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是很静，黎元他们一家休息的时候，这边夜生活才开始，在门口可以隐约听到些许小车开过去时的机械声。
吱呀，开门，黎正阳还是坐在阶角，黎元吖吖开了次卧的门，次卧白天不怎么透光，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隐约间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几下，有衣服的摩挲声，不过就一下。
他轻手轻脚的上前，将床上人之前没扯开的扣子解开，搬风扇的时候更是没啥大声，保持最大程度的安静。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榻上的谢自来呼啦出了一口气，房间漆黑，他脑袋还是嗡嗡的，但是昏沉更加偏多一点。
他听到响动前就醒了，睁眼就看着这么一个黑不见五指的房间，等眼睛适应亮度时，门就那么打开了。
现在好黑。
如果没出意外，那个给他解扣子的人就是黎元了，那个身形很像，气息也像，黎元当时呼出的气他感觉好在耳边环绕着，让人觉得不适，他没多想，此时他在想该如何出去的事。
其实说到底他是被尿憋醒的，他又在烦自己刚才应该喊住黎元的，这下尴尬了，门外面有虚浮的脚步声，听着前面应该还有一个房间，打量着等人睡着了再悄咪咪出去，静下来才想到自己扇自己，他真的是喝多了，而且脑子还被驴踢了，为什么就跑这边来了，刚好还好死不死撞上了黎元。
预备想厕所会在哪边，脑子里某一帧画面闪了一下——他最后是扑人家身上，好像还闻到了谢香皂的味道，那股子将散未散的热气又爬脸上来了。
丢人丢发财了。
联想眼下这情景是被捡到人家家里来了。
谢自来内心疯狂求救，他过来都干了点啥。
他真的是傻了。
他听着外面响动，这应该不是主卧，前面还有房间，脚步是往前面那边去的。
他睡的这个位置没风扇却让人感觉不到闷热。
静等一小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又要眯过去的时候，成功化为黎元2.0版本，学着亲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脑袋因为酒精余威短路歪了一下，一头撞床板上，碰的一响。
“我*。”
手机上时间显示十一点半。
这个点他妈也没给他发消息，大概也没回家。
他到底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还是还没长大，没有小时候出逃被拐那回事，他是不是也和周陈玄差不多。
谢自来不思考这个问题了，开了手机灯来到门边，木制的门，过上两年可以当古董买的木料，无一不透露这里的简陋。
他记得黎元出去的时候这个门还怪叫了两下，他犹豫要不要开门了。
滋啦！
房门开了一道缝，陌生的环境，可以透过厅堂玻璃看到透着昏黄色光的小道，他默默收回了脚步，还是太怂了，太黑了，那屋里满满当当的堆着一排还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像小鬼。
“都是什么，我，无神主义者。”他急喘着气呼又被柜子吓的一句国粹。
黎元睡不太着，听到了一墙之隔的次卧有响动，翻身下床轻脚轻手的起身，黎馨宜已经睡死了，爷爷不出意外在打鼾。
其实关大门，房子还挺安静的，黎元衣服摩擦声，谢自来虽说头有些沉沉的，依旧听的挺清楚的，房间门开了，谢自来抓准时机，拉开自己面前这扇门。
黎元听到了差不多的响声，就想到人可能已经醒了。
两人相视呆愣着，都没说话，好像是意料之中。
谢自来不好意思说话，黎元先发的言：“你醒了，要出去吗？”
黎元问的很自然，像是早猜到了的。
谢自来手机灯光往上一照，大厅东西不是小鬼，装了瓶瓶罐罐的麻袋。
他脑袋又连接自己干的离谱事件，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身上还有些未散的酒气，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味道，主动退后两步，黎元也往后退了两步。
黎元打开门口的关联灯，厅堂的灯亮了，谢自来目光被这突来的光闪了一下，脑袋空挡两秒才完全将这里的东西收入眼角。
他尴尬的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你家还挺别致的。”
“嗯！”黎元不太想谢自来聊他们家怎么这么的问题，但是这句话有点像夸奖，他又正看向谢自来道：“谢谢。”
谢自来点头，表示回应，由于尴尬，朝一边转移注意力道：“嗯，方便问一下你家里洗手间在哪里吗？”
……
……
黎元眼神和头指向一个方向：“在那边。”
谢自来看了方向，嗯了一声然后道谢。
黎元接着开口：“你……”
他想问他是不是上完厕所就走，然后憋出一句厕所有纸……
谢自来道谢：“谢谢。”
他不是上大号。
谢自瞥一眼大门，还是选择先去洗手间。
大门是老式机械锁，要是从外面锁上就得要钥匙打开开。
黎元跟在他后面，谢自来停厕所门口回头。
黎元淡淡开口：“我给你开灯。”
“谢谢，不用。”他出言拒绝，但是话刚说完只听咔哒一声，黄色的光铺亮一隅，黎元开口，手里还拽着一根绿线：“我家东西都比较旧，怕你用不惯。”
这洗手间有点小，两个人的位子又有些太近了，他又闻到了黎元身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皂味道，真的很勾人，很好闻，淡淡的，很干净，他为了缓解心理的想法连忙道谢：“好的，谢谢。”
黎元出去了，谢自来沿着微晃的绿线，视线往上看清此开关真容。
物理课学过这个真是老古董”，通过金属感应板通电，不过很早就被按压板开关淘汰了，几乎十万户出十户都为稀有。
虽然通电原理是一样的，但是按压板切墙上用起来更方便，并且有人做出结论，按压板更加耐用。
厕所关门，乌丝灯昏黄的光照的人脸热热的，谢自来抬头，那个灯差一尺就贴脸了，还是自己太高了。
黎元打开院门，晚上的风吹着人很舒服，他坐在爷爷刚刚坐的位置，谢自来洗手，在洗手抬看到一块用了一半的香皂，他想了黎元香味的来源应该就是这个了，拿手上搓出泡，冲干闻自己的手。
是这个味。
谢自来一次玩上这样的老古董，咔哒咔哒，不由多玩了两下。
开门，微凉的风儿将他吹过神来，瞥过门正好可以看清坐在街角的黎元，他朝着那个人走过去。
黎元回头，然后发言：“要坐一小会吗？”
谢自来顺其自然坐下：“谢谢。”
黎元点头，头靠膝盖上：“你好有礼貌，谢自来。”
谢自来不好意思笑了笑：“谢谢。”
他的谢谢确实有点过头了，但是除了谢谢他也不知道用什么缓解现在的尴尬和不安了。
他坐在了隔黎元一个位子距离的地方，寒气上来，两个人坐在门口，黎元眼神放空到对面家的门窗，昏黄的灯光自带岁月的印记，静悄悄的夜，谢自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听话坐这里干嘛，或者他坐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黎元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去。”
谢自来：“？”
他确实要回去了，马上就十二点了。
谢自来关上手机站起来：“嗯，回，马上回。”
谢自来起身，抬头看向巷子出口，只有一小段，出去就是市井，下一个大坡下面是一排夜宵店。
他低头，这回走了，下次再见应该还是认识到人吧。
“还是要谢谢你，黎元，谢谢你的收留，没让走错路的醉汉留宿街头。”
黎元微笑点头：“没事的，举手之劳。”
黎元开口可以讲两句成语，应该也是念过几年书的，他环视两排房屋，突然想拍一组城形式的市记录片。
这里很有趣，黎元笑起来比冷着脸柔和了许多，由于光线他又看呆愣了几秒，
“我们见过那么多次，应该是朋友了。”
黎元没正面回这个问题，而是习惯沉默解决问题的谢自来重重吐出一口气：“我想请你当我在这里的领游人可以吗？”
黎元完全没反应过来谢自来的思考，压膝盖上的头抬起，对上谢自来投过来的目光：“什么?”
“就是地方到导游这样的。”
谢自来觉得黎元这种惊讶又带着些呆呆的表情真的还挺可爱的，尤其是那双柳叶眼薄薄的双眼皮睫毛长长的，打上光真的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需要完成学校作业，有关拍摄的，你可以当我的向导吗？”
谢自来一本震惊的扯谎他是真的较喜欢这里散漫的氛围，觉得这里有点像世外桃园给人的感觉，简单的烟火吵闹，他住的地方，塞满的空旷，规规整整的绿化，鲜少见着活人，还有找一个再来的机会吧，这次见面太潦草了。
“我对地方文化都不太了解，不过可以带你翻垃圾桶。”
这个他是被拒绝了吧。
黎元摇头：“我一般很忙的，没有空。”
黎元后面这句话出来才知道前面那句是玩笑，确实占用人家时间是需要支付些报酬什么的，他每个月可以领一万零花钱，不算少，自己花销不太大，有存，不如雇佣关系稳定。
谢自来哈哈：“没事，我们不签劳务合同的，你依旧是自由的，只要每次我来找你，就给你五百的雇佣金怎么样？”
黎元被突来的大数字砸懵了，什么叫五百，耳朵都精神了：“什么！！！”
“五百！？”
谢自来不好意思挠头：“五百不够，我可以再加点。”
黎元站起身，他很心动，但是他认为这个人可能拿不出来，会不会旷自己时间？
于是他还是拒绝了。
“那还是算了吧，我拿不了这么多钱，你有那么多钱，完全可以找这里的其他人。”
谢自来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
他觉得黎元很需要这笔钱，他不会拒绝，而且五百一次真的多了吗。
他还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快回去吧，回去晚了家里爷爷奶奶会着急的。”
谢自来总要说点什么，真的就那么听话的走了。
黎元之前欠他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行，我走了，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问题的答案，有机会我在这边取图的时候有什么难解再来问，请你当我的导游的事情可以考虑一下。”
“可以，下午五点后我一般都在。”黎元如实回应他可能会在家里的时间，一个欠债人总让人感觉他是债主。
谢自来最后瞧了一眼眼前这个人，徒步走出转角。
一人望一人往远处走去，一人在门口静静看着，那么晚的夜，就当梦了。
写的我想跳楼
抱头痛哭表情包
[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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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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