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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当天晚上余金心绪难平,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好。

去祖坟的路上他勾着余成走了一路,本想套出点什么。不成想印象中胆小怯弱,说话都结巴的小伙子完全变了个样,成长为性情开朗,能说会笑的青年。

非但能笑吟吟接他的话,还能滴水不漏说得有模有样,嘴严实得紧。他打探了半天光绕圈子,一点得用的消息都没听着。

正因着如此,余金才越发的不是滋味,余成指定是发达了,挣了不老少的银子,至少比种地强。

之前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抬头的穷酸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敢跟他勾肩搭背,放声大笑的小商贩。

一个人的财产可以隐藏,外人只能透过他家的吃喝穿戴猜测出一二,具体的数目是不清楚的。只要他不吐口,任凭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可一个人的精气神是骗不了人的,只有底气足、手里有财的人腰板子才格外笔直。

眼神明亮炯炯有神,嗓门洪亮不遮掩,这样的人精神面貌就与常人不同,与他们这些长年累月跟泥巴打交道的人更不一样。

为此余金更是意难平,纠结不已,脑海里翻来覆去冒出的念头如潮水般涌来:他之前比我还穷呢,现如今竟敢跟我平起平坐了,可见还是挣了钱的缘故。

亦或是他都可以,我比他差了哪里,为什么我不试试呢?

兴许我能做得更好,挣了银子也洗了这一身泥腥味,摇身一变成一个生意人,再也不用忍受风吹日晒,看天吃饭的日子。

要是成了气候,说不定还能提携兄弟姐妹一道享享地主乡绅老爷们的福分。

退一万步说,就是不成,家里还有田地撑着,断不会到无米下锅的惨淡境遇。

就这般一会一个念头,想到兴奋处心情激荡,恨不得拽了太阳挂在东边,他好起床大展拳脚,光耀门楣。

若是赔了银子……怕是要过几年苦日子,省吃俭用是少不了的,说不得还要卖上几亩田。爹娘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得想个什么法子说服他们……

脑子里激烈交战了半宿,两个念头不分胜负,各有输赢。早晨起床时头都是晕的,眼睛底下赫然挂着一窝青黑,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哪里做贼了。

纵是如此,余金也是精神亢奋,趁着大年初一拜年的功夫转着圈地打听做买卖的门路。

他肯定不会当货郎的,一来这个行当着实辛苦,起初都是担着货物走街串巷,比种地还累,他吃不了这个苦头。

二来族里已有兄弟做出了名堂,他再掺和进来,能不能挣钱不说,外人说起来也不好看相,以为他们兄弟相争,族人不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生意的人那样多,谁还蹲在一个坑里死守着,少不得想想别的法子。

晌午饭桌上,余金兴头头道出他的做买卖计划:“我已经打听好了,小本生意要想挣钱,就得做吃食行当。人活着少了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吃喝,一日三餐捞不到的话,一天两餐肯定得有,做吃食生意定不会亏本。”

桌上的其他三个大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瞅你,不明白他出去一个上午发的什么疯。

李娥迟疑地问:“做生意?做什么吃食生意,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这一茬,咱们种地不是种得好好的,吃喝不愁,到了年底还能落下几两银子,村里人眼红着呢!”

团年饭时男人们喝酒吃得慢,女人、孩子早吃饱下桌了,所以李娥没听到他们说的这回事,此时一头雾水,不知男人打的什么哑谜。

余老爹也皱眉头不赞同:“你别听风就是雨,看着别个得意就眼气,咱们家打祖上起就是地道的庄家把式,买卖岂是那般好做的?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没有门路只有赔钱的份,你给我歇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余金一听就来气,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服气地叫嚷。

“都是一个姓,他之前过得比咱们家差多了,连件像样的衣裳都买不起。如今呢,如今竟爬到了我的头上,我就活该受穷一辈子?”

余老爹苦口婆心地劝:“不是这么个比法,他家要不是连吃喝都成问题,也不会想着跑腿当货郎。

你扪心自问,你是干这个行当的料,你能吃下这个苦头?做买卖能挣钱当然好,赔掉裤衩子的也不少,咱们种地旱涝保收有什么不好?”

“好不好的我不知道,我就是受够了泥巴田里挣口粮,这样的日子一眼望到头,毫无出息。

总之,我已经打定主意,您要是同意咱们就好好商量,若是不点头,我就自个去干。左右做生意的是我们两口子,您老年岁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余金梗着脖子落下狠话,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见儿子离席,余老爹愣了片刻,气得指着他的背影直哆嗦:“你这个不孝子,你……你气死我算了,你个憨货,怎地那么大的气性……”

越想越气,老人家也一摔碗筷起身回房,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剩下饭桌上不明所以的婆媳俩和一个孩子大眼瞪小眼,捏着筷子不知所措。

开年的头一顿饭就这么火药味十足的不欢而散,父子俩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当父母的怎么可能拗得过儿子,吃晚饭时,余老爹耐着性子跟大儿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清利害关系。就怕他一时上头,蒙头蒙脑撒出去大把银子,结果连个水花都看不到,白糟蹋了几年的积蓄。

余金哪里听得进去,他就跟遭了邪祟似的,一门心思想着做生意发大财,谁要是阻碍他,谁就是不想他好。

见他跟布蒙了脑袋,一句好话都听不进去,余老爹气急破口大骂,越骂越气,捎带脚也骂上儿媳。说她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半点用处没有,连自个男人都管不住。

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李娥在叱骂声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自觉比窦娥还冤。

父子俩吵架怎么牵连上她,老公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他怎么不骂自个媳妇,专门逮着别人的媳妇骂。

再者他连儿子都管不住,凭什么说她管不住男人,大伙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当然这些话只敢憋在肚子里蛐蛐,当着人面是不敢说出口的。故而新年的第一天,余家上下气鼓鼓如青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家饭菜丰盛,吃得太饱了。

——饱是饱了,只不过不是吃饱的,是气饱的。

初二天一亮,李娥换上新衣带着孩子回娘家,余金脚步匆匆跟在后头,跟她说话,她只不搭理。

到了娘家才要跟亲娘哭诉,冯氏一张口说起前天晚上老李家唱的大戏,倒把李娥听迷了,把自个家的破烂事甩在后头。

此时跟小姑一番倾诉,心里的委屈浪涌一样浮上心头。

听了她的讲述,杏娘也是无语,天底下当公婆的是不是都一个样,儿子不听话就找儿媳的茬。

也不想想这么大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儿媳裤腰带上的娃娃,任着她指东指西。真要是那样,又有了新的说辞,儿媳泼辣如猛虎,压得自个的乖儿子低一头,不成个样子。

总之就是自家人样样都好,若是出了纰漏,那肯定是儿媳带坏的。

要都像她爹娘那般就好了,儿子闯祸肯定是打得不够,命儿媳尽管打,打出人命也不怕。还真像侄女说的那样,钱氏倒成了活得最快意的那个人,可以大展拳脚,毫无顾忌。

杏娘如今算得上是个小生意人,自是有些心得体会。

“要说起来,余金的想头也没错,靠天吃饭只能混个温饱,真要过得好,还是得做小买卖。

去年我跟着公爹在镇上摆小摊,大钱没挣到,一个月里也能多买两条肉给孩子们打牙祭,总比死守着几亩田等钱用的强。”

听小姑这般说,李娥倒是心里一动。跟大多数农家一样,他们虽说分了家,可公婆的身子骨康健,田里的出息大多掌在两个老人的手里。

小两口手里的钱财有限,不凑手的时候少不得找老人拆借,换来两个白眼。

若是自家做买卖赚了钱,这个钱就不用经过老人的手,定是握在他们自个手上。这却比找老人伸手来得好,毕竟爹有娘有不如自个有,手里有财走到哪里都不怯场。

看来回家得跟着当家的一起说服公婆,要他们拿钱出来做买卖。

想起一事,杏娘急忙补充道:“做生意也不是只赚不赔的,有一件事你可千万记住了,一定不要跟亲戚合伙。

只看我们家前年闹的那一出,赔了本钱不说还欠一屁股债,亲戚情分也淡了。也就是我们两口子心善不追究,这要是在旁人家里,怕不是要打得鸡飞狗跳,门牙满天飞。”

说是亲兄弟明算账,可牵扯到钱财的事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谁都觉得自个吃了亏对方占了便宜,若是挣了钱还要理一理账本子,各家该分几成,赔本的话就是亲爹娘来了也是不认的。

杨氏说女婿专吃些憨亏还真没说错,旁人家兄弟分家时为着一只箩筐,都能吵得沸反盈天,红头黑脸,何况是这么一大笔银子。

女婿家可倒好,说是合伙做买卖,结果从头到尾出的都是女婿的钱,丛娟就出了一张欠条。这张欠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怕是天上下红雨都比这事靠谱。

丛娟也是占着小兄弟心软好说话,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耍无赖。但凡换一个人,不说远的,哪怕是换成她大兄弟丛信,两家也得打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路上要是遇到了,隔着十米远就要偏了脑袋装看不到,哪里还能做成亲戚。

“那是自然,我可不比小姑你这般好性,谁要是惹到我头上,我打得她满脸开花,想赖我的银子,痴人说梦。再说了,老余家的两个小兄弟比我家底子还薄,金哥怕是不愿意跟他们搅合到一起。”

对于这一点,李娥倒是很自信。他男人心里主意大,就算想要提携兄弟,那也是自家发达了后,断不会现如今就拿自家的银子贴补兄弟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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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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