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开？”沈漫上车问林鸢，“不会你也晕车了吧？”
“当然没有。”林鸢腾出一只手，照着沈漫脸蛋掐一把，“你开得很好。”
这个夸奖对沈漫并不受用，她哼了声，“我拿驾照后第一次开车。”
“胆子这么大？”
“你信啊？”
“你说是我就信。”
傻......忽然沈漫想到什么，问：“程峻说你大一时候就喜欢我啊？”
“嗯。”
林鸢知道沈漫迟早会问，索性大方承认，其实具体时间是大一下学期，同学过生日聚餐，这个朋友那个朋友凑了十多个，沈漫的漂亮在一众人中很显眼，吃饭时候林鸢和她离得很远，但后来去ktv唱歌时不知双方都有意，还是被挤人到角落，反正凑到一起紧挨着，在歌曲间隙聊几句，之后开始熟络。
“怪不得我一追你你就答应了，老狐狸。”
“不是，本来我想先说，但你快我一步。”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沈漫更后悔了，早知道她肯定再忍忍。
“对了，你别忘把裴含玉微信推给我。”
林鸢把手机解锁递给沈漫，“你找吧，我不记得她叫什么。”
“那我怎么找？”
林鸢想了想，说：“好像叫含玉。”
沈漫搜索名字，刚打个“含”就出来了，头像是本人自拍。
“这不记得挺清楚吗？”
变调的语句像一道寒气钻进林鸢身体，他捏捏方向盘，感觉说什么都像狡辩，而且这才刚和好他就处于下风了，和从前一样，总是被沈漫轻易拿捏。
“很多人都直接用自己名字，她一开始叫这个，我......我不确定后来改没改。”
听到林鸢吞吞吐吐的解释沈漫扭向窗外，有点忍不住想笑，她很乐于看到林鸢被自己欺负时不知所措的模样，但这是她自己的小心思，不能让林鸢知道。
点推送时沈漫没找到自己名字，搜沈漫和漫漫都没有，她问林鸢：“你给我存的什么备注？”
“昂......”
“说啊！不会是蜗牛吧？”
“不是。”林鸢腾出一只手要抢手机，沈漫扭过身去，不给。
林鸢吭哧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老婆。”
没想到，属实没想到，当沈漫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愣住，脸颊没出息地迅速蹿红，她把裴含玉的微信推给自己，低头继续摆弄手机。
车里无比安静，各自按耐着怦然的心跳，最后化成嘴角一抹不被对方察觉的笑。
到家之前沈漫再没提有关裴含玉的任何事，林鸢也没提，两人心照不宣一样，洗完澡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周末下午又一起回家带沈漫爸妈出去吃了顿海胆饺子，他俩对沈漫和林鸢复合完全不意外，表现得分外自然，反而意外的是沈漫和林鸢。
......
周一天气阴，布满乌云的天空和赶路的牛马完美呼应，沉闷和疲惫没一样让人笑得出来。
沈漫被林鸢开车送到车站，春城和盛城所处的省相邻，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很近，本来这次只有沈漫自己过去，没想到刚下高铁就接到刘怀廷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在春城了，一会儿酒店见。
挂断电话沈漫心情复杂，平时她和刘怀廷分工明确，一起谈的客户都是大单，春城这单算不上，但刘怀廷还是来了，意图明显。
从机场赶到筱楠给定好的酒店，办完入住沈漫收到刘怀廷发的信息：“中午吃什么？”
“附近随便吃点吧。”
“干嘛随便，来了就要吃当地特色，我在大堂等你，你收拾收拾下来。”
“行。”
刚在大堂见到，林鸢电话打过来，沈漫盯着来电显，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给她安了监控？这么会挑时间？！”
“喂。”
沈漫见刘怀廷站起来，冲他摆摆手，示意坐下，然后走去一边跟林鸢接着说，“到了。”
“没在房间，准备和刘怀廷一起吃饭，吃完饭见客户。”
既然和好了沈漫不想对林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
林鸢略过刘怀廷这个人，只字没提他，又嘱咐几句，说他要去训练就挂了，听语气没什么异常。
挂断电话，沈漫招呼刘怀廷走，他问：“谁啊？”
“林鸢。”
刘怀廷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字没说，走出酒店找吃饭的地方，附近吃的很多，砂锅，麻辣烫，快餐店，还有几个大点的饭店。
“吃什么？沈总。”
沈漫瞄准一家延吉冷面馆，“冷面吧。”
“走着。”
延吉冷面很大份，沈漫费半天劲勉强吃完，刘怀廷吃了一大碗，还有一盘酱牛肉，意犹未尽。
吃完从店里出来，沈漫说：“跟客户约的下午一点半，回去休息一下，十二点五十出发，行吧？”
“听沈总的。”
“嘁～”
回房间刚要睡觉，沈漫手机响了，竟然是裴含玉发来的信息，加完微信后一句话没说，今天是第一句。
“沈漫，忙吗？”
“不忙，有事？”
“我哥公司做户外品牌的，想在岛城办个展览，你们能接吗？”
那晚裴含玉公开对沈漫说她喜欢林鸢，没过两天又给沈漫介绍活，怎么想都觉得前后矛盾......
“什么时间办？”
“应该是下个月，这样吧，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成不成的你俩谈。”
“可以。”
裴含玉把电话发过来，沈漫却没立刻联系，打算下午见完客户再说。
手机刚放到床头柜上又响了，又是裴含玉，她问：“岛城房价怎么样？”
“我没买，不太清楚，你可以直接问林鸢，他是本地人。”
“你倒是大方。”
沈漫没再回。
......
下午两点半，春城南区一处咖啡馆，沈漫跟客户谈事刚接近尾声，裴含玉推的那个微信名叫“清风几缕”的男人主动添加了沈漫，看来甲方比她急。
“你好，我是含玉他哥，我叫段祥。”
看来是不同姓的哥。
“段总您好。”
“方便吗？聊聊展览的事。”
“我现在在外面谈事，一会儿回酒店我联系你。”
“好的。”
打车回酒店路上，刘怀廷一直碎碎念，说刚才那个客户事儿多，就算能达成合作也不好伺候，但沈漫已经习惯了，她还曾经被客户指着鼻子骂过，不过是在实习的时候。
走到酒店大堂，刘怀廷问沈漫：“要不要喝杯咖啡再上去？”
“好啊。”
沈漫四下看看，在大堂右侧看到咖啡吧，抬脚往那走。
找位置坐下，刘怀廷点了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铁，沈漫说：“有个朋友介绍的客户，如果能合作的话我拉个群，到时就说我是给你打工的，其他别多说。”
“好。”
刘怀廷以为沈漫是怕对方杀价杀太狠所以才隐瞒，以前这种事也有，见怪不怪。
咖啡很快做好被服务员端上来，冰美式是沈漫的，她喝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后来佳展的事怎么样了？”
“呦！日理万机的沈总还记得佳展的事呐？”
“不说拉倒。”
刘怀廷喝口咖啡，“佳展的王总找我说张总那个活他拒绝了，还劝张总给咱们做更好一点，他们没那么大的接待能力。”
沈漫皱皱眉，咖啡有点苦，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王总费劲巴力要把这个活抢走，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你要问问你那个前男友了。”
“关他什么事？”
“佳展最大的客户和林彬是铁哥们，你说王总敢得罪吗？这么看我还得谢谢林鸢。”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回家处理什么事呢？”
“大姨家的事，已经解决了。”
刘怀廷点点头，“解决就好，你不在这两天都是筱楠辅助我工作的，这孩子比孙玉泽强，不虚头巴脑，干活认真。”
“当然，我带的兵。”
“她同意两边当助理吗？”
“等我回去再问吧，给她点时间适应你。”
刘怀廷赶忙撇清。“我可一点没欺负她啊，对她很客气。”
“这不是老板正常应该做的吗？”
说不过沈漫，刘怀廷只能闷头干咖啡，没几口便喝完一杯，外面这种咖啡店的杯子容量小，起步价三四十，不但贵，味道也一般。
喝完沈漫要回房间休息，刘怀廷问：“第一次来春城，不出去逛逛吗？”
“累了。”
“行，歇着吧，晚上还得应酬。”
刘怀廷跟沈漫一起往电梯走，“筱楠给咱俩定的明天中午的飞机。”
“知道了。”
沈漫回房间找到筱楠给她发的机票信息，转发给林鸢。
过了一会儿信息传过来，他说：“我这两天忙完就去找你。”
“没事，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回去的时候不从盛城走了。”
“嗯，好。”
视线往下，沈漫瞥到那位段祥的微信，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聊，她翻个身趴在床上，找出公司资料发过去。
“段总，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介绍，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行。”
后面段祥发过来几段长达六十秒的窒息语音，沈漫耐着性子听完，大意是下个月他们要办一场户外产品的展览，场地要求最少一千平，优选室外，需要沈漫这边提供场地、做展示物料以及协助布展，展览时长两天。
室外的展览沈漫他们倒是做过，但相对室内的比较少，因为室外的天气因素不可控，尤其是夏季。
“段总，麻烦把你们公司的资料发我一份，我这边尽快出个方案，之后再详细聊。”
“好，感谢。”
资料很快发过来，原来段祥的公司也在岛城，资料上的介绍挺厉害，具体的沈漫想等明天回岛城后去他公司一趟，当面谈好一些。
如果各方面都谈得来就合作，有钱干嘛不赚，但这次沈漫要加倍小心，第六感提醒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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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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