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击着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林阳盯着监控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闪电的项圈。
屏幕上，全市37个警犬基地同时发出警报，监控画面里的警犬们瞳孔泛金，牙齿渗出紫黑色毒液——那是红玫瑰神经毒素发作的征兆。
“阳阳，准备好了吗？”冷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压抑的紧张。
他正在天台组装狙击枪，暴雨打湿的战术背心下，隐约可见锁骨处的犬齿疤痕。
“嗯。”林阳闭上眼睛，默念三声“闪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睁眼时，他已身处犬舍顶部的通风管道，俯瞰着下方失控的警犬群。
爪子踩在金属网格上发出轻响，他能感受到人类形态的自己正在指挥中心流汗，掌心与犬爪同时潮湿。
“B区有三只罗威纳朝你方向去了。”冷锋的狙击镜锁定目标，“用你的方式提醒它们——它们体内有37号实验体的意识，曾是防爆犬训导员。”
林阳（闪电形态）跳下管道，迎面撞上龇牙咧嘴的罗威纳。
他没有攻击，而是蹲坐下来，前爪在地面划出“警”字的首笔——这是警犬训练中“停止”的暗语。最前面的罗威纳突然顿住，瞳孔里的金色褪去几分，发出困惑的呜咽。
“好孩子。”林阳在心里赞道，同时感受到人类形态的自己心口发烫——那是37号意识在传递感谢。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林阳（闪电形态）踉跄着后退，看见人类形态的自己正在指挥中心捂住腹部——陈露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热饮烫到了他的手。
“该死！”冷锋在通讯器里低吼，“忘记你们共享痛觉了！陈露，离他远点！”
陈露红着脸退开，手里还攥着救姐姐的定位器：“夜莺在旧电视塔，我姐姐就在她身边！”
林阳（闪电形态）趁机引导三只罗威纳冲向武器库，用爪子按下火警警报。喷水系统启动的瞬间，警犬们身上的神经毒素被稀释，眼中的疯狂逐渐消退。
他听见其中一只罗威纳在心里说：“谢谢，小同志。”
指挥中心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林阳知道，其他地区的警犬也在陆续恢复正常。
但他没时间庆祝，因为闪电形态的后腿突然传来刺骨的疼痛——人类形态的自己被椅子腿磕到了。
“双形态同步率超过90%。”技术人员看着监测屏惊叹，“这简直是生物学奇迹！”
林阳却笑不出来。他能感受到闪电的疲惫，那具犬类身体正在透支生命力。
通讯器里传来夜莺的笑声，电视塔的监控画面突然切入：“冷队，林警官，欢迎来到最终舞台。”
画面中，陈露的姐姐被绑在电磁椅上，胸前插着连接所有实验体的神经导管。
夜莺穿着猩红的礼服，手持遥控器，脚下是蜷缩的闪电——真正的闪电犬类意识，此刻正用浑浊的眼睛看着镜头。
“你们以为救了警犬就赢了？”夜莺按下按钮，陈露姐姐发出痛苦的尖叫，“所有实验体的意识都将汇入这只原始载体，而它——” 她踢了踢闪电，“将成为引爆全城的**炸弹。”
林阳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人类形态和犬类形态同时跪倒在地。
他看见闪电的记忆碎片：幼犬时期被夜莺抚摸的温柔，自愿接受基因融合时的坚定，还有每次看到冷锋和林阳互动时的欣慰。
“不……”林阳（人类形态）喃喃自语，“它才是真正的英雄。”
冷锋的狙击枪已经瞄准夜莺，但电磁干扰让弹道计算失灵。林阳（闪电形态）突然起身，用头撞向夜莺的膝盖，遥控器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林阳（人类形态）掏出手枪，隔着屏幕打爆了电磁椅的电源。
“闪电！”林阳在心里呐喊，两种形态的眼泪同时落下。他看见闪电抬头看他，眼神里有解脱和眷恋，然后猛地冲向窗边——那里有枚定时炸弹，倒计时只剩十秒。
“不要！”冷锋和陈露同时惊呼。
爆炸的气浪掀起屋顶，林阳（人类形态）被气浪掀飞，昏迷前最后一眼，是闪电（犬类形态）在火光中微笑的脸。
监测屏上，闪电的生命体征逐渐归零，而林阳的心跳却前所未有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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