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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团聚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又到了年底。

第一场雪毫无征兆来临,雪花稀稀疏疏坠下,隐入地面霎时消影无踪。

李芷恬坐在暖阁中,只着了件轻衫,眼前桌案上放着三封信。

一封来自王麟,信中字句简单,只道过几日他将返京,收到信件时,他已然在归京路上。信中没有太多关切字句,连一声天寒多加衣的叮嘱都无,只在最末尾处,如之前所有信件一般,告诫她除了必要事宜不准出门。

随信而来的,是一件火红珍贵的狐裘,及一枚他新制而成的熏球。

李芷恬抿着唇笑了。他对她最是嘴硬心软,吝啬甜言蜜语,所有情愫都浅藏在行动间。

她好心情的又拆开第二封信,是谢灵阳写给她的。

谢灵阳如今心思都在撮合卢三和崔三哥身上,每日绞尽脑汁想将两人做成一对。前两月王赫巍上崔家纳采,事后她们去崔府道贺,谢灵阳便是从那时起开始行动的。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鬼点子,信里只说崔三哥如今好似开了窍,时不时往卢府送礼,但凡有卢三在的场合,崔三哥总会寻着机会在她眼前晃荡,两人若是坐在一起,就像两只煮熟了虾爬子,脸红都红到了一处。

想必崔卢二府中,不久又有好事传出。

她放下第二封信,乐了许久,才转头拿起第三封。

这封信较前两封,厚了三倍有余。

她收了欢快的神色,沉吟片刻,才将其拆开。

信来自周茹,非她亲手所书,她如今人已在应王府中,怕露出马脚,讯息都是传给府外暗线。

这半年来,吴氏一堆烂摊子等着吴向文去处理,无奈应王妃仍旧未能查到他的踪迹,她终日被亲族折磨得焦头烂额。

吴向文的尸体虽被王麟烧成了灰,但是随行府兵的尸身被埋在了深山里。

李芷恬给周茹提供了埋葬的地点,且给她安了个咸阳采药孤女的身份,让周茹拿着尸身上应王府的腰牌,借此攀上应王。

应王从宗庙出来后,因盐税重审一事,圣人暂搁了他的职务。他心中抑郁,日日去太和楼饮酒泄愤,周茹便在此时闯入了他的视线。

彼时,周茹在楼中拿着王府腰牌,四处询问应王府所在,不想被楼中几名纨绔子弟调戏欺负,闹的很是不堪。应王出雅间更衣时撞上此事,瞥见了她手中腰牌,顿时生疑,就将她单独提出来讯问。

很浅显的计谋,应王此人心思深沉,只问她为何不拿腰牌报官,而是亲自上京来找应王府。

对付此类人,周茹直接亮出野心,只说她在咸阳城中听闻应王府在寻找这些人的踪迹,不想上山采药时不慎发现了踪迹,自己一介孤女,孤苦伶仃,想借此寻求庇佑。

她面容娇美,神色坚毅,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机,应王便对她有了兴趣,遂如了她的愿,将她带回府中,丢入他诸多姬妾之中。

应王妃知晓后,由于她提供了吴向文的线索,念着这一丁点的恩惠,加之应王一开始并未碰她,应王妃对她并未多加为难。

周茹在应王府后院的日子,还算顺心,李芷恬让她按兵不动,在院中安分守己的呆着。

半个月前,李芷恬撒在东陵吴氏的饵,终于收网。

吴氏要买船,怎奈现钱不够,她让李非辗转三人,诱惑吴氏放印子钱。初期吴氏尝到了甜头,收回了不少利钱,然而买船所需银钱数额巨大,吴氏手头的钱买一条船还差些,于是放的本钱越来越多。待吴氏本钱已超过了万金,几乎占了吴氏手头所有现银时,李非立马收钱隐遁,叫吴氏落得个血本无归。

吴氏落得个人财两空,钱打了水漂,罪魁祸首也遍寻不见,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上京来找应王妃求助。

据周茹所打探的消息所述,吴氏弄船引,买粮船,竟是应王授意。

应王隐藏在后,推吴氏在明面上筹银钱,如今见吴氏和应王妃这一家子人办事不利,顿时怒火滔天,不仅将吴氏上京来的人轰出了王府,还与应王妃大吵一架,几乎削了应王妃的王妃之位。

是应王妃两个儿子在应王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夜,才留住了梁吴氏的王妃头衔。但应王夺了梁吴氏手中的中馈,交到世子妃手上。

梁吴氏成了名不副实的王妃,被应王关在祠堂中,日日反省。

诸事不顺,外有盐税之案紧追不舍,内有府中财政捉襟见肘,加上太子时不时还给应王施压,应王再是愤恨也无济于事。他逐渐力有不逮,终日关在府中借酒消愁。

人生失意时,最是需要柔情安抚,周茹借机入了应王的卧房。

周茹经李芷恬的点拨,摸清了应王的脾性喜好,处处都随了应王的期许。如今,她成了应王的入幕之宾,深得应王宠爱。

李芷恬缓缓将信件丢入火盆,火光照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刻意安排个眼线在应王身边,只因前世死前,她已知李府被圣人围困,多半与应王和太子有关。她不愿被动等待,需要有人与她里应外合。

朝堂之事,她身为一个未出阁的贵女,插不进手,只能用计削掉应王妃的实权,让一人潜入应王府后宅,从后宅入手。

她原本准备了其他女子,却只有周茹的眼睛,长得最像她姨娘。

要抓住应王,必得有过人之处。

周茹的眼睛,则是撕开应王防备的一把刀。

信件在火舌中被吞噬,房中尽是燃烧的烟熏味。

李芷恬皱了皱鼻子,拿过王麟送来的熏香,系在腰上。熏球熟悉的味道传来,她方觉好受一些。

清荷进来收拾,顺道与她家常着:“主母院里来信,说今年宫宴的帖子已发下来了。”

李芷恬点了点头,阿耶虽已辞官,宫中盛事却不会少了李氏,府里三个哥哥仍在朝堂为官,特别是大哥,虽远在咸阳,可身居要职,年底会入京述职。

李芷恬问:“大哥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

清荷将她脚边的火盆放远些,才回:“算着时日,应当就这两三日了。”

大嫂胎已坐稳,今年也跟着大哥回京,一想到年底家人团聚,李芷恬心情又松快了些。

她站起身,披上王麟新送的狐裘,就往库房行去,“随我去库里选几件礼物,送给我那顽皮的小侄子。”

她口中的侄子,是大哥的长子李羽博,上一次她在咸阳匆匆忙忙,只见了他两面,都未好好跟她这侄子亲近一番。

她得好好备些厚礼,送给这个被她忽视的侄子,及即将出世的二侄子/侄女。

……

大哥一家比预计早一日抵京。

李府众人早早候在府门口守着,近午时分,坊间街角终于瞧见大哥远归的车队。

李宁氏按捺不住,不由上前行了半步,走到了最前,待大嫂李崔氏走下马车,忙不迭的行过去拉着她的手,将她好一番打量,口中不住的询问:“路上可辛苦?几年不见怎的瘦了些?”

大嫂见着婆母,往日端着的沉稳也淡了些许,脸上自然流露出娇憨之色,回着:“不辛苦的,路上一切都好。”

李宁氏跟她好一番寒暄,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一路风尘,大哥身上略有薄尘,李宁氏轻轻为他抚去一些尘土,言语不多,只道了声:“终于回来了。”笑意温婉,眼角已湿了两分。

大哥也有些动容,他只是笑,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眸中,轻轻颔首。

一名四岁男童被一个嬷嬷牵了过来,长得粉雕玉琢,霎是可爱,与李启铭长得有六七分像,尤其是那双眼,灵动有神,很讨人喜欢。

他一见着李宁氏,也不用人提点,直接开口甜甜唤了声:“祖母。”

李宁氏顿时心都要化了,伸手抱起了他。

这便是大哥的长子——李羽博,他很是乖觉,在李宁氏怀中咯咯的笑。

眼见着李宁氏忍不住又要流泪,李芷恬上前攀住她,笑着提醒道:“阿娘,大哥他们累了,不如先入府吧。”

李宁氏闻言回神,捻了捻眼角,笑怪道:“都怨我,一时高兴,忘了时辰。”

她放下李羽博,一手牵着他,才招呼众人先入府中去。

深居院中的李老夫人今日也坐在正厅中,府里人跟她见完礼,便话起了家常。今日除了远在凉州的庶兄一家不在,李府的主子们都齐聚一堂,厅中不多时已是和乐融融。

就连往日不苟言笑的李老夫人,今日都甚是慈祥,她脸上挂着笑,言语亲和,头上违和的满头珠翠都变得顺眼起来。

李芷恬拿过一枚玉质九连环,逗起了李羽博。李羽博年岁小,最喜这类新奇的玩意,他乖巧的道了声“谢”,就高兴的开始摆弄。

趁着他认真玩耍的功夫,李芷恬往他腰上挂了枚翠玉平安扣,在他脖上系了条“长命百岁”红宝石金锁,又往他手腕上套了根嵌玉银手镯。

眼见着她又掏出一柄鎏金桃木小剑,正比划着该挂在何处,在旁的三嫂卢氏终于看不下去了,嗔怪道:“你将礼都送了个遍,我们该送什么?”

李芷恬将小剑插入李羽博的蹀躞带,笑道:“礼多人不怪,他年纪小,就是重样的玩意都不够他耍的。”

三嫂想了想,很是赞同,遂将自己备的玉锁也挂在他脖子上,二嫂瞅见,也拿出一柄白玉杆嵌金丝紫毫笔,插进李羽博的蹀躞带。

待李羽博从一众亲眷门前转一圈回来后,仿若成了根人形博古架,满身的珠光宝玉。他个子小,也不嫌东西沉,对着自己娘亲笑得天真无邪。

大嫂好笑的看着他,只对着他道:“自己将东西好好收起来,切记不要弄坏了。”

李羽博小心翼翼的将礼物一一摘下,也不假手于人,珍重的收进嬷嬷递来的一个小黄梨木盒中。

亲人相聚,时间流逝飞快。

晚间,李芷恬高兴,跟着喝了两盏薄酒,她摇头晃脑的回了珠玉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方推开卧房门,房内燃着烛火,却不见一个下人。

她疑惑的看向身后清荷,谁料,清荷早被房门外的紫棠扯走了,顺势给她将房门掩得死死的。

李芷恬一愣,好似猜到了什么,脚步虚浮向床榻行去,一拉床帘,果然就见多日不见的人,正坐靠在她塌上假寐。

被酒意熏得混沌的头,一时分不清眼前人真假,她爬过去摸上他冰冷的脸颊,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麟早已睁开了眼,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身,鼻尖轻嗅她唇中的酒香,“下午一归京就来了,撞上你大哥也回府,不欲打搅,先过来等你。”

“那……”

王麟一个旋身,将她压在塌上,轻笑道:“我偷偷来的,见过你就离开。”

多日的思念,随着醉意喷薄而出,她勾着他的脖子就要吻他,“既是偷偷来的,就别走了。”

王麟轻轻按住她的肩头,不给回应,反而先跟她算起了账,“这几月我给你寄了那么多信,你竟敢一封都不回。”

李芷恬咯咯笑了,眼中狡黠,无赖道:“不回才能让你一直惦记我。”

王麟气笑了,攥着她腰身的手渐渐用力,“很好,那今夜怕是也不能让你如愿了。”

他垂头在她唇角碰了一下,宛如蜻蜓点水,起身就要离开。

李芷恬继续笑着,也不留他,好整以暇看他坐起身,整理衣衫,走下床榻,伸手推门。

他手已贴上门扉,仍未听见她半句挽留,转头冷冷回看一眼。

塌上人儿,衣领半耷一角,露出盈润的肩头,雪肤在烛火照映下,亮泽有光。她醉着眼,脸上染了两片绯色,眸中水光漆点,好似下一刻就要凝出泪来。

她笑望着他,笑容勾勾缠缠,欲说还休。

灯下美人醉而不自知,唇带柔笑,朦胧似仙。

放在门扉上的手,不知何时转而解开了领间襟扣,他缓缓踱步而回,慢条斯理的褪下澜衫,眼里一片暗沉。

李芷恬娇媚的问他:“你不怕我阿耶了?”

王麟拉下床帘,将人抱了个满,灼热的唇吻上她细长的脖颈,冷声道:“先给你解完酒,我再去跪你家祠堂。”

夜已阑珊,静谧的李府内,唯有珠玉院的花在绽放。

骤雨打娇花,一时急一时缓,花香伴着酒香,诉尽了长日的思念。

……

王麟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最终还是没有跪上李家的祠堂。

李府因为大哥的归来,忙得连家里最爱惹祸的女儿都顾不上了。

李芷恬甚是贴心的去王家找过王麟几回,怎料他日日繁忙,去了几次都扑了空。

京城不大,她竟找不见他人了。

置气成分有,繁忙是真,她只好日日等着,这一等便等到了年底宫宴。

开始收尾了,还有五章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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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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