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这个世界人人都会在18岁生日那天衍生分化出另外一个自己。
他们的另一个自己是相对于自己的另一个极端，可能自私，暴戾，小气，但不置可否的是——
他们天生就是来爱自己的。
而且对自己绝对忠诚，绝对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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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吹灭十八岁生日蛋糕上最后一根蜡烛。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他只发了一会呆，便打开灯。
灯光霎时间照亮每一个角落，填充了黑色单调的色调。
今年一如既往的又是他一个人过生日。
他深吸了口气，不过也习惯了，他爸妈六岁那年便丢弃了自己，被奶奶一个人拉扯着长大，高一，高二趁放假时去打了暑假工，赚得了一些勉强可以糊口的钱。
分了一半给奶奶作为抚养费的报酬后，就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
今年才是第二年。
耳畔传来窗外梧桐树被晚风吹的声响，他刚要抬手拿刀切蛋糕，后颈突然覆上一片带着薄茧的凉意——却不是他自己的手。
“许愿了？”
低沉的嗓音贴着耳廓落下，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程煜浑身一僵，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
他猛地转头，看见镜子里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另一个“程煜”正斜倚在衣柜旁，黑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道浅疤——那是程煜十二岁摔下自行车时留的印，现在都未完全去痕。
“你是……”程煜的声音发紧，指尖抠着蛋糕盘的边缘发白。
课本里说过十八岁会衍生第二人格，可没人说过“他”会有实体，还带着一身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冷硬气。
“我是程珏。”对方抬手，指腹擦过程煜的唇角，动作算不上温柔，倒像在把玩什么有趣的物件，“你的极端体。或者说——”
他俯身，呼吸喷在程煜耳后，“你的‘另一面’。”
程煜的耳尖瞬间红透，不是羞的，是怕的。
他从小就怕疼、怕黑、怕别人冷着脸，连拿针缝纽扣都会手抖，可眼前的程珏，眼神里的侵略性几乎要把他戳穿。
“别躲。”程珏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程煜挣不开。
他低头看程煜泛白的手腕内侧，那里有颗淡褐色的小痣，和自己手腕上的位置分毫不差，“怕我？”
程煜咬着唇没说话，心里却被惊得不轻。。
程珏低笑一声，指腹碾过那颗小痣，看着程煜瑟缩了一下，喉结滚了滚：“怕就对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煜活在随时被“自己”盯着的恐慌里。
他吃饭时，程珏会坐在对面，用银叉敲着盘子催他“快点，像只慢吞吞的兔子”。
他写作业时，程珏会站在身后，突然抽走他的笔，看他慌慌张张去捡时嗤笑“手这么笨”。
甚至他晚上缩在被子里发抖时，程珏会掀开他的被角，把冰凉的脚贴在他脚踝上，逼他往自己怀里蹭——“冷就靠过来，逞什么强。”
最让程煜无措的是那天。
他洗袜子时没拿稳肥皂，“啪”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膝盖磕在瓷砖上，疼得他一下子红了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揉，程珏就蹲在他面前，指尖摁在他磕红的地方用力按了下。
“唔……”程煜疼得抽气，眼泪掉在程珏手背上。
程珏的指尖顿了顿，没再用力，反而用指腹轻轻揉着那片红痕。
他抬眼看程煜泛红的眼角，声音放低了些：“这么不禁疼？”
程煜咬着唇摇头，却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疼的时候靠得近一点，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程珏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伸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以后笨手笨脚时，喊我。”
程煜埋在他颈窝里点头，闻着程珏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突然觉得这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他没看见，程珏低头时，眼神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黯得像要把人吞进去。
深夜，程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吻他的眼角，带着点凉意的指尖擦过他的睫毛。
他听见程珏在他耳边轻声说：
“程煜，你只能怕我。”
也只能靠我。
yoho，新的文，希望喜欢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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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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