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月亮映在漆黑的天空上,与其来说这里只有黑夜不妨说这地界连光明之神都趋而避之。没有光明,血水侵染万物,粘稠的泥水混淆着血液沾染衣衫,这地界的邪祟抢食被抛弃神明的遗体,汗水以及尿液灌满全身。没有快乐的地方,简称失乐园。
天空中时不时淋下来密密麻麻细小如同灰尘的血水,浇灌路边的残枝败叶,被邪祟踏的一干二净,没有完好的躯体。
这里混淆黑白...
一张布满粘稠血浆的绒床中时而传来低沉的吟声,那是一个躯体被疤痕侵身的女人。女人极为美艳,眉眼之间漆黑的瞳孔深邃水汪,眼尾夹杂着一缕暗红。女人被一个男人强势压在身下,男人贪婪的望着女人那双精美的眼眸。
男人金色的发丝在此地界显得格格不入,可能是出于患了某种疾病,那金黄的发尾参差不齐,被侵染的发黑发乌。淤蓝的血管在白稚的肌肤下犹如树叶的纹脉,出于皮肤的白净,血管之下被魂侍侵染的痕迹越发明显。整个脖子上面的血管已经不是淤蓝,而是明晃晃的黧黑,一直压到下颚线处,灌满整个脖颈。
艾利克被魂侍侵身,整个身子散着黑气,掐着身下女人的脖子,不动声色。
女人正是被玄天丢在失乐园的雨缔,雨缔身上大片红肿貌似刚刚被施暴虐待过。雨缔两手把持着艾利克粗旷的手臂,她的唇浸染血色,被那双大手掐的喘不过气,她连连哀求失声。
这才一个甩手松了开来,雨缔起身匆匆摸着脖颈那处鲜红的痕迹,再施加一层力就会窒息丧命。挂在唇边的口水掺杂血液不禁溢出,艾利克单手把持着她的头,舌尖舔了上去,雨缔一个猛然甩头,躲了过去。
见势,艾利克有些恼火,他扯开雨缔挡在胸前的两手。那肌肤露出之间,他的指尖划过皮肤,雨缔早已麻木,这多年的屈辱经历过一切,艾利克阴晴不定的性情也从未被她琢磨透。
艾利克紧握她两手腕,逼问着她,从声音可以看出他已经被魂侍侵蚀到嗓音沙哑讲不出什么好听的音色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吗,你个畜生。”
雨缔两眼通红,她没有反抗,因为深知反抗的结果瞒不过是皮肉之苦。
艾利克单手再次将她甩开,一个用力被硬生生甩出。他还不忘自嘲笑道:“待我死前就是你的死期,你别想着能在这地方活着。”早在入失乐园之前,他便得知自己活不过多时。
他回眸望着雨缔那红气扑朔迷离的双眼,那身破败不堪的暗红裙摆已经裸着露出大片肌肤。她已经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依稀记得,她活的比不过一条狗。
见她不作任何回复,艾利克上前拉扯她的小腿,一个用力整个人被拉了过来,艾利克的小腹正对她两条冰冷的大腿。
“你这番羞辱我能得到什么?你的职位?还是你所看管的神器?”雨缔冷言冷语。
霎时一阵疼痛涌了上来,雨缔望着上方艾利克那双赤红的双眸,一个踉跄半身栽倒在床中,她的整条大腿被赫然豁开一个口子,血不停飞溅直奔艾利克白皙的胸膛,滚烫的血液充斥着两个人的鼻腔,两人在血雨中相濡以沫,他用尽全力把持着她的腰肢。
起伏着动作,完成了液体的传送。
期间他询问道:“雨缔快乐吗?”
朦胧泛着躁热气息的视线恍惚不定,她将手挽过那血管布满淤黑如同泥浆般的脖颈,用力的附和着:“主上,我很快乐,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
甜腻的血浆浸透二人的交汇处,血腥弥漫粘稠联系在一起,她附着他高低起伏着身躯,她的双眸迷失在喘息中。两眼迷离恍惚间失了神,大脑充血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是快乐到窒息的感觉。
事后,他将她大腿处的伤口用蜡白的布料牢牢包裹,将那温暖柔软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失乐园常年淋着血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潮湿浇洒地脉,冰冷刺骨。
……
数日过后,因步入到此地就意味着不会得知白昼准确的时间,安排好一切诺尔才来到此地。失乐园只是在他记忆中有些印象,如今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踏入失乐园的边界,诺尔两靴净白沾染在此地界的土壤之上,脚底顿时生黑。粘连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失乐园被血雨压低,整个地域弥漫着烧灼腐烂发霉的苹果味。
渐行渐远,寻着泥泞的路走进了失乐园的中央之地。这里颓废糜烂,邪祟出没频繁,一些路上有些神明双眼被毒瞎,四肢尽残,而有的甚至只剩下半个头颅,头发散在一旁掩饰遮挡。
诺尔低沉不语,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这里的建筑风格也极为压抑,天本来就乌漆嘛黑,城垒也通通一律灰黑烤漆颜色。越往中央走去,血雨愈来愈大,诺尔黛绿色的长衫被侵染成玄绿,混黑发冷。这一路上吵闹不堪,雨水落在泥泞的土壤上发出闷声,与身旁数之不尽过来过往的邪祟熙攘万分。
诺尔沉静的走着,忽然一个瘫软的身子依附在他的身上。他定神向身旁望去,一个双目迷离扑朔,嘴角混有酒气的堕神将半个身子依靠在他身上。
堕入到失乐园的这个神明口齿不清道:“哟,天界哪门子风把神明吹这破地方玩乐啊?天神大人...”
诺尔两手推开依歪在身旁的堕神,顿道:“我不是来这里寻乐,我是来这里寻人。”
堕神两眼一紧,来了兴致:“天神大人来这破地方能寻谁啊?天界以前的老相好?”
此番放纵言语一出,诺尔压低气息,两手将那神直接从身上推开:“这与你无关,如若继续与我纠缠下去,别怪我动手。”
堕神貌似知道诺尔的实力,更何况他一个被抛弃在这地界的神明岂能打得过天界高高在上的神。但从举止上他可不会收敛,堕神单手压在诺尔的肩头上,手背抚着他细腻的脸颊,和颜悦色温声道:“天神大人别生气,我知道这地方大有名气被丢弃下来的神明,若是寻人,不妨告诉告诉我,我可能会帮到大人您。”
瞧他那副舒适预飘的神情,诺尔嘴角冷吸一口气。失乐园地势广大,找人定会难上加难,何况这地方处处都是他面前这堕神那副鬼迷日眼的东西,一个个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鬼药。
思了片刻,他开口道:“那你可知天界曾经掌管未离神器之神艾利克如今身在何处?”
话音刚落,堕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微一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语。稍加缓和,堕神另只手把持着诺尔轻柔的发梢,嬉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大人请放心随我来。”
向来与人保持距离,眼前这不知礼数的堕神硬是偏要往诺尔怒火上冲。不知是不是失乐园的缘故,那堕神衣衫不整,整条大腿从长长的衣衫流露而出。诺尔不予理会,他现在没必要在这吹毛求疵。
……
路程不算太远,那堕神带他来到了一栋高耸看不见顶处的城垒。再加上失乐园混黑一片,诺尔也没有在意这些。他在门前久久而立,窄小的门缝挤出来几缕微红的光,出于戒备,他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见他此番啰嗦,堕神单手推开那沉重的铁门,另一只手猛然将他推入那混黑腥红的垒中。一个踉跄,诺尔失神栽倒在地,城垒中的场景,让他顿时失语。
那微微有着光的门外,堕神貌似没在和他讲话,那一脸轻蔑的模样属实有些让他气愤到没直接动手杀了他。混乱恍惚之际,只闻那堕神乐道:“路上遇见天界的神,你们随便玩玩,别给弄死就行。”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忽然城垒的铁门被猛的关上。环顾四周,黑漆霓虹一片,那昏暗的帘帐之下,成群结队的邪祟以及神明在做着不可理喻的事情,见城垒中进了新人。自然,被诓骗进来的诺尔也发觉被几处目光轻扫着。
还未等他缓过神,身后一张大手将他的臂膀抬了起来,整个身子直接被硬生生架了起来。只见两三个邪祟将他困住,他反手而过挣脱束缚强加镇定拉扯开距离,才发觉这城垒的气味不对劲,这股强烈的气息分明是魂侍散发而来。但眼前几个邪祟并非魂侍,诺尔好了奇,失乐园难道还有魂侍的存在不成。
那几个邪祟被他一掌拍散,见此场景,他周围的邪祟以及神明定住了手脚纷纷退下,这地界的东西都知他初来乍到并非区区小神明,不敢肆意妄为。但远在别处那些混沌的邪祟还贪婪的继续做着苟且之事,诺尔屏气凝神,淡绿发白的圣气从指尖溢出。
见那些邪祟都丢了兴致掉头而去,诺尔这才安心将气息压低,生怕一个发力圣气逼出,将魂侍招惹出来。城垒内空气涨热混杂着汗水以及那魂侍铁锈气味,诺尔指尖发白,掌心溢汗。这放肆之地怕是压根就没有艾利克,看来那堕神是骗了他,诺尔镇定下来准备强行离去。
忽然一个黑影贯彻过来,一个踉跄双眼漆黑一片,没了声响。待他睁眼那刻,一阵红光映出,几缕柔弱的香薰缓缓而入。定眼望去,脚边正前方暗红帘帐之下那双赤红的眼睛咄咄逼人。
借着红晕的微光,他才瞧仔细那帘帐中的男人。男人衣衫不整,与他对视之际忽然失了趣味停下动作。诺尔镇定片刻动了动喉咙,低首向帘帐下偷瞄,还未看清楚,那赤红双瞳的男人霎时扯开纱帐,那阵势像是故意让他查看清楚。
眉眼之间,女人随着帘帐的拉开映在诺尔双眸,那女人眼尾暗红,嘴角残留血渍。暴露在外的肌肤大片红肿淤紫,女人两眼凶狠慌张,迅速拖着散下来的帘帐转身逃去。注意力都在那女人身上,完完全全忘记了还有那赤瞳男人。
刚意识到这一点,那男人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诺尔眉眼压低,屏气凝神。方才被不知什么东西挡住了眼失手栽倒在地,他两手拄在灰黑理石地面,上半身下意识向后移,时刻保持着距离,他能感受到魂侍的气息愈加凝重。
城垒内昏红一片,男人脖子至胸膛上方漆黑的血管貌似要将雪白的皮肤撑爆开来。血管一丝丝的缠绕在肌肤之内,蔓延在整个下颚角。男人金色的发丝经过汗液依附在光滑的皮肤上,高大的身躯将诺尔衬托的如此纤小。
男人一手粗鲁的抓起诺尔的手臂,冷声逼问道:“玄天那狗日派你来的?”
粗鄙的行为,粗暴的言语,诺尔对面前这个被抛弃在此地的神印象差到了极点。但这也理所应当,被抛置于此地苟活能有什么善举。
他轻声回应:“并非玄天意愿,来此地界是我一人之意,只为寻人。但你我并不相干,还请松手。”
那男人傲慢笑了一声,随后直接迎了上来:“哦?那你告诉我能在这种地方寻谁?”
诺尔手腕被紧紧抓住,皱眉难耐道:“这和你也没关系。”
男人抚了抚脖颈处臃肿堵塞的血管,耐心道:“你这般无礼,我又不好松手了。”
听他讲这种话语,诺尔险些没被气笑,况且从最开始是这男人无礼到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腕。
见他不语,那男人更加过分的将脸凑了上来。周围温度忽热,男人笑意道:“几百年都没见过失乐园能来天界的神,你要寻的人,你是有多在意才会来这种狗屎地界?”
握着的手更加用力,诺尔无奈开口直言道:“艾利克。”
……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忽然松开手肃然道:“你寻我做什么?”
诺尔先是惊了一下,后又镇定下来。
艾利克利落起身,扶了下额头冷笑道:“哈,你我素不相识,寻我定然有你自己的目的,趁我现在没有发火就给我滚。”当然,原本只觉得这狗都不理的地方怎么会来天界崇高的神。若是到此地寻人定然会觉得有些乐子可看,但如今却没有想到是来寻他自己的。
诺尔连忙起身解释道:“不,没有任何目的,玄天并不知我来此地。”
顿了一下,艾利克两手猛然抓住他的小臂,双眼腥红斥道:“那你来此地做什么?看我堂堂天界至高神明如今被丢在这里活的跟狗一样不成?!”
诺尔被吓了一跳,忙道:“我从未有此想法,我是前来医治你的!”
……
艾利克失声冷笑:“医治我?你当你是拯救之神?”
诺尔严肃道:“我正是拯救之神诺尔。”
听闻此言,艾利克霎时停息了怒火,况且他最没有理由和拯救之神动怒。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对拯救之神无礼,那是拯救苍生的神明,受万千人的敬仰与爱戴,自然艾利克也不会例外。
艾利克转身离去,顿然道:“请神明离开此地,我并不需要医治。”
诺尔匆匆跟随道:“我听闻你的困境,同样我没有理由不去医治被疾患侵染的神明。你我本是为天界奉献的神,我不甘你被这残忍的疾病困扰,况且我是能医治的。”
艾利克顿住步伐,道:“诺尔神明你要知道,从被抛弃在失乐园那一刻,我早就不是天界的神。”
诺尔开口挽留:“但...”
话还未讲出口,却被艾利克一口回绝道:“请诺尔神明离开此地,我不希望天界纯洁的神被此地沾满血腥的邪祟侵染,这是对你的告诫,也是出于我原本的礼貌。”
望着那暗红的身影,诺尔失措无助。从方才得知他身份那一刻起,艾利克像是变了个人,这是对拯救神明万分的敬仰,同样也是出于一个所谓“神明”最后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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