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疯狂星期四，还有令人疯狂的数学考试。
跟旁边几个同学对完选择题答案后，云为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愣是被自己离谱的答案气得笑了出来。
当她精神涣散地抬起头时，段淮之正拿着卷子从过道隔着几个桌子朝这边走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轻微碰撞了一下，云为夏惊悚地发现段淮之竟然也洋溢着一脸十分诡异的笑容，且二人笑得是那般同步且邪魅。
要是此时此刻有个BGM，教室窗外再飘点零零碎碎的小雪——虽然深城从不下雪，不然说不定还挺有宿命感的。如果二人笑容的背后不是数学考试的话。
“……”收回嘴角边生无可恋的弧度，云为夏移开在段淮之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的视线，低头收拾着书包。
数学总是会无情地掠夺走许多鲜活的少年意气。
当然，就没有哪一个学科是心慈手软的。周五的历史课上，云为夏再次感受到了知识对她**裸的伤害。
这节课是听写前几节课学过的知识点，写完后同桌互批。
云为夏与段淮之僵硬的同桌关系似乎也随着时间潜移默化了些许。即使二人依旧没有太多的交流，但至少不会再像他们刚开始坐同桌时那样了。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可以先互相试探性地将听写本递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对方的本子，再一本正经地拿出红笔开始互批了。
云为夏偷偷瞥了一眼段淮之给自己批改打勾的痕迹，他只在自己写的答案下面打了个小勾，有误的地方是拿横线划出来的。回想了自己一下平时批改时张牙舞爪的勾和圈，云为夏不由地控制住自己差点在段淮之本子上划出一个大红勾的笔尖，顿了顿，才在旁边的空白处写上了他每一题的得分。
当他们对到一道写历史人物的题目时，云为夏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道题的题目是“辅佐唐太宗的两个大臣分别是谁？”，答案是“杜如晦和房玄龄”，而云为夏写的是“杜如晦和房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写下这个答案，可能是感觉房玄龄的运筹帷幄如同房梁一样稳固可靠吧。
而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房玄龄可不可靠的问题，是段淮之肯定可以看见她那个离谱至极的答案的问题。
这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窗外烈阳高照，教学楼中间的空地上平铺了薄薄的一层光线。教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云为夏却感觉自己脸上莫名有点热。
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只听见旁边的段淮之似乎轻笑了声。
她默认为这是段淮之对她的嗤笑。
午休结束后是英语午读，老师让他们自己核对昨天作业的答案。
云为夏在抽屉里翻了两三遍才找到书，抬头准备对答案时，课代表已经将PPT翻过去了一页。
“靠。”为了不耽误进度，她只好继续对下面的答案，心里却还一直惦记着那道没对完答案的完形填空。
对完答案后还有三分钟就下课了，但仍然有同学拿出各科的作业开始写。云为夏懒得拿，不为所动地撑着脸发呆。
“云为夏，”旁边的段淮之突然轻声叫她，“这是完形填空的答案。”说着，他将他自己的书推了过来。
云为夏愣了一下，看着段淮之递过来的那页答案，她有些惊讶，“啊，谢谢。”
其实这不是段淮之第一次给没跟上班级进度的云为夏看答案。第一次的时候，是云为夏在英语自习时去帮夏问盈抱作业，错过了他们对答案的时间。回来后，云为夏原本打算找别人借一下书，却不小心看到了自己最后一题的答案。
可能是昨晚做作业的时候太困了，导致脑子不太清醒，她将一整题的单词变形都写错了，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
“嘶……”云为夏低头看着书陷入沉思，思考着自己怎么改才可以不需要麻烦地把所有答案都涂掉。
这时，段淮之就像今天的午读一样，把他的书递了过来，问云为夏要不要看他的。
段淮之在这个时候把书递给她的原因不难猜，应该是以为自己在为没对上答案而苦恼，但也确确实实帮到了她。
而他两次都能听到自己下意识的抱怨并及时伸出援手，这是云为夏十分震惊的。
不过她也确实没有收敛过自己的音量，段淮之听到后顺手帮一下她也很正常，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细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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