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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采购

桃山镇供销社很小,只一间三十来平米的瓦房。

所售商品也很少,基本上是生活必需品。

别的像收音机、照相机等贵重商品是没有的,想买只能去县供销社碰运气,或者去市供销社买。

自行车只能订购,需拿自行车票排队等候,现货是没有的。

八人按需用公款购买油盐酱醋火柴、酸坛,一分不剩。

然后各自买各自需要的东西。

苏月盘算着买了香皂、肥皂、牙刷、牙粉、火柴、蚊香、劳保手套、厕纸、水壶,然后纠结到底是买平南刀还是买柴刀,亦或者买镰刀。

纠结的她秀气的眉毛拧成两疙瘩。

“钱票不够吗?差多少,我给你。”晏驰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苏月确实少钱少票,不然不会如此纠结,她会全部都买。

但是她不能要晏驰的钱。

“不用。”果断买了便宜的平南刀,忍痛放弃价高的柴刀和镰刀。

两个宝贝,等姐以后有钱了来带你们回家啊。

晏驰拧眉,觉得苏月对他日渐疏离。

想不通为什么。

他仔仔细细回忆过,没发现有惹她生气过。

疑惑纳闷间,见那小丫头忽悠肖亚楠买了柴刀,忽悠范晓娟买了镰刀。

然后武绍庭那憨憨跟风买了锄头。

就连稳重的梁良都买了铁锹!

思忖自己是不是得买个农具以融入集体?

然后,他真就买了一柄斧头……

囊中羞涩的李桂英和赵志高凑钱买了一块磨刀石。

买东西的时候梁良咨询过了,没有便盆卖。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去预订,到货时间不确定。

梁良果断交定金预订。

因为短时间内,他们没有时间去市里买的。

大包小包堆车上,一行人转去邮局寄信。

除了武绍庭,其他七人信封薄薄的。

苏月的信只有两个字:到了。

若不是今天不寄信报平安会显得另类,她一个字不愿写。

武绍庭的信封鼓鼓囊囊,少说三张信纸。

他龇着大白牙笑道:“一共六张信纸,我从上火车就开始写了。”

寄完信大家伙儿回村去。

知青院大门口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矮墩墩,穿着藏青色盘口上衣,黑色长裤。脑后团一个圆髻,髻上横插着一根草青色簪子。

石头旁放着一个装满蔬菜的篮子。

“阿佑喊我来教你们淘米煮饭。”她操一口独特的普通话,局促紧张,双手揉搓衣角。

“你们新来,没有种菜。阿佑说吃菜就去他家菜园子和我家菜园子摘。想吃什么摘什么,吃多少摘多少,不能浪费。”

苏月:“谢谢婶儿。”

其他知青:“谢谢婶儿。”

好有礼貌。

跟隔壁红旗大队螺山生产队描述的知青清高,看不起乡下人大相径庭。

大婶不那么拘谨了,伸长脖子看牛车上堆积的粮食物品,问:“你们买酸坛了吗?”

几人点头:“买了。”

“我看看有多大。”不等看到自顾自说,“阿梅说明晚来教你们泡酸菜。”

几人开门进院卸货,把酸坛递给大婶瞧。

大婶:“十斤水,够你们吃了。”

肖亚楠:“婶儿,请问怎么称呼啊?”

“我男人叫韩保军,是阿佑他大哥。大儿子叫韩满仓,大家喊我满仓妈。”

一个满仓妈惹得肖亚楠生气了:“那你呢?你姓什么,名什么?你自己的名字呢?”

满仓妈敏感,瞬间察觉到肖亚楠生气了,手脚无措,语无伦次:“我,我叫二妹,有名字,姓黄。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肖亚楠有一种欺负了可怜人的罪恶感。

呆站着生闷气。

场面有些难堪。

苏月挽住黄二妹的手道:“婶儿,那我们就喊您黄婶儿好不好。”

“诶诶,好好。喊啥都好。”

“那您教我生火吧。您不知道,因为不会生火,我们今早都没煮早饭,饿着肚子去供销社的。”

一句话把黄二妹整心疼了:“不吃早饭饿肚子多难受啊。快走,婶儿教你们,保证包教包会。婶子生火的技巧啊,又快又好。阿佑特地喊我来的。”

“阿佑是谁?”

“是韩保国。”

本地人不爱喊官职,爱喊小名儿。

韩保国小名阿佑,比他年长的,跟他平辈的,都喊他阿佑。小辈们喊佑叔,佑伯,佑舅,佑爷爷。

两人叽叽喳喳往厨房去。

范晓娟晒多了头晕,差点中暑,知会一声回屋休息去了。

李桂英看看寝室窗户,瞄瞄房檐下生闷气的肖亚楠,又瞅瞅冒出烟的厨房,拎起菜篮子洗菜去。

男知青将东西归类放好,就研究刀具,把斧头、柴刀、镰刀、平南刀磨快。

回归熟悉的灶台,黄二妹变了一个模样,手脚麻利,口齿清晰,逻辑分明。

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有条有理,包教包会。

“人要实心,火要空心。柴火架成框架,茅草点燃放底下引火。喏,烧旺了。”

苏月拍手夸赞:“婶儿好厉害!”

黄二妹黄黑瘦削的面颊羞红:“不厉害,不厉害,村里四五岁的孩子都会烧火。”

苏月给另一口灶坐上水,然后按照步骤生火。

她先竖着放两根粗一点的柴火,再拿三根短一点、细一点的柴火横搭在竖条上,接着竖放一抓更小的在横柴上。

点燃一小把茅草,伸进柴火架子底下引火。

没一会儿柴火着了。

“哇,成了!”

苏月高兴,学着黄二妹的样子往灶里加粗柴火。

黄二妹真心实意夸赞苏月:“小妹崽你真聪明,教一遍就会。”

“嘿嘿。”苏月有底子,但她不说。

黄二妹:“阿梅说明早她摘一抱豇豆晾蔫给你们泡豇豆酸。蔫了的豇豆泡出来好吃,而且泡很久都不会坏。保存好能放一年。”

苏月听她说话,口中分泌唾液。

豇豆酸真真好吃。

吃法多种多样。

最最简单的是切成丁,擂几个辣椒盐拌拌,酸辣脆爽。送粥一绝。

若有条件,切一道五花肉搭配炒。

先把五花肉切成薄片,下铁锅煸出油。放红辣椒、蒜末炒出香味。然后加入酸豆角炒香。

香味出来后加点酱油提鲜。

这样炒出来的五花肉肥而不腻。

酸豆角吸饱了油脂,咸鲜爽口。

最好下饭。

最有味道的是搭配螺蛳粉。一口下去酸、甜、辣、咸、鲜,滋味丰富,层层递进,叫人吃了一口想下一口,吃了一顿想下一顿。

滋溜~~

要流口水了。

苏月停止想象。

瞧出这是个好吃的娃,黄二妹笑了。继续教她淘米煮饭。

“喏,水开了滗米汤。用粥瓢舀,留一点焖饭。看差不多这样子就行了。”

“滗好米汤就不用烧火了,把柴火扯出来,火炭足够焖饭熟。”

炭火旺盛,不一会儿米饭飘出香味。

“呐,熟了。煮粥不用滗米汤。”

因为油很少,黄二妹不教她炒菜,一个铁锅乱炖,瓜菜、叶菜一锅熟。

婉拒知青们留饭的邀请,黄二妹完成任务走人。

饭桌上,肖亚楠咬筷头:“我好像错了,又觉得没错。”

她很沮丧,怨愤愁苦。

范晓娟不明所以,问:“咋啦?”

肖亚楠吧啦吧啦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女人也是人,凭什么不配拥有名字?保军家的满仓妈,我听见就来气!”

把自己气哭了都。

众知青沉默。

重男轻女自古有之。

唉——

苏月抱抱她。

几千年来形成的规矩与风俗非一朝一夕一句话能改变。

建国几十年后,经济文化发达了,有些传统思想仍禁锢着女性。其中有些被禁锢者,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知分子。

然后那些高知分子反过来利用她们聪明的脑袋去束缚下一代懵懂女孩。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在我们有能力改变他人,改变环境前,先充实自我吧。”

“多读书,多学习,努力变得强大。”

“等我们生活好过了,自然有女孩向我们学习。”

“然后招娣、引娣、盼娣、带娣、来娣们会改名。”

“然后亚楠会变成胜男。”肖亚楠咕哝道。

苏月哑然失笑:“你要改名,当然可以呀。”

肖亚楠满血复活:“改,要改,一定改!”

吃饱饭,男知青自觉包揽洗碗任务。怕留屋里惹女知青眼,扛上锄头、铁锹挖地去。

后生仔满腔热血,舍得下力气。

两个小时咣咣挖出两畦菜地。

苏月看着四人骄傲的炫耀挖好的两畦地,嘴角直抽抽。

无他,四人挖地前没有除草捡石块。

野草和石块混在大块土疙瘩中间,一部分探出头,一部分埋泥里。不整理干净种不了菜。

但她不能说。

这些是她上辈子学会的务农知识,这辈子还没学会。说了怕解释不了。

“等下去问问大队长,七八月份适合种什么菜。”

“大热天的,青菜、白菜养不活。随便种种空心菜、红薯苗吧。这两样菜好养活,给足水分,一茬茬长,根本吃不赢。”韩保国抽口卷烟,“走,给你们割两捆苗回去种。”

韩保国家菜园子有七八分,很大很大,园里瓜果飘香。

长长的豇豆流苏一样垂着,水灵灵的黄瓜和丝瓜挂满架子。

南瓜藤铺盖好大一块地,叶子宽大肥厚,密密匝匝。随便拨一拨叶子,就能看见南瓜。

沉甸甸的番茄坠满枝头。

七彩椒花朵一样漂亮。

朝天椒堪比红宝石。

苦麦菜差不多有人高。

高高的木瓜树顶结满了木瓜,最下面一圈木瓜贼大,目测一个有六七斤重。

园边刺上铺有一片刀豆藤,藤底下结满刀豆。很多刀豆都老了,不能吃了。

绕园子种一圈果树,桃树、李树、梨树、芒果树、番石榴树、枇杷树、黄皮果树、柑子树、荔枝树、龙眼树、柚子树。

枇杷、水蜜桃已经过季了,李子也快摘完了。

芒果、番石榴、黄皮果、荔枝正当时。

龙眼下个月成熟。

柑子过两月成熟。

柚子得到春节那会儿才能吃。

此时树上熟的芒果和番石榴散发出浓郁果香。

刚吃饱的八个人觉得自己又饿了。

韩保国懂,先摘了一兜果子给他们解馋。

树熟的石榴从树上到嘴里不过两分钟,果汁充沛、香味浓郁,一口下去,石榴特有的香味和甜味在舌尖绽放,美极了。

树熟的芒果比番石榴更加甜蜜,纯甜无酸。在这个缺少糖的时候,特别受人们欢迎,大人、小孩都爱。

“好好吃啊。”肖亚楠凑近苏月,“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范晓娟没来可惜了。”

苏月连连点头:“树上熟的呢。运到城里卖的水果都是采摘七八分熟的,有些甚至半熟,口味大打折扣。加上运输时间,销售时间,不够新鲜了,滋味越发差。”

她左手番石榴,右手芒果。一口番石榴,一口芒果,满含热泪,表情近乎虔诚。

家人们谁懂,一个吃货时隔八十年,终于品尝到真实美味的心酸。

虽然晏驰年年清明给她烧纸上供,但香火缭绕下的供品味道总是缺滋少味。

不像现实中,能切切实实看到食物,摸到食物,能闻到气味。色、香、味,缺哪一环都不完美。

肖亚楠同样珍惜的吃着,余光瞥见晏驰心疼地看着苏月,眉尖微挑:“唉,”她肩膀蹭蹭苏月,“晏驰偷看你。”

苏月头也不抬:“我们两家是邻居,他从小当自己是我哥哥,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看我正常。”

肖亚楠正大光明、认认真真看晏驰一眼,晏驰已经收回视线,但心疼的表情还挂着。疑惑:“只是哥哥?”

苏月没理她。

晏驰记忆中中,从苏月懂事开始,总是乖乖的,听话的。偶尔笑,也是抿着嘴唇羞涩的低下头去。

他从没见过她这般鲜活开朗的样子,像是拂开乌云的太阳,挂在湛蓝的天空中,美滋滋奔驰。

苏月一边吃,一边看韩保国割红薯菜。

其他知青有样学样。

武绍庭见韩保国镰刀贴着泥土从根部割,只留老茬茬,问道:“大队长,怎么只留一点点根呢?”

韩保国笑道:“红薯藤长长了苗容易老,不够嫩。割完去,浇点肥,新长出来的苗肥嫩好吃。”

知青们受教。

等知青们吃够,韩保国已经隔了一大捆红薯藤,一大捆空心菜。

另摘了一个番石榴、一个芒果递给苏月:“带回去给花衬衫知青。”

然后一手提一捆菜:“走,教你们种菜。”

一行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引得家门口闲聊的人跟着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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