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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小锤子误入攀龙窖(二)

若像他那样的能量场才能配合攀龙窖,攀龙窖的宫殿不够干爽,她本可以离开,让明月魄温着她的锤子,滋养着她。但,她还是立在那里,下巴紧紧着,膝盖迟钝着,并不情愿让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攀龙窖外头对她来说,无数形形色色魑魅魍魉,她要保持清醒,不被魍魉迷惑,那些和他的美比起来,逊色非常。

琉璃满地,白帘横阶。

蓝阕立在她前面,衣襟半敞开着,天然流光胸膛,那白净肌肤,雪白中带着红烛带来的淡淡红晕,鲜亮鲜亮,似有千万颗极小白钻揉在上面一样,守在他那双闪着光的耳朵上,倍添韵致。

他已然望向她,双眼别有风情,今日,他那双蓝色比先前明亮非常,他介绍着这里,应该是声音低着,大约声音低着,所以她听不见。

她只能看见,他那两侧的月亮根本不像真实存在的样子,她迟疑着伸出手指,想亲近近在咫尺的闪着微光的耳朵。

那一缕轻快笑意掠过他的唇边,“我的耳朵,我的鬼样子,没吓到你?” 他问道。

她听出了那份藏不住的好奇。

“不比上次的平常,”他说着,笑得更深了。

她缓缓靠近来赞赏,指尖微颤,心知他早已察觉她想抚摸他那两侧月亮,“可以吗?”她问道。

“你根本无从想象那种感觉,”他慢慢低头。

她轻轻抚过他左边的月亮,指尖沿着耳廓处淡蓝色的纹路游走。另一只手刚想去抚摸另一只月亮,他却以快得令人失措的速度,后退了半臂距离。

她一惊,手指瞬间停滞在他臂上。

“对不起。”他低声道。

她抬眼见他又闭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和你在一起,我总容易全然做回自己的鬼样。”

她低头。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她抬眼,遇见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忽然闪一下,流出不易察觉的慌乱,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个样子,不想让你害怕。”他无法深信不疑说出来。

殷漱见他这个光景,怎么会猜不透呢?

他的面孔离她的脸三寸远了,蓝色眼睛催眠了她。

“我…先前不肯轻易露出面目,怕你害怕,你在害怕?”他专注看着她。

她没有回答,感到他独特的气息,不像别的任何味道,她本能不假思索靠得更近些。

忽然,他的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他的动作快得只剩微影,她甚至来不及捕捉他移动的痕迹。

当她抬眼望去,他已将身子往后一退,已在十尺之外,站在那高高的座位边缘,立在一面浓重的帘影里。

他注视着她,他的眼睛在阴影里暗沉着,她难以读懂他的表情。

“阿孽,我不必感到害怕,这里没有什么可怕的,”她一步步行了去。

殷漱望着蓝阕的背,直到见到他转身来,说道:“我说过,再见之时,要让你看见最原本的我。”

殷漱望着蓝阕那双蓝色眼睛,点了点头。

蓝阕眉梢舒展,眉间紧密终于散尽,那神情复又平静。

“那次,谢谢你的关怀,手指上的小伤实在微不足道,”殷漱忽然想起什么东西,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梳子:“对了,这份礼物是你给我的吗?”

蓝阕过一眼梳子,转开视线,随手摸了摸脖子:“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梳着玩。”

“哦。用的什么香料?”殷漱轻轻嗅了嗅,“闻着很特别。”

“寻常材料,图个新鲜。”

虽这般说,殷漱只觉是贵物,妥当收好。

见她收进衣襟里,他眼中温塞生机漫出眼底,如冬去春来。

殷漱道:“还有,这个令牌。本来听你说要来攀龙窖,正想把令牌拿来还你,还当是酒水铺子,没想到是这般雅致的地方。”

“这个牌子不重要,你拿着通行就是了,”蓝阕为她掀开帘子,这才说道:“我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涉足那些胭脂酒水的风月场所。”

殷漱坐了,这番话反倒激发了好奇,不禁问道:“这话当真?”

蓝阕正色道:“绝无虚言。”

两人相对坐着,中间横着一张矮案,案上摆着几碟精致点心,粉红花酥、金白杏糕、莹润糖果,淡淡香片等物。

不远处的花水池,已被她看光了。座垫凉凉质地透过衣料传来,与茶点的暖香撞了,她说道:“这地方很美,你经常住这里?”

“这里不过是临时会客之所,兴致来了待一会儿,无暇顾及随它蒙尘,谈不上安身之处。”

顿了顿后,殷漱道:“对了,阿孽,我这边有件事,不知能否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方便。”

蓝阕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不必顾及,既然来到我这里,就直接问我。”

“嗯,那…”殷漱抬头看着他道:“可否请你帮忙,寻一位少女和少男,之前在樟木村,我们遇到过的小书朵,还有那名地震中幸存的少年,那名少年或许与我东荒有些未了的因果。”

蓝阕听到殷漱“因果”两字,眼睛微微眯了眯。

殷漱揉了揉耳垂,道:“是我不好,当时把他们吓跑了,没能留住他们,不过……”她睁大眼睛:“方才,竟在怒都大街又撞见了他们。”

蓝阕看着她,没有多言,抬起手来是低不可闻的诀,像在与无形的鬼体交谈。

片刻,蓝阕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漱漱,别担心,妥了,静候音讯。”

殷漱替他倒茶,柔声道:“承你相助,再次感谢。”

蓝阕端杯饮了:“区区小事。不过,你就这样丢下半日闲不管了?”

半日闲那莽撞性子若在跟前,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乱子,不如晚些再碰头,随口应道:“不好意思,先前在拳倾天下,半日闲没少给你添乱,他冒犯了你,我在这儿替他赔个不是。”

蓝阕道:“哪儿的话,就他,还不够给我解闷。”语气懒散,“他连当我对手都不配,”看她一眼,似笑非笑。

殷漱道:“那小子见不得恃强凌弱的勾当,撞见拳场里那些事就红了眼。阿孽,修仙者在你地界肆意横行,你就这般任之纵容?”

蓝阕听了,缓缓拿杯,将杯子往前推了推,说道:“漱漱,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这拳倾天下,虽说出去,大家都道是鬼蜮横行,邪祟丛生。可实际上,即便是仙洲的神官,嘴上说着清规戒律,背地里不也是藏头露尾来干些腌臜勾当,我见怪不怪了,只要不闹大,随他们折腾。 “真要不知死活,敢来闹事,”他指节作响,眼底尽是寒光,“那就别怪我连窝端了。”

“半日闲,他并非故意搅局,不过是看不过那秀才被铁罗汉欺凌,情急之下才冲动行事。”

蓝阕松了杯子,双手环臂:“那是他见识浅薄,面对仇敌,是予己生门,或封敌死路,世人十有**,必择后者而往。只他不知恨之极不可消解,世人癫狂时甘剜至亲骨,但求仇敌速朽。半日闲这等愚物也能成仙,可见仙洲气数将尽。那傻子成仙时,只怕连天坛该朝哪方叩拜都寻不着。”

“阿孽,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逾越,” 殷漱迟疑一会儿,最终说道:“但我还是想冒昧几句,你那间拳倾天下,实在太过凶险,我担心早晚会酿成祸端。”

这赔命搏击的修罗场,罪业滔天。若止于方寸之地的私斗倒也了了,若来日拳奴成潮,祸延千里,神阙断不会坐视不管,必来摧枯拉朽一遭。

蓝阕道:“漱漱,可曾问过那傻子的想法,他为何非要当扑火的蛾子?”

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殷漱愣了一下,一时不解其意,道:“嗯,他那套舍我其谁的酸话,你会比我先听腻了。”

蓝阕道:“那傻子认为此事若无人做,将永远无人做。同样,四大鬼洲的权柄总要有人握,与其等豺狼叼去…...”他忽然转头说道,“不如让我这样的硬骨头,炼成镇鬼的秤砣。”

殷漱看着他的侧脸,蓝阕对自己掌中之力的执念,格外敏感,寸步不让。也是,那些最难镇的坦荡之恶遍及四洲,而且这鬼洲之事,非自己可妄议。

蓝阕道:“还是多谢漱漱的相顾之情。”

没过多久,那一阵轻微的的不协调的脚步声传来。

暗卫先押送着一个少女慢慢进大殿。

正是小书朵。

殷漱见她穿着黑裙子,样式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妆束。她的头发枯黄稀疏,随意扎着,几缕碎发贴在额角。眼中无神,瞳色很浅,蒙着一层灰,视线飘忽不定,很少聚焦在真实的人身上,反而更多地停留在怀里的木头人、殿内的阴影角落,或者自己沾满污垢的指甲上,而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暗褐色的木屑。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粗糙的偶人,那偶人没有五官,关节用麻绳捆绑,木头表面布满划痕,被无数次抚摸过摔打过。她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像是不习惯这具身体,或者像她怀里的偶人一样关节不够灵活。

进入大殿后,她像对周围的宫殿毫无所觉,既不害怕也不好奇。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怀里的木头人吸引,边走边用手指轻轻抠着偶人脸上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不成调的哼唧声,像某种童谣。

当暗卫停下时,她也就跟着停下,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殷漱叫她的名字。

殷漱问: “小书朵!看着我!你还记得我吗?樟木村,我见过你。”

小书朵慢慢抬起头,灰蒙蒙的眼睛扫过殷漱的脸,没有聚焦,声音平板无波,像在复述: “樟木村…木头…香香的木头…” 她说着,突然用力掰了一下偶人的一条胳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仿佛那胳膊真的能活动。她对这个动作毫不在意,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布娃娃的裙子。

蓝阕饶有兴致地看着,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木偶戏,声音带着一抹慵懒的恶意: “漱漱,看来你的小朋友…不太清醒。说说看,你那些木头朋友,布娃娃朋友,是谁教你做的?谁给你的‘好材料’?”

蓝阕的目光试图刺穿女孩混沌的表象。

小书朵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偶人的胸口,身体开始轻微地左右摇晃,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固执和机械: “朋友…都是小书朵的朋友…自己做的…捡的…好看的花布…硬硬的木头…”

她反复念叨着“朋友”“自己做的”,拒绝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殷漱上前一步,问道: “小书朵!那些木头人不对劲!它们差点活过来!还有那些布偶,眼睛…那些布偶的眼睛像真的一样!谁教你做的?谁在帮你?或者说…谁在利用你?” 她试图点破关键。

小书朵的头摇晃得更厉害了,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细刺耳,带着一种非人的抗拒: “眼睛!眼睛要看着!朋友的眼睛都要亮亮的!亮亮的才好看!”

她突然抬起头,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第一次有了焦点,不是看向殷漱或蓝阕,而是盯着王座后方一片浓郁的阴影,脸上露出极其诡异的僵硬的笑,然后迅速低下头,恢复摇晃状态,嘴里反复嘟囔:“亮亮的…才好看…朋友…”

仿佛那个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回应她。

殷漱顺着小书朵方才的目光瞥一眼那片阴影,又看向蓝阕,再看向小书朵: “看来她背后的朋友,不仅手艺‘好’,还有双亮亮的眼睛在看着她呢。”

蓝阕挥了挥手,暗卫上前一步。

殷漱忙道:“阿孽,不要。”

小书朵立刻像受惊的动物,把偶人抱得更紧,地上缩成一团,不再言语,只用那无神的眼睛警惕扫视四周,又变回那副沉浸在自己封闭世界的模样。

殷漱见蓝阕似有心事,甚至可能知道些什么。

蓝阕手指在座位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无声的命令瞬间传达出去。

暗卫过去一步,押走了小书朵。

殷漱盯着小书朵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变化这么大,明明找到了人,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蓝阕道:“漱漱,难得来我这儿一趟,就为了看一个小疯子发呆?”

殷漱道:“阿孽,我认为她不是疯了,她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蓝阕漫不经心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她的‘朋友’在看着她。”

殷漱盯着他:“你知道。”

蓝阕笑了起身,缓了几步,忽然伸手又缩了手,语气温柔:“漱漱,你头发乱了。”

殷漱一怔,理理头发。

蓝阕道:“别急,那两个木头跑不了,她背后的人也藏不了多久。”

殷漱道:“你打算怎么做?”

蓝阕后退一步,懒洋洋地摊手: “等。”

殷漱:“等?”

蓝阕道:“既然她不肯说,那就让她的‘朋友’自己来找我们。”

殷漱沉默片刻,终于稍稍放松了肩膀:“好。”

蓝阕声音懒散地飘来:“饿不饿?宫里的厨子虽然不做人饭,但酒还不错。”

殷漱道:“那就谢谢你了。”

正说话着,门外传来一阵略带急促的笑声。

是她,她来了!

殷漱下意识就想找地方躲。她倒不是怕,只是战舒眉那股看到新奇玩意儿,比如她这根活生生的仙骨,若两眼放光,缠着问东问西的劲头,会让蓝阕招架不住吧!

殷漱看向蓝阕道:“我想回避。”

蓝阕唇角先起一抹似笑非笑,随手一挥,那一道淡淡的画屏遮了殷漱的身形,隔绝了她的气息,但却并未完全遮蔽她的视线和听力,“漱漱,听听无妨。”

殷漱无奈地缩在画屏后,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里渐渐的就有战舒眉来了。

战舒眉扎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上面缀满了各种会发光的小石子和小骨头。她先是四下望望,确认无人后继续问道:“蓝伯,有什么顽意儿打扰您歇了没有?”

战舒眉人还没站稳,声音就先响了。

蓝阕执起一块琉璃球,慢条斯理把玩着:“发廊塌了?还是你又把哪只鬼炼成了古怪玩意儿?”

“都不是!”战舒眉扭了扭腰,脸上着笑,而不是那日挑衅的兴奋,“这不是来了个什么破使团!啰啰嗦嗦一堆老鬼子,说是代表他们家什么主,来……来提亲的!提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一脸“见了鬼了,虽然本来就是鬼”的表情。

落球的手顿了一下,挑高眉,问道:“哦,是提亲,困困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殷漱听蓝阕语气里多了调侃。

“蓝伯!您就别取笑我了!” 战舒眉急得原地转了半个圈坐定,“谁要嫁给他们,那些个听说连脸子都没有,只会躲在幕后的主啊!无聊透了!而且,肯定没什么好玩的宝贝!”

“那你的意思是?”蓝阕好整以暇地问。

“拒了!当然要拒了!”战舒眉叉腰,“但是直接拒了多没意思,显得我们怕了他们似的。蓝伯,让我自己去应付他们!我保证让他们知难而退,灰溜溜地滚回各家鬼域,还不敢说我们半点不是!”她眼睛里闪着狡黠又兴奋的光,显然已经构思好了各种“刁难”计划。

蓝阕似乎思考了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琉璃球:“可以。随你折腾。不过……”他拖长了语调,“分寸掌握好,毕竟是鬼域来使,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殷漱听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纵容,仿佛只是允许手下的小孩去玩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您放心吧!” 战舒眉立刻拍胸脯,“困困保证让他们‘印象深刻’,我这就去准备我的‘见面礼’!”她说着,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扭了出去。

躲在屏后的殷漱先是确有鬼域使者敢向战舒眉提亲,然后是对战舒眉反应的哭笑不得,拒绝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对方“无聊”且“可能没宝贝”。接着,听到蓝阕那么轻易就同意战舒眉去胡闹,甚至有点推波助澜的意思,她心里莫名有点好奇。战舒眉到底会准备怎样“稀奇古怪”的难题来刁难使团。

战舒眉离开后,殿内恢复了安静。

蓝阕挥手撤去画屏,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殷漱,似笑非笑:“听了场热闹?”

殷漱走出来,表情半些怔忡:“你就让她这么去胡闹?不会出乱子吗?”

“能出什么乱子?” 蓝阕不以为意,“她自有分寸。况且,鬼域那群老家伙,也确实需要点‘新意’敲打敲打。”

“可是,提亲毕竟是大事,”殷漱这么说着,想起自己的胡作非为来。

蓝阕问道:“漱漱,你觉得,该如何?应下来?”

“当然不是,战王不愿意,自然不该勉强。只是没想到蓝魔会这样处理。”

“那怎样处理才符合你心中蓝魔的样子?” 蓝阕向前微倾,靠近她,能量场天然带着凉凉,却又有些克制迫迫,“强硬的拒绝?或者为了利益权衡而答应?嗯?漱漱,你认为呢?”

殷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对她很纵容。” 这话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绪。

蓝阕低低地笑了来,声音在殿里回荡:“她是一个风流的下属。”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殷漱脸上,意味不明补了一句,“况且,若真有不愿之事,无论是谁,都有拒绝的权利,不是么?”

蓝阕的目光似意有所指,殷漱的心中莫名惑来,不确定他只是在说战舒眉,还是另有所指。

殷漱想,拥有那种眼光和智慧的赤脊域的侍者,足够长成一个扎手的硬茬子,万一哪天两边真杠上了,倒霉的还是底下那些炮灰小鬼,蓝阕维持的鬼洲盛世也会被打得稀巴烂,若把宫里那个战王嫁过去,或许才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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