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飞逝,转眼迎来灯节。
节如其名,每次到了灯节,街道两旁都会坠着五彩斑斓的花灯,要挂上整整三天才会撤下。
但这种景象在景国边境已经不常见了。
先帝骁勇善战,几年内向外攻下了数座城池,景国版图逐渐扩大。然而新皇继位,乌国野心又现。
他的继位,倒不如说是夺位,因为先帝的死因正是太子——凌知聿。
先帝晚年迷信左道,听信僧人之言,把贵妃之子凌知聿当作太子栽培,还派他亲自扫灭外族残部,没想到五年后凌知聿班师回朝,第一件事竟然是逼宫。
看似残忍的新皇骨子里却是和蔼的性子,给了乌国莫大的底气,几次三番袭扰边境,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撤走,独留一群边民心有余悸。
边民连出门都不敢了,更别提过灯节。
庆幸的是,有定南王坐镇,定州城尚且安定太平。
夜晚的南兴街火光朦胧,行人在两道言语嬉笑,妇人笑盈盈地给牵在手里的孩童买糖人。
凌寒拉着杜杏儿,像两条游鱼,在晕染着说书声的五光十色中玩得忘形。
一个彪汉跑过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杜杏儿说她哥哥中毒了,杜杏儿担心兄长安危,不得不中途离开。
凌寒一个人提着两盏花灯闲游,倍感落寞,偶然停到一处点心铺子。
一抬头,凌寒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他似乎又比她高了一些,身上的衣衫白白净净,没有半点当初的狼狈模样。
何舟也认出了她,不过反应没她大,平静问道:“你想要什么?”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你……不是流民啊?”
流民?
原来她没听见他们骂他的话,只当他是流民了。
何舟心里松了口气,但转念又不高兴了,他才不是什么流民!
他叉着腰,凭着自己微弱的身高优势俯视她,“我没说过我是,是你自己乱猜的!”
“那你为什么跟人家打架?”
提及此事,何舟气得不轻,“还不是他们……总之,就…是他们活该!”
何母刚嫁来,肚子就微微隆起,谣言在街头巷尾滋生。
年幼的何舟第一次听懂,便冲动地要去打那嘴碎的人,被何母制止。直到那日被彻底激怒,才有了凌寒看到的场面。
凌寒没有深究活该是何说法,只对眼前之人充满了好奇。
“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然而铺子前驻足了新的客人,何舟没空理她,与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截然不同,那笑容像是焊在脸上似的。
一个妇人突然从里屋探出头,喊道:“何舟,你爹从屋顶上摔下来了!你快过去!”
“何舟”二字清晰地穿进凌寒耳朵,在何舟转身同时,她拉住了他,笑盈盈道:“何舟。你叫何舟?我叫凌寒。”
她不由拒绝把花灯塞给他一盏,跑出了铺子,“我下次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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