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舟寒如释重负,下意识探查丹田,发现体内灵力运转正常,被施加在丹田的封印完全解除,失去的力量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而他再进入识海,早已不见余七的踪影,甚至那些家具零食也全部不翼而飞。
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不曾来过一般。
他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包括落花飘落的轨迹,风吹拂的方向,以及浓郁纯粹的灵气……
此刻的枫舟寒,如同沐浴在云端之上,身下被软绵绵的云层包裹,灵气缓缓涌入他的身体,丹田不知不觉中加满了灵液。
他不禁感慨,还是这里的灵气舒服,依古大陆的灵气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甚至有些压抑。
嗡……
咦?
枫舟寒睁开双眼,检查过身体之后,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这样也能晋升吗?
听过坐着晋升躺着晋升,但站着不动什么也不做晋升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想着,他走上祭坛。
还没入定的弟子纷纷冲他招手,笑容灿烂:“大师兄,这里灵气浓郁,最适合修炼了!”
枫舟寒简单打个招呼,随便找了地方坐下,很快进入入定状态。
从枫舟寒识海内离开后,余七来到地下一扇古铜门前,反复深吸几口气后,鼓足勇气推开那扇大门。
这是一扇被封存已久的大门,自从老祖死后,再没有任何人打开过。
余七忐忑地踏进门槛,眼前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一双手臂从后环住他的腰,冰冷的触感令他打了个冷颤,随即耳边贴上一抹柔软,温热的吐息在颈间萦绕。
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
“你来了,舍得来看我了?”
耳垂沾上水渍,余七脸红到脖根,他试着挣脱几下,那人却越捆越紧,紧接着他的另一侧耳垂也被弄湿。
那人将手指递到他嘴边,冰冰凉凉地东西滚入喉咙,余七下意识舔舔唇角。
甜甜的,是……糖?
“回答我的问题。”那人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者威压。
余七侧眸,对方明显比他高出半个头,他打断然是打不过的。
无奈之下,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老祖,我来了。”
秘境之外,秦所长在门口转悠老半天,急得额角频频冒汗,时不时往内瞄去一眼,不耐烦全部挂在脸上。
反观清越宗这边,个个精神抖擞,气定神闲,尤其在江眠的提议下,居然摆上桌子,聚众玩儿起了纸牌。
秦所长眼球都要瞪出来。
“你输了,脸。”大长老乐得肩膀上下颤动,麻利地撸起一侧衣袖,笑眯眯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愣住:“什么脸?”
“说好的,输了打脸,三长老该不会临时耍赖吧?”大长老挑挑眉,眼睛笑弯成月牙。
“怎么会嗷——”三长老揉着吃痛的脸蛋,啧啧两声,“你当真不客气。”
“输了。”
打一下。
“输了。”
打一下。
……
整个过程重复不下几十次,几局玩下来,不光江眠,所有长老的脸上也贴满便条,无比滑稽。
唯有宋书衡,盯着底下一群如稚子般玩闹的老家伙们,唇角无奈勾起弧度,头摇了又摇。
秦所长咬牙瞪过来,对面欢笑声落到他耳边宛如噼里啪啦的噪音,让他恨不得把桌子掀翻。
他忍无可忍:“别玩了!都多大个人了,幼不幼稚!”
大长老瞥他一眼,漫不经心:“进去的是我们家弟子好吗?我们都不急,你这个外人急什么?”
“呵,我急的是你们弟子吗?”秦所长满脸痛惜,又气又无奈,“要不是你们先斩后奏,这秘境又怎么会便宜了你们!”
“亏你还是修仙办事所的所长,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大长老眉心紧皱,正欲站起身冲对方理论几句,谁承想还没等他站稳,秘境大门处的锁链忽然剧烈晃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出来似的。
宋书衡见状,施法画下铭文,随后一掌打入门内。
铭文锁彻底解开,一个身穿校服的弟子从里面恹恹地走了出来。
他刚出来,便连声叹息。
众人问他什么也不说,秦所长心急如焚,连忙过去扣住对方。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那人瞅了眼秦所长,嫌弃地拿开手,皱皱眉心:“你谁啊?”
“不得无理。”大长老不住轻咳,正色道,“这位是修仙办事所的秦所长,还不快拜见?”
那人微微一愣,急忙改口:“原来是秦所长,您看我这眼神,刚才多有得罪。”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所长打断他:“里面到底怎么样?”
“啊?”那人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秦所长想拍死这人的心都有了,看那弟子的目光像是紧盯着到嘴边的猎物,一刻不肯松懈。
那人有些发怵,还被秦所长推了一下。
“里面不是秘境吗?你修为涨多少?”秦所长气急,强忍着踹他的冲动,咬牙问。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后精神消沉,又发出长长的叹息。
秦所长急不可耐:“你叹什么气啊,我问你话呢!”
“也就那样呗,才涨了两个小境界。”那人脸色颓然,闷闷不乐。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了。
修炼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些人悟道十几年都不一定晋升一个小境界,可现在这个小弟子说……才涨了两个小境界?!
才?!
这不禁更让他们好奇,秘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乾坤?
秦所长下意识拔高音调,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不经意外泄的力量。
他翻个白眼,对那小弟子吼道:“什么叫才?你知道连涨两个小境界有多么不容易吗!”
“这秘境给你们普通弟子真是太浪费了!”秦所长惋惜不已。
小弟子的手被秦所长的余波打到,他刚揉几下便听到对方的话,顿时心生不服,冷哼说:“井底之蛙,我有个师兄可是连涨四个小境界呢!”
秦所长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气得红温:“你敢骂我?”
众人更懵了,丝毫没注意到小弟子的前半句,注意力全被集中到后半句。
四个小境界??
秦所长呵呵冷笑:“还四个小境界呢,你就吹牛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一口气连升四个小境界的人!”
“爱信不信。”那弟子小声嘟囔。
期间不断有弟子从里面出来,他们全都同先前那小弟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结果秦所长抓来一个个盘问,好家伙,他们的修为都在成倍成倍的增长。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那小弟子说的话。
秦所长眼底的妒火好似即将喷涌而出,那双眼睛,充斥着贪婪、羡慕、嫉妒……此刻,他更想毁了清越宗。
若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不光此次的宗门比武大会,甚至今后,清越宗的地位可能将重回最初三大宗门之首。
这些年好不容易看着他们人丁凋落,慢慢联合承天宗把他们打压下去,难道要再次让他们崛起吗?
不,他不甘心。
不仅他不会甘心,承天宗也不会甘心!
失去的理智渐渐回来,秦所长忽然打了个激灵,这件事一定要通知承天宗,不然他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秦所长他们愁眉苦脸,面色消沉。
反观清越宗这边,个个欢呼雀跃,喜上眉梢。
大长老笑得合不拢嘴,硬是拉着宋书衡一遍又一遍重复。
“太好了,宗门比武大会有着落了!我们终于能一雪前耻了!”
自从头个小弟子出来后,江眠匆匆收了桌子,挤到最前面,视线从未有一刻离开过秘境大门。
眼看进去的弟子皆陆陆续续地出来,唯有枫舟寒,从始至终都没看到过他的身影。
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回来了。”
一道修长身影自大门内缓步走出,男子墨发垂肩,白衣如雪,不染纤尘。
如画的眉眼间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宛如云巅之上覆盖的皑皑白雪,圣神不容侵犯。
卓然的气质,丝毫不亚于那些身居高位的宗派上仙。
男子嗓音清冽悦耳,令人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枫舟寒的出现,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
其他弟子都能连续晋升四个小境界,那枫舟寒的话……岂不是更加夸张?!
想到这,秦所长心里一顿后怕,照这样成长下去,清越宗真的会凭枫舟寒这个后生成长起来的。
秦所长眼神一凝,眸中涌现出不易觉察的森然杀意。
枫舟寒只在人群中淡淡扫视一眼,视线很快定格在江眠脸上。
然而接触到他的视线,后者眼睫微颤,竟突然转身,不知道看什么去了。
枫舟寒那颗热腾腾的心,直接凉了大半。
他走过去,先是拜见师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江眠身边。
撩起江眠如墨的发丝,勾在指缝间细细缠绕,特别委屈道:“阿眠,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天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不想。”江眠不假思索。
啪嗒——
那颗心彻底碎成两半。
众人面色呆滞,不明所以地盯着眼前极具反差的一幕,头顶就差顶个大大的问号。
尤其是诸位同门师弟师妹们,都快要看直了眼。
说好的清冷大师兄呢?
说好的大师兄不苟言笑呢?
咋这么卑微呢?
他们所思所想,枫舟寒压根管不着,他也不想管。
此刻他的注意力,一门心思放在江眠身上。
“阿眠……”枫舟寒不信邪,隔着宽大的衣袖,他的手指悄悄勾起江眠的,越来越大胆,甚至试图十指相扣。
还没等扣上,猛然被江眠毫不留情地甩开。
他眼角泛红,祈求般望着江眠,脚下挪挪挪,好不容易挪到距离江眠最近的地方,正打算开口,却被别人硬生生打断。
枫舟寒顿感不悦,眼神冷冷地甩过去,面前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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