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要是真正的栀子是不敢如此“顶嘴”的。
三年前早春的一日,这具身子的原主一如往常去郊野割猪草,忽遇一场春雨,被春雨淋了个透。许是受了寒,她回来便浑身不得劲儿,继而发起了烧。
起先以为是躺床上将养一番便会好起来,成想就这么躺了三日,也烧了三日,一连几日总不见其有退烧的迹象,之后更是昏睡不醒。
栀子娘这才着急起来,才想起请郎中。然郎中请来到底是晚了,只见其脉象一摸,捻着胡须直摇头叹气,只说准备后事吧,诊金未收便当场离去了。
哪成想事情到了这一步?栀子娘当下就感觉天塌了下来,却还是稳了性子。她赶着去往菜地把还在除草的大儿子喊了去再另请郎中,自己则又折回去,到栀子床旁。
她似是在试图喊回栀子的魂魄,喉咙发出黯哑的声音,唤道——
“栀丫头诶,吓到了到屋里来,栀丫头诶,在外面吓到了到屋来......”
她一遍遍重复的喊声如絮语,一次次敲击床梆的闷响如催命的鼓点。她每喊完一遍,便又自己回答那空荡荡的回声,“哦,我回来了。”
然而,令栀子娘不会想到的是,在这一声声叫喊声中,真正的栀子咽了气,另一个魂魄却附了体......
说来也玄,来自现代的韩文舒正在飞机上赶往英国牛津大学递交硕士学术论文。
此时舷窗外云海翻涌,她低头整理着学术论文,忽然机身剧烈颠簸,警报声刺耳响起。她还没来得及恐惧,人就进入一阵黑暗。
不知进入空洞的黑暗多久,韩文舒感觉自己的意识飘在那个混沌无垠、暗寂无边的空间,灵魂和意识在无根游荡,意识如溺水般窒息于死寂。
骤然,耳朵嗡得一声,接着意识一下子掉入刺眼的白色幕布空间。倾时,隐隐地听到了一阵絮叨声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渐渐清晰,继而隐隐的一股阴凉伴着似发霉的草味与潮湿的空气交织,一起涌入鼻腔。
恍惚间,角落似有麝香的气息犹可闻。
也在这时,韩文舒占据了栀子的身子睁开了眼。刺眼的白光猛地映入眼帘,屋里的光景在眼前这才清晰起来——
韩文舒机械地垂了眼睑,泛黄的白纱帐下,影影绰绰的土坯墙。
韩文舒的意识仿佛强行占据了这具躯体,表面看似一同苏醒,实则她的思维仍困在混沌的梦境中。
原身高烧的余威如钝刀剐蹭神经,令大脑持续麻木,她对周遭境况茫然无知。
经过两日苦涩汤药的温养,缓缓吞咽米粥后,某一日,她如遭雷击,意识骤然如电流贯通全身,与这副身体猛地咬合衔接,再无滞涩。
韩文舒打量周遭,脑中的记忆如断片电影:几日前接收的场景骤然投射到眼前。无数个镜头飞转,其母亲的端汤药碗侍候劝喝的场景反复闪现:“喝汤药,喝完就好了。“
因其思维太过滞后,画面太过清晰,竟让她误以为汤药从记忆中来到了现实。本能驱使下,她脱口拒道:”我不喝,走开。”
众人闻言皆惊,把脉的郎中亦是一怔,沉吟道:“莫不是烧糊涂了。”
郎中捻着胡须反复诊脉,确认无大碍后方才离开了房。栀子娘紧随其后,满脸焦急道"胡郎中,我闺女莫不是不好了?汝可就救病治伤的,莫诓我这妇人。"
胡郎中宽慰道:"算是救过来了,方才那症状是神魂受,将养段时日会有所恢复。 "闻此,妇人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众人只当这丫头是烧糊涂了,却不知换了芯子的”栀丫头“正陷三观崩塌地震惊中——她找不到自己,意识如碎片散落在这陌生的环境里。
平复了良久后,意识才慢慢聚拢,思维开始运转——
她反复梳理脑海中所有的知识,仍不敢相信穿越的事实。甚至掐了无数次自己,却始终未能从”梦境“中醒来。又花了半年时间,她才勉强接受这荒诞的现实。
更令人心惊的是,穿越的对象竟是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丫头。
她怔然的低了头,之间手腕纤细如春笋,手指短小稚嫩,仿若轻轻一折便会断。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眉眼尚未舒展,却已透出几分灵秀之气,发髻歪斜着插着一支木簪。身量与记忆中十岁生日那日相仿——那是个刚褪去婴儿肥,身形瘦小如豆芽的自己,仿若褪去成年人的筋骨。
好想说,不遗余力的写穿越细节,太累了。脑中的画面算是描述出来,来来回回改了三回了。。。。[爆哭] 真的太累了。。。。
太难了,我看到好多作者把穿越细节给忽略了,我就想把细节交代清楚,因为这个情绪是一直贯穿文中始末的,真的。穿越的感受是压抑的一部分,跟后期人物进入古代场景的反差感有关联。
为什么要加入气味,真的是女主压抑感受的一部分。我小时候感觉环境压抑也会有一种刺鼻的味道,然后就用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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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越了,换了芯子的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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