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孩子。
他是真的不会撒谎。
在发现自己暴露后,式水清第一个念头是不想给海希日添麻烦,所以自己瞒了下来。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你麻烦呢……”
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无数次,他在想到镰玖绝望的处境时辗转难眠、心痛不已,只恨自己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出了车祸,在他最需要依靠自己的时候缺席。
“我怎么能容忍呢?”海希日恨极了:“他们杀了他,两次。”
“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是我的杀人计划。”海希日是自己带了东西委托暗夜的。
“嗯,很不错的计划。”后者耐心地一一听完,优雅地换了个姿势。
不过?海希日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看,我有个很粗心的助手。”他在桌子上勾起一串钥匙:“我原本叮嘱过他,东西该在哪里就在哪里,他却还是把钥匙忘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着,暗夜一摆手,钥匙便抛起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进了玻璃鱼缸里,将鱼儿惊得四散来开。
“……?”海希日顺望过去,发现那钥匙已经卡在了缸底的石头上。
“还好现在没人发现。”暗夜笑着说到。
见海希日若有所思,他又自言自语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可千万不要因为东西相似就认错了呦?”
“清泉之吻。”这个在香织夫人死后,在三礼家族手里名声大噪的花儿。
“你真的很想让它见证些什么呢,克蒂丝女士。”
回到大厅,栗子小小姐看向阿欣。
“一个晚上,你都非常不满,对吧?”
“怎么可能满意啊!”后者死死咬着嘴唇:“和这样一个男人订婚……典礼上满满都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怀念,甚至那个女人还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恶心,无耻,下流,卑贱!”
她气的面色苍白,气血上涌,被阿娜一把抱在怀里,晶莹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但如果我说,这是克蒂丝女士专程安排的呢?”
“什么?!”
是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克蒂丝女士知道摆设都是三礼仁为了纪念香织夫人。
甚至这本身的提案就是来源于她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典礼真正在怀念香织夫人的,是克蒂丝女士呢?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阿欣不敢置信。
“诸位,还记得吗?”香织夫人是退学回国嫁给三礼仁的。
而她退学前的导师。资料现在就在她的手机上。正是今晚那位送医的莉丝女士。
同时,也是克蒂丝女士的导师。
“同导师的学生这样多,你们为什么认定我有动机?”也像是觉得荒诞,克蒂丝女士带着一种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夏蒂丝小姐,你也有同学、家人、朋友,你会为他们押上大好人生去当一个阶下囚吗?”
“……我不会。”顿了片刻,栗子小小姐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呢?况且即便是同学,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精挑细选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她,我应该恨她才是的。”
回到初见,那是举办在帕兰多的一场商业展会。三礼仁站在她设计的那套玫瑰礼服前久久不肯离去,两人也因此而相识、相知。
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次的事件都能证明三礼仁的亡妻是克蒂丝女士心中的一根尖刺。
今夜她甚至几次看向同样穿着红色礼服的段潇潇,自己更是在晚会前特意更换成了香织夫人的同款打扮。
是她还不够卑微么?
“可……”
可我认识的克蒂丝女士是不会卑微的。
“能问一下么,女士?”
栗子小小姐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段潇潇大步走上前来,用她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克蒂丝女士:“为什么你要散着头发参加晚宴?”
“一定要让我自揭伤疤么?”克蒂丝女士当场反问。
用三礼仁的话来说,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也会有些暗搓搓的吃醋心思。
是,好,她承认。她太在意他心里的那位香织夫人了。所以她选择了拙劣的模仿。现在,你满意了么?
“……”
“……”
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两个红裙的女人无言地对峙着。
“女士,克蒂丝女士。”段潇潇深吸了一口气:“十年前,你创立了自己的个人品牌,提出的理念是‘梦想’。”
什么是梦想?克蒂丝认为:一个是梦,一个是想。
“众所周知,我来自一个非常封闭保守的国家,在那儿,女人把面容露出也被视为一种下流。”
多年前,年轻的克蒂丝小姐在镜头前娓娓而谈。
她并不怕来自旧日的诅咒,她怕的是,人们失去做梦的力量——
“只要敢梦,只要敢想,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无穷的力量。”
“克蒂丝女士,从那年开始,你出席了大小商业宴会晚会活动五千余场,没有一次是披头散发的!”
大家都知道,克蒂丝女士把自己活成了精致华贵的代言人!
“你应该知道的,女士,有多少人,有多少女孩,有多少来自你国家的女孩,她们把你视为偶像!”
“她们选择走出家门,来保卫自己应有的人权,女士!”
段潇潇越说越是激动。
“而你,女士,如此受人尊敬的你,已然承担了意见领袖责任的你,竟然选择了杀人,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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