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一条玫瑰长裙吗?”月色下,克蒂丝很感兴趣地拿起了桌上的草稿。
“是的,很快我就会完成它了。”而不远处,端着威士忌的七巡香织很快回到。
她打算穿着它去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在此之前,她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尽情修改制作。
“需要一些材质上的建议吗,亲爱的。”
“很乐意,亲爱的。”
两人就这条裙子讨论起来,就好像她们曾无数次做的那样。
“对了,你那套西装的宝石找到心仪的了吗?”在那天的最后,香织问到。她在戈安淘到了一块很不错的宝石,第一眼就想送给克蒂丝。
“哇,这也太棒了!”后者果然非常喜欢。她们就着月色躺在床上,说着未来,说着打算,那真是很棒的一个夜晚。
“只是那时的我没有想到,那是我和香织的最后一面了。”
众人面前,克蒂丝女士娓娓而谈,先前的凌乱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淡淡的忧郁。
在那一夜的第二天,香织回了国。
她听说她退了学,跟谁都没有道别。
“我找到了她的地址。”当然,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她写信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梦想。
但香织从来没有回过信件。
克蒂丝生了气,也赌着气不踏入森科斯,甚至将自己的得意之作雪藏起来,就当从没有过这个朋友。
直到五年前,克蒂丝第一次收到了香织的回信。
后者诚挚地向她道歉,阐述了自己不辞而别的原因。
那时的克蒂丝有了更多的社会阅历,也理解了她的选择。
“我想离婚,我想重新成为香织,重新成为自己。亲爱的,你愿意帮我吗?”
克蒂丝几乎都能想到香织闪闪发光的样子。
“当然了,亲爱的。我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她在回信中自然地写到。
但最终,香织又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次,传到克蒂丝耳中的是她的死讯。
“我从很早之前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克蒂丝说到。
倘若森科斯也如此封建,嫁出的女儿便是外人,那六将合为什么要报复到香织身上?
她辗转调查到镰玖的身世,拜访了生前与他交好的会长,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镰玖根本不是六将合。”
在拯救落水的落魄少爷无果后,他顶替了他的身份。
他根本没有理由杀她。
啊,多么可笑啊。
而在此之前,一次商业的晚会上,克蒂丝结识了三礼仁。
后者一见她,几乎是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成为我的妻子吗?”近乎有些笨拙。
起初,克蒂丝觉得有些好笑,但在意识到三礼仁的身份后,这份好笑逐渐变成了可笑。
她鬼使神差般答应了他。
在无数次约会的时候,她能察觉到他的恨意,察觉到他的目光在透过自己看向很远的地方,就像看向另一个人。
“真难想象你这样的少爷是单身,你上一任妻子是怎么死的,谋杀吗?真可怜。”深夜,克蒂丝趁着酒意问到。
“……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为什么要背叛我……”后者醉的一塌糊涂,只喃喃说了这样的话,就彻底睡去了。
原来,是你啊。
聪明如克蒂丝女士,这下全都懂了。
三礼仁这家伙的喜好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会被耀眼夺目的女性所吸引,又希望后者在被他得到后百依百顺,乃至自轻自贱——然后,他便可以理所当然地轻视她,再去怀念一个现实里根本不存在的女人。
克蒂丝很难想象,她的香织竟然死在这样可笑的一个男人手中。
于是她早早就开始了布局,遣散身边的人,做出一副非三礼仁不可的样子。
为的,就是在今天,在香织死去的这个日子,在她的生日。
亲手杀死三礼仁。
是了,这处处玫瑰的惦念氛围,不是三礼仁在纪念亡妻,而是她在怀念亲爱的朋友呵!
“你一定看透了我的手法吧。”克蒂丝女士笑着对段潇潇问到。
这女孩是个干脆性子,也吸引了三礼仁这个伪君子的目光。
看着她,她总是不自觉想起香织,想来自己看向她的目光也非常不友好罢。
“嗯……”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愤怒,段潇潇开始了相应的说明。
事实上,在三礼仁的口中,除了蜜石,还化验到了另一种名为箐素的物质。
那东西可以催化蜜石的生效,使原本需要一部分时间融化的蜜石快速融化。
而同样的东西,也在克蒂丝的裙子和胸针上提取到了——
“还记得克蒂丝女士披了一晚上的头发么?”
当时许多人都认为她失心疯,受了刺激要扮作香织来巩固自己的丈夫。
但实际上,那是她毒杀计划中的一环。
她在胸前的散发上涂了蜜石和箐素,在角落找到三礼仁时,接着灯光昏暗与他亲昵时,便将头发探进了他的酒杯。
那一吻,两人各怀心思。
同样是一人看着另一人死去。
只不过这次,猎物变成了三礼仁。
散开的头发在克蒂丝的衣服和胸针上也留下了毒素,但没有关系,悲痛抱着三礼仁的掩饰同样能在这些地方留下毒素。
跟着,趁单独离开去到房间时,克蒂丝将自己锁在卫生间。一想到这些天来的遭遇,她兴奋又恶心,不由得呕吐了许久。
借着清理,她剪下了有毒的头发冲进下水道里,又盘上发。
这次,所有的证据就都消失了。
如果你抵赖的话,警察们确实很难拿到证据。
尽管他们已经从下水道取到了沾染毒物的发丝。
但终究是缺乏直接证据。
“可你们这样让我如何抵赖呦。”克蒂丝温柔地叹了一口气。
她一向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包括今天。
在她临时增加的计划里,管琦会穿着那件由香织挑选了宝石的礼服出现在现场,见证她为复仇所做的一切。
“可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看向管琦,看着他身上换回的练功服。再周密的计划也会产生意外。或许在那个时候,上天就已经在提醒她了吧。
“无淮先生,我很抱歉你今晚所遭遇的一切。”克蒂丝女士向我道歉到。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如此——今晚有很多人提前看出了她的异样,包括我。
毕竟。在照镜子时我就发现了。无淮的眉眼,本来与宁和是没有那么相像的。
“雾子小姐。”接着,克蒂丝走到薰子小姐面前,轻轻地擦掉她的眼泪:“我知道我不能代表香织对你说些什么,但请允许我傲慢地说上一句吧:为你所做的一切赎罪,而后,重新开始吧。”
香织她在天有灵,一定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也一定会希望你能早日摆脱阴影,成为更好的自己的。
“虽然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克蒂丝向阿欣和阿娜道歉,抱歉将她们卷进了自己的杀人计划之中。
“女士……”后者流着眼泪,只是一味地摇头。
在心里也向莉丝女士道过歉后,克蒂丝微笑着走向段潇潇。
“你的名字是段潇潇,是吗?”
“是的,是个法医。”后者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很欣赏你。谢谢你。”她诚恳地说到——倘若,当年香织的案子也是由你这样的人经办的,那就更好了。
跟着,她走向警官们,顺从地戴上了手铐。
只是在临出门前,段潇潇突然三步一个大跳拦住了她。
“?”克蒂丝有些困惑。
“呼……”但后者深吸了一大口气,终于喊出了今晚一直想说的那句话:“请为我签个名好吗,克蒂丝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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