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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任滁州

御书房内,上官浩指尖轻叩着案几上的考生名册,目光在“楚子衿”三个字上停留许久。李福垂首立于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深知这看似简单的询问,实则关乎朝堂未来的格局。

“这楚子衿,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地,治理滁州的法子既稳妥又刁钻,倒像是在基层摸爬滚打过一般。”上官浩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可他的卷宗上写着,自幼居于乡野,师从无名,这等才学,倒是少见。”

李福赔着小心道:“陛下,自古英雄出少年。或许正是乡野生活,才让他更懂民间疾苦。您看他殿试时论及安抚民心那一段,句句都说到了根上,不似那些只读圣贤书的酸儒。”

上官浩不置可否,指尖移到另一页:“这第二名张砚,乃是前朝御史之后,家世清白,文章四平八稳,虽无惊世之语,却也挑不出错处。若是选为状元,稳妥。”

“稳妥固然好,可陛下此次开恩科,本就是为了拔擢寒门才俊。”李福轻声提醒,“楚子衿这等人才,若是能得陛下重用,必能感念圣恩,为朝廷尽心竭力。而且……老奴听说,他在会试时,还曾路见不平,救下了……”

“哦?救下了谁?”上官浩抬眉。

“似是静娴公主殿下。”李福压低声音,“虽无实证,但公主近日常对着一块刻着‘楚’字的玉佩出神,想来与此子脱不了干系。”

上官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蓉儿那丫头,倒是会藏心事。罢了,这状元之位,便给楚子衿吧。朕倒要看看,这能让公主另眼相看,又能为滁州献上良策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能耐。”

三日后,放榜之日。红墙下的榜单前人头攒动,时初踮着脚在人群中挤了半晌,终于在最顶端看到了“楚子衿”三个烫金大字,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只是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子衿站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姐姐,我们做到了。”

时初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十年的隐忍与期盼,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是,做到了……子衿,你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了。”

就在此时,一队锦衣卫策马而来,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朗声道:“新科状元楚子衿接旨!”

子衿敛了神色,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楚子衿,才思敏捷,洞悉民情,特授翰林院修撰一职,即刻入宫面圣。钦此。”

“臣,楚子衿接旨,谢陛下隆恩!”

入了宫,穿过层层宫阙,子衿的心却越发沉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近权力中心,意味着离十年前的真相更近一步,也离那个可能是他生父的九王爷更近一步。

御书房内,上官浩正与九王爷上官珏议事。见子衿进来,上官浩笑道:“楚子衿,你来得正好。这位是你九王叔,掌管禁军,往后在朝堂上,你若有不懂的,可多向他请教。”

子衿抬眸,看向那位身着亲王蟒袍的男子。九王爷上官珏约莫四十许年纪,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四目相对的刹那,子衿只觉对方的目光锐利如刀,似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臣,楚子衿,见过九王爷。”他躬身行礼,指尖却微微收紧。

上官珏淡淡颔首:“陛下既看重你,你便好生当差,莫要辜负圣恩。”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子衿应下,心中却疑窦丛生。奶娘临终前提到的“王侍卫”,正是九王爷的心腹。而母亲信中那句“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更是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生疼。若九王爷真是他的生父,那灭门之仇,又该如何清算?

退下后,子衿沿着宫道缓缓而行,忽闻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楚公子,请留步。”

回头一看,正是那日在巷中救下的女子,身边跟着丫鬟小怜。只是今日她换了一身宫装,更显得清丽脱俗。

“原来是公主殿下。”子衿拱手,“不知殿下寻臣,有何吩咐?”

上官芷蓉脸颊微红,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日多谢公子相救,这玉佩想来是公子遗失的,还请收回。”

子衿看着那块熟悉的玉佩——那是父亲楚云廷留给他的遗物,上面刻着一个“楚”字。他接过玉佩,低声道:“多谢公主。”

“公子不必客气。”上官芷蓉笑了笑,“听闻公子高中状元,特来道贺。往后在宫中相遇,还望公子莫要再行此大礼,叫我芷蓉便好。”

子衿正欲推辞,却见小怜朝远处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公主,九王爷过来了。”

二人望去,只见上官珏正从不远处走来,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审视。上官芷蓉连忙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行礼:“王叔。”

上官珏点点头,视线落在子衿手中的玉佩上,眸色微沉:“这玉佩,倒是有些眼熟。”

子衿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揣入怀中:“回王爷,此乃家传之物。”

“哦?”上官珏挑眉,“你父亲是何人?”

“家父……早已过世。”子衿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痛楚。

上官珏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道:“公主身份尊贵,与外臣不宜过密。楚子衿,你也该回翰林院当差了。”

“是。”子衿与上官芷蓉各自告退,心中却都泛起了嘀咕。

回到翰林院,子衿摊开卷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九王爷的态度、母亲的信、奶娘的遗言……无数线索在他脑中交织,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他喘不过气来。

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只见吏部侍郎魏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楚修撰,陛下有旨,命你即刻随我前往滁州,协助处理瘟疫事宜。”

子衿一愣:“魏大人,滁州之事,陛下不是已命您为主钦差吗?”

“陛下说,你对滁州的情况最为了解,有你同行,他方能放心。”魏宏叹了口气,“而且……滁州那边出了点变故,派去投药的兵士,竟被当地乡绅拦了下来,说什么井水是龙脉所在,投药会冲撞神灵,现在僵持不下,疫病也有扩散之势。”

子衿心中一凛:“竟有此事?那我们即刻出发。”

收拾行囊时,时初匆匆赶来,塞给他一个药囊:“这是我寻老中医配的防疫药,你带在身上,千万保重。到了滁州,万事小心,莫要冲动。”

“我知道。”子衿握住她的手,“姐姐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等我查明滁州的乱象,或许……能找到当年楚府被灭门的线索。”

时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在家等你。”

一路快马加鞭,不日便抵达滁州境内。越靠近城中心,越是一派萧索。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能看到裹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与腐朽之气。

“楚修撰,你看。”魏宏指着前方,“那些乡绅带着家丁,把井口守得死死的,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

子衿望去,只见数十名乡绅围在一口大井旁,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正对着兵士们指手画脚。旁边还跪着不少百姓,似是被乡绅胁迫。

“这些乡绅,仗着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连朝廷的命令都敢违抗。”魏宏怒声道,“要不,咱们调兵来硬闯?”

子衿摇头:“不可。硬闯只会激化矛盾,反而让百姓觉得我们是来施暴的。魏大人,你先让人去附近村落,统计一下没有被乡绅控制的水井数量,先给那些地方投药。我去会会这些乡绅。”

走到井边,那白胡子乡绅见子衿年轻,不屑地哼了一声:“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敢管我们滁州的事?”

子衿不卑不亢道:“在下翰林院修撰楚子衿,奉陛下旨意前来协助治理瘟疫。老先生拦着投药,莫非是想看着疫病蔓延,让全城百姓都死于非命?”

“你休要危言耸听!”老头吹胡子瞪眼,“井水乃天赐之物,岂能随意投药?这要是冲撞了龙王,降下更大的灾祸,你担待得起吗?”

“老先生信龙王,难道就不信朝廷?”子衿朗声道,“陛下派太医研制特效药,就是为了救滁州百姓。若是龙王有灵,也该感念陛下的仁心,怎会降罪?再者说,若是真等疫病传开,老先生和在座各位的家人,能幸免于难吗?”

他目光扫过众乡绅,见有人神色微动,继续道:“我知道各位担心药有问题,这样,我先喝第一碗。若是我没事,再请各位乡亲饮用,如何?”

说罢,他便要上前打水。那老头却拦住他:“你……你敢耍花样?”

“我若想耍花样,何必亲自试药?”子衿直视着他,“老先生若真是为了百姓好,就该让开。否则,一旦疫病失控,朝廷追责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正僵持间,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李老爷,我家婆娘昨天染了病,现在都快不行了,求求你让他们投药吧!”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附和起来。那李老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是咬了咬牙:“好!我就信你一次!若是出了差错,我定要上京告你!”

子衿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取来配好的药粉,亲自倒入井中,又打了一碗水,一饮而尽。

见他安然无恙,百姓们纷纷上前打水,乡绅们也不敢再拦。魏宏走上前,低声道:“楚修撰,还是你有办法。”

子衿却眉头紧锁:“这只是开始。这些乡绅敢如此嚣张,背后定有人撑腰。而且,我总觉得,这瘟疫来得有些蹊跷。”

当晚,子衿在驿馆查阅滁州近年的卷宗,发现三年前曾有过一次小规模的瘟疫,症状与此次极为相似,只是当时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而那次瘟疫过后,滁州县令便换了人——现任县令,正是宰相李誉的门生。

“李誉……”子衿喃喃道,“难道此事与他有关?”

忽闻窗外有动静,子衿警觉地吹灭烛火,藏身于门后。只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直扑书桌而来。

子衿趁其不备,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夺过短刀抵在他脖颈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影挣扎着,却不肯开口。子衿正欲再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魏宏带着兵士冲了进来:“楚修撰,出事了!”

子衿回头的瞬间,那黑影突然挣脱,咬碎了口中的毒药,当场气绝。

“怎么回事?”子衿皱眉。

“刚才收到消息,李老爷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胸口插着一把……刻着楚字的匕首。”魏宏脸色凝重,“现在外面的百姓都在传,是你为了报复他白天阻拦投药,杀了他。”

子衿心中一沉,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这背后之人,不仅想阻止他治理瘟疫,还要置他于死地。

“魏大人,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子衿沉声道,“还请大人立刻封锁现场,彻查此事。”

魏宏点头:“我明白。只是现在群情激愤,你还是先避一避为好。”

子衿摇头:“避是避不开的。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查清楚真相。李老爷一死,那些乡绅定会更加恐慌,说不定会有人站出来说出实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而且,我怀疑,这背后之人,与十年前楚府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夜色渐深,滁州城笼罩在一片恐慌与疑云中。子衿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都要查下去,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也为自己,寻一个真相。

而远在京城的九王府内,上官珏正听着心腹王侍卫的汇报。

“王爷,李老爷已除,匕首也按计划留在了现场,现在滁州的百姓都以为是楚子衿干的。”

上官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楚子衿……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更难缠。”

“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去……”王侍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上官珏瞥了他一眼:“不必。现在动他,只会引火烧身。让他在滁州多待些时日,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来。对了,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

“查了。他自幼与奶娘之女时初居于乡下,师从不明,但才学确实过人。只是……”王侍卫顿了顿,“他的生辰,似乎与当年初柔夫人离开王府的时间,有些吻合。”

上官珏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茶水溅出,烫红了手指他却浑然不觉。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继续查。”他沉声道,“一定要查清楚,他到底是不是……”

话未说完,却已无需多言。王侍卫躬身退下,留下上官珏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久久不语。

滁州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而楚子衿的命运,也在这一刻,与那些尘封的秘密,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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