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笙的意识还漂浮在云层之中,没有落地,后颈被标记的地方还残留着点点钝痛,但是又很快被酥酥麻麻的感觉覆盖过去,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像是被顺了猫的小猫,软软地陷在闻人焉怀里,脸颊蹭过被自己扯开的衣服下的皮肤,呼吸间全是那令人沉醉的冷杉气息,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
就在这时,环抱住他的坚实臂膀,微微松开了些。
温热的皮肤也离开了他后颈的皮肤。
“嗯……?”贺兰笙漂亮的眉头轻轻蹙着,浓密的睫毛轻颤,迷茫地睁开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看着微微直起身体的Alpha。
他下意识地伸出绵软的手臂,凭着本能,用微红的指尖去勾闻人焉的衣服,想把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暖意重新拽到自己身边。
闻人焉没有完全退开,他依旧半跪在床边,高大的身影自上而下笼罩着贺兰笙,他的目光深邃,落在贺兰笙泛着绯红的脸上,那眼神沉近得几近审视。
“贺兰笙。”闻人焉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想要勾自己衣角的,不安分的手指,而是轻柔地擦去贺兰笙眼尾未干的泪痕。
这个触碰很轻,但是贺兰笙依旧感受到了,他犹豫了一下,用脸颊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闻人焉的手指没有停留,而是顺着那肌肤线条,滑到贺兰笙微微红肿的唇瓣上,他没有用力,只是用指腹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描摹着贺兰笙的唇。
动作缓慢、专注。
“嗯……”贺兰笙被这细微的刺激弄得心尖发痒,发出声带着鼻音的轻哼,他微微张开唇,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恰好,那温柔的舌尖就轻轻扫过了闻人焉停留在唇边的指腹。
一瞬间温热濡湿的触感,让闻人焉描摹的动作顿住了,眼底的墨色翻涌得更深,但他没有进一步深入,只是任由贺兰笙无意识地撩拨自己。
他的目光专注,落在贺兰笙脸上,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床头柜中取出了一支淡蓝色的抑制剂握在掌心,那只冰蓝色的抑制剂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显得格外小巧。
“还难受吗?”闻人焉声音压得很低,柔声问道。
贺兰笙在他刚刚俯身拭泪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角,衣摆被他扯到自己面前,已经变形了,但是贺兰笙才不在乎,只是轻轻的贴着那衣衫,嗅闻上面的气息。
空虚感在Alpha的怀抱抽离之后,又细细密密的缠绕上来,用自己所有的手段和力气撩拨着他。
闻人焉将他所有的迷茫、依赖和那无意识流露出的媚态尽收眼底,眼底深处略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怜爱,但语气依旧平稳,“刚才的感觉是标记带来的。”
他指腹的力量微微加重,轻轻按了按贺兰笙的下唇,像是在惩罚他此时此刻还不专心,“它只会让你更离不开我。”
他的话语停顿了一瞬,伸手将掌中蓝色的液体,展现到贺兰笙眼前,“而这个,可以让你立刻从现在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恢复正常。”
空气之中,苦柚和冷杉的气息无声地痴缠交融,闻人焉微微倾身靠得更近,灼热的呼吸拂过贺兰笙敏感的耳廓和颈后新鲜的标记,一字一句将选择权放到怀中Omega手中,“小乖,你选什么?”
闻人焉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维持着虽然暧昧但是依旧能够抽离的距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对方给出那个答案。
贺兰笙被那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和闻人焉的称谓唤得心头一颤,他抬起充满水雾的眼睛,先是看见了眼前泛着蓝光的注射器,他微微蹙眉,视线往后挪了挪,越过那碍眼的抑制剂,贪婪地落在闻人焉的身上。
选择?
贺兰笙混沌的哪里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要冰冷的液体,他要眼前这个人,要对方温暖的怀抱,和予取予求的信息素。
手臂动了动,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缓慢地试探着向闻人焉握着抑制剂的那只手探去,他目光带着专注。
仿佛在认真考虑那个恢复正常的选择,闻人焉眼底深处略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和一瞬间的失落,但他依旧维持着现在姿势,没有阻止。
只是静静地看着贺兰笙微红的指尖搭上自己的手,那触感温热,带着Omega情动时特有的温度,一点点探进自己掌心。
就在闻人焉以为贺兰笙已经做出选择,准备将抑制剂递送他掌心的时候——
贺兰笙的指尖突然微微蜷缩,没有去握那只抑制剂,而是轻轻抠开闻人焉微微隆起的手指,那冰凉的玻璃管暴露在两人之间。
紧接着,在闻人焉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瞬间,贺兰笙指尖猛地用力,那只小巧的淡蓝色抑制剂,就从Alpha松开的手掌中滑落。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它滚动了两圈,最后才在床尾缓缓停下,蓝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管中来回晃动着。
空气在此刻凝固了。
贺兰笙没有看那被遗弃的抑制剂,他只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闻人焉,带着**的渴望,用行动给出了最直白的答案。
闻人焉的视线从地上那抹刺眼的蓝色上收回,缓缓移回贺兰笙脸上,他深不见底的眼底终于被贺兰笙决绝的一扔点燃了。
他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上沙哑,“贺兰笙。”
他不再维持那早就被越过的安全距离,高大的身躯猛地俯低,坚实的臂膀重新将人揽回怀中,力道之大,让贺兰笙几乎嵌入他的胸膛。
“看着我。”闻人焉霸道的命令到,修长的手指捏着贺兰笙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对方看向自己,“你扔了它,就是选择了我,选这里这种感觉,选了……永远不离开我。”
闻人焉的视线紧紧锁住贺兰笙,目光热得几乎要在对方身上打下属于他的烙印,那深邃眼底翻涌这浓烈的情愫,以及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选择了我,就别想再离开。”
他的声音更低,更沉,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欲,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贺兰笙的心上,“我要的不是一个标记,不是此刻的拥有。贺兰笙,我要你,要完完整整的你。”
“做我的Omega。”他宣告,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不只是生理上,更是法律上、名义上、所有人面前——我的,唯一的Omega。”
灼热的吻重重落在贺兰笙额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然后一路向下,精准捕捉到那因为情动微微张开的唇瓣。
不是以往安抚般的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地的强势。
衣衫坠地,**弥散在这片空间之中。
“好……”
……
晨光熹微,透过没有拉上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空气之中,昨日激烈纠缠的冷杉和苦柚已经沉淀下来了,变得温和缠绵,无声地包裹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贺兰笙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中醒来的,后颈处的皮肤传来细微的疼痛和胀麻感,身体深处那种让人焦灼的空虚和躁动已经暂时被压制下去了。
他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陷在了闻人焉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Alpha的手占有性的环在他的腰上,后背也被人揽着,对方沉稳的呼吸拂过他头顶的发丝。
他小心翼翼地往闻人焉怀里又拱了拱,才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Alpha似乎还在沉睡,凌厉的五官在清晨的光线之中,少了几分清醒时迫人的气势。
贺兰笙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昨日那些火热旖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脸颊瞬间染上薄红,心口也像是被羽毛轻轻刮蹭着那样,又痒又甜。
最终,腹中的饥饿感打破了清晨的静谧,贺兰笙动作极轻地试图从闻人焉怀里退出来,刚挪动一点,腰上的手缓缓收紧,将他更紧地搂了回去。
头顶传来闻人焉带着点慵懒的声音,“醒了?”
“嗯……”贺兰笙的声音也带着点刚刚清醒的柔软,“有点饿。”
闻人焉闭着眼,下巴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应允,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只有温存和纵容,他低头,在贺兰笙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这才松开手臂,“先去洗漱。”
然而,当他的脚刚刚踩上柔软的地毯,试图支撑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明显的酸软感,尤其是大腿根部难以言喻的乏力袭来,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哎,膝盖微屈。
几乎是同时,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已经稳稳托住了他,闻人焉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声音低沉嘶哑。“怎么了?”
贺兰笙脸上更热了,“……腿软。”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和委屈,话落,他才察觉到自己不止是腿软,嗓子也不舒服。
闻人焉眼底掠过笑意,没有丝毫犹豫,长臂一伸,轻松地将人打横抱起,贺兰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将贺兰笙轻轻放在洗漱台前,闻人焉才松开手,“可以吗?”见贺兰笙红着脸,点头如捣蒜,他才转身去准备洗漱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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