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傍晚在书桌前赶物理卷，最后一道大题卡了快半小时，草稿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受力分析图。
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他捏着笔杆揉眉心时，椅子突然被人从后往前推了半寸——程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手掌正搭在椅背上。
“卡壳了？”程珏的声音擦着他耳垂落下，带着点凉意，“这道题老师上周讲过例题。”
程煜没回头，笔在草稿纸上戳了个小点：“但是思路不一样。”
他不喜欢被人盯着做题，尤其是程珏这种带着审视的目光，总让他后背发紧。
程珏没说话，只是弯腰凑过来，手臂从他身侧伸过去，指尖直接按在他画错的力臂上。
掌心贴着他的腰侧，带着体温的热度透过薄薄的校服渗进来，程煜下意识想往旁边躲，却被他按在椅背上动不了。
“这里错了。”程珏的指腹在草稿纸上划了道直线，力道不算轻，“力的方向是垂直于接触面，不是沿斜面。”
程珏的呼吸落在耳廓上，有点痒。
程煜的注意力全被腰侧那只手牵走了，笔在手里转了半圈差点掉下去：“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知道还画错？”程珏没动，反而把椅子又往书桌推了推，逼得他几乎把上半身贴在桌沿上，“程煜，我教你的时候，专心点。”
最后几个字说得低，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程煜的耳尖有点烫，却没像之前那样妥协——他骨子里那点犟劲上来了，干脆把笔一放：“不用你教，我自己想。”
话音刚落，腰侧的手突然收紧了。
程珏俯身把下巴搁在他肩窝上，呼吸喷在他颈后：“自己想？想半小时画出个废纸堆？”
他伸手抽走程煜手里的笔，扔在桌上发出“咔哒”地一声，“听话，我讲一遍就会了。”
“我不要——”程煜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程珏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视线撞在一起时，程煜看见他眼里的光沉了沉，不是之前的纵容，是带着点强势的暗。
“别跟我犟。”程珏的拇指擦过他的唇瓣，力道比早上重些，“我耐心有限。”
程煜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怕，是莫名的慌。
他这样子，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他想别开脸，下巴却被捏得更紧了。
程珏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滑，停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摁了下：“刚才让你专心，听见了吗？”
喉结被摁得发紧，程煜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睫毛颤了颤。
他知道程珏不是真的要凶他，可这人一旦拿出这种强硬的架势，他那些硬邦邦的棱角就像被按了开关，莫名就软了半截。
“……听见了。”声音低了点，带着点不情愿的闷。
程珏这才松了手，却没直起身，依旧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指尖重新落回草稿纸上：“看好了。”
这次他没再碰程煜，只是讲题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偶尔程煜走神，他就用指节敲敲桌面——不重，却足够让程煜立刻把注意力拉回来。
等最后一步算出来时，程煜才发现自己手心竟沁了点薄汗。
程珏直起身要走，他却鬼使神差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角。
程珏回头看他，意外的挑了下眉：“又怎么了？”
程煜攥着那片布料没松手，指尖有点发僵，又偏偏想着算账，“……刚才你捏得太用力了。”下巴现在都还带着点钝钝的疼。
程珏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下巴上，顿了顿，突然弯腰把他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按在自己怀里坐好。
程煜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下来，却被他圈着腰按得更紧：“别动。”
程珏的指尖轻轻揉着他的下巴，动作却放软了些，“给你揉揉。”
呼吸落在发顶，带着熟悉的气息。
程煜僵了会儿，慢慢放松下来，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刚才被强迫着抬头时的慌，这会儿竟变成了点说不清的痒，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
“程珏，”他闷声说，“你以后别总这样。”
“哪样？”
“……强制人。”
程珏低笑一声，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捏了下：“谁让你不听话。”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但只对你这样。”
只对你强制，只对你软。
程煜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人设就是这样，不要嫌弃主角软
一方性格比较怯弱，一方比较强势，说白了另一个自己就是自己的另一面。彼此相伴而生。[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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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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