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艳阳高照,今天却寒风阵阵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这天真是越来越极端了。”宾馆的阿姨来打扫卫生时不经意的念叨着。
肖路穿着林川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竟然有些发肿,这时阿姨来到洗手池这边打扫时,看到挂在里面的衣服说道:“我们这里有烘干室,我帮您拿过去烘干一下吧。”
“哦…好的,谢谢。”肖路把湿哒哒的衣服递了过去,他这时才想起林川还没起床。
来到床边时,果然林川还在睡觉,肖路推了推林川可人家依旧闭着眼,“林川,起床了。”见林川还没反应,肖路抬起一只手,在被子拱起的地方比划了几下,正要一巴掌拍下去时,整个人却被拉到了床上。
明明才睡醒,林川却没有一丝惺忪的气息。
“你…”肖路瞬间脸红到耳根,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看林川,“…该起床了…”
“好。”林川并没有怎么样,只轻轻的吻了一下肖路的额头,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起身松开了肖路,肖路呆呆的躺在床上,心脏跳的厉害。
收拾妥当后,二人顶着大雨去往季庆国的藏品展,谁知道人家雨天不接待,怕客人带着湿气对藏品有影响。
“真是白跑一趟。”肖路看着阴沉沉的天无力地感慨道,季庆国的私人藏品展开在公园里,他们被婉拒后就来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下避雨,大雨渐渐变成了小雨,周围因为雨汽而雾蒙蒙的,肖路侧过脸看着林川笑道:“其实也不算白跑,这里景色还不错。”
“嗯。”
就在他们坐在亭子里等着雨停的时候,肖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传杰的来电,肖路接过后大概说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后便扯到了别的地方,聊着聊着肖路面露惊讶而后便是惊喜,挂了电话后肖路欣喜的说道:”你猜季庆国是谁的爹,季传杰的老爹是谁。“
林川抬眸看着他,沉默的神色似乎在说肖路傻子。
季传杰的电话本来是想肖路早点回工作室,因为他父亲生病了,他要休假回家,工作室的一些工作需要人来交接,谁知道肖路就在他老家,两人一核对才发现季庆国就是季传杰的父亲。
季传杰回来后,便把肖路和林川邀请至家里住下了,肖路本想拒绝,可看到这是一座私家园林后,婉拒的话说不出口了,而且他能感觉到三魂石就在这里。
“来这里了还能让你们住宾馆啊,那岂不是我招待不周了。”季传杰‘装模作样’的带着肖路来到会客厅。
“你小子藏得深啊,妥妥富二代。”肖路打趣道,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工作室是季传杰一手做起来的,他也只是以‘技术’入股罢了,那些单子和生意也基本靠季传杰拉来的,家世肯定不会太拉胯。
“这不是怕暴露了,你们就不跟我真心做朋友了嘛。”季传杰开着玩笑顺着肖路的话接道。“有钱人的苦恼,你不懂啊啊~”
“小的也很想替少爷您分担苦恼!”肖路的‘小拳拳’捶在季传杰的后背上,两人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样嘻嘻哈哈个没玩。
“令尊的身体怎么样了?”林川坐在一边更显沉稳了。
这时肖路才没有和季传杰继续打闹,季传杰说道:“心脏病犯了,已经在住院调理,应该没什么事。”
心脏病?肖路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是受了什么惊吓吧。
“不过你们怎么到这来了。”季传杰反问道。
“说了你信吗?”肖路挑了挑眉,意思再明显不过,毕竟季传杰也大概了解一些事情,见肖路的话里有话,季传杰也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里,点了点头。
肖路没有说什么转世和神棠,只说了周老板和三魂石的事,简单明了也省的解释麻烦,不过他还是担心季传杰不信,所以把周老板的名片递给了他,让他可以自己再求证一遍。
看着手中的名片,季传杰良久没有说话,随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后他把名片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信你。”
肖路微微一怔,笑了笑,很想说一声谢谢,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他和季传杰从本科一直到研究生都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又带他开了工作室解决了沦为社畜的情况,二人认识有七八年了,人生路漫漫又有几个七八年呢?
“老爷子的东西都是自己收着,我得去问问他。”
季传杰站起身准备出去,这时林川开口道:“我们也去。”
“啊?”没有等季传杰发出疑惑的声音,肖路先疑问了,“我们去不太合适吧。”
“去了,才能彻底消除三魂石的影响。”林川认真且严肃的回道,肖路心里生出一个想法,神棠说过林川的戾气很重,难道只有林川才能压制住三魂石吗?
季传杰思虑了一会,点点头,“过会司机来接,我们一起去。”说完便出去安排家中事务了,肖路一脸打量的模样看着林川,“你明明什么也没做,可神棠怕你,三魂石也怕你,我遇到的那些好像都怕你。”
“……”林川没有回答,而是拉着他跟在季家佣人的身后去了客房,肖路看他的神色不太对,嘟嘟囔囔的继续说道:“是我说错什么了?”
先到了给肖路安排的房间后,佣人正打算带林川去隔壁,林川抬手拒绝了,举止得体的接过自己的行李,只说过会自己去,支开佣人后,肖路看到林川的眸子竟有些凌厉,心里虚了起来,这时沉默许久的林川缓缓开口道:“你什么都不明白。”
肖路愣在原地,这句话就像炸药的导火线一样引爆了肖路一直以来的‘装傻充愣’,怒火蹭蹭的烧红了他的脸颊,他咬着嘴唇可还是没有憋住自己一点就炸的脾气:“对,我当然什么都不明白,因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是……”
“你是为了我好对吧,切!”肖路的嘴巴和机关枪一样根本不给林川半句解释,“我就活该傻不愣登是吗?至于你这样‘蔑视我’?”肖路说完话就带上了门把林川关在了外面,虽然火气是撒了,可自己也没有太好受,肖路知道林川是想一个人承受一切,可这么做未免自私,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愿意一起承担,怎么可以这么看轻自己。
花花一进房间就窝在了床上,肖路将背包甩在了床上,看着窗外的流水穿过石板小桥,虽然是秋天,可院子里还是被人打理的郁郁葱葱,想到自己租着房子,还被房东占了大便宜,肖路又气又憋闷的喃喃道:“当有钱人可真好。”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肖路看了一眼消息,是季传杰喊他出门了,他深呼吸后走出了门,来到隔壁门口本来想敲门的,可想到刚才的‘剑拔弩张’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这时门却开了,林川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诧,肖路躲开了面前人的目光,“走了。”
“嗯。”林川点点头,肖路自顾自的转身离开,林川轻声在他的耳后说道:“对不起。”
肖路停下了脚步,背影沉寂的回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三魂石归主后,我会告诉你全部,你想知道的全部。”林川走到他的面前,认真的说道。
“我…”肖路欲言又止,低下了头喃喃道:“我不是因为这个。”
“我明白,对不起。”林川再次诚恳的道歉。
肖路抬起眼睛,悄悄看了一眼林川,“走了。”
三人被送到了一家私立医院前,住院部没什么人,感觉护士医生比病人还多,季传杰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病房前,几名护工却都候在门口,还没敲门就能听到病房里似乎有争吵声,推开门只看到一个贵妇人掐着腰在数落病床上的人。
“妈。”季传杰他们的出现打算了争吵,
“阿姨好。”
贵妇人见到有外人来,收起了方才的严厉,笑着对肖路和林川点点头,“你们是小杰的朋友吧。”
“是的,我们来看叔叔。”肖路十分礼貌的回道。
季庆国在病床上姿态板正的坐着,精神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病人,季传杰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你问问他。”贵妇人叹了口气,“非要请尊佛像放医院里,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你妈就是不懂这些。”
“对,就你懂。”
季传杰看了一眼肖路,而后对贵妇人说道:“妈,我有事和爸爸说,您先回避回避好吗?”
贵妇人看了一眼他们父子两个说道:“你们都一个鼻孔出气,我就是个外人。”说罢便出去了。
病床上的季庆国不怒反笑,“你妈妈就这个直性子。”紧接着目光从季传杰的身上落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林川和肖路,略带疑惑的问道:“你们都坐吧,小杰,你有什么事要说?”
季传杰对着肖路和林川点了点头,林川开口道:“听说您最近收了一块奇石,我们想问问有关这块石头的事。”
季庆国稍加思索后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收了这块石头后,发生了什么?”林川问道。
季庆国此时的坐姿略微松懈,季传杰给他垫了几个枕头,只听他喃喃道:“都是因为那个吗?”在收了三魂石后,季庆国所看到的和所遇到的基本和周老板无异,否则不会诱发了心脏病住院,可季庆国收藏奇石多年,怎么也想不到起因竟然是一块石头,不过那样形状和质地的奇石,能那么便宜的让给自己总是有些蹊跷的。
季庆国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在季传杰的手心里比划了几下后拍了拍他,“把那个拿走吧。”
这时林川站起了身,径直来到病床前,问道:“您现在还能看见什么吗?”
季庆国环顾了四周,摇摇头说道:“你们进来的时候,那些就已经消失了。”
“嗯。”林川回头看着肖路,示意回去拿三魂石。
“我晚些再过来。”季传杰也秒懂了肖路的意思,带着他们出了病房,贵妇人却在不远处打着电话,肖路想礼貌性的和长辈打声招呼再走,可季传杰却摆摆手带他们离开了。
回到季家,肖路和林川只在会客厅等着季传杰,没多久就见他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后,真的是一朵状似海棠的奇石,质地通透清澈,十分稀奇好看,肖路刚想要摸一摸,可心口忽然难受了起来,席卷的寒意比在古玩市场的时候还要强烈,他瞬间捂住了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鹿?”季传杰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太对,赶紧让家里的佣人端了杯热饮来。
林川接过被杯子递到了肖路的嘴边,可胸内的寒意依旧攀附不减,他只能仰靠在沙发上难受的喘着气,林川拿过装着三魂石的盒子,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血印盖在了盒子的封口边,季传杰看着这一幕,嘴唇有些微微的张合,“学长。”
林川抬眼看向他,“说。”
“我是个局外人,不过我希望你…千万不要让小鹿出任何意外。”季传杰的严肃令林川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良久之后,肖路也渐渐缓了过来,林川扶着他的肩膀先回到房间休息。
在季传杰家修养了一日后,他们便准备起程回去,林川本想一人前往,毕竟三魂石对肖路还是有影响,可肖路执意一起同去。
花花十分懂事的窝在林川的背包里,回到那片密林后肖路才明白最开始为何需要花花的引路,第一次来这里时肖路沿途做了标记,这次再来别说什么标记了,整片密林似乎都大变了样,原来的路根本就走不通了。
“这里不是人为改动的吧?”肖路跟在花花的身后再次走进这个陌生的密林。
林川扬起头观察着四周,并摘下了一片树叶嗅了嗅,甚至蹲下身子观察着脚下的泥土,他坚定地说道:“地相术。”
花花喵呜了一声,一双大眼睛闪过灰绿色的光,这次没有走太久便到了小溪边,神棠见到他们来了后微微一笑,远远地便抬起了手,肖路的脚下竟升起了微风,紧接着从他的额间飞出一片只剩脉络的透明树叶,树叶剥离身体的瞬间,肖路顿感心底的寒意也一并被抽走了,就在他要倒下时,林川在身后接住了他。
“看来你们成功了。”神棠的目光流连于林川拎着的檀木盒。
林川扶着肖路,目光渐寒,将手中的木盒直接丢向了神棠,神棠抬手便接住了,可不料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木盒接着掉在了地上,封口处散着阵阵的红光,神棠此时并非肉身,可依旧感觉到了灼伤的痛感,她不解的看向林川,“卫将军何意?”
“警告罢了。”林川冷冷的说道。
神棠看了一眼林川怀里的肖路后苦笑道:“至于吗?”
肖路倚在林川的怀里稍微恢复了些,他看着如同对峙的两人后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这上面有血印,我……”神棠在肖路面前连声音都柔弱了起来,肖路看着林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后,便自己走到前面捡起了木盒,轻轻擦去了封口的血印,这时木盒从他手中浮了起来,三魂石从盒子中缓缓的飞到了神棠的头顶处,万物寂寥,就连潺潺溪水都停滞了,和风微醺缠绕在神棠的身边,一阵阵柔和的光辉中二者相融。
肖路的清晰的看见神棠额间的一点朱砂红变成了玄色,她的身形也不似最开始一般涣散透明,“谢谢。”神棠来到肖路的面前笑道,紧接着她便轻抚着挂在胸前的三魂石,四周的密林发出沙沙的巨响,伴随着地面的晃动,一条林间小路出现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看来这才是这片林子原本的模样。
“你被何人封印?”林川看着密林中的阵法被解后问道。
神棠的眼睛闪过一丝恨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商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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