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残留着未完全消散的暧昧红痕和指印,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宽松的睡衣和堪堪遮住关键部位的内裤。
一股强烈的羞赧瞬间冲上头顶,压过了所有疲惫,刚才那任人摆布的想法荡然无存。
“放,放我下来!”贺兰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嗓子有点痛,声音很小。
他并拢双腿,试图挣扎着要落地,但身体酸软使不上力气,这挣扎就显得像是小猫挠人不痛不痒的。
闻人焉的脚步顿住了,低头看他,深邃的眼里带着被打断的不解,询问道:“嗯?”
他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贺兰笙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一层更深的绯红,脸耳根子都烧起来了,他避开闻人焉的目光,眼神有点慌乱的扫过自己暴露在外的双腿。
声音都低了下去,他不能接受自己不穿裤子下楼去,虽然住宅里面的佣人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
但是白天,经常有人进来打扫卫生或者照顾花花草草之类的,他这副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不如要他命。
贺兰笙带着点难为情地说:“没有穿裤子啊。”
闻人焉看着他这副又羞又急的样子,终于明白过来,眼底都带上了点点笑意。
他非但没有松开手臂放贺兰笙下来,反而因为贺兰笙在怀里扭,抱得更紧了,“没事,只有我们。”
贺兰笙的挣扎徒劳无功,反而因为动作让睡衣往上滑了滑,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他扯了扯衣摆,没敢在动弹。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将滚烫的脸颊重新埋回闻人焉温热的颈窝,瓮声瓮气地嘟囔了句,带着点委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错,我的错。”闻人焉低笑,胸膛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紧贴着的贺兰笙身上,抱着人,稳稳走出了卧室。
贺兰笙没有再接话,只是由着闻人焉把他抱着走下楼梯,空旷的宅邸果然寂静无声,只有闻人焉的脚步在空间之中回响。
他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下来,攀着闻人焉的肩膀,看着对方抱着自己穿过客厅,走到餐厅里。
餐厅中,阳光正好,早晨的太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光洁的长餐桌上,闻人焉小心的将贺兰笙放在餐椅上。
刚坐下的时候,椅垫的柔软程度尚能接受,贺兰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闻人焉安顿好自己后,便转身走向了开放式厨房,高大的身影很快被料理台遮住大半。
坐久了,身体深处被忽视的酸痛就渐渐浮了上来,特别是腰臀连接处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那不断持续的酸胀感,被硬质座椅不断放大。
他微微蹙眉,悄悄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但那不适感如影随形,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客厅方向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锅具碰撞声,闻人焉似乎正专注于准备早餐。
贺兰笙抿了抿唇,这点小事,没必要什么都让别人帮他做,他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站是站起来了,但是双腿却软得可以,他下意识地扶住桌沿,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原地缓了缓才迈开步子。
走到沙发边,贺兰笙弯下腰,手指拿起那个蓬松柔软的靠枕,把它抱了起来,慢慢走回到餐桌边。
贺兰笙重新挑了把椅子,是背对着厨房的那把,他面朝着靠背,两条腿分开,双手交叠压在靠背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
闻人焉没有拉百叶帘,阳光便溜了进来,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宽肩长腿,上半身**只挂着黑色围裙。
贺兰笙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闻人焉身上那深灰色的丝绒睡裤……
嗯?
贺兰笙眨了眨眼睛,困倦的思绪像是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毛线团,终于找到了线头。
他低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一件同款同色的上衣,柔软宽松的领口,有些大了,露出他半边肩膀。
贺兰笙看着衣服上相同的纹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和闻人焉穿的是同一套睡衣。
闻人焉只给他穿了上衣,而下半身,他只有内裤,现在,闻人焉自己正穿着这套睡衣的裤子。
贺兰笙的视线像是被粘住了,在闻人焉穿着同款睡裤的笔直长腿,和自己光溜溜只穿了内裤,此刻被靠枕托着的下半身之间来回切换。
所以,闻人焉此刻在厨房里赤着上衣在做饭!而他贺兰笙,在餐厅里光着腿坐在椅子上!
一种荒谬感和迟来的羞耻感猛地击中了他,他“唰”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抱着靠背的手都收紧了。
贺兰笙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厨房里正背对着他煎牛排的闻人焉声音因为震惊和羞恼而拔高,带着点难以置信,“闻人焉!”
闻人焉闻声转过头,手里还拿着锅铲,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他,带着点询问。
他转身过来的动作,将整个精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贺兰笙的视线里,胸腹处分明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下,从围裙没有遮严实的地方出现在贺兰笙眼里。
贺兰笙脸颊深温,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指着闻人焉身上穿着的睡裤,又拉了拉自己身上明显同款的睡,“你!你怎么不穿衣服……不对,你就只穿了裤子,我就只穿了衣服?这,这根本就是一套!”
闻人焉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自己**着的上身和睡裤,又抬眼,看了看贺兰笙身上穿着的衣服,以及对方因为羞恼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Alpha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了然和毫不掩饰的趣味,他关小了火,不紧不慢的走回到餐桌旁。
他微微俯身,**的上半身距离贺兰笙很近,带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和冷杉的信息素。
闻人焉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拂过贺兰笙的脸庞,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毫无顾忌的坦荡,“嗯?有什么问题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贺兰笙身上那件属于他的上衣上流连,又慢悠悠地扫过贺兰笙光着的腿和被靠枕拖着的位置。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的上衣给你穿,暖和,我的裤子,我自己穿着正好,一人一件,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轰隆——
贺兰笙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被闻人焉的气息和**的上半身完全包围,听着他颠倒黑白,理直气壮的解释,感受着那灼热视线带来的巨大压力,大脑彻底宕机。
什么质问,什么羞恼,都被这强大的冲击搅成一团浆糊,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他往后挪了挪,将自己和闻人焉的距离拉远,强装镇定道:“是挺公平的。”
闻人焉轻笑出声,看着他头上翘起来的呆毛,顺手捋了捋,在阳光明媚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再逗弄这只彻底炸毛的小猫,重新走回厨房里,继续完成他的煎牛排,只是那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得逞后的轻松愉悦。
阳光温暖的洒满餐厅,食物的香气和Alpha低沉的笑声交织蔓延,贺兰笙感受到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
他一边在心里把那个恶劣到极点,不管黑的白的全说成自己对的Alpha骂了八百遍,一边又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贺兰笙放下刀叉,整体虽然还残留着事后的酸软,但精神头却意外的足,刚才的闹剧像一剂强效提神剂,把他从昏昏欲睡的泥潭里彻底拽了出来。
闻人焉早已吃完,正慢条斯理的喝着餐后咖啡,深邃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他看着贺兰笙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对方,Omega的姿态带着点慵懒,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没有了,之前迷蒙困倦的样子,有了点精气神。
闻人焉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落在贺兰笙脸上,明知故问道:“不困了?”
贺兰笙的手指在桌子下扯了扯闻人焉那件过于宽大的睡衣下摆,这衣服做衣服是够了。
站着的时候也勉强能够遮住腿,但是想坐着遮住腿,就明显不够长了,总会往后缩一些,贺兰笙不自在。
但是对上闻人焉眼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有说服力,“嗯,不困了。”
闻人焉他眉梢挑了一下,刚才还一副连拿靠枕都费劲,走路像站不稳的小可怜样,这会儿倒是精神焕发了,“既然不睡,那陪我呆会?处理完工作,我们出去玩?”
贺兰笙看着他深邃眼眸里的柔和,心里那点别扭感,奇异的消散了,他“嗯”了一声。
两人从餐厅移步至书房,贺兰笙跟着闻人焉走进这间,充满书卷气息的房间,身体的酸软感在走动后似乎又明显了些,但精神确实不错,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眼皮打架。
闻人焉径直走向宽大的书桌后,坐下打开了电脑,贺兰笙则习惯性的想走向飘窗,那是他看书时常躺的位置,上面堆着枕头垫子,很舒适。
但是今天,贺兰笙却发现在书桌侧面靠窗的位置,原本空着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藤编的吊椅,里面铺着厚厚的,看起来无比柔软的米白色绒毛软垫和同色系的抱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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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两个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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