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喝掉花煮酒就可以实现愿望啦～”琼奎尔很兴奋，“那我就能实现长生了。”
“喝下这个就能实现所有愿望吗？”沈频笑有些怀疑，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动。
“并不是的，风婆婆说喝了它只能能实现一个最大的渴望，而且只有第一次有效。”
沈频笑点头表示明白。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制作花煮酒？”琼奎尔看着沈频笑，提出邀请，“我们可以一起收集这些东西，到时候做好了我们一人喝一口～”
沈频笑没有直接答应。
这个东西存在吗？
有效吗？
琼奎尔真的这么好心吗……
几个问题在脑袋中回旋，他最终说：“好。”
“太好啦！我又有了新伙伴——书后面写了解释，你要看看吗？”
琼奎尔把书递给沈频笑，自己则哼着小曲去按动烧水开关。
沈频笑摩挲书页，粗糙的纸页能摸到隐约凸起的植物茎叶，看起来相当美观。
书上用黑墨水写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我可能读不懂。”沈频笑研究无果，不得不陈述事实。
“哎？”琼奎尔凑过来，盯着书沉思片刻，自言自语，“句子也不难呀，难道我的理解能力变高了……嘿嘿……我就知道智慧果实没有白吃……”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
“那很正常，我来……等等，你竟然不认识字？”
“……大概是精灵和人类使用的文字不一样吧。”沈频笑猜测。
两人面面相觑。
双方能无障碍谈话交流让两人惯性地认为文字也是相同的了。
“没关系，你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了。”沈频笑找到解决办法。
次日，两人找到修理店，长着络腮胡的魁梧壮汉艾登热情的迎接了他们。
说明来意后艾登摸着大胡子表示他一定可以修好。两人便踏上前往泰木河的旅程。
此处的天气很奇怪，早上没过多久就艳阳高照，带上草帽都感觉炎热非常。
沈频笑跟着琼奎尔边走边思考：
这里是桃花源？
还是乌托邦？
还是有什么未被发现的代价？
……
比起心事重重的沈频笑，琼奎尔看起来很轻松愉快。
他与跑向森林的松鼠挥手告别，转着圈向前走，时不时抚摸路边的野花，和飞舞的蝴蝶打招呼，询问树木对云的看法……
“我们待会需要做什么？”沈频笑停止琢磨有的没的，开始关注后续的行动。
琼奎尔翻开书：“我看看——我们待会找洄水湾钓鱼，然后去下游借一些石头，嗯——也不知道46朵蘑菇可以钓多少条鱼～”
两人一路走着，沈频笑感受拂面微风，嗅闻泥土的腥香，穿过一片又一片林荫，由明到暗，由暗到明。他渐渐放空了大脑，沉浸在无边无际的世界里。
“就在这里吧！”琼奎尔选了一处好地方，支起渔具兴冲冲地开始钓鱼。
沈频笑试图复刻，却失败了。
在现实里他从没有见过钓鱼，也做不到一看就会。
“我来教你！”琼奎尔拿了另一只钓竿，挂上饵料，一手拿杆一手拽线，松手，挂钩飞入水面，“不难的，有点像像在拉弓射箭。”
其实不知道怎么射箭的沈频笑试了几次，终于驯服了鱼竿，正式进入钓鱼阶段。
在此处水流并不湍急，在水中能隐约看到鱼儿的身影。
可惜鱼儿总是很狡猾，沈频笑紧盯着浮漂，却总是反应慢一拍。
他看到浮漂动了，但不能确定鱼儿是否咬钩，等完全确定的时候鱼儿已经溜走了。
时机。
对，我总是抓不住时机。
这么慎重有什么用呢？
嗯……可惜我就是这种性格。
沈频笑知道自己的问题之后也不着急，干脆化身姜太公，寄希望于命运。
琼奎尔倒是率先获得了半鱼篓的鱼。
他起先还会安慰沈频笑，后面看此人屡次空钩，脸上挂着困惑又不甘的表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没事的哈哈哈……会哈哈……哈好的。”
沈频笑：我们很熟吗……
他调整了一下草帽，默不作声地把视线移到河里，突然，他看到浮漂剧烈地下沉一瞬。
刹那间，他来不及思考，直接提起鱼竿收鱼。
“哇哇哇～上钩了！上钩了！”琼奎尔在一旁比他还高兴，手舞足蹈得提前庆祝。
沈频笑心里有期待又有紧张。
“还没有完全钓上来呢。”他边回答边收紧鱼线，手心出汗让他差点握不住鱼竿。
不过很快，他心里的一点恐惧被巨大的激动包裹。
随着琼奎尔的惊叹，鱼儿飞跃出水面，点亮阳光。
沈频笑不由露出笑容。
“我就说你可以的！”琼奎尔欢乐响亮的声音响起。
沈频笑看着这条鱼恍惚一霎，就赶紧把这条鱼扔进鱼篓，把手放入河中冲刷，嘴角也慢慢恢复原状。
“我只钓上来一条，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又觉得这么说有点过了，故作潇洒地补上一句，“看我待会再钓一筐。”
“干嘛老绷着脸，一条怎么了？万一是条鱼王呢哈哈哈——最后这话真不像从你口里说出来的。”琼奎尔依旧沉浸在友人钓上鱼来的喜悦中。
沈频笑看向一边：“哪有什么鱼王，这些鱼都差不多。”没想到这句话点燃琼奎尔的证明之魂。
“这不可能，每条鱼之间差别大着呢！”琼奎尔反驳，立刻蹲下从鱼篓里随意扯出来两条鱼，一手一个进行现场对比，再一同推到沈频笑脸前 ：“喏，你看这个鱼鳍大一些，这条鱼鳞片瘦一些……。”
猝不及防被两条鱼贴脸，沈频笑感觉头皮都炸开了，不需要细看，下一秒他就要升天。
“我知道了，请把鱼放回去谢谢。”
重点是鱼一不一样吗？
琼奎尔感受到他的敷衍，生怕自己说服不了对方，把鱼再往前递：“你摸摸嘛，更好感受一下。”
……默默退后。
“不了，我再试试看，我不信我再钓不到鱼。”
沈频笑发动转移注意力**，判定成功。他再次挥杆，等待。
等着等着他不由自主地走神，视线落入自己的鱼篓里。
鬼使神差地伸手，提起鱼篓，触碰了那条鱼。
还是又黏又滑，挑战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抗拒了。
以前的我是怎么想的呢？
……
“哎、哎、哎！”
琼奎尔的喊声吓了他一激灵，鱼篓摇晃，带动一片涟漪。
“好可惜，我刚刚看到你的浮漂动了。”琼奎尔感慨道。
“……”做贼心虚的沈频笑装作无事发生，扶了一下眼镜重新下杆。
最后的结果是把蘑菇试试看完了沈频笑都只有一条鱼。
琼奎尔提溜着鱼篓从沈频笑旁边路过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怨念。
“别灰心嘛，分你一半～”琼奎尔看他这样都不好意思笑了，“别人问就说你钓的，不过也没人追着你看鱼篓里面。”
“不用。”沈频笑双眼发直，感觉即将灵魂出窍，这根本不是面子的问题，“我真的……”
“哎？怎么了？”琼奎尔不明所以。
沈频笑不欲多解释他又因为钓鱼这件小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很快开解自己：没有也没关系，至少他新学会了钓鱼，和琼奎尔拉近关系（？），而且他还有一条鱼。
他收好东西轻轻摇头：“没事。”
琼奎尔感觉他有点低落，又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啦。
他主动带路，读出书上的内容：“沿着河流往下游走，遇见喜欢的石头就问它要不要一起走，石头不逃跑就算成功。”
“石头还会跑？”
沈频笑在河边钓了大半天的鱼就没有看见一块石头跑过。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长腿的石头。”在此处生活约二十年的琼奎尔挠头。
“嗯，还有小字补充，说石头最好不和他人混淆——这个简单，你放一边我放另一边！”
“……”
没问题吗？
两人顺着河往下游走，沈频笑一路观察，琼奎尔则已经询问了不少石头。
有些石头岿然不动，被收入囊中，有的石头还没听完话就咕噜噜噜被水冲走。
“啊啊啊我的石头跑了！”琼奎尔大喊大叫，追逐无果后只能在原地跺脚哀嚎。
沈频笑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次两人进度反了过来。
沈频笑询问并选择了几块心仪的石头，很快顺利借到了足够数量。
琼奎尔则总是被石头抛弃，手中的石头寥寥无几。
想到琼奎尔刚刚教会了他钓鱼，沈频笑还是开口提醒：“你可以选较大的石头，这种不容易被冲走。”
“我知道啊～”琼奎尔想都不想就回答，继续我行我素。
“但是你选了好多小石头。”沈频笑不理解，“它们大多数都被冲走了。”
“可是书上说要选喜欢的石头嘛。”
……
沈频笑静了一瞬，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特别的喜好，所有选择只要有用就好了。
听到琼奎尔的言论，他突然发现自己放反了因果。
他总是想：“既然选择了，就喜欢吧。”却没认认真真地去选择喜欢。
不对，以前他肯定考虑过……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
他没有立场指责琼奎尔为什么不“聪明”地改变喜好从而快速达成目标。
况且之前琼奎尔也没有自作主张地干涉他钓鱼。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
沈频笑默不作声地把一些并不是特别喜欢的石头放回河里，再去寻找新的石头。
“哎？你怎么还往回放呢？”琼奎尔停下动作，“你不喜欢它们了吗？”
“是的。”沈频笑郑重点头，在琼奎尔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向一块不起眼的蓝色小石头，缓缓蹲下。
“你愿意和我走吗？”
……
此地落日时间很短，头顶的太阳很快与月亮交班。
两人今日任务已经完成，再次沿着河畔，踏上返程的路途，琼奎尔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
沈频笑看着河水冲刷各色石子，永不停歇，奔流向未知的尽头，他不由想到了时间。
看到袋子里的石头，沈频笑任由思绪飘远。
我们是生活在河水里的石头。
从未知的地方来，到未知的地方去。
经历冲刷、碰撞，越磨越小，最后……
他有感而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为什么感觉不伦不类的，会不会是我想写的东西太多了挤在一起了（）后面再看看调整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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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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