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时常报道各种诱拐以及报复社会的新闻,特别的最近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家长们不敢掉以轻心。
正是放学的时间点,家长们对孩子保护欲旺盛,毕竟现在拐卖人口的罪犯数不胜数,作为家长实在无法放心,大多都会亲自来接自己的孩子回家。
学校门口人满为患,交通也瘫痪得一动不动,前也不是后也没路,只能原地滞留。
除了家就在学校附近的同学之外,大家出行都得依靠交通工具,当然了,即便家就在附近,保险起见家长还是会亲自过来接送。
只不过这个世界总有例外。
最热闹的时间段过去,陈肖看外面的人流量变少之后踱步出来,他没有人接,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去公交站坐车回家。
今天到底注定没办法准时回家,才走出校门口就看见两位极其眼熟的人--是之前负责他父亲案子的警察。
他们是来找自己的!陈肖心里清楚,干脆转身朝他们走过去,问候了一声。
叶锦柏半蹲下身,跟他平视:“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吗?”
陈肖点点头,叶怜是不会来接送他的。
叶锦柏伸手搭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最近怎么样?”
陈肖低下头,淡淡地回答:“……挺好的。”
真的好吗?
叶锦柏轻叹了口气:“你妈妈她对你……”
“她对我挺好。”陈肖抢答“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他是在害怕同自己的母亲分开,即便他心里清楚母亲并不爱他也不愿意离开。
看着他的眼睛,叶锦柏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道:“如果你想离开你妈妈的话,可以找我们帮忙。”
“不需要。”陈肖的语气很坚决也有些着急“我知道不是她的错,也知道她不喜欢我,但是我……她始终都是我妈妈。”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要是自己不存在就好了,或许就不会给大家带来痛苦,叶怜也能摆脱那个恶心的家庭……可他控制不了这件事,他没得选,他的母亲也没得选,他们都被命运给控制,谁也逃不脱。
“对你这个年纪来说,有很多事情本来不该发生,以后的日子也可能会很艰难,你对妈妈还有眷恋,我们可以理解,只是我们也希望你不要钻进牛角尖里,你还小,无论如何都不要强迫自己。”叶锦柏交给他一张便签“记住这个号码,背下来,以后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
陈肖点点头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叶锦柏直起身,朝他摆了摆手。
陈肖握紧便签往后跑了几步之后又回头,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一直站在旁边的翟知臣看那孩子走远,目光收回来:“早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还是要再找他一次?”
“没有得到真正的答复之前,总想再试一试嘛!”叶锦柏轻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也是顺路的事。”
“他妈妈对他这么坏,为什么他不肯走啊?”小乖坐在车顶,双手撑着脸蛋,一脸迷惑“去哪里不比回家让他妈妈欺负打压要好?”要是她,肯定选择跟叶锦柏他们走。
“孩子对父母的爱是天生的。”叶锦柏道“这种感情很深很深,特别是在他现在这个年纪,很难被割断。”
他现在这个年纪……小乖想起来了,自己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走吧,上车。”
翟知臣:“好。”
自从找回自己的名字之后,那小鬼安静了很多,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说话,除了告诉声他们自己原来的名字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说,精神萎靡得可以。
今天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精神,但肉眼可见地跟往常大不一样。
叶锦柏一边看路一边说:“我已经让池欣和小蓝帮忙去查你的身份,但是除了钱书研这个名字之外,你还能想起什么来?”
小乖双手抱着膝盖窝在后座,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辆车你认识?”翟知臣参与进对话里“之前也是把我们带到那里去的。”
“我……”小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有些记忆她也并不清晰“那是我爸爸的车。”
现在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其次就是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很厉害的赛车手,母亲很会弹钢琴,他们一家人很幸福。
翟知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
小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她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什么在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回想起来,不过……
“昨天在车外好像有一个人在看着我。”小乖抬头道“我本来已经看清他的脸,但是不知道被什么炸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炸了一下?
翟知臣感觉这个形容很新奇,扭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好像生怕别人不信她一样。
“她这算是什么情况?”翟知臣问。
“去找她的时候我有留意到那辆车边的地面有一些符咒的灰烬。”提起这事,叶锦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对方是想要她灰飞烟灭,只是他找的给他画符的人技术没到位,这才没有成功。”
虽说没有成功,但小乖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或许她本来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现在又因为符咒的影响记不清楚。
“他是谁啊?”小乖十分不解“他为什么要杀我?”
小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谁,即便平时玩闹调皮,真正能看到她被她影响到的也没几个,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呢?
这个问题叶锦柏回答不上来,即便心里已经有猜测他也不想告诉她。
“总会知道答案的。”叶锦柏轻声道“不要着急。”
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是别下任何定论,即便他心里的猜想成了真,这孩子的痛苦也能少一些。
“我没急。”小乖反驳他。
“好,你不急。”叶老师回答得特别敷衍。
翟组长强行介入:“开车呢!不要分心。”
小乖:“……”
他们的目的地是周贵武的老家,原本周贵武在市区这边也是有房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突然变卖了,变卖房子后得来的钱去向不明。
周贵武的老家在邻市边郊,是自建房,本来他在市区这边也有一套房,是靠他们一家人工作攒下来的,但是后来周贵武家里人出了事,只剩下周贵武自己一个。
几年前,周贵武毫无缘由卖掉了房和车,将那笔钱取了出来,之后钱款去向不明。
翟知臣思索片刻:“有没有可能他把钱取出来换成了金条?”
“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叶锦柏问“难道把钱换成金条锁起来比放在银行里更安全?甚至不惜失去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也无所谓?”
况且他的金条是在哪里买的?周贵武的账户并没有任何购买金条的记录。
翟知臣想了想:“那些金条,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放的。”
叶锦柏:“为什么这么说?”
翟知道臣:“保险柜里只有金条,明明被撬过锁,柜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丢,有一种可能就是那金条本来并不是周贵武的,或许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对方杀人就是为了得到那个东西,把金条放进去东西换出来掩人耳目。”
虽然不知道保险柜里藏的是什么,但他猜跟两年前的事脱不了关系。
小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才陷在自己的情绪了,这会儿终于回神,好奇地左看右看:“什么凶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去找你之前又死了个人,在他房间里找到个保险柜,里面藏着金条。”叶锦柏大概跟她说了一下。
小乖眨了眨眼睛:“怎么又死人啊?”
叶锦柏&翟知臣:“…………”
好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说话间,目的地已经到达。
村路不太好走,七折不绕不说,导航从进村开始就胡说八道个不停,时不时还开摆,话也不说了。
也就叶锦柏有耐心一次次倒车重新定位,一点埋怨的话都没有,也可能埋怨的话让小乖说完了,他无话可说。
小乖被导航的无数次偏航调头给整得烦躁,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想要尖叫。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正确的路,到终点停下,导航也被强行下线。
翟知臣拿出手机看了几眼:“这里没有信号,谁也联系不上。”
叶锦柏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情况。
翟知臣将手机收起来:“应该没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他们会有办法联系我们。”
叶锦柏点了点头。
周贵武家是一个自建式的院子,只是院子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好久都没有打理过。
看样子周贵武应该是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小蓝查到有关于周贵武的消息里显示,周贵武在十几岁的时候一家人就因为家族遗传病相继死去,只剩下周贵武一个还活着。
家里没人了,为了活下去,他就只能辍学出去打工,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早年攒了些积蓄在市区买车买房,后来车房全部变卖,回归孑然一身,再后来就在俱乐部里工作,一直到现在。
单从这些信息上看,周贵武一路艰苦,却一直很努力,前期过得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要变卖房车,变卖房车后得到的钱也找不到去向。
将门上的枯藤拆下来,推开院子门走进去。
翟知臣落后一步,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叶锦柏回头,笑着问他看什么,眼底却是一片了然,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放纵。
“没什么。”翟知臣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目光,快步跟上来。
往院子里走是一栋三层半的自建房,房外还是毛坯房,没有装修,大门倒是已经装上了。
房子就是这样,没人住的话老旧得特别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房门已经锈迹斑斑,想打开没那么容易。
叶锦柏捣鼓了一会儿选择放弃:“锁头已经坏了,只能暴力破门。”
翟知臣:“我来。”
“好。”
……
屋里只有一楼有进行装修,二楼和三楼还是毛坯状态,并且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
他们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周贵武的房间。
准确地来说,这里只有一间房是人能住的,其他地方都堆满了杂物。
叶锦柏判断道:“这房应该是周贵武工作之后自己回来建的。”
那时候周贵武的家人都没了,摆弄再多的房间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没有人能住。
翟知臣走进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出来几套衣服以及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递给叶锦柏看。
这张照片被保存得很好,用好几层衣服裹着,对照片的主人来说应该很重要。
指了指照片上的其中一个人,翟知臣道:“这应该是年纪还小的时候的周贵武。”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小乖跳起来想看照片里的人。
叶锦柏将照片放低一些让她看见。
小乖装模作样很久,最后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叶锦柏:“…………”
叶锦柏:“你见过他的,那天接待我们那个服务员。”
小乖思考了起来,还是没想起来,还要再思考思考……
“谁在里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两位组长对视一眼,转身走出去。
来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男人,看他们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警惕:“你们是谁?”
翟知臣果断开口:“我们是周贵武的朋友,这次过来是帮贵武拿些东西。”
“拿什么?”老伯显然没有很相信他们。
“一些证件,他上次回来忘记拿走了。”
翟知臣说得跟真的似的,老伯没能看出异样,一下子就让他给唬住了,立刻便笑了起来,热情上前跟他们攀谈:“原来是小武的朋友啊,那太好了,我们村可太久没来过人,所以刚才有些担心,你们别介意啊。”
“没事。”叶锦柏微笑“你也是为了小武着想,我们可以理解,请问你是。”
“我是村长啊。”村长笑嘻嘻地他们介绍自己的身份“难得来客人,要不要到我家去坐一下?”
两位组长对视一眼,一块点了点头。
村长家不远,两人干脆把车留在这里,跟着村长一块走。
“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们都在市区生活,很少回来。”村长给两人端了水过来“也是难得有客人,你们都是哪里人啊?”
“圣都市人。”
“圣都啊,圣都好啊!离神都近。”村长热情似火,拉着他们讲了一堆话,几乎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
叶锦柏一直微笑着听他说话,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有意无意地提起周贵武,试图让他多说些周贵武的事:“他总是不怎么跟我们说他家里的事。”
村长笑容收敛了一些,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也不怪他不想提起,他家里人都没了,这些事情他提起也是徒增烦恼。”
叶锦柏看起来有些惊讶:“为什么?”
“都是命!”村长无奈叹气“他们家都有遗传病,治不好,都短命,小武才十几岁家里人就全病死了,也是个可怜的娃。”
村长喝了口水:“后来小武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他呀!就想着落叶归根,在家建房子,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房子建一半又不建了。”
翟知臣:“他跟村里人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呀。”村长笑了起来“我们一村人关系都很好,大家跟一家人似的。”
“真的能有这么好的关系?”小乖表示不信。
叶锦柏无视了她:“他跟谁关系最好?”
村长愣了一下,他思考了起来,许久,村长无奈地摇头:“这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也想不起来,人老了不中用了。”
“别这么说,人都会有那一天。”叶锦柏顿了顿,他拿出在周贵武家找到的那张照片,递给他看“这张照片的人是谁?”
村长探头过来看,瞬间睁大眼睛,指着照片里的人手指直颤:“他、他……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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