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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离别的车站

时间像被人拨快了发条,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五。理发店的生意比往常更加红火,从早到晚,剪刀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我站在镜子前,机械地重复着剪发、吹风的动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眉骨上。

"老板,这位客人要染头发。"小雨领着一位年轻女孩走到我面前。

我点点头,活动了下酸痛的颈椎:"先洗头吧。"

阿亮从里间探出头来:"老板,梅梅姐来电话了,说让你有空回一个。"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今天早上匆匆通过电话后,我就再没时间联系梅梅。她应该在家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告诉她我忙完这批客人就回。"我转向等待染发的女孩,"您想要偏冷色调还是暖色调的?"

直到晚上十一点,最后一位客人才离开。我瘫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阿亮和小雨在打扫卫生,碎发在地板上堆积成小山。

"明天还开门吗?"小雨一边扫地一边问。

"开,开到二十八下午。"我揉了揉太阳穴,"二十九你们也回家过年吧。"

阿亮把扫把靠墙放好:"老板,你放心回家,店里有我们呢。"

我感激地点点头。这两个学徒虽然平时爱闹,但关键时候很靠谱。今年过年我打算回湘南老家,店铺就交给他们照看到年三十下午。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梅梅的三个未接来电和五条信息。最新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的:"再不理我,我就去店里抓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手指飞快地回复:"刚忙完,累死了。"

电话几乎是立刻响了起来。

"林芮!"梅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嗔怪,"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对不起嘛,"我放软声音,"明天一定早点关店。"

"明天我去找你,"她的语气不容反驳,"我爸妈已经同意我送你回老家了。"

我猛地坐直身体:"什么?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坐火车就行。"

"不行!"梅梅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们...我们可能要半个月见不到面..."

电话那头传来她轻轻的抽气声,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是啊,半个月,对我们来说简直像半个世纪那么长。

"好,"我柔声答应,"那你送我到沪市坐车,我们...我们可以在那边住一晚。"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手机屏保上梅梅的笑脸发呆。阿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递来一杯热茶。

"老板,你眼睛红了。"他轻声说,难得没有调侃。

我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突然意识到这是我和梅梅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春节。以往这个时候,我都是独自一人收拾行李,独自一人坐上南下的列车。而现在,有人会因为半个月的分离而难过,会因为想多看我几眼而跨越城市相送。

腊月二十七那天,理发店破天荒地在下午四点就关了门。我匆匆收拾好行李,一个背包加一个小行李箱,里面塞满了给父母带的京江特产——梅梅妈妈特意准备的腊肠、酱鸭,还有梅梅偷偷塞进去的几包我爱吃的零食。

"老板,别忘了有事电联啊!"小雨在门口挥手。

阿亮则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个小盒子:"给叔叔阿姨的礼物,别说是我送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木梳,上面刻着"福寿安康"的字样。喉咙突然有些发紧,我用力拍了拍阿亮的肩膀:"谢了,兄弟。"

梅梅在小区门口等我,穿着那件我喜欢的米色羽绒服,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看到我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跑着迎上前。

"都收拾好了?"她接过我手中的一个小包。

我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发梢上的一片雪花:"等很久了?"

"刚到。"她嘴上这么说,鼻尖却冻得通红。

我们坐上去沪市的大巴,梅梅靠在我肩上,手指与我的紧紧相扣。窗外,雪越下越大,将公路两旁的田野染成纯净的白色。

"林芮,"她突然小声说,"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见不到你的这半个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想你的。"

我捏了捏她的手指:"我们可以每天电话联系。"

"那不一样。"她撅起嘴,这个孩子气的表情让我心头一软。

大巴驶入沪市汽车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霓虹灯在雪幕中晕染开来,将整个车站映照得如同梦境。梅梅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结成白雾。

"我第一次来沪市!"下车后,她像个孩子似的转了个圈,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像细碎的水晶。

我笑着看她雀跃的样子:"明天才坐火车,今晚我们可以在市区逛逛。"

"真的?"梅梅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住酒店好贵..."

我明白她的顾虑。年前的花销太大,我们确实没多少闲钱了。思索片刻,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车站过夜?24小时运营的那种。"

梅梅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啊!就当是冒险!"

于是我们把行李寄存在车站,轻装上阵开始了沪市夜游。南京路步行街上张灯结彩,年味十足。梅梅拉着我的手,从这家店逛到那家店,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林芮,你看那个!"她指着一家老字号的橱窗,里面陈列着各式精致的糕点。

"想吃吗?"我问。

她摇摇头,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悄悄记下位置,打算临走时买一些给她带上。

外滩的夜景比想象中还要壮观。黄浦江两岸的高楼灯火通明,倒映在江面上,宛如另一个镜像世界。梅梅趴在栏杆上,江风吹乱她的头发,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真美啊..."她轻声感叹。

我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嗯,真美。"

梅梅转过身,在璀璨的灯火中凝视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要吻我,但她只是轻轻靠在我胸前,小声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好不好?"

"好。"我收紧手臂,在心里默默补充:一辈子都来。

午夜时分,我们回到车站。暖气开得很足,但长椅上已经躺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和同样为了省钱而选择在此过夜的旅客。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脱下外套铺在椅子上。

"将就一下?"我有些忐忑地问。梅梅从小娇生惯养,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种环境。

她却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快来,这里暖和。"

我挨着她坐下,梅梅立刻靠过来,把头枕在我肩上。周围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时传来列车到站的提示音,但在那一刻,我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怀中这个温暖的女孩。

"困吗?"我轻声问。

梅梅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两个保温杯:"我妈煮的姜茶,喝点暖暖身子。"

温热的姜茶带着微微的辛辣,顺着喉咙一路暖到胃里。梅梅小口啜饮着,鼻尖上冒出细小的汗珠。看着她努力适应这种艰苦环境的样子,我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脚疼吗?"我注意到她时不时地活动脚踝。

"没事,"她笑了笑,"新鞋有点磨脚而已。"

我蹲下身想检查,她却把脚缩了回去:"真的没事!"

拗不过她,我只好坐回她身边,让她靠着我休息。梅梅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柔。我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自己则毫无睡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疲惫却满足的睡颜。

凌晨四点,梅梅突然惊醒,迷茫地眨着眼睛:"几点了?"

"还早,"我抚平她翘起的刘海,"再睡会儿吧。"

她摇摇头,揉了揉眼睛:"我们去吃早饭吧,我知道火车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小笼包。"

天还没亮,我们就拖着行李走在沪市清晨的街道上。路灯依然亮着,为雪后的路面镀上一层橘黄色的光。梅梅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右脚似乎不敢完全着地。

"梅梅,"我停下脚步,"你的脚怎么了?"

"真的没事..."她还想搪塞,但我已经放下行李,强行让她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脱下她的短靴时,我的心猛地一揪——右脚后跟已经磨出了一个血泡,周围的皮肤红肿不堪,袜子内侧沾着点点血迹。

"梅梅!"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为什么不早说?"

她缩了缩脚,小声辩解:"我不想扫兴嘛..."

我从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她贴上。手指触碰到她脚踝细腻的皮肤时,一阵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梅梅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连家务都很少做,现在却因为我,甘愿在车站过夜,忍着脚痛陪我走遍沪市...

"傻瓜,"我喉咙发紧,"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梅梅俯身抱住我,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因为和你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刺进我的心脏。我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街头,我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这个女孩好,比任何人都好,好到她永远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火车站渐渐热闹起来。我们找到了那家小笼包店,热腾腾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窗,也模糊了我泛红的眼眶。梅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兴高采烈地给我介绍各种沪市小吃,还偷偷把最好的一块蟹粉小笼夹到我碗里。

"多吃点,"她学着大人的口吻,"路上要坐那么久火车呢。"

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年味混合着各种方言扑面而来。梅梅坚持要送我进站,在安检口前,她突然红了眼眶。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强作轻松地揉揉她的头发,"每天都可以打电话。"

她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上车再看。"

广播里开始播放我那趟列车的检票通知。梅梅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走吧,"她推开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误车了。"

我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检票口,每次回头都能看到梅梅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单薄却倔强。最后一次回头时,她突然举起手比了个心,这个动作让我鼻子一酸,差点转身跑回去。

找到座位放好行李后,我才打开梅梅给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封信。照片是我们上次在京都御花园的合影,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信纸上是梅梅清秀的字迹:

"亲爱的林芮: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吧?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回去见叔叔阿姨,我好难过。但是没关系,明年,后年,大后年...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春节可以一起过。

在我的人生中能遇到你,我觉得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我希望上天一直眷顾我,希望能和你一直就这么相守,走到我们最后都白了头发。

记得每天想我,就像我会每天想你一样。

你的梅梅"

信纸上有几处字迹晕开的痕迹,像是被泪水打湿过。我把信贴在胸口,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铁轨延伸向远方,就像我们即将短暂分离却又终将重逢的未来。

列车广播里响起熟悉的旋律:"回家的路,数一数一生多少个寒暑..."我闭上眼睛,梅梅站在雪中向我挥手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半个月,我在心里默数。半个月后,我就能再次见到她,再次拥抱她,再次亲吻她含着泪光的眼睛。到那时,我要亲口告诉她:梅梅,你是我此生最想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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