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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真假难辨

接连几日,临安城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中。

讹兽掀起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侵蚀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东市说西街井水被妖物下了毒,西市传东巷那家百年老铺的掌柜实则是画皮鬼所扮,甚至隐隐有流言指向捉妖小队,说他们才是引来灾祸的根源。

裴琅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峻,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更是寒霜密布。

他带着徐念锦和闻烬秋穿梭于流言最盛之处,试图捕捉那一丝微弱的妖气,但那讹兽狡猾得超乎想象,它的气息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却又瞬间消散,难以捉摸。

“它像是在戏耍我们。”

闻烬秋凝望着又一处因无端猜忌而爆发口角最终不欢而散的百姓,眉头微蹙,“这些流言彼此矛盾,漏洞百出,却偏偏能精准地挑起人们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它并非要让人相信某个具体谎言,而是在享受这混乱本身。”

徐念锦蹲在一旁,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几个从古籍上看来的用于稳定心神的符文图案,试图理解:“所以它就像扔了一大把沙子,眯了大家的眼睛,然后躲在暗处看我们互相撞来撞去?”

“比喻贴切。”

裴琅川同意了徐念锦的说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这几日她跟着他们东奔西跑,发髻都有些松散了,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她却浑然不觉,依旧用那种独有的近乎天真的执着试图理解并解决眼前的困境,他心头那点因毫无进展而升起的烦躁被抚平了些许。

然而,讹兽的戏耍很快升级了。

这日午后,他们刚根据一个模糊的线索追至城南一条僻静的巷子,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裴琅川急切的声音:“徐念锦!快过来!这边有发现!”

徐念锦不疑有他,闻言立刻就要跑过去,身边的裴琅川却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等等!”他真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有惊怒,也有后怕。

徐念锦愕然回头,看看身后脸色铁青的本尊,再看向拐角处那个“裴琅川”也转了出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过于灿烂急切的笑容,与裴琅川平日傲娇冷淡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徐念锦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裴琅川已同时开口。

“他是妖物所扮!到我身后来!”

身后的裴琅川手腕用力,将她更紧地护向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已按上了桃木剑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向前方那个冒牌货。

前方的“裴琅川”则露出一副受伤又焦急的表情:“徐念锦!你莫信他!我方才追击那讹兽至此,它竟化作我的样子想骗你!快过来,那边危险!”

两个“裴琅川”无论是容貌衣着甚至佩剑都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徐念锦刚刚才被真正的裴琅川拉住,此刻恐怕早已晕头转向。

“我……”徐念锦看着两个争辩不休的“裴琅川”,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不是恐惧,而是充满了某种研究般的困惑,“你们声音一样,样子也一样。小裴,你平时走路时左边肩膀会比右边稍微低一点点吗?还有,你生气的时候,右边眉毛会挑得比左边高一点,你俩谁能做一下?”

两个“裴琅川”同时一僵。

真的裴琅川是气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在观察这些细枝末节?!

假的裴琅川则是噎住了,这它怎么知道?!

讹兽能模仿形貌声音,甚至能窃取部分记忆碎片用于编织谎言,但这种过于具体的无意识的细节,它根本无法复制!

就在假货愣神的刹那,闻烬秋动了。

他并未攻击,而是袖袍一拂,一道清净符无声打出,柔和的白光如涟漪般荡开,掠过两个“裴琅川”。

清净符能涤荡污秽,安抚心神,对妖邪之气亦有感应。

假货被白光扫过,身上顿时逸散出一丝极淡的扭曲的灰气,虽然它迅速收敛,但那一瞬间的破绽已然足够。

“孽障!”真裴琅川厉喝一声,桃木剑铮然出鞘,带着凛冽的破邪金光,直刺而去!

那假货见身份败露,发出一阵尖锐又饱含恶意的嬉笑声,身形如青烟般一晃,竟不是逃跑,而是猛地扑向站在一旁的徐念锦,它似乎认定她是突破口。

裴琅川目眦欲裂,剑势更快三分,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徐念锦似乎早有所料,在那假货扑来的瞬间,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看起来都有些歪扭的符箓。

那是她昨晚熬夜改良的禁言符,本是想着能不能让流言蜚语暂时消停些,想也没想就啪地一声拍在了假裴琅川的脑门上!

那符箓光芒一闪,假货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身体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短暂禁锢,动作猛地一滞。

就是这刹那的停滞,裴琅川的桃木剑已至,金光穿透那幻影般的躯体,发出一声凄厉的仿佛无数人窃窃私语汇聚而成的惨叫。

“裴琅川”的身影扭曲晃动,最终化作一缕灰烟,嗖地一下钻入地底,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那张失效的禁言符。

巷子里恢复寂静。

裴琅川收剑回鞘,快步走到徐念锦身边,语气带着未散尽的紧张:“你没事吧?谁让你贸然出手的!”话是责备,眼神却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确认她毫发无伤才勉强压下狂跳的心。

“我没事呀。”徐念锦弯腰捡起那张符,有些惋惜,“好像只能定住它一小会儿,还得改进。”

闻烬秋走上前来,面色凝重:“它能如此精准地幻化成我们之中任何一人的模样,甚至能利用捕捉到的记忆碎片编织话语,挑拨离间。方才它选择先幻化成琅川引念锦单独过去,其心可诛。”

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将受到严峻考验,任何私下的邀约或是耳语,甚至一个反常的眼神,都可能不再是真实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闻烬秋的担忧,接下来的两日,讹兽的骚扰变本加厉。

有时,是“闻烬秋”一脸凝重地告诉裴琅川,发现徐念锦独自去了某处危险之地,有时,是“徐念锦”眼圈红红地向闻烬秋抱怨裴琅川对她太过凶厉,甚至有一次,一个“裴琅川”趁着闻烬秋不在,试图以发现重要线索为由,要带徐念锦离开。

每一次,都险象环生。

裴琅川的耐性几乎被磨到了极限。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守护兽,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看谁都像那讹兽所扮,尤其是对接近徐念锦的任何人,包括闻烬秋。

一次,闻烬秋只是习惯性地想拍拍徐念锦的肩膀让她注意脚下,裴琅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格开了他的手,眼神中的戒备和敌意显而易见。

气氛一时僵住。

闻烬秋缓缓收回手,理解般地笑了笑,并未计较,但眼底也掠过一丝无奈。

徐念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了所以然,只好扯开话题:“我们是不是该去查查城南那口古井?好多流言都从那边传出来的。”

这种无处不在的猜疑,比任何强大的妖法都更令人疲惫。

第三日傍晚,细雨淅沥。

三人在一间临时落脚的小庙里休整,气氛有些沉闷,连日的精神紧绷和徒劳无功的追踪,让每个人都透出些许疲态。

徐念锦坐在门槛边,望着檐下成线的雨帘,忽然小声开口:“它好像很怕我们在一起。”

裴琅川和闻烬秋同时看向她。

“每次它来骗人,都是想把我们分开。”

徐念锦继续说着,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变成小裴骗我走,变成闻道长骗小裴,又想把我从小裴身边骗开,它是不是觉得,我们分开就好对付了?”

她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庙宇里显得格外清亮:“那我们就偏要在一起。而且,我们可以定个暗号呀,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那种,这样下次它再变成谁,对不上暗号,那就是假的!”

这想法简单,甚至有些孩子气,却像一道光,骤然劈开了连日的阴霾与猜疑。

裴琅川怔了一下,看着徐念锦那副我想到好办法了的认真模样,紧绷的下颌线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

是啊,他竟被那妖物牵着鼻子走,只顾着怀疑和戒备,却忘了最根本的信任和联结,本身就是对那种以混乱为食的妖物最好的反击。

闻烬秋眼中也露出赞赏的笑意:“徐姑娘所言极是,妖物擅惑人心,制造隔阂,我们便更应同心协力。定下暗号,确是当下最实用之法。”

于是,三人围坐在一起,很快设定了一个简单却不易被窥破的暗号流程。

就在暗号定下的瞬间,裴琅川忽然感觉袖口被轻轻扯了一下,他转头,见徐念锦凑近他,用气声很小声地说:“小裴,你别担心,我认得出来你的。”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点她身上特有的像是阳光和草药混合的干净味道。

裴琅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他强作镇定地转回头,喉结滚动了一下,硬邦邦地丢出一句:“谁、谁要你认。”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袖角,和再也冷不下去的眉眼,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

讹兽制造的迷雾仍在,真假的游戏或许仍在继续。

他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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