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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电动车的引擎声渐渐盖过夜宵摊的烟火气,于衡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昏黄灯光下,唐書衍正弯腰摸三花的头,秦槐序站在他旁边,肩膀微微倾斜,像是在替他挡着江风。他嗤笑一声,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车把,指节都泛了白——这小子,跟秦槐序做邻居快三年,认识也快三年了,还是这么不开窍。秦槐序那点心思,从记他吃芋圆要软的、炒粉要双倍豆芽,到送他回家时等他进门才走,明眼人都看得透,他倒好,还在那儿跟猫较劲,嘴里念叨着“他对谁都好”。

可笑着笑着,于衡心里就沉了下来。他想起高中时唐書衍被那几个混球堵在巷子里,攥着他胳膊的手凉得像冰,指缝里还沾着眼泪;想起后来那浑蛋纠缠啊衍时,于衡的心就像被钝刀割似的疼——那天他加班到深夜回来,路过唐書衍租在大学附近的小单间时,发现窗户黑得异常。他掏出唐書衍入学时硬塞给他的备用钥匙(那时候他还笑唐書衍胆小,现在倒庆幸这把钥匙),推开门就被屋里的死寂攥住: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连一丝月光都漏不进来,只有唐書衍缩在沙发角落,膝盖抱得快要嵌进怀里,后背抵着墙,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他刚想开口喊“啊衍”,書衍却突然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还带着没止住的哭腔:“别过来……别碰我……”于衡借着手机屏幕那点微光凑近,才看清唐書衍手里攥着张被揉得不成样的照片,边角全是干涸的泪痕,指缝里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血——是指甲掐进掌心掐出来的,血珠都凝在照片边缘。

“他有我裸照……”書衍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气,胸口起伏得厉害,“他说要发给我爸妈……发给我们导员、班里同学……说我要是敢躲,就贴在学校公告栏上,让所有人都看……”说到这儿,他突然崩溃地缩了缩脖子,眼泪砸在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昨天他还在学校后巷堵我……差点把我按在墙上……我拼命挣扎才跑掉……我现在连课都不敢去上……”

说到这儿,他突然崩溃地缩了缩脖子,眼泪砸在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抱着膝盖,头埋得很低,连哭都不敢大声,只有肩膀不停发抖:“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让任何人靠近了……谁都不能相信……相信靠近了就会被毁掉的……”

于衡蹲下来想拉他,書衍却猛地往后缩,眼底满是惊惶——那眼神不像看从高中一起玩的伙伴,倒像看随时会伤害他的人。后来他才知道,那浑蛋不仅威胁要发照片,还跟踪書衍到出租屋楼下,拍了门牌号发给他,说“你躲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也是从那天起,書衍开始不敢关灯睡觉,听见敲门声就浑身发抖,连专业课小组作业都不敢跟男同学组队——于衡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攥着照片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突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怕了”,是心里被凿开了一道缝,风灌进去,冻得他连靠近人的勇气都没了;更是那浑蛋把啊衍的尊严撕得粉碎,用最龌龊的方式把他钉在恐惧里,让他连“相信”两个字,都觉得是会引火烧身的毒药。

他既盼着秦槐序能把啊衍从壳子里拉出来——盼着啊衍不用再攥着衣角说话,不用再惧怕人们的靠近,不用再怕黑天出门,不用再把心事藏在日记里;又怕秦槐序只是一时新鲜,等哪天没了耐心,转身走了,啊衍岂不是要摔回原来的泥沼里?到时候,他怕是连拽着啊衍跑的力气,都没了。

车骑过路口时,风灌进衣领,于衡打了个寒颤,攥着车把的手又紧了紧。他多希望秦槐序是真的能靠住,可和唐書衍九年的情分摆在那儿,他实在不敢赌——赌啊衍这次不会受伤,赌秦槐序的耐心能撑到啊衍彻底敞开心扉的那天。

回到家,于衡翻出手机,盯着秦槐序的对话框半天,最终敲了句:“明天早上八点,你们小区东门那家早餐铺,跟你聊聊啊衍的事,别迟到。”发送完,他把手机扔在枕头边,翻来覆去睡不着——九年了,从高中拽着唐書衍逃出巷子开始,他就总把这小子的事往心里揣,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可不能让它黄了。

第二天清晨,于衡到早餐铺时,秦槐序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两碗刚盛好的豆浆、四个茶叶蛋,还有一屉蒸饺——看起来是刚点的,没什么刻意准备的痕迹。见他进来,秦槐序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坐,语气平淡:“刚到,随便点了些,你要是想吃别的,再叫老板加。”

于衡拉开椅子坐下,捏起一个茶叶蛋,没立刻剥壳,心里那点防备没完全放下——毕竟他和秦槐序不算熟,只通过唐書衍见过几次。他没绕弯子,咬了口蒸饺就开门见山:“我跟書衍认识好几年了,他高中被人堵在巷子里,是我拉着他跑的——那时候他攥着我胳膊,手凉得跟冰似的,后来好长一段时间,连黑天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秦槐序没插话,只是端起自己的豆浆喝了一口,眼神落在桌面,却听得很认真,没多余的动作,也没刻意搭话。

“你对啊衍的心思,我看在眼里,”于衡剥开茶叶蛋,指尖无意识蹭过蛋壳,“他昨天跟你说要一起买烤红薯,搁以前,他连被人约着一起去吃早餐都要直接拒绝逃开。但我得跟你说清楚,啊衍不是慢热冷情,他只是怕了——以前他也曾掏心掏肺真心实意对过别人,结果落得什么下场,你大概也能猜到吧。”

说到这儿,于衡抬眼看向秦槐序,见对方只是轻轻点头,没追问细节,也没过度表态,心里的紧绷稍微松了些——至少这人没摆出一副“我比你懂唐書衍”的姿态,还算有分寸。

于衡把茶叶蛋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又开口,语气比刚才软了些:“他现在看着愿意跟你走得近,其实心里还绷着弦呢。上次他跟我视频,说你帮他拎电脑,他都在心里琢磨‘会不会太麻烦你’,琢磨了半小时才敢跟你说谢谢。”他顿了顿,指尖蹭过蒸饺的笼屉边,“还有,他双相犯的时候哪是光失眠那么简单——抑郁期那阵,我周末去给他送资料,推开门就见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书桌角亮着一盏小夜灯,光刚好打在他攥着美工刀的手上。那把刀还是他以前托辅用的,刀刃上沾着点干了的血,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反复蹭过刀刃边缘,掌心旧疤叠着新痕,都用创可贴歪歪扭扭盖着,边角还卷着毛边。

我刚想喊他,就见他对着镜子站着,手指扯着领口,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锁骨——那里还留着道浅疤,是那浑蛋当初拽他时弄的。他忽然笑了,声音轻得像飘着,却带着股狠劲:“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躲都躲不掉……”说着就抬手往自己胳膊上划,我冲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才发现他胳膊内侧藏着好多细痕,都长在衣服能盖住的地方,连洗澡都要穿着长袖。他没挣扎,只是盯着我手背上的青筋,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慌:“于衡,你别管我……我这种人,活着就是麻烦……”

后来我才知道,他抑郁期燥期叠加的时候会把日记里的字划得稀烂,尤其是写着“秦槐序”的地方,墨水晕成黑团,纸都被戳破;会把秦槐序送的润喉糖全倒出来,一颗一颗捏碎,再蹲在地上捡,捡着捡着就哭,说“我不配吃这么甜的”;连三花蹭他裤腿,他都要往后缩,说“别碰我,会脏了你的毛”。

而躁期的时候,他又像换了个人——上次他躁期赶一个课程资料,我凌晨三点收到他消息,全是没标点的长句子:“我发现个新的答题思路!现在写肯定能过!我还要整理错题本!再背二十页书!”等我赶过去,就见他屋里灯全亮着,书桌上堆着七八本摊开的资料,笔扔了一地,他手里攥着笔在纸上乱划,字迹潦草得认不出,却还在不停写,眼睛红得像充血,嘴角却咧着笑:“你看!我能行!我今晚就能把所有资料整理完!”

我想让他歇会儿,他却突然把笔摔在地上,蹲在地上抓头发,声音陡然拔高:“为什么写不出来!我明明记得的!”没等我说话,他又突然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把衣服往行李箱里塞,说“我要去学校!我要去图书馆!现在就去!”可刚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盯着门锁发呆,过了会儿就蹲在地上哭,说“我好乱……我不知道要干什么……”

有次躁期我跟他一起去买烤红薯,路上他突然语速飞快地说要去看江、去逛超市、去喂三花,我刚要应,他又突然沉默,攥着我的袖口往后缩,说“算了……我又想多了……你肯定觉得我烦吧”。那天他看见他的手在抖,却还在硬撑着笑,像怕自己的情绪吓到人——他连发疯,都要憋着半分,怕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你要是撞见他躁期,别拦着他做事,也别跟他讲道理,就陪他坐着,他说要整理资料,你就帮他递本子;他说要出门,你就跟在他身后,等他自己停下。要是撞见他抑郁期,别追问伤口,也别说“你要开心点”,就把热牛奶放在他手边,陪他蹲会儿,哪怕不说话也行——他最怕的不是生病,是没人懂他的疼,还逼着他“好起来”。

我们于衡小可爱就是衍衍宝贝最好的朋友,是对他来说最好的人啊,他是最好的于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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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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