
“发好了。”
发酵碗里的面团膨胀到两倍大，表面布满疏松气孔。孟海灵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擀面杖在台面上滚出白色轨迹。面团被推开成圆形，
孟海灵又在饼的边缘捏出形状，徐羽泽看她这样，主动帮她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把披萨边缘捏了出来。
两人手指相碰，大功告成。
察觉到两人再次相距过近，孟海灵用手肘轻推他。现在他们身上共享着厨房油烟的气息。
“肉酱…好像要糊了。”孟海灵突然出声。
徐羽泽转身关火，耳尖却红得滴血：“我去拿芝士。”
他将肉酱涂在考过一遍的饼皮表面。
孟海灵：“肉酱好像有点多。”
徐羽泽：“你以前……”
徐雨泽：“这样才有满足感。”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孟海灵想起他们之前在徐羽泽之前住的房子里。徐羽泽说要给她烤披萨。
孟海灵起初还不相信他的厨艺：“你烤的披萨能好吃吗？”
徐羽泽：“你即将成为第一个品尝的人。”
他按照教程一步一步地，忙活大半天，最终做出了一份肉酱披萨，还按照女朋友的吩咐，多放了一份芝士。
寄予厚望的披萨被送进烤箱，芝士还在表面微微颤动。徐羽泽设置好计时器。
孟海灵低下头，透过玻璃看着芝士一点点融化。
烤箱发出“叮”的提示音。
披萨边缘金黄酥脆，芝士冒着细小的气泡，香气四溢。
徐羽泽用滚刀分块，拉丝的芝士在空中形成完美的弧线。
“尝尝？”徐羽泽递来一块，指尖被刚出锅的披萨烫得发红。孟海灵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番茄的酸甜和罗勒的清香在舌尖炸开。
“好吃吗？”徐羽泽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孟海灵点点头，舌尖舔掉嘴角的芝士渍：“比剧组盒饭强多了。”
徐羽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披萨。据孟海灵本人曾经自述，她有一次吃剧组的盒饭因为太过好吃而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份。
在不减肥的情况下，她在剧组里，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戏、放饭。
所以，在孟海灵的语言体系中，“比剧组盒饭强多了”的意思大概就是比剧组盒饭还要好吃，她很喜欢。
徐羽泽将烤盘递给她，“那麻烦你把这个盘子端进那个房间，”他伸手指向卧室旁边的哪一件，我拿了红酒去找你，好吗？”
孟海灵接过，朝那间房间走去。
按照房子原本的格局来说，这件应该是次卧，但是……孟海灵伸手按下灯光按钮，吊灯亮起，一张沙发，一个投影仪，以及一张桌子。
他把这个房间改为影音室。
果然，事件朝着上次的经历的方向在发展。
徐羽泽原来住的地方也有一件这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沙发、一个投影仪，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窗帘整日拉着，不见天日。徐羽泽会坐在里面看一整天电影，一出来发现天都亮/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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