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玉清没有料到的是,那一堆剑年份不一,生出的灵智有高有低,剑是好剑,却没有和壶玉清磨合过,群剑拖住了巨蛇,巨蛇甩着身子就要向他们扑过来。
耳边是树木拦腰折断的啪啪声响,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向着他们而来,眼下已逃无可逃,在这生死一瞬,壶玉清感觉心头破出一抹光,冲向巨蛇。
那道光到了巨蛇七寸壶玉清才看出那是一把剑——她的意念剑。
剑以势如破竹之势冲破巨蛇坚硬的鳞片,深深扎入它的七寸。
巨蛇仰着脖子,浑身僵住,附在鳞片上的灵力溃散,鳞片肉眼可见的软了下来。
群剑找准机会,从各方各处扎入巨蛇身躯,这一次,毫无阻碍。
巨蛇重重倒下,扬起厚厚的扬尘,壶玉清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捂住小梦貘的口鼻,感受到湿漉漉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壶玉清低头看着脸上的小梦貘,小梦貘依恋的蹭了蹭她。
天边有许多道青色灵光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
壶玉清闭眼,再睁眼去看死去的巨蛇,巨蛇已死,原来血液中流动的灵气从身体里跑了出来,只有肚腹正中间有一道金色的光。
壶玉清用神识驱使和她心灵相通的本命剑,本命剑随她的意念而动,剖开巨蛇肚腹,挑着血糊糊的一坨往壶玉清这边来。
壶玉清抬手招呼众人,“走!快有人来了,估计是来抢轻凌金的,我们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
洗什么?当然是洗轻凌金和这一大批剑啊。
御剑离开时,壶玉清回头看了眼死去的巨蛇,心里有一个猜测——
巨蛇估计是吞下了轻凌金,所以鳞片特别坚韧厉害。
壶玉清在自己不完整的记忆里扒了扒,从前也不知道妖兽吞了轻凌金还有这作用啊。
当其他修士赶来,只看到一大片残枝烂叶还有死得凄惨的巨蛇时,壶玉清一行人已经找到了一处流动的水源,各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认命的对剑进行擦洗。
在场的五个人面对一把把血淋淋的剑,没有一个有怨言的。
这让余生昇对沈煜改观,“我还以为你不会洗呢?或者一边骂一边洗。”
沈煜冷笑一声,“看不起谁呢。”
余生昇头也不抬的回答,“你。整天摆着个老子天下第二天下就不可能有第一的臭脸。”
沈煜继续冷笑,“不止呢,我还很小气。”
说着沈煜就用一把洗干净的剑挑起一串水珠,不偏不倚,给余生昇润了面。
余生昇也不客气,用相同的方式回击了他。
沈煜又用剑挑水。
余生昇回击。
两人之间的争斗不慎牵连到了戚清语。
戚清语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诡异的变成了余生昇、沈煜合作对付戚清语。
壶玉清看到两个人逮着戚清语一个人“欺负”,撸起袖子,和戚清语一起回击。
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萧楚俞看着她们四个在那里玩闹,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选择走远一点,默默洗剑,小梦貘一个不慎被打湿了皮毛,从壶玉清肩上爬了下去。
用两只小爪子抱着布,在水中沾湿,一把剑会意,跑了过来,小梦貘学着人的样子站直身体,剑就自己懂事的在湿布上来回蹭去剑身上的血迹。
萧楚俞看到这一幕,“你也来帮忙了?”
小梦貘点点头。
萧楚俞夸它,“好厉害。”
小梦貘转过头,专心洗剑。
不知道是不是萧楚俞的错觉,小梦貘的眼神似乎有敌意。
萧楚俞心中笑笑,所谓灵兽,到底也只是个畜生罢了,再怎么修炼,也逃不过为人类驱使的命运。
萧楚俞想到刚刚壶玉清在危机时刻悟出来的意念剑。
一个剑修的剑是天生注定好的,进剑冢的时候,人与剑其实是在进行双向选择。
有一方不同意,这场选择都会失败。
有些人,终其一身都在寻找自己的本命剑。
萧楚俞很幸运,他在剑冢得到了一把合心意的本命剑,这把剑是宗门一个极具盛名的前辈飞升时留下来的,多年来一直没有选择主人,而萧楚俞一进剑冢,这把剑就选择了他。
但于一个剑修而言,最好的剑是意念剑,你实力强大意志越坚定,剑也就越强大,剑随心动。
意念剑会随主人的实力增长而成长的,这是它和其他剑最大的不同。
如果说萧楚俞的本命剑是当世剑修中最好的剑,那壶玉清的意念剑是比最好还要更加好。
萧楚俞心想,我出身修仙世家,精心培养,师妹一个凡人出身的,能有此成就,属实是天赋使然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煜与余生昇手上泼水的动作同时一顿,望向嘴角挂着凉凉笑容的萧楚俞,皱眉。
两人的停顿被壶玉清和戚清语抓住机会,水当头淋下,两个落汤鸡当场成型。
沈煜与余生昇对视一眼,合力出击。
……
这个秘境,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进秘境是天幕洁白,费力击杀巨蛇所耗时间不短,如果是在秘境之外,按理来说天已经黑了,但秘境里天还是亮的。
剑洗干净了,衣服也用法力烘干了之后。
一行人继续上路。
剑入储物袋的时候,壶玉清看到了储物袋里的小泥人,此刻他们都闭眼沉睡,壶玉清想,可能是“念”限制了他们。
储物袋里的东西依照“念”主人从前的记忆逻辑里一般,所装的东西是真正二十岁的壶玉清拥有的,不像只有二十岁记忆却用有八百岁身体时的壶玉清储物袋里千奇百怪的法宝,唯一不同的是,储物袋里有这些小泥人。
那我真正的身体去哪儿了呢?
壶玉清闭眼,神识内视紫府,看到了识海中的身躯。
壶玉清恍然大悟,所谓修士以身入“念”,不过是从前血肉之躯中承载着意识,而今“念”中,意识外放,便是意识中承载着身躯。
而许氏十八兄弟并青衣女,不能存放于壶玉清私人的意识,“念”中规则退而将他们放在离壶玉清最近的储物袋中。
想到这里,壶玉清轻轻拍了拍储物袋。
拍完才发现自己这行为有点像在哄小孩儿睡觉,这样想着,不由笑了出来。
不远处,萧楚俞看着壶玉清低头浅笑,摇晃的水影落在她的侧脸,为她的脸点坠上了一份如雾似梦的神秘,萧楚俞不由恍了神。
一往无前的师妹十分潇洒无畏,这样的师妹也很清雅动人。
师妹她……
不等萧楚俞多想,壶玉清招呼着他们该走了。
萧楚俞回神。
一行人出了林子往北去,那里是一片花海。
看不见的危险就藏在姹紫嫣红的朵朵美丽的花儿之下。
在醉人的芬芳里,壶玉清几人闻到一丝腥甜的血锈味。
几人立马捂住口鼻。
但不可避免的吸入了花香。
壶玉清看着眼前同行的几人身上出现了重影。
或者说,这不是重影。
而是花香致幻,影响到了他们几个的意识。
壶玉清就快要往后倒,突然看到了眼前的世界变成了梦幻的烟紫色。
几人站立的土地裂开一条大缝,将意识恍惚的几人都吞了下去。
“吞”人之后,大缝闭合,此时若是有外人来此,见到的还是一片万紫千红的花海,随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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