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被翠儿直接带到了大堂。
大堂上,坐着一脸严肃的柳相宜和一脸愁苦的柳夫人,还有站在柳夫人右手边,不停抹着鼻子的柳如烟。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姜言恭恭敬敬朝他们行礼,但他们却没有理她,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样。
姜言又稍微提高音量道:“女儿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柳相宜才瞥着眼看向了她,冷硬道:“你还知道回来!”
姜言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妹妹的事,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柳相宜的火气又增高了,还死死地瞪着姜言,就好像姜言是他的大仇人一样。
姜言气得不行,但念及她如今占用着柳如意的身体,装乖道:“女儿不懂父亲是什么意思?”
“不懂?”柳相宜说着一巴掌把他右手边的茶杯打了出去,差一点儿就砸到了姜言的脑袋上。
姜言吓得不由跳到了一边,心有余悸地直拍胸口。
“你这是什么眼神?反了你了!!”说着,柳相宜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想冲到姜言身边教训姜言。
姜言可是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了。
柳夫人这时急忙拉住他,皱着眉头,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气哄哄又坐了回去。
柳夫人赔着笑脸,道:“如意啊,你莫要生你父亲的气!你父亲也是因你妹妹的事,气糊涂了!”
姜言本还想继续装傻充愣,但一想刚才柳相宜那发疯的模样,后怕地问道:“母亲,妹妹到底怎么了?女儿确实不知,还请母亲明示。”
柳夫人叹了口粗气,着急道:“如意啊,你妹妹被。。。。。。肃王让你妹妹回家,这件事,听说是因你而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回母亲,女儿确实不清楚啊!”
柳相宜听罢,又猛得一拍桌面,站起来,朝姜言吼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这么善妒,冷血吗?她可是你妹妹,你为何要这么对她?难道你不好过,旁人也要跟着你不好过?!”
姜言被他这么一骂,突然不想装乖了。
“父亲,你这话何意?什么叫我不好过旁人也要跟着不好过?”
“你们端王府发生的事,你当为父不清楚?”
姜言止不住冷笑:“你既然清楚,那父亲,敢问女儿遭遇的这一切,您有何感想?是帮了女儿?还是担心了女儿?父亲,女儿如今住在何处,住的怎么样,父亲可关心过?父亲嘴上一个女儿一个女儿的,叫得可不是我!”
“放肆!反了你了!!”
柳相宜大喊了一声,气得怒不可遏,但却没有像刚才那样想冲到姜言眼前,教训姜言。
柳夫人心很累,很无力,低吟了声:“好了好了,莫要吵了。”然后强带着微笑,看向姜言,又道,“如意啊,你和左丞相,陈润,是什么关系?”
陈润?这件事难道和他有关?
姜言在心里匆匆一想,道:“母亲,女儿如今借住在陈府,跟陈公子算是朋友,仅此而已。”
“朋友?要真只是朋友,他会不抓你进牢房?要真只是朋友,他会为了你做出这等事?”柳相宜耻笑道。
姜言是半只眼睛都不想看他。
她以前还特别喜欢他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应该是个浪漫痴情的才子,但现在,她却止不住厌烦,止不住在心里骂她自己眼瞎。
她确实是眼瞎了,才没有看到他这张人皮下冷漠,无情又肤浅的心!
“母亲,您的意思是。。。。。。”姜言说着扫了还垂眼哭泣的柳如烟一眼,道,“妹妹的遭遇是因为陈公子?”
柳夫人开始用锦帕擦拭眼泪:“是啊,就是他。听肃王说,是因为。。。。。。”微微瞥了身旁的柳如烟一眼,低声道,“烟儿对你不敬,惹恼了他。”
姜言不觉大受震惊,脑袋也“嗡嗡嗡”乱响了起来。
柳夫人啜泣着,道:“如意啊,往日烟儿确实骄纵,常惹你生气,是烟儿不对,母亲在这里替烟儿向你赔不是。如意啊,你妹妹才嫁于肃王不多日,如今遭遇这般,她往后的人生可怎么办啊?你与陈润既然是朋友,可否请他向肃王求个情,不要这么对待烟儿。”说到最后,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姜言的心也跟着她难受起来。
她又看了眼柳相宜,他也是满脸痛苦,忧愁,想来,也是为他的宝贝女儿在担心。
姜言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粗气,道:“这件事女儿不保证能办到。”
柳相宜立马动怒:“你是存心不想帮是吧?你和你那个没良心的娘一模一样!都是狼心狗肺!!”
姜言这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了她自己,更为了可怜的柳如意。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娘?你对我娘很好吗?你对得起我娘吗?还有我,你关心我,爱护我吗?你是偏心的父亲!你对我只有吼,只有叫!你现在还骂我娘!!我娘是因何去世的,你关心过吗?你想过搞明白吗?”
“哼!逆子!早知你今日是这般狼心狗肺,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留下你!你应该跟你那没良心的,骗子母亲一起去死!!”
柳相宜气得不轻,脸庞狰狞,双眸都泛上了血丝,活像个发了疯的魔鬼。
姜言吓得浑身僵硬,不由和黄莺抱在了一起。而柳如烟,也吓坏了,都忘记哭泣,牢牢地藏在她母亲身后。
柳夫人心痛极了,无力道:“现在说这些话干什么?你要害了烟儿吗?”
柳相宜的怒气才稍微消散了些,但也还是很生气很生气。
柳夫人:“如意啊,无论如何,烟儿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算是为娘求你了!”
姜言不能给她保证,没有应她。
后来,姜言带着黄莺出来后,黄莺问她:“主子,您真的要帮二小姐?”
“要不然呢?”姜言不假思索道。
“主子,二小姐欺负您在先,你为何还要帮她?”
“我帮她不是因为我原谅她,而是因为我不想这件事因为我而起。在你们这个时代,女子被夫家抛弃那可是天大的事,这样坏人生活,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事,我可不想做,不想给自己造孽。”
“主子,万一二小姐以后还变本加厉欺负您,您怎么办?”
姜言叹了口气,看了看天:“指不定那会儿我都回去了,又或者。。。。。。以后再看吧,谁能看那么远呢!”
陈润这几天格外得忙,听说是宫里摆宴会需要他出谋划策,所以他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姜言已经有四五天没有见到他了。
这一日,姜言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菊花都开了,有丝状的,条状的,有金色的,红色的,还有白色,绿色的,大小不一,香味不同,特别美。
姜言边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一朵金黄丝状菊花的花瓣儿,边道:“你说翠儿会不会又在大门口等我们?”
“奴婢要去看看吗?”
“不用。”
“主子,您没有回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应该就能明白您的意思,不会再为难您了。”
姜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可能?黄莺啊,你太天真了!”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我真替你家如意小姐难过,她可是一点儿都不被喜欢,重视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明明都是他的孩子,柳相宜却要恨一个,偏爱一个?”
“。。。。。。”
“黄莺啊,你说你家大夫人,也就是如意的母亲,是不是做过什么让柳相宜特别生气,愤怒的事,所以他才这么讨厌你家大夫人和柳如意?”
“奴婢没听说过这些事。奴婢只记得奴婢到柳府的时候,大夫人就已经不被老爷喜欢。”
姜言走着走着,若有所思了会儿,突然停下,惊呼:“骗子!柳相宜说如意的母亲是骗子,是不是如意的母亲骗了他的钱财,所以他才这么恨她们?”
黄莺不太懂,艰难地理解着她的意思。
姜言又惊呼:“不可能啊!他可是天下首富,会缺那点儿钱吗?”
就在姜言百思不得其解,胡思乱想之时,多日不曾出现的陈润,笑着走入了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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