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雏菊铺满灵堂，林阳摸着闪电的骨灰盒，盒盖上刻着“警犬闪电·功勋永存”。
犬舍里再也没有那道扑过来蹭他手心的黑影，只有项圈上的红玫瑰吊坠，还带着闪电最后的体温。
“它救了三万人。”冷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新做的警号牌，“市局要给它追授英雄勋章。”
林阳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闪电的意识碎片还在体内，像午后的阳光般温暖。
自从闪电牺牲后，他再也无法切换形态，但总能在深夜听见模糊的犬吠，看见窗外闪过的黑色影子。
“冷队，”林阳转身，眼睛红肿却带着坚定，“夜莺没死，我能感觉到她的薰衣草香水味。”
冷锋皱眉，他知道林阳的嗅觉比以前更敏锐：“陈露的姐姐还在昏迷，医生说她脑波和你的异常同步，可能……”
“可能夜莺的意识藏在我体内。”林阳打断他，握紧闪电的项圈，“就像其他实验体一样，她在等待复活的机会。”
深夜的解剖室，林阳躺在手术台上，看着陈露将神经扫描仪贴在自己太阳穴。
冷锋握着他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他虎口，这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
“开始了。”陈露打开仪器，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红色光点，“这些是实验体意识，那个最大的紫色光点……是夜莺！”
光点突然聚集，林阳感觉有人在扯他的心脏，眼前浮现出夜莺的幻象：“林阳，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你体内流着我的血！”
“放屁！”林阳在心里怒吼，想起闪电牺牲前的眼神，“你以为摧毁了载体就能重生？闪电已经把你的病毒清理干净了！”
幻象破碎的瞬间，林阳看见真正的夜莺蜷缩在意识角落，她的身体透明如气泡，周围环绕着无数实验体的光点——他们正在反噬她。
“救……救我……”夜莺的声音不再高傲，充满恐惧。
林阳犹豫了，他想起陈露每天守在姐姐床边的模样，想起闪电用生命换来的和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呜咽声从意识深处传来，闪电的幻影出现，用鼻尖顶了顶他的手心。
“汪。”幻影说，“冷队的皮鞋还等着被啃呢。”
林阳笑了，他集中精神，将所有光点汇聚成红玫瑰的形状。
当陈露惊呼着说夜莺的脑波消失时，林阳知道，那些曾经被囚禁的意识，已经化作红玫瑰的养分，永远守护着这座城市。
春天来临时，林阳在警犬基地种下一株红玫瑰。每当冷锋来送咖啡时，花朵就会轻轻摇曳，像是在说“谢谢”。陈露的姐姐终于醒来，失去了关于红玫瑰的所有记忆，却学会了给警犬们织围巾。
“阳阳，”冷锋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蹭着他发顶，“市局批准我们养警犬了。”
林阳转身，看见基地工作人员抱着一只黑色幼犬走来。小家伙的耳朵上有块月牙形胎记，和闪电一模一样。它挣扎着扑进林阳怀里，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他下巴。
“欢迎回家，闪电。”林阳轻声说，感受到怀里的幼犬在尾巴摇动的节奏里，重复着“冷队的皮鞋真硬”的频率。
冷锋递来块草莓味薄荷糖，糖纸在春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陈露正在教姐姐给警犬梳毛，阳光穿过玫瑰花瓣，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阳知道，有些东西从未真正离开——那些关于忠诚、爱与救赎的故事，终将在警徽的光芒下，代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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