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五年初春,江南又飘起了缠绵的雨。
乌篷船缓缓划过乌镇的河道,阿枢坐在船头,伸手接住檐角滴落的雨珠,指尖泛起微凉的痒意。萧彻坐在她身侧,手中握着一把新制的墨伞 —— 与初见时那把相似,却在伞骨内侧刻了细小的 “彻” 与 “枢” 字。
“还记得去年此时,你就是在这巷口捡草药。” 萧彻将伞往她那边倾了倾,目光落在岸边熟悉的 “临河居” 客栈,“当时我还想着,这红衣姑娘倒是胆大,敢在雨里站这么久。”
阿枢脸颊微红,拢了拢身上的素色披风 —— 如今她不再常穿正红,却依旧喜欢在衣襟绣上细碎的火焰纹。“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普通公子,哪晓得是镇北将军,一来就把我‘抓’回了京城。”
两人相视而笑,船桨划水的声音混着雨声,温柔得像江南的春酿。
船行至西塘时,雨忽然大了些。船夫提议靠岸避雨,萧彻点头应下,牵着阿枢走进岸边一家挂着 “雍记茶寮” 幌子的小店。刚掀开门帘,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桂花香 —— 竟是雍朝传统的桂花茶。
“客官里边请,要喝些什么?” 柜台后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约莫四十岁,见了阿枢身上的火焰纹,眼神忽然顿了顿。
阿枢也觉得他眼熟,直到男子转身去取茶罐时,她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火焰形玉佩 —— 那是雍朝禁军统领专属的配饰。“您是…… 林统领?”
男子手一顿,回头时眼中已满是惊讶:“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男子是雍朝旧部林靖,当年雍朝覆灭后,他带着家人隐居西塘,开了这家茶寮度日。得知萧彻就是那位与公主共守太平的大靖将军,林靖连忙撤了茶寮的门板,引两人进内堂说话。
“如今虽安稳,可镇上总有地痞来闹事,说我们是‘前朝余孽’,要收双倍的‘保护费’。” 林靖说起近况,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怕惹事,只能忍着,可这样下去,茶寮迟早要被他们搅黄。”
阿枢闻言,指尖的赤焰之力微微浮动。萧彻按住她的手,对林靖道:“明日我随你去会会那些地痞,再请当地官府立个文书,保你往后安稳经营。”
次日清晨,雨停了。那些地痞果然又来闹事,刚要砸茶寮的门,就被萧彻拦住。他没动武,只是亮出将军令牌,又请来西塘县令 —— 这县令原是萧彻旧部,得知林靖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当即下令严惩地痞,还亲手写了文书,保证再无他人敢骚扰 “雍记茶寮”。
林靖感激不已,非要留两人吃饭。席间,他提起不少隐居在江南的雍朝旧部:“前几日还有个种桑的老部下来说,想把雍朝的养蚕技艺传给当地百姓,可又怕官府不允许……”
阿枢眼睛一亮:“这有何不可?若能让雍朝技艺造福江南百姓,才是真的好。”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萧彻,“不如我们去拜访那些旧部,听听他们的想法?或许能为陛下的融合之策寻些思路。”
萧彻笑着点头,伸手为她夹了一筷子江南特有的春笋:“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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