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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陌生

凌渊自阵法里信步而出,背着手先对小师弟装了个相,嘴角努力勾出一抹不可一世的弧度,结果刚勾了一半,他又忍不住嘶一声,后背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疼的他脸色都白了。

观天愣愣的看着凌渊。

少年人自崩裂中踏步而来,一头黑发被掀起的风刮的上下翻飞,几缕发丝贴在他脸上,白是白黑是黑,又凌乱又清俊。

他指尖缠着一堆牵丝线,交错纵横,却并不显的杂乱无章,丝线尾端随风飘扬,和他的发丝缠在一起,细碎的金光混在黑发里,仿佛给他渡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观天一瞬间觉得师兄有点陌生。

这样的凌渊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的眼睛里只能盛得下这一个身影。

凌渊远没有他表面上装的那么从容,心里一阵骂人,觉得师父是想要谋杀他,但他那不合时宜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小师弟面前跳脚,于是逼自己硬凹出来一个轻蔑的表情,对这害的他遍体鳞伤的阵法大放厥词道:“不过如此。”

那苟延残喘的阵法受到这样不要脸的评价,死灰复燃的又蹦起来一道灵气碎片,精准的划过凌渊那张险些要挂不住的脸,表达它的抗议。

凌渊就着这酸爽的一击凹完了他不可一世的造型。

观天一愣之后立刻回过神,迈着小短腿嗒嗒的跑了过来,抬头问他:“小渊,你有没有事?”

凌渊一摆手,势必要臭美到底,满不在乎道:“不过一个中阶阵法,哪里伤的了我。”

这话一开口,那股熟悉的装相样又扑面而来,陌生感消失了,师兄还是那个师兄。

观天拌着这熟悉的味道恢复了他平稳的心跳,没接师兄逞能的话,眼尖的看到凌渊胳膊上擦的伤口,立刻就要拽凌渊的衣服查看一番。

凌渊之前被拽过一次,观天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够到他的裤腰带,他第一次被拽时裤子差点被观天拽掉,见状忙退后一步,被烫到似的躲开了,幅度之大堪比良家妇女被当街调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逼良为娼了。

观天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师兄,不懂凌渊为什么这么大动静,一本正经道:“小渊,你不要躲,让我看看你的伤重不重,有没有事。”

凌渊自知失态,连忙咳了一声,欲盖弥彰的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别扭的二百五能接受被掌门不痛不痒的扇一巴掌,却不大能接受小师弟直白的关心,他一直自在生长,接受的都是雷霆雨露,不是那种被灌在蜜糖里,走一步都要前呼后拥的孩子,无拘真人虽然疼他,但大部分时间都端着长辈的架子,更多的是一种温和的慈祥,而不是宝宝贝贝的一通乱叫。

凌渊皮实惯了,实在受不了腻歪的表达,那种粗暴一点的关心反而更让他觉得自在。

虽然他心里被观天这句话熨的暖乎乎的,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观天的话,只好憋出一张讨债脸,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凌渊皱着眉,赶鸭子似的把小师弟赶了回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道:“没什么好看的,我不是说过了吗,破阵以后你不要靠近阵法,会有残存的灵力在阵法附近乱窜,伤到你怎么办?去那边坐着去,等我再破几个阵法我们就回去。”

观天被师兄推着往回赶,木着脸回头,不依不挠道:“小渊,你的脸被划伤了,疼不疼?”

凌渊心想废话,你划一道疼不疼,但他没说出口,只是一手掰回师弟的脸,臭不要脸道:“这叫战损美,一道红印子而已,运转一个周天的灵力就没事了,不用你操心,你自己去那边玩去。”

观天:“……”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会说话的棒槌。

白耗子精见状蹦哒着跑过来,知道自己该和大仙人站在一头,叼着观天的衣摆就要把他往屋檐下拉。

观天被左右夹击,有心想给这两个不听人话的人和畜牲一人一脚,但怕一脚把白耗子踩扁,只能不情不愿的被拽回去了。

他坐回屋檐,看着那个一天不臭美就浑身难受的师兄嘚瑟的开了一个新的阵法,虽然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但仍旧无法放着凌渊的伤不管。

观天在心里默默的想:等会去药堂给小渊拿点药好了。

凌渊不知道观天在想什么,要是让他知道了,保不齐一激动连过三关,今天的任务就能提前结束。

观天才坐下没多久,黄耗子精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它抖了抖身上粘的泥土,冲着白耗子精吱吱叫了一声,大概是招呼它去哪里修炼或者玩去,白耗子精抬头看了观天一眼,观天冲它点了点头,意思是随意,它便撒着欢的跑了。

这两只耗子精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凌霄派待久了的缘故,也变得颇有些闲适悠然,毕竟门派里只有一只喝露水的仙鹤,没有吃老鼠的狸猫和狐狸,两只耗子精脱离了山下危机四伏的环境,到了这无天敌也无妖欺的凌霄派,肉眼可见的褪去了它们小心翼翼的猥琐样,连气质上都变得有一点天真可爱起来。

凌霄派灵气盎然,灵力远比山下浓厚,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不说,最重要的是仙人们也是真的不搭理它们,并不存在预想中的扒皮抽筋一条龙服务,耗子精战战兢兢的了一年,从一开始的炸毛谄媚到现在的随地大小躺,几乎要站在凌渊的肩膀上撒野了,下山的事也自然而然被抛到了脑后。

凌霄派避世不出,耗子精闲的发慌,凌渊看不得有什么东西比自己悠闲,于是不要脸的给耗子精布置了个照看观天的任务,美名其曰考验耗子精的意志力,看它们能不能战胜自己的本能,不对着观天流口水。

黄白耗子精不敢不听凌渊的话,白耗子精更通人性一些,为了修炼也愿意跟着仙人们跑,但黄耗子精不行,它还是更喜欢满山乱窜,找到点什么有趣的东西,便要来呼朋引伴,找白耗子精一起一探究竟。

两只老鼠吱哇乱叫的跑没了踪影,又不知道到哪个地方撒欢去了,观天转回视线看向阵法,抵着下巴看凌渊在阵法里受罪。

师兄的身法日渐灵活,对各类阵法和符咒的掌控也是不断加强,观天能感觉到凌渊有些急切,他平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十分的不务正业,但观天和他待久了,能看到凌渊人后的努力,也能感觉到凌渊的隐藏的焦虑,有时候半夜起来,他总能看见师兄坐在床头,就着微弱的烛光翻《凌霄符咒》,眼都睁不开了,但眉眼间还是庄重且一丝不苟的。

观天隐约知道凌渊为什么这么着急,他并不是没心没肺,知道这事八成跟自己有关,所以才会对师兄平时的混账样宽宏大度,不论凌渊怎么在自己这里耍威风,怎么摆架子,他都任由凌渊,几乎是带着允取允夺的态度对师兄的。

当然那不可一世的师兄肯定没感觉到,毕竟他是个千年难遇的混账,得寸进尺才是他的特长,指望他对自己将心比心,那还是下辈子吧。

观天看了一会自己的混账师兄,估摸着凌渊还得一会才能结束,他思量了一下,觉得现在就去药堂也行,这样凌渊一出来他就能上药。

观天是个不知不扣的行动派,想到就做,他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溜溜达达的去了药堂。

穿过四通八达的竹林小路,观天老远便看见了药堂的房檐,药堂不大,门口的匾额上刻着龙飞凤舞的“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大门两边的台柱上分别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下联“何愁架上药生尘”,端的是一派的大公无私,实在不像是修仙门派该有的药堂,江湖郎中可能更需要这副对联一些。

这字迹不知来由,十分的放荡不羁,颇有些赤脚医生的狂草意味,配上这内容,倒真的有点像是江湖郎中。

观天看了一眼对联,迈步进了屋内,这堂一共分两个屋,一个专门用来问诊,一个堆放了一堆草药,观天径直去了放丹药的地方,从里面翻箱倒柜的掏出来一瓶外伤药。

药瓶瓶底刻着凌霄派药堂的标志,观天翻过来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拿错,便要走人。

眼角却突然撇到有什么东西。

观天转过身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本书。

这本书掉在地上,旁边就是摆设一样的书架,上面稀稀拉拉的放着一堆落满灰尘的旧书,掉在地上的书被卡在一架屏风后面,书面颜色和屏风颜色简直一模一样,只有光打过来的时候能看见一点不明显的阴影,角度十分刁钻,换个高一点的人来肯定看不见,观天的身高倒是正好。

药堂里确实是有书的,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医书,藏经阁里也有,里面的医书远比药堂的要高级,观天过目不忘,对藏经阁里的书如数家珍,看惯了高级货,自然瞧不上低级物,因此对药堂里放架子上装饰用的书都没什么印象。

他没怎么在意,蹲下来把那本没印象的书捡了起来,抖了抖,见上面没有灰尘,猜测大概是师父或师兄不小心碰掉在这里的。

观天翻过封面,不怎么在意的扫了一眼,却突然愣住了,只见“临渊慎行”四个大字横陈在封面上,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是医书该有的名字。

又见作者署名为暮临渊,更是心下疑惑,这作者的名字怎么与他师兄的名字这么像?

这莫名其妙的相似让观天的心里起了一点涟漪,换作平时他肯定不会在乎这本掉在地上的书,但他现在默默的盯着这名字看了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竟然蹲在原地翻了起来。

大概跟凌渊有关的任何东西都能让他多看一眼,凌观天小小年纪,却不可思议的展露出了一点爱屋及乌的昏君潜质来。

爱屋及乌的观天翻了一会,觉得自己真是白瞎了这一点好奇心,哪怕他本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也能明显看出这本书有多奇葩。

这个作者绝对是个神人,写的东西狗屁不通,与传统的医药理论完全违背不说,还间或夹杂着一些魔道理念,每一个字拿出去都够他被砍一百次头,要是问世了肯定要被仙门百家追着打,没见过这么会给自己挖坑的修士。

怪不得叫《临渊慎行》,这能不慎行吗?

观天看的都要开始怀疑这暮临渊是不是魔修了,他惊疑不定的拿着这本书,摸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下没把它放回书架,而是揣进了怀里,拿着伤药回去了。

他回到武道堂的时候凌渊刚好结束,凌渊破完最后一个阵法,见观天从竹林小路而来,皱了皱眉,问道:“你去哪了?白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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