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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岁栀慕给他的胳膊上完药,将药罐子塞进墨景年手中,轻轻叹出口气,说:“我活了太久了。”

太长的时间,已经磨灭了他所有的激情与热血,至于这副空壳待在哪,又有什么差别呢?

况且他的身份也并非墨景年所想的那样,在天殊阁里,他过得其实还算不错的。

“我见过的事情太多,那里有吃有喝,住得舒坦,我也没必要走。”

他这话,也是变相向墨景年做了保证。

有不错的生活条件,他不会离开的。

岁栀慕拍了拍衣袍,拍掉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转移话题道:“回去吧。”

他随意地环视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苍翠树木,大有遮天蔽日之势,而他们二人就在树的阴影中站着。

向前看,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路一直延伸,直至无穷,向后看,已经看不到他们过来的地方了。

应该已经很远了。

岁栀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的所有情绪已然消失,恢复到了平日里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眸光,定定的望着路的尽头。

许久,他转回身,道:“她们快到了,你先收拾一下。”

墨景年有些没反应过来:“谁?”

“你安排在我身边伺候的人。”岁栀慕垂眸思考,”到时候让他们快一些,应该是能租到马车的。”

墨景年有些怔愣,他带着些不确信,开口问道:“哥哥都知道?”

知道安排在他身边的人除了伺候他之外,还有监视他的职责?甚至是在暗中调查他的事?

岁栀慕停止思考,看向他。

虽然不知道墨景年说的“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是与那些女卫交谈的话,他确实都知道,因此便点了头。

见他应下,墨景年咽了咽唾沫。

原来……岁栀慕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纵容着,没有说出来而已。

或者说,实在是懒得讲出来。

他一直都以为岁栀慕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他做过的一切,但是今天过后,方才觉得,岁栀慕不知道这些事才不正常。

他太强了,甚至比自己还要强上许多,这些没有刻意避着人的谈话,怎么可能不被知道呢?

墨景年仿佛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毫不留情地扯下,所有的不堪被毫不留情地展现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无措,慌乱,又茫然。

“抱歉,我……”

他想说出道歉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讲不出来。

他承认自己卑劣,疯狂,渴望独自拥有岁栀慕,这次虽事情败露,他能道歉以求原谅,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下下次不会这么做。

难不成每一次都要说句“抱歉”,就不了了之吗?

岁栀慕停止辨认那群人脚步声的方位,只是静静的等着,但是许久也没有等来墨景年的下文。

一回头,便撞入了那双满是渴盼、疯狂、而又充满爱欲的乌色眸子。

那张脸上满是自责,可怜又让人心疼。

岁栀慕看着他,忽的抬起手,精准的捧起了墨景年的脸颊。

墨景年脸上还带着血,下意识地想要挣脱,道:“哥哥,脏。”

岁栀慕不理他。

他看着他,认认真真道:“我说过,不用自责。

“我知道你做这一切,出发点都只是关心我,不想让我为难,你没有错,所以我不怪你。”

他的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看上去却是极温柔的。

墨景年轻咬着下唇,而后,狠狠拥住了岁栀慕,将头埋在他身上,道:“谢谢哥哥。”

岁栀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就好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知道了。”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便有几个黑衣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看到二人,领头的女生迅速将头低下,恭恭敬敬叫了声“教主”。

墨景年剜了他一眼,恋恋不舍地离开岁栀慕的怀抱,才看向那领头的黑衣女卫,吩咐道:“除你们几个外,让离我们最近的暗卫去包一辆车。”

女生没有丝毫犹豫:“是。”

语罢,她取出一只小木鸟。

这鸟是他们二十个暗卫专门的传讯工具,鸟腹上有一处机关,用来藏匿消息,只有熟知其结构的人才能打开。

墨景年觉得这种东西带在身上麻烦,便没有要,平日里他身边也跟了至少三个暗卫,再加上本身实力高强,不要自然没什么关系,毕竟也没人伤得了他。

只是今天是个例外。

他把人都派去查岁栀慕的身世了,身边一个暗卫都没有,自己还被下了毒,因此才会出现这遍体鳞伤的状况。

墨景年看着女孩儿将小木鸟放飞,又吩咐道:“你去派几个人把杨必带回来,告诉看守他的那几个,让他们自行去领罚。”

杨必,便是之前那左护法小老头,墨景年虽是废了他的内力,却仍是放不下心来,因此便派了两个暗卫去监视。

那小老头儿善用毒,杀人于无形,若是他之外的人下的毒,墨景年不可能发不现,因此此次的下毒事件必定与那小老头儿脱不了干系。

女人领了命令,随手点了两个人,让他们去将人带回千乐教,而后又看向墨景年,模样欲言又止。

墨景年自然是清楚她的意思。

“不用说了。”他随意地摆摆手,“以后都不用再查了。”

都经被岁栀慕发现了,他哪还敢再动手?怕不是觉得人在他身边待的时间太长!

岁栀慕向着那镇子看了好久,听到二人对话,才将头转了回来,看向候着的黑衣女人。

他张了张口,问:“你查到了什么?”

女人看了眼墨景年,后者缓慢地闭上眼,满脸的视死如归,她张了张口,复又闭上,顿了顿,才道:“什么也没有。”

没有,没有!除了那画像和神庙里的像,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们若想查某个人,二十个人分散开来,半天就能把目标人物扒得裤子都不剩,只有岁栀慕。

整整两天,这人什么都没查出来!

简直像是凭空现的一样!

虽然内心发狂,但她表面仍是恭恭敬敬的神色,道:“和公子有关的地方属下们都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有。”

岁栀慕“哦”了声,在心里夸了句莫惊春隐藏的不错,便又看向了那望不到头的路,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回答有些奇怪,他又转回头补了句:“下次查不到可以来问我。”

领头的女卫:“……”

“是……尊公子教诲……”

*

他们在这儿等了小半时辰,终于有车从远处过来,那车驶向他们,在他们身边停下。

车前的人向他们招手:“教主!头儿!我租到车了!”

那少年的嗓音很大,理所当然的被自家头儿训了一顿。

墨景年上前拉开车门,让岁栀慕先上车。

岁栀慕收回视线,却并没有去看墨景年。

他取出几块碎银,塞到一直陪他们等在这儿的女卫手中,嘱咐道:“镇子里有个孩子,他娘害了重病,麻烦你跑一趟,将这钱交给他。”

他的目光冷淡,声音也平静,似乎这一动作只是他实如其来的兴致,去换别人的人情。

岁栀慕又嘱咐了几句,最后贴近女生的耳畔,放轻声音道:“若是有什么意外,让他去找莫惊春。

“这些话不要让你们教主知道,他该知道的东西,我会同他说的。”说这话时,他提了提音量,声音不大,却能让墨景年听个清楚。

女卫看都没看自家教主,领下命令便走了。

墨景年:“……“

岁栀慕轻笑了声,到墨景年身边,就着他的手上车,他向里坐了坐,留出身旁的空位,道:“坐这儿吧。”

墨景年原本的失落一扫而空,脸上洋溢出丝丝笑容,贴着岁栀慕坐下。

他身上还带着血,凝固的暗色血液在他身上虽不太明显,却仍是染脏了那一身皎皎如天上皓月的素色衣衫。

岁栀慕按下了他想要坐到对面的动作,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曾经的事吗?”

未等墨景年回答,岁栀墓便自顾自道:“那些人说的没错,我话了很久,几千年,几万年,我自己也记不清。

“你查不出来我之前的事,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了,没什么记录了吧。”

他靠着墨景年的胳膊,换个舒服的姿势:“后来很长时间都在天殊阁,他们自然不会把我的消息透出来。”

墨景年把玩着岁栀慕的一缕发丝,姿态懒散又随意,但是指点却在无意识的收紧。

他的嗓音随意,却透着些忐忑的滋味,问:“哥哥既然活了这么久,那肯定有很多朋友吧?他们都去世了吗?”

岁栀慕淡淡的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嗯”。

墨景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捕捉着从那张脸上划过的每一个表情,问:“既然他们都去世了,那哥哥……”

他倏地噤了声,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似乎是在震惊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剜心刺骨都不为过的话。

这种话怎么能对岁栀慕说出来?!

瞥见他这副模样,岁栀慕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似乎并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墨景年想问的,无非就是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怎么还能撑着活下去呢?

按理来说,都这么久了,相熟的人都已经去世了,那独自一人还坚持着,未免也太难了些。

岁栀慕勾了勾唇,似是在自嘲,溢出的笑容转瞬即逝,他道:“我死不了。而且有你在,我也不会去死。”

闻言,墨景年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张大,愣愣的看着他。

似乎有一点甜,从心底漫延至全身,让整个人都浸入了蜜罐子中。

曾经的种种不愉快,以及忧心与焦虑,仿佛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甜。

“好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岁栀慕懒懒说着,“你今天只要问,我都与你说。”

都说?

墨景年看着他,眼中含了太多东西,有想要宣之于口却被不顾一切压抑下去的克制,以及探究与迷茫。

他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岁栀慕的身份,对他的感情,以及许多许多,但是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而且他也承受不住答案为最坏的结果时带来的伤痛。

所有的汹涌的情感以及激越澎湃的热情都被强制压下去,最终全部汇成了一声轻笑,以及一句:“我没什么问题了,谢谢哥哥!”

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杀人不眨眼的墨景年,单一个名号都能止小儿夜啼的地狱阎罗,在他一人面前,似乎成了一个单纯的、无知青涩的青年,因为旁人一句话,或欣喜若狂,或紧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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