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春假装不知,趁她不注意把花悄悄藏起来,她以为霍邈没看见,还洋洋得意戳了戳霍邈立的老高的衣领。
这衣领让霍邈的脸色严峻了好几分,当紧盯着什么人时更加冷若冰霜,祢春此刻觉得她像那种一点道理不讲,冷酷无情的老古板。
“放松点,出来玩呢,僵着个脸给谁看?呐,那有糖葫芦,我带你去吃。”祢春抓住霍邈的手就要走,没成想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回来,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要摔。
祢春低头看着不知到谁扔地上的瓜果皮,在心里一边谴责此人一边想,得亏她紧急贴住了霍邈,不然就和这瓜果皮亲上了。
到时候尊严何在?面子何在?
她抬头,想着霍邈怎么没声,结果撞上了对方的鼻子,酸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嘶……。”
祢春面上显出一片愠色,想揪住霍邈的衣领子问她怎么不躲,结果脖颈被人一把扣住。
祢春:“?”
下一秒,霍邈吻在她嘴角。
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祢春大脑短路,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霍邈深深看着她,又回想起她刚才那简直称得上是熟练的勾搭行为,准备按着人加深这个吻。
祢春如愿揪住了霍邈的衣领子,察觉到霍邈想做什么时惊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疯了!?”
霍邈瞥了一眼自己被捏的皱了吧唧的衣服,不说话,寻着祢春的嘴角想做刚才未完成的事。
她今日换了一身看着极不好接近的衣服,可以说完美做到了“生人勿近”,挺括的版型和面料不同普通的衣袍,没有垂坠感,细微地收了下腰,末端在快到地上时悬空,巧妙十足,制作衣服的人担得上一句别具匠心。
这样穿就是为了逼退一下乱七八糟的人,可祢春和她反着来,一改平日略微低调的风格,风风火火地成了一个四处开屏的花孔雀,招摇的凡是路过她的人都要瞅她一眼。
起初霍邈都能忍,但刚才趁着她不注意费尽心思显摆招摇还拿人头上的花尤其过分,让她生出要当街按着她收拾一通的想法。
祢春腰往后弯去,笑两声,一点霍邈肘上麻筋,溜了。
丧心病狂,霍邈竟然敢当街亲她,别人看到了怕是会吓得自戳双目,因为霍邈肯定不放过看到的人。
她这慌乱一跑,原先要来的花失去支撑孤零零地垂落在地,被魅妖捡起,她很意外,望了一眼祢春离开的方向,捏着这朵花乱想了很多。
最终失落的情绪占据心头,莫名让她胆子大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想给那人下香粉毒。
香粉毒和春.药没什么区别,她先布下陷阱抓了这人,到时候她跑也跑不掉,只能被迫来求自己。
祢春跑掉时一大波跳舞欢庆的人正好冲了过来,挡住了霍邈的路,使她迫不得已多花了一点时间去找祢春。
两人短暂分开,魅妖按着刚才的方法设了个局。
一个女子尖叫的声音响起,祢春听到,望向一间寂冷的屋子,想都没想,走了过去。
白京大道上太吵,人也很多,各种声音交杂,让人分辨不清,但这点声音对于祢春来说简直太容易察觉到。
她将破鸢刀往地上“铿锵”一抵,刀身嗡嗡鸣叫两声,随着她进了大门。
她刚一进来,身后“咚”一声巨响,大门沉闷地死死关闭。
她脚步一顿,反应过来这是专门为她设的套,抬刀哐地砍碎了大门,信步闲庭慢悠悠离去,但还没走两步,她就膝盖一软,噗通跪到了地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蔓延在她身体里,祢春上下到处摸了摸,越摸越不对劲儿。
四肢虚浮无力,某些地方还酸胀的难受,脸色潮红湿热,声音颤抖喉管烧烫,这不是被下了春.药还能是什么!?
可这根本不可能。
祢春脑子一转,立马想通了,她几乎瞬间就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花妖……错不了,是魅妖。
祢春往墙上一仰,一口狠狠咬在手上,想清醒一下,调动内力试图排散热意,结果发现好几处出现了阻塞。
这魅妖下的春.药比一般的高级了不少。
祢春半昏迷间记起自己在失忆症发作时闪过的片段里看过一本叫奇闻异事大合集的书,书里介绍过魅妖,这种好像是叫香粉毒,和修行挂钩,用了修为大减,用完后能力彻底失去。一次性的。
祢春无奈笑笑,这一次性的东西,魅妖愿意下在她身上,还如此大动干戈,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几片硕大的叶子勾住祢春的衣领,在她反抗成功前成功拖到屋子里。
魅妖给门上了几道大锁,还布了灵力,人的手只要碰到就会烧起来。
她看祢春难受地躺在地上,还顽强地撑着口气半跪起一只腿,笑她:“不自量力。”
祢春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这样做不太好?”
她凌乱的发丝糊了一脸,艰难地抬头想要看清绑自己那只魅妖。
熟悉的脸映入眼前,祢春见真是她,摇了摇头。
她全身绷紧,脖子上一根筋凸出去,连接下颌苍白瘦削的优美弧度,嘴角小幅度地抖动起来,眼球爆出红血丝,愤恨地盯了魅妖一眼。
祢春从未干过什么自我取悦的事,被下了这种毒,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汗液大滴大滴顺着下巴滑落,有些弄到了眼眶里,酸的她不得已闭上眼睛。
祢春抬起抖个不停的手狠狠抹掉额上的汗,想转换破鸢刀的形态。
祢春不遮不掩,怒骂一句。
破鸢刀转换形态用在这种事上实在是不值当。
她就不该那么招摇,早点听霍邈的屁事没有。
见祢春如此脆弱又如此坚强,魅妖知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你叫什么?”她盯着祢春紧闭的双眼和颤抖湿润的睫毛,忍不住道。
就在这时,一道寒意十足的声音陡然从屋顶上传来,打断了她:“你问我就好。”
祢春:“!”
她往上一看,见竟然是霍邈,脸上冒出大喜的神情。
魅妖见她忽然变了脸色,怨怼地看向霍邈:“你是个什么人。”
霍邈像鬼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出现,阴沉地看了看她,没说话,突然勾了勾嘴角,摆明了不想废话。
下一秒,整间屋子都被震塌,金伞画眠挟着劲风“嗖”地从暗处闪出,贴着地板刻下一道三尺深痕,差点把魅妖给一分为二,直接斩成两半。
魅妖被木屑灰尘扑了一脸,又被那一举吓得灵力大幅流失,麻着身子仓惶地跑了。
霍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可怜的像个小狗,灰头土脸,眼睛还是亮的。
她打着伞,蹲下身,慢条斯理道:“让我帮你。”
祢春主动靠近她抚上自己眉目上的手,慌乱地看了看别处,又将视线移回来,再移过去,像是不信任她,又渴望她碰自己又想自己一个人跑掉。
巨大的羞耻感没有停歇反而在她的脸上愈演愈烈。
“霍邈,你给我去搞来解药,去药房,找落云,怎么着都行,总之快去快回。”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磨破的裤子和被汗浸湿的下摆,再看看霍邈穿戴整齐自持克制的模样,与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样一想,祢春的脑子又炸地焦脆焦脆。
“解药在这。”霍邈指了指自己。
祢春愣了一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暗骂一声。
霍邈单手横抱起祢春,找了一间冷清破败的屋子。
这一片比较偏僻,所以屋子都会很荒凉,什么家具都没有,但再走远些祢春就快撑不住了,香粉毒渗透的越来越深,到最后她连话都说不出,瞳孔失焦,身子竭力蜷缩。
混乱中自己好像被打横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往霍邈怀里钻,头也想直接埋进她包裹的严丝合缝的衣服里。
可霍邈一层一层不知道穿了多少,祢春总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还是离她很远。
这样子落在霍邈眼里,让她脚步一顿。
祢春在她眼里的形象从小狗变成了仓鼠。
皮靴踏过前院的泥土,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最后进了门,噗通关上重重落了锁。
祢春觉得自己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中,极端的刺激让她从来没停下抖动,她全程咬着霍邈的衣领,一口也不肯松,眼不睁,手环抱着自己不肯放。
最后是霍邈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吻住她,才让她消停了一点。
祢春几次感觉要窒息都是霍邈帮她缓平了状态。
她肩胛骨一片水汽,带起一片朦胧的雾。
挂在脖子前面的银链早就在折腾下跑到了后脊。
祢春祖宗似的总也安宁不了,从头骂到尾,不知道在骂什么。
直到夜色降临,这香粉毒才算彻底解了。
祢春浑浑噩噩做着接连不断的梦,梦里也是那些霍邈主动带着自己做的事,她忍不住骂,骂着骂着睁开了眼。
霍邈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披风,一把蒙在祢春身上,一小部分糊住祢春的下巴,足够让她呼吸不畅了:“你要憋死我?”
她一把掀开霍邈的披风,对上霍邈淡然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眉眼,脑子一炸,又躺回去了。
霍邈坐她对面,托着下巴,餍足地打量着祢春,看她还有哪不对劲。
祢春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清醒状态下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见身上那道视线还未撤去,祢春猛地将披风团成团,直起上半身,一把扔霍邈脸上。
霍邈面无表情地拿下:“……”
祢春瞪她一眼,自己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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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流花大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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