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前头引路，尾巴竖得像根小旗子。唐書衍和秦槐序并肩跟在后面，脚步踩在落满树叶的小路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极了他此刻藏不住的心跳声。
“刚才看你一直攥着那片叶子，”秦槐序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紧握着树叶的手上，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是觉得它纹路特别？”
唐書衍指尖一顿，慌忙将叶子往掌心又拢了拢，耳尖悄悄发烫，嘴上却不太饶人：“嗯……很少见长的这么标准的树叶了，跟我小时候画的丑叶子一模一样。”慌忙避开秦槐序的目光，转移话题，他转头看向蹦蹦跳跳的橘猫，“小橘子倒是不认生，才一会儿就跟你这么亲。”
“大概是闻出我口袋里有猫条。”秦槐序笑着拍了拍口袋，发出轻微的塑料袋声响，“之前总在楼下碰到它，喂过几次就记住我了。”
这话让唐書衍想起，秦槐序的口袋里似乎总装着些小物件——有时是给流浪猫的猫条，有时是给楼下小朋友的糖果，还有一次，是自己咳嗽时，他从口袋里摸出的润喉糖。这些细碎的温柔，像细针一样，轻轻扎在他心上，疼痒交加。他张了张嘴，想说“你总是这么细心”，话到嘴边却带了点刻意的别扭：“也就小猫和小孩儿会被你这点小玩意儿收买，换我可不吃这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指尖攥着的树叶几乎要嵌进肉里。明明心里翻涌着暖意，说出来的话却像裹了层冰碴，他怕秦槐序听出不对劲，又慌忙补充：“我是说……我不爱吃甜的，也不喜欢猫。”
秦槐序却没在意他话里的刺，反而低头笑了笑，眼角弯出浅淡的梨涡：“知道，你上次帮小橘子捡玩具，被它抓了下袖口，回来念叨了好几天。”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唐書衍泛红的耳尖上，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所以下次带点你爱吃的咸口小饼干，总行了吧？”
唐書衍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原来秦槐序连他随口念叨的小事都记得，可这份记得，却让他更慌了——他怕这份细致再往下探，就会戳破自己藏在“带刺”话语下的心思。他别过脸，盯着前方橘猫的尾巴，声音压得更低：“谁要吃你的饼干，你少白费功夫了。”
话音刚落，就见三楼的阳台探出个脑袋，张阿姨笑着挥了挥手：“这不是小衍和小序嘛！我正找小橘子呢，多亏你们帮我送回来啦！” 秦槐序抬头笑了笑：“刚好在楼下碰到它，跟我们玩了会儿。”
唐书衍趁机松了口气，跟着停下脚步，悄悄把攥着叶子的手背到身后，像是要把那点慌乱也藏起来。
张阿姨推开门走下楼，弯腰抱起橘猫，亲昵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又看向两人：“这天儿这么冷，你们怎么在外面待这么久？小衍啊，你可算愿意跟小序一起在楼下待着了，以前喊你下楼散步，你总说怕冷。”这话像盆温水浇在唐书衍脸上，烫得他耳尖更红。他攥着叶子的指尖微微发颤，嘴上只能含糊地应着：“今天……今天晚霞好看，就多待了会儿。”
“是小序有心，知道你喜欢看晚霞吧？”张阿姨拍了拍秦槐序的胳膊，眼里满是欣慰，“你俩啊，一个闷，一个细，能凑一块儿说话，真好。小衍啊，姨可跟你说，你要是有啥事儿，就跟槐序说，他这孩子心细，能帮上忙的，你别整天把自己闷在那小屋子里，多和小序出来溜达溜达，也换换心情。”唐書衍攥着树叶的手更紧了，叶边锋利划得掌心发疼。他不敢看秦槐序的眼睛，只对着张阿姨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走：“谢谢，张阿姨，我知道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