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黎明之际 > 第69章 魂魄不曾入梦来

第69章 魂魄不曾入梦来

离开神坛,裴恩荡漾在天界,天界要比地界奢侈多了,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他穿梭在天界宫殿中,有意询问道:“心魔,你可知凯因堕入七罪之前住在天界哪里?”

半晌心魔不作回复,裴恩又叫了叫,心魔还是未予理睬。

他依稀察觉到体内没有一丝心魔的气息,他无奈的扶向额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嘘唏声。

一群身着白金纹袍的仙神纷纷从身旁走过,拥向不远处的那位神明。这般热闹之下裴恩好奇紧跟人群,人群环绕之中,一位白发淤红双眸男人身披银色盔甲,身后牵引一匹金瞳神马。

被眼前这群神明遮挡的这般严实,生是看不清男人的脸面,只能瞧得清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似化瘀的浓血一般深红,中间的黑色瞳孔如同曜石。

这时听这众多神明中一位仙神笑面迎合道:“行俭使者真是厉害,刚派神兵相助,就得知使者胜战的好消息!”

另一人嘘唏道:“就是就是,不愧是圣光使者,真是天界的荣耀。”

听白发男人畅笑道:“多亏了各位朋友的祈祷庇佑,在下才会胜战。”

这群仙神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您言重了,圣光使者!”

白发男人的声音分外的耳熟,穿过人群他上下打量。

好一个行俭,这...不就是他自己吗!当真是圣光使者本人,那时的名字也叫行俭,和他在地界随便取的名字一样。细思片刻,此时是回到了以往的天界,难怪心魔会凭空消失。

又听行俭拱手对眼前这些神明道:“就先告辞,待回殿片刻自会禀告玄天主上。”

周围的神明笑的跟花一般灿烂,纷纷拱手告别。转眼,众人这才纷纷散去。裴恩站在行俭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以往他在天界时的模样,表面除了刚正威严了些,再就是行俭的身高高了些,其余的和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待人基本散去,行俭牵着白马回到他所居的楼殿。

……

马匹停下步伐,眼前的“殿”真是惊到了裴恩。这哪门子是殿,区区就是一间坐落在天界犄角旮旯的小楼阁。

反倒这行俭一脸的傻气呆板,裴恩不解的望着他:“还圣光使者,这明摆着就是个傻子使者。”怕当时的自己脑子浆糊了,过着这种养家糊口的生活笑的比谁都要开心。

行俭将马匹牵到一旁后进了楼阁,裴恩紧跟其后,瞥了一眼拴在门口的白马,这马好生眼熟,金色的瞳孔,白花花的皮毛。如若他没有猜错,此马应该是塞拉。

楼阁陈设简单随便,屋子内昏暗,只有几盏燃到半截的白蜡,裴恩走到木桌前坐到椅子上。眼前的行俭卸去身上的盔甲,随后坐到他对面,吃着可能是早上吃剩的发凉饭菜。

边吃还边翻着地界撰写的古书看,嘴里时不时嘀咕着:“这...是什么?这神明自己跑到其他地界安居乐业,还要嘱咐孩子们要叶落归根,简直胡扯...”行俭继续咀嚼着,义正言辞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殉道的神明如此不讲道理。”

落叶归根,这道理可是人之常情。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行俭,以前的他极度的反抗任人压制,这张正义凛然的脸,换做现在的裴恩,想都不敢想有多可笑。虽说那张脸和现在相同,但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差别,如今的他满心随散。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门声,行俭合上古书转身向外走去。裴恩同样也回头两眼望去,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神使映入眼帘,神使鞠躬拱手道:“圣光使者,主上吩咐属下前来请使者入宴。”

神使口中的主上正是天主玄天。

谁知行俭挥手含笑道:“不了不了,多谢主上的好意,只是我刚刚用过晚饭了,还请你转告主,宴席我就先不去了。”

神使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质问道:“主上说无论天界的何等人士都要前去,若使者不去赴宴,岂不是不给主的面子?”

行俭故意掩饰着什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还未等他开口,神使拱手告知道:“还请使者尽快前去,我也好复命。”话罢便冷脸转身离去。

门前的行俭关门之际,转身便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唉声叹气道:“啊,不该来的非要来,我这灰头土脸样子怎么赴晚宴。”

裴恩开口笑出了声,原来刻意掩饰的是这件事啊。也难怪,自己当时这落魄的样子,前去赴宴可是丢了一圈的颜面。

见行俭起身,翻箱倒柜没找出几件像样的衣服,怕是根本没参加过这种盛大的场合,裴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傻里傻气的行俭。

半晌才等他寻出一件像点样子的衣衫,可想而知是行俭心满意足的衣物。衣衫为蜡白色,褶皱的发着浅黄,这件确实比其他的好了些许,其他的简直不堪入目。

行俭褪去衣衫,白稚的脖颈直至脊背,似玉一般洁白明净,肌如凝脂,在这简陋的楼阁似珍宝一样耀眼。裴恩忍不住摸着脖子上的烧灼疤痕,不禁动了动喉咙咬了咬牙。

虽说衣角泛黄,但穿在行俭身上格外的合衬,不染风尘朴静儒雅。行俭这才心安理得的叹了口气,整顿好径直走出门。

裴恩起身跟在他身后。

来此地没找到心结,反而找到以前在天界做使者的自己了,记忆里残缺这时间段理应天界会有地界邪祟的浩劫侵入,神魔之战时隔要稍微久远一些,但可能是转眼即将发生的事。

半晌,坐落在云层之间的十二座宫殿,这些宫殿无非是黄道十二宫了。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硕大无比的宫殿,四棵明柱涂成金色,通上到下油光鉴亮,白塔砖木结构,八角七层,呈楼阁形,这里正是宴席的场所。

行俭进了殿门,裴恩未曾跟随,转身张望四周宫殿,竟是一片寂静。天界夜宴,整个天界大多数的神明都会聚集到此。

刚迈出脚,身后就走出来一个人,裴恩转身,谁知是行俭从宫殿的侧门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他更是好奇紧跟上。

转过殿角,行俭连连叹道:“暂时出来避一避吧,那些神明位分尊贵,我一介使者万般没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这叫我怎么安心吃宴。”

裴恩跟在他身后。

刚走出不远,并不是来的这条路。二人便看到不远处一根高耸赤红血柱上捆绑着一个少年,他一袭黑衣面脸是血,身上更是血迹斑斑。铁链将他牢牢的捆绑在柱子上,少年埋着头纹丝不动。

估量着这少年也就百岁出头,但身高身形却堪比成年仙神。不远处的裴恩不敢相认那少年是否是凯因,谁知身前的行俭迈出步伐,小跑至少年身旁。

只闻行俭关切询问道:“你是哪的神明,怎么会被绑在这里?”

走近了些,裴恩确认此人正是凯因。

凯因唏嘘道:“哟,小使者...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论辈分算的话,凯因可是玄天之子,众神皆让三分。但按照岁数来算,他凯因再怎么怠慢也不能称呼行俭为小使者,这太不合规矩了,可见凯因此时是有多顽劣不堪。

行俭心平气和道:“我当然知道,此地是天界正中天光之地,上接圣光下取地灵。你被捆在这里,定是怠慢了哪位尊贵的天神...这样,我先放你下来,明日一早天界早会,我再去禀告玄天主上也不迟...”

话音刚落,凯因抬首三分嬉笑道:“嘁?你何德何能啊,禀告玄天?哈哈哈哈哈哈。”

“我...”行俭刚要给他松绑,手却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走得近了些,裴恩看见凯因腰腹处的衣衫一截两半。顺着衣衫的缝隙,一道血条缠绕在整个腰间,血液从缝隙蔓延而出。

面前的凯因低首道:“识相些就滚开,哪来的回哪去...”

行俭微微抬头平静道:“你冷静一下,虽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身上的伤需要处理。”

凯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后脊更是皮开肉绽,新伤旧伤杂糅在一起,看的裴恩脊背一凉。

凯因低头继续沉道:“我不需要...”

看他这副模样是没了力气讲话,气息奄奄再继续惩处在此地只怕会晕厥过去。

行俭仔细擦拭凯因嘴角的血:“我之前在天界救济了一个被天神处罚的孩童,他如今过得很好,不会再受到任何惩罚。即使你不愿我相救于你,但要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凯因气息奄奄:“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

眼前少年时期的凯因躯骨风范资历深厚,可这身躯体内并非像天神那般纯净,天界的神明同凯因这般大的年纪,实力并非如此雄厚。然而凯因体内并非高洁的圣气,而是邪气。

正如玄天所说破了忌讳,与邪祟苟且。

如今的凯因就是个空壳子,上接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他无力反驳行俭,深深地埋头。

柱子前的行俭抽出腰间银玥,未完全抽出之时,锋利的剑刃划开捆绑在柱子上的锁链。锁链被凯因体外的黑气侵蚀至发腐,轻轻一划就能劈裂开来。

锁链散落一地,少年的凯因身子虽说纤细轻薄,但高挑的身躯足足高行俭一头之多,轻飘飘的落在半空中。行俭一把搂过浑身瘦弱的凯因,凯因没了力气栽在他怀里不动声色,如同睡着了一般。

行俭定神观望云雾之间正中央的殿门,殿门内灯光闪烁,张灯结彩其乐融融。这才心安理得回头抱着凯因转身离去。

眼前所发生的往事裴恩竟一点都记不起来,脑子里空荡荡的。

……

回到楼阁,行俭将凯因安放到简陋的床榻上。动作娴熟流畅,端好清水润湿手帕,仔仔细细的擦试着凯因满脸的鲜血。

行俭一边擦拭,一边嘴里犯着嘀咕:“这天界能有谁会下如此狠手,还要捆在黄道十二宫前任人观看,要羞辱死他不成?”

裴恩抱臂坐在椅子上,平静的望着二人。

几声咳嗽声过后,凯因咳出一口污血,行俭连忙擦拭。半晌,一盆清水霎时变红,行俭将外衫盖在凯因身上,认真的擦拭着手臂上的血口。

这时床榻上的凯因微微睁眼开口道:“将我送回去,这么做会牵累于你。”

行俭仔细擦拭着伤口,莞尔道:“若我把你送回去,还不如直接痛痛快快杀了你。”随后他继续安抚道:“你年纪轻轻遭此大罪,万分可惜。”

凯因的双眼缓缓睁大,望着眼前这双腥红的眼眸,行俭的眼眸藏着笑意以及温柔。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凯因是哪的神明,叫什么名字,居住在哪。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若是能挽救一个将死之人,也是一件好事。

擦拭到一半,才发现凯因身上穿的衣服被截断成两截。腰腹以下的部分衣角全都塞进裤腰里面,行俭伸手向腹部摸去,却被凯因一把拉过。

“别碰。”凯因盯着他的眼睛,言语冰冷。

行俭放下他的手,回道:“你这里有伤...我不会弄疼你的。”

两人拉扯僵持了一阵,凯因如愿松开手,一味地不语,两手紧紧的攥着披在身上的外衫。

衣衫被掀开之际,一条血长口蔓延整个腰腹之间。上腰部分及下腰部分的连接处是用铁线缝合,铁线粗糙被血水侵染生锈,血肉埋藏之下还有些生锈了的铁屑。行俭被吓了一大跳,呆滞在原地。

“怎么...小使者害怕了?”凯因脸色苍白,嘴唇毫无气色。

行俭不敢想象:“并没有,只是这伤从何而来?”甚至一个不好的念头浮在脑中,腰斩。

其实一早裴恩就察觉到了这处伤痕,如今正眼相瞧,样貌着实可怖发瘆。

只闻凯因懈怠应道:“炼狱里那些小儿狗仗人势,被腰斩了说是会施出援手复原身躯,反倒用绑炼狱火牢里的百年铁线缝合皮肉,当然这群狗得了玄天的封赏好处,各个卖乖叫嚣。”

行俭放慢手里的动作,换了盆温水擦拭腰间。期间凯因忍痛攥手,额头上浮出豆大的汗珠。

很快伤口都已擦拭干净,只见行俭转身,翻了又翻。半晌才找出一些黑色绸带,那漆黑的绸带好像都是做腰带剩下的布料,被清洗收纳的很是干净。

行俭扯过这些长短不一的绸带,走到凯因身旁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他含笑道:“伤口露在外面被风吹到不愿好,我这里有些干净的绸带,暂时给你包扎一下。”

久坐在一旁的裴恩瞧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黑绸带,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刻,三两下就将黑绸带安好包扎在凯因的伤口处。

行俭瞥着乌漆嘛黑的窗外,顿首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些给你吃。”随后便转身走进楼阁的内处。

凯因不语,两眼失神发呆。

良久一阵香味飘过,凯因慢慢支起脑袋缓缓起身。从楼阁内处,行俭端着餐盘,上面金黄的烤红薯已被剥好外皮,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面。

行俭走近床榻旁,吹着热气道:“这些都是我在地界换取的红薯。虽说样貌有些不佳,但这小玩意儿很好吃的。”他又续道:“平日里我都在地界游荡,驱杀一些欺压地界平民的邪祟,救人也成了一种职责。今日见你遭受如此酷刑,反而心有不适。”

凯因埋着头不作回复。

随后又听行俭讲道:“即使是犯了错,我们改过自新重头再来。你看看我每天生活在这窄小昏暗的楼阁里暗无天日,虽说这样,但我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岂不是很好?为何你要这般自暴自弃,不寻生路。”

凯因抬眼几分:“做自己想做的事?”

行俭点头应许。

谁料凯因笑的发寒:“哈哈哈哈?我想做的事即使我去做,他们也会变着法来打压我,小使者认清天界这群装清高的天神吧。”

行俭不解道:“你...做何事能被打压?”

凯因沉道:“我破了玄天以命封印的邪神结界,窃取了邪神的上古神器,他玄天能留我到今日还不是因为我是名义上的玄天之子。”

“你是天主子嗣凯因?”行俭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奄奄一息苟且偷生的少年竟会是前阵子窃取邪剑焰形的人。

一旁的裴恩恍然大悟,这心魔压根不叫心魔,这心魔正是被玄天用命封印的邪神。凯因那时不但破了结界,还窃取了邪神的神器焰形。心魔没了结界被放了出来,但本体之前就被玄天亲手摧毁,现如今只能寄存于焰形之中。

凯因顿道:“没错,这是我有错在先。我与邪祟勾结,盗取邪祟之物引得玄天大怒,在众神面前将我腰斩丢在炼狱之中。”

行俭脸色没变,续道:“邪祟又怎样,神又怎样。你若不做恶事不欺压百姓,管他是神是邪?”

凯因眉眼抬高,竟好奇天界竟有这般明理之人。凡是天界神明一概将神明邪祟划分的干干净净,正就是正,恶就是恶。谁能料到,这些义正言辞的言论竟出自一个小使者的口舌。

这时,行俭将手腕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连道:“我虽是驱杀邪祟的使者,但我只杀作恶的邪祟。邪的力量强大,很多人都想入此捷径来获取崇高的力量,但若是不作恶,我为何还要杀他?”

面前的凯因嗤笑道:“即使天主玄天之子练就一手的歪门邪道也合情合理?”

行俭道:“你已是做了,还会在意这些?”

凯因笑过几声,这硕大的天界竟头一次寻到这般心有灵犀之人。

行俭端起餐盘道:“总不能饿着肚子吧,若是不嫌弃先吃一些。”

凯因看着金黄的红薯动起手来。

行俭起身拉低百叶窗,楼阁外昏黑一片,坐落在天界角落的楼阁显得十分破旧,但却温馨安逸。

不出一会儿,餐盘早已空荡。

行俭简单清扫地板铺上衣衫,他道:“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你暂且将就一下,你浑身是伤我就不和你挤了...”

这窄小的楼阁,床确实小了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至尊瞳术师:绝世大小姐

网游洪荒之最强抽奖

洪荒:稳健亿万年被鸿钧请出山

过天门

玄幻时代:神级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