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第二天醒得早，程珏还没醒，呼吸匀匀地落在他发顶。
他盯着程珏的侧脸看了会儿——睫毛比自己长点，下颌线也更利落，明明是张一模一样的脸，偏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又偏生这冷漠只在对着自己时会融掉些。
他轻手轻脚挪开程珏的胳膊，想溜去厨房做早饭，脚刚踩下地，手腕又被拽住了。
“去哪？”程珏没睁眼，声音低哑，指尖却没松劲。
“做早饭。”程煜试着挣了挣，没挣开，“你可以再睡会儿。”
程珏这才掀开眼，眸子里还蒙着层刚醒的惺忪，目光却直勾勾盯着他：“我饿了。”
“所以才去做。”程煜挑眉，许是经昨晚一事，他对程珏的不安和俱意都散去了不少，故意逗他，“难不成让我给你端到床上来？”
话音刚落，程珏突然一使劲，把他拽得跌回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程煜吓了跳，手肘抵在他胸口：“你干什么？”
“那就端到床上。”程珏低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呼吸混在一起，带着点晨起的暖意，“或者……你喂我？”
程煜的耳尖“腾”地红了，伸手推他：“别碰我。”
程珏却没动，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转了转，目光落在他唇上，喉结滚了滚：“不闹。”
声音也低了些，“程煜，昨天你说……不是因为怕我才软。”
程煜一愣，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程珏追问，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瓣，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嗯？”
空气好像顿时凝住了，窗外的鸟鸣都好像渐渐悠远。
程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小得可怜，却又无比清晰。
他喉结动了动，没躲开那擦过唇瓣的指尖，声音低得像叹息：
“因为……是你啊。”正是因为是你，同时也是我自己。
除了你，谁还能让我把坚韧的骨头，泡得软一点呢。
程珏的指尖顿了顿，勾了勾嘴角。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不是昨晚那种擦过眼角的轻触，而是带着点试探的珍重，辗转着蹭过程煜的唇，软得像初春化冻的雪。
程煜僵了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抬手圈住他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窗外的阳光爬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挨在一起，暧昧得发烫。
早饭最后没做成，程珏抱着人在被子里腻了半上午，直到程煜饿得肚子咕咕叫，才不情不愿地放他起来。
程煜系着灰格子围裙在厨房煎蛋，程珏就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像只守着自己地盘的看门犬。
“看什么？”程煜回头瞪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只是隐约有些不自在。
“看你。”程珏说得坦荡，“程煜，以后早饭都你做。”
“凭什么？”
“凭我……”程珏顿了顿，嘴角勾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凭我刚才吻得你没力气反抗。”
程煜手里的锅铲“当”地敲在锅沿上，耳根漫上红温，却没反驳，只是低声嘟囔了句“无赖”。
煎蛋的香味飘出来，混着晨光落在两人身上。
程煜看着锅里滋滋冒油的蛋，突然觉得，十八岁衍生出的这“另一个自己”，好像不是什么极端体，而是老天爷怕他一个人太硬，特意派来……让他软下来的人。
挺好的，他想。
这样就挺好的。
至少，以后的生日，不再是一个人过了。
喜欢别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竖耳兔头]
不要为了爱情而盲目做决定呀，各位宝子们[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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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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