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媛回来了,还是以这种如此劲爆的方式出场。
其实刚合租的时候,舒楷也碰见过她男朋友来过这里过夜,当时他们还是滚在客厅沙发上,但仅有一次。
当时,舒楷想要手撕他俩的心都有,不是排斥这些行为,而是他们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这跟现场直播有区别吗?
大概是怒气上头,舒楷当即冷言讽道:“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能开.房不知道吗?”
自此便有了“不允许带异性朋友回来过夜”的规矩。
但其实舒楷遇到刘佳媛和她男友在房子里也有过几次,通常是舒楷回来时都会大声摔门,识趣地在门外听半个小时音乐才上楼。
幸好他们也是识相地快点结束,然后悄悄让男朋友离开。
有时候就是这样,识趣地装傻也是一种生存技巧。
但现在,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呢,舒楷摔门可以,但是要如何“识趣地”和一个自己看对眼儿的男人在楼下待到他们的活儿结束!
此时,林岘已经走到暴力关门的舒楷旁边。
舒楷怕他问原因,关上门的下一秒立刻转身捂住林岘的嘴,示意他别出声。
林岘先是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然后才看到舒楷凑近的脸。
随后呼吸一滞,周围安静得要命,他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醒过神来,林岘点了点头。
舒楷松开手,但是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林岘打开手机备忘录,在里面打了几个字递给舒楷看。
“我知道。”
舒楷比了“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
林岘再次递过来手机,上面的是新的文字,“他们没关窗。”
舒楷短暂惊讶了一下,转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林岘,“至少要等半小时”。
“有没有别的地方去?”林岘都递过来新的信息。
舒楷又点头,站了起来,带林岘去了附近的一个儿童公园。
此时的儿童公园只有他们二人,四周静得有些灼人。
“我问你个事可以吗?”林岘说。
舒楷好像能意识到什么,坦诚道:“希望是不会让我们互相尴尬的事,不然后面我们会更加尴尬。”
因为不在这里待着,只能蹲在路边了。
到时候一人蹲一边儿,凑成门神。
不对,路神。
“嗯,那我待会儿再说。”林岘说。
这进一步印证了舒楷的第六感。
“算了,你说说看吧。”舒楷破罐子破摔。
因为等着只会让气氛更诡异。
“其实你猜到我想说什么,是吗?”林岘说,“我想说的是,我想追你,希望我接下来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听到了猜到的答案,舒楷的成就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更满足的是他没有让自己等太久。
舒楷缓慢地说出回答:“你可以试试看。”
声波传到林岘耳中的每一秒都在延长,变得缓慢。
一字一字牵动他的心脏。
“好,我试试看,我会试试看。”
林岘有些语无伦次,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指都搓红了。
舒楷真想问问他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但是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这种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舒楷和林岘回到家的时候碰巧遇到刘佳媛和男友在门口依依惜别。
刘佳媛见到舒楷和她旁边不认识的男人,便松了抱在男友脖子上的手,嚣张跋扈地说:“都这么晚了,难道你的异性朋友要留宿吗?”
可能觉得舒楷带男人回来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刘佳媛刻意说“异性朋友”。
舒楷挑了一下眉,觉得刘佳媛这幅又菜又爱玩的样子有点滑稽,淡然道:“所以你是觉得我和新室友应该半小时前进门?”
说罢,舒楷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贴着刘佳媛站的男人,便用某次这两人碰到她用的借口暗讽,“你这次又忘什么了?”
上次他们的借口是,东西落在刘佳媛包里就进去拿。
舒楷觉得这画蛇添足的借口有些可笑,难道他们不是因为听到她楼下摔门声才草草了事的吗?
刘佳媛方才洋洋得意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见男朋友在这完全是送给舒楷一个人头,便叫他先走,“宝宝,你先走吧。”
舒楷见到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嘴角扯出一抹鄙夷的笑,“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男人是刘佳媛的第二个男朋友,第一个还算彬彬有礼,对刘佳媛千依百顺,但是第二个徒有其表,是个渣男,当然这已是后话。
刘佳媛收起刚才的剑拔弩张,“你懂什么,你个冰冷的人机,这个身材好。”
本来还想说他活好,但是意识到旁边还站一个新室友。
舒楷还没听完刘佳媛的话就迈步往里头走,刘佳媛气不过舒楷比她快便一溜烟跑上楼。
说实话,林岘旁观这一切,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实在奇妙。
明明水深火热,但又不能说不和谐,有一种极致的平衡在。
林岘走在最后,他关门的时候一楼只剩下他和舒楷。
舒楷其实早该上楼了,但是现在仍站在楼梯前,显然是在等人。
“等我?有话要说?” 林岘问。
舒楷开门见山,“那是一件蛮有挑战性的事。”
说完觉得不妥,这话说的好像两人刚下战书似的,又在后面轻轻加了个“哦”。
那是一件蛮有挑战性的事哦。
这下又变得像是在**。
怎么说都不对,舒楷转头便迈步上楼。
“你应该不会让我成功得太难,对吗?”林岘反将一军,露出哀求的神色,“求你了。”
听到回答,舒楷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带着探究的眼神俯视说话的男人。
他到底谈过多少啊?
上一秒装作笨拙地表达心意,但是又很会说出一些让自己心花怒放的话。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舒楷要找的是让她开心的恋爱对象,而不是值得托付的结婚对象。
反正他们迟早是会分手,所以他本质上是不是花花肠子并不重要,舒楷只在意他能不能在他们恋爱期间足够让她开心。
舒楷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反倒让林岘认为是她对自己眷恋了片刻。
林岘望着她的背影就能想到,如果上两句对话是发生在什么不能避开回答的场景,舒楷肯定要说“随你”了,想到这,林岘在原地蓦地笑了。
舒楷上楼看见刘佳媛把自己房间以及她房门前的公共区域整成一副跳蚤市场的模样。
舒楷冷不丁地在出现在刘佳媛身后,“你们收拾着东西都能......”
她默默省略后面半句话,让刘佳媛意会。
刘佳媛本来在沉浸式收纳,被舒楷吓得直打一个寒颤,“你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的。”
舒楷刚才说话并不大声,只是二楼太安静,刘佳媛有没想到她会回来才显得很洪亮。
她依旧保持声线道:“做多了亏心事就被吓到呗,早就让你们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
刘佳媛一边拍着心口,一边说:“舒楷你真是很没情趣诶,怪不得你那些date的男人都没成!”
舒楷毫不在意刘佳媛的阴阳怪气地说:“你看得上啊?我推联系方式给你啊。”
“这个给你。”见舒楷转头就走,刘佳媛拿起分出来的一小份东西塞到舒楷怀里,顺带傲娇地怼舒楷的话:“谁要你丢的破烂。”
这是她去西班牙旅行带回来的手信,那份是给舒楷的,林岘也有一份。
虽然刘佳媛这个人咋咋呼呼的,不靠谱。但是有一点是好的,她心眼少,对朋友仗义大方,别看她和舒楷怼天怼地,但在她心里舒楷算个朋友。
其实刚开始她对舒楷不是这样的,甚至算得上舒楷的迷妹。
第一次见到舒楷是在多大的花滑社团,舒楷是比她大三级的师姐。
舒楷的滑冰技术可好了,教新来的社员滑冰特别有耐心,可偏偏她性格有一种恬不为意的淡然,这种反差感,对于学滑冰全靠热情毫无技术的大一新生刘佳媛来说,简直太有吸引力了,一生掉链子的刘佳媛做梦都想成为这种又牛又淡泊的大神,以至于她找房子的时候知道舒楷也在招人合租时,立马把这事定了下来。
结果,不合租不知道,一合租吓一跳。
刘佳媛发现那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舒楷,是装的!
比起自己的不靠谱,舒楷确实可靠,太可靠了。
这人好像有个超级无敌强迫症。
衣服干了太久没收会被她勒令去收衣服,冰箱里的肉菜生熟食乱放了位置也会被勒令去收拾......对于刘佳媛这种生活作风自由无羁的人来说简直一记暴击,如今只有她自己的小小卧室还保留着她最原始的狂放风格。
不仅有生活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折磨,舒楷这个人的执行力强到了令刘佳媛发指的地步。
她不理解这个看起来有点年纪在的破烂房子里,还住着一位大老板。
没错,就是舒楷本人。
刘佳媛曾经目睹一辆很贵的超跑送舒楷回来,又已知舒楷兼职一家本土运动服装品牌的模特。
在偶像剧的浸润下长大的刘佳媛已经忍不住脑补出一些不健康的情节。
某次逛街,刘佳媛见到bamboo box的门店上摆着由舒楷拍摄的海报,她走近一看,忍不住夸赞海报中扑面而来的力量感和生命力。
不对,刘佳媛很快想起自己走近这家店的目的。
“帮我拿这个模特身上的同款。”她用英文说。
金发碧眼的销售员很快拿来了海报的同款,刘佳媛把运动外套穿上身,像寻常聊天一样随口问,这么棒的模特哪里找的?
销售员态度良好地介绍道,这是我们家大大老板。
这是蒋祺年特地吩咐的,他是“big boss”,舒楷是“big big boss”。
当然,舒楷打死都不让别人当面这么叫她,这也太中二了。
刘佳媛世界观有点崩塌。
所以舒楷不仅一边读研一边兼职滑冰教练,完了还能开个公司,顺便免费给公司打打拍海报的工。
为此,刘佳媛严重怀疑“欧美国家都是很松弛的”这种说法的准确性,不然为什么会有舒楷这种时间管理大师、计划扫除器的存在。
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岂不是更狠,刘佳媛如是想。
舒楷在她眼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也更加可怕,自此之后刘佳媛不自觉地总是有些怵她。
此时,悄然被称为强迫症、时间管理大师、计划扫除器的舒楷正在房间里拆手信,里面有一套西班牙风格的冰箱贴、一套某奢侈品的香水套盒。
后面下楼吃饭的时候舒楷看到了饮水台上也放着一袋手信,想必这份是刘佳媛给林岘的。
刘佳媛在慷慨撒钱这方面确实没得说。
下去的时候,刘佳媛和林岘在聊天,是在说刘佳媛表妹的事情。
舒楷只知道刘佳媛有个刚上大学的表妹,进去之后也没有插话,安静地坐下玩手机。
舒楷到场的时候恰是最后一个菜上锅,三人很快便开始吃饭了。
刘佳媛各个菜都试了一遍,竖起大拇指连道好吃,“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做饭,也太厉害了吧。”
听到此话,舒楷噗呲一笑,幸好嘴里的食物已经吞下,不然尤为不雅。
刘佳媛炸毛,“你笑什么?”
舒楷用纸巾擦了下嘴,解释:“他跟我同龄。”
刘佳媛今年二十一,比他们小三岁。
刘佳媛瞳孔震惊,“你二十四了?你不是我妹队友吗,你复读五次啊?”
已知刘佳媛表妹今年十八岁,九月份才上大学一年级。
林岘忍俊不禁,点头说是,又解释说:“俱乐部里各个年龄各个项目都是队友。”
刘佳媛了然,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又问,“你真二十四啊?”
林岘开玩笑说:“真的,我难道长得像十八?”
对面默默吃饭的舒楷在心里悄悄发笑,她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十八岁的年纪长得像一副二十好几。
刘佳媛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一个“不像”。
只是她想不明白表妹叫她帮忙“照顾照顾”一个比她俩还大岁数的人,怎么想都有些离谱。
舒楷和林岘对视了一眼,沉默了。
倒也不用把“不像”说得那么快。
说罢,刘佳媛又自言自语道:“不过长得也挺二十四的,我怎么就这么坚信你十八呢?”
刚刚舒楷说了她和林岘同岁,现在听到她老是二十四、十八的感觉自己都被说得苍老了几十岁。
二十恰恰好年华,四十女人一枝花。
舒楷赶紧打断她,说了新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快吃,吃饱了你还得洗碗刷锅。”
刘佳媛犹如晴天霹雳,但是好在脑子转得快,“你没做饭,你怎么不洗?”
合理分工是她们之前一起吃饭的规矩。
“一起,我跟你一起。但是这顿饭我给了一半钱,所以我洗一部分,你白嫖的就洗剩下的,和锅。”
舒楷故意逗她,倒不会让她真洗,要不然她能就这个长得像不像二十四发表一大段演讲。
林岘想要说他洗碗就好了,但是话未出口就被舒楷一个眼神打回去。
刘佳媛心里平衡了一下,说:“那以后林岘做饭,我洗碗,舒楷你扔垃圾吧,饭钱我们仨平摊。”
刘佳媛是走一步都嫌累的人,她宁愿洗碗,但舒楷不喜欢洗碗,如今这么分恰是巧合的公平,没有人说反对,这事便定了下来。
林岘恰如其分地对舒楷说:“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不要给我买菜钱的事吧,我应该得做点追求者该做的。”
这人故意的,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舒楷如是想。
“你俩......这么快搞一起去了?”刘佳媛瞳孔又地震了一次,“我去,舒楷你还得感谢我呢,居然还叫我洗碗!”
“都闭嘴吧,食不言寝不语。”舒楷咬牙切齿地说。
......
临近开学那几天,舒楷去了密西沙加。
这次舒楷去参加Bamboo box的分店剪彩也在密西沙加,但是从市区过去可能赶不上了,便先去李乐薇家住一晚上。
Bamboo box是几年前蒋祺年开的,当时舒楷给他投了不少钱。
蒋祺年自称是舒楷最最最好的发小,其实两人不过是小时候的邻居,蒋祺年特别闹腾,天天被他妈追着打。
但是加拿大打小孩犯法,所以只是追。
每次犯了错蒋祺年都会躲到舒楷家,等风头过去了就拉着舒楷一起回家吃饭,他妈看见舒楷在,便不会怎么他,再晚点也就气消了。
蒋祺年十岁也就是舒楷十四岁那年就搬走了,再次遇到已经是大一的事情了。
蒋祺年是刚入学,读的商科。
舒楷是从商科转去读人类学,人类学的课程对舒楷简直小菜一碟,在精力过剩的情况下,她跑回去听商科那边的课,结果遇到了发小。
其实她讨厌的不是商科,只是厌恶了这是她爸偷改的专业。
Bamboo box是蒋祺年大三创业的运动服装品牌,刚开始品牌设计创作一些滑冰训练服装、同类型的瑜伽或体操运动服之类的。
总的来说,这家店跟蒋祺年一样不按套路,却误打误撞走出一条财路。
舒楷投的钱总算没亏,当然有舒楷后面把控着也亏不了多少。
花了两年时间,这家店在线上搞得风生水起,如今要转战线下,半年时间已经开了三家门店。
当初蒋祺年创业,因为和家里人意见不合被断了资金,他凑不齐钱,舒楷看他的策划书说值得试试,二话不说投了一百万。
蒋祺年拍着胸脯保证,说舒楷以后就是股东,要是亏本了,他蒋祺年回家当孙子要钱都会把这一百万连本带利还上。
蒋祺年让舒楷真切感受到了“富二代创业失败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感觉。
舒楷从没想过当幕后大老板,当时单纯觉得他的策划案大有可为,而蒋祺年也不缺这一百万,但凡他把自己瞎买的破烂古董、豪车卖出一样都能有这百八十万。
舒楷只是顺水推舟,当了一回天使投资人。
蒋祺年有时想不通的地方也会找她要点建议,舒楷的建议总是能一语中的。
她只是读了一年商科,其实没学到什么东西。
蒋祺年觉得舒楷在经商上真的有天赋,他问过舒楷为什么换专业,舒楷没有回答,想必是不想说,之后便没再问过了。
店虽在起步,但利润可观,舒楷这几年年底收到的分红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至于为什么还要苦哈哈地去冰场打工,只能说人呐,总是有些不能闲下来的毛病。
李乐薇是舒楷的高中同学,她本是香港人,大学毕业后回了香港,为了躲她催分手的爸妈,她申请了调职。
李乐薇原本是想调去燕城,结果被上司阴了一把,又回了加村。
“他简直是一坨狗屎,为了去燕城我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结果表面升职实际外派。而且上年圣诞节我还送了他大几千礼物,丢进粪坑了真的是......”李乐薇痛骂上司。
“那你和安德烈不用异地恋了,想想好的方面。”
安德烈是Bamboo box的设计师,李乐薇和安德烈能在一起还是这家店牵的线。
“我说大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家大盒子明年主要任务是开拓国内市场,我们本来打算双向奔赴燕城的。”
舒楷开玩笑道:“那我这个大老板勒令他留守本部呗,最紧要是别委屈了我们李女士。”
李乐薇也知道是玩笑话,“那可不行,老娘明年干它几个大单,最晚后年我必须回燕城,幸福必须掌握在我手上。”
接着,舒楷继续听她口吐芬芳地骂了半小时那个为了塞关系户而把自己外派的上司。
她哀嚎:“富婆就在我身边,我能不能抱你大腿啊,不想上班了。”
舒楷拍着胸脯说:“好啊,你把工作辞了吧,我再找份兼职养你。”
李乐薇本来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立马直起腰杆,“不行,我,新时代的女人,要自食其力。”说罢又泄了气,“但是上班真的好累,好想像你一样当低调的富婆。”
舒楷把脸靠在李乐薇肩膀上,“可是低调的富婆也还是要上班啊。”
最近舒楷要把少年组新赛季的一部分编舞工作承担过来,要不然安妮忙不过来,她已经熬了几个大夜去编舞了。
李乐薇反手捏了捏舒楷的脸,“兼职教练累不累啊?”
舒楷伸了个懒腰说:“累啊,但是舒服,只有在冰场上我才感受到一种‘世界很美好’的感觉。”说罢又缩回李乐薇旁边。
李乐薇怅望灰天,“天哪,好高级的境界。为什么我每天上班都想炸了这个破公司,好想回燕城。”
什么时候她李乐薇也能在工作中感受到“世界很美好”的感觉啊?
舒楷咯咯咯地笑,“因为我只是个小教练,而您,我们高大伟岸的李总,自然是感受不到最底层打工仔的自娱自乐。”
李乐薇对于富婆的吹捧表示出一脸鄙夷,“狗屁。”
两人每次见面都有一堆话要聊,十一点多的时候,李乐薇实在撑不下去了,房间才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舒楷有点难以入眠,因为怕自己翻来覆去吵醒李乐薇便拿了手机去客厅玩。
舒楷看到刘佳媛五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一张自拍照,刘佳媛举着手机拍到了今晚林岘做的菜,而照片里的林岘没有看镜头,在低头吃饭。
文案上写着“感谢室友,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是食不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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